[主家教]泽田言默的倾情演绎 第4章 迪诺师傅

“祝你生日快乐，言默。”这是视频通话，对面很快乐的声线说出别扭的日语，“这是我亲手做的贺卡，照片已经发你邮箱了，你可以拜托家人帮你打印出来。”这是言默在网上认识的人，已经快一周了。

半个月前，言默出院，然后发现纲吉窝在书房里“玩”电脑，能看清死物和生物、却对会局部变化的死物难以辨认的言默记住了纲吉的操作，纲吉还在他好奇观望时，教他注册了网络账号，虽然有听没有懂，但他也在电脑无人使用时复刻纲吉的按键，然后莫名其妙认识了迪诺，还被对方热情地组成了学习语言的搭档。

到了生日的第一天，纲吉得到了笔记本电脑做礼物，言默也是一样的待遇，但他得等到第二天。于是今天一大早，他拉起纲吉，离开父母还没起床的卧室，来到书房，找到放置在两套小桌椅上的笔记本电脑，用目光催促纲吉行动。打着哈欠的纲吉一边嘀咕着“我还没洗漱”，一边顺水推舟的给言默演示怎么使用，但当言默学他给彼此发信息时，纲吉心情很差的发现：言默在那少得可怜的联系人列表中选择了其他人，在看到对方的留言“请在生日这天第一个联系我”并直接给对面视频申请后，纲吉的睡意和好心情都没了，郁闷地能长蘑菇，但当他发现那人还是迪诺后，纲吉的心情就跟地震后的凄凉差不多了。

“呀！言默！你起的好早。”迪诺那边是吃夜宵的时间，“看来我是你的第一个联络人……电子贺卡是你那边的凌晨自动发出的，实体贺卡我会收藏起来，等有机会带给你。”

[迪诺，你的夜宵快凉了！]那边传来了软糯的幼儿音。

“知、知道了！R啊！我的餐盘怎么都空了！那我还吃什么啊！”

[哼哼，这就是残酷的生存法则，你得时刻注意周围的情况！]

“你在得意什么啊！”崩溃的迪诺声音染上哭腔，“那可是我最喜……”差点把平板摔了的迪诺想起通讯，忙收敛情绪强笑道，“总之，我这边有些事要做，就先不多聊了，拜拜。”迪诺急匆匆的挂断通讯。

言默略微愣神：饭原来是要抢的吗？算了，都一样，没必要试着去抢哥哥的饭。

注视着息屏的电脑，言默思绪抽离，思考着自己的视野：对比日渐细化分辨率的现实事件，和等同于真实但翻转的镜中世界，电子设备里的世界就像书中的图文般难以辨认，但在纲吉天天抱着电脑不放的当下，有样学样的言默也不会放弃电子世界，更何况只要屏幕静止，他努努力还是可以费力认出上面的图文的。

“今天就到这里吧。”如此决定的言默愉快地放下电脑，根本不知道网友身份的他只想放松脑子，挥挥手离开书房，大早上就出门了，他要去考察一下那个代币装修怎么玩。

留在书房的纲吉看着才泛起鱼肚白的天空，听着没关严的门外奈奈和言默的对话：“言默你去哪？”“我要去看看家具店。”“人家这个点都还没开门呢。”“那我随便走走。”“原来是睡不着吗？那我们一起晨跑吧，回来时可以去超市买点你喜欢的，毕竟今天可是你的主场，祝你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噗哈哈……”

等外面没了声音，纲吉的目光放在言默的电脑上：“能制作贺卡，他们应该认识有段时间了。”纲吉看向书房里的台式电脑，回想起自己教导言默创建账号的事，再联系今天言默学他用笔记本电脑的事，纲吉连忙打开某个现今还很简陋的网站：上面是关于意大利特色景点的介绍，看似是旅游攻略，实际上是些当地心知肚明的势力分布。纲吉加百罗涅家族的板块下找到了言默留下的一串乱码，可能是误触发出的乱码发言，以及乱码发言下管理员账号回复的问号。纲吉猜测：对面以为是挑衅信息，追查之下找来，发觉那是彭格列系统掩护的地址，便友好联络，结果找上的是言默，不确定这是故意还是巧合，发现这事的reborn就将之给迪诺历练，于是迪诺与言默相识，成为网友。

另一边，超市采购完的奈奈和言默在回家路上分散，躲在灌木里的言默看到一群人在打架：一群大孩子围着黑发黑眸的小男孩，男孩拿着浮萍拐，刷拉打倒三个，而在此之前地上还躺着八个哎呦叫唤的，剩下两个虽还站着，但以言默的视角可以看到他们颤抖的腿肚子，若是最早的经纬线视角，无数物体的线条中夹杂一个抖动的线条只会把言默晃吐。

男孩脸上是运动带来的潮红，旋转腾挪间，言默与他对上视线，那犹如实质的视线刺得言默紧绷。估计站着的两人也是：其中一个怕得破罐破摔，嗷嗷叫地冲向云雀，然后被地上的人绊倒；另一个慌乱逃窜，但在看到灌木里蹲着的言默后，心里一慌摔进灌木。和他堪堪错过的言默躲避般扑出灌木，正好趴在男孩脚边。

呼吸粗重的男孩握紧浮萍拐，趴着的言默翻身，也不起来，就躺着把手放在头边，手背贴着地面：“请别对我动手，我才出院没多久。”言默躺了快半年，又复健了两个月，身上浸满了医院的气息，云雀看他满身碎叶，像是打滚讨食的流浪猫，下意识蹲身，掏出巧克力伸向言默。

虽然不是真心投降，但得到投喂的言默凝望头顶的男孩，近距离的接触能让他感受到男孩的疲惫。言默抬下巴叼住巧克力包装，在男孩明显亮了一度的眸子注视中起身。滚得满身土的言默就坐在地上，一手支撑自己起猛眩晕的身体，一手辅助牙齿撕开包装，然后在男孩看小动物进食的开心目光中咬下一大块巧克力。

咕噜噜的声音响起，以为是自己肚子饿了的言默咽下嘴里食物，但咕噜噜的声音没有缓解。言默看向发出饥饿声音的男孩，男孩没有任何羞涩或打算进食的举动，如同那种先小动物再自己的爱心泛滥者，可这家伙才在他眼前打趴了一群大孩子。作为和大孩子各方面实力悬殊的小孩子，他能赢到最后必然也是个狠性子，可他现在十分无害。本就吃什么都味如嚼蜡的言默没了进食**，站起身，抽出剩余的巧克力，咔擦咔擦全送进嘴里，毫不怜惜昨日哭嚎、现在又被他残忍对待的嗓子，生若蚊蝇道：“走吧，我请你吃东西——看在今天是我生日的份上，巧克力就做礼物了。”

路上，他们交换了信息。

“泽田言默，今天五岁。”

“云雀恭弥，现在六岁。”

脏兮兮的言默把满身是伤的云雀恭弥带到奈奈面前，看见两个手拉着手的狼狈小孩，纵使恼火言默乱跑的事，她还是先问了情况：“这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个孩子是谁？”

云雀握紧浮萍拐。

言默沙着嗓子说：“给我庆祝生日的，这是他的礼物。”言默展示空了的意大利文巧克力包装袋。

“算了。”奈奈深呼吸，“先都跟我回家，给你们收都拾一下。”

回到泽田宅，奈奈拿来言默的衣服给俩小孩换上，擦拭脏污，处理完伤口，收拾的差不多后，奈奈问云雀他家长的联系电话，云雀只说：“我自己能回去。”言默拉住云雀：“我答应了你参加我的生日宴。”家光打圆场：“对对，庆祝生日这种事当然要有朋友在场。（耳语）奈奈，我之后可以去问邻居他是谁家孩子。”很相信家光能力的奈奈点头。

两大三小吃吃喝喝，云雀被相似感觉的双子软化态度，还在泽田家睡了一会儿，在言默知道他这段日子都自己觅食（纲吉套话）后，大方的把剩下的生日蛋糕都送给云雀了，云雀云雀也答应了让家光送他回家，碰到新玩具的言默自然要跟上，纲吉也凑了个热闹，很好奇云雀住哪（纲吉的原生世界里，恭弥的身世是迷）。

云雀只让他们送到公寓楼下，自己走电梯上楼，开门，穿过玄关，客厅空无一人。习以为常的云雀将蛋糕放入冰箱，回味着今日遭遇。披头散发的女人游魂般飘入厨房，完全没注意到云雀吓了一跳：“母亲！”

睡蒙了的女人停顿：“恭弥？抱歉吓到你了，忙完后大睡特睡，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年了。肚子饿了吗？我看看有什么食材，或者等我一下，我带你出去吃。”

云雀摇头：“我认识了新的小动物，他请我吃了下午茶。”

微微打开冰箱的女人顿住，狐疑地看向云雀：“你这个小动物……他没给你抓虫子和老鼠吃吧？作为抵抗力弱的小孩子，你平时接触流浪动物也就算了，可别忘了病从口入。”

云雀双手抱臂，神情严肃：“我很清楚人和小动物的食谱区分，不会给他们不该吃的，也不会吃自己不该吃的，你得对我拥有信心！”

“好吧，你说了算。反正这段时间你没把自己养瘦了。”女人看到了冰箱的蛋糕盒，“生日蛋糕？”

“今天小动物生日。”云雀与有荣焉地抬起下巴，“蛋糕是他送的。”

女人摸下巴沉思：“是人啊，有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双子家庭，那就是泽田家了，他家孩子老住院，我还听到有人说是双子相克的缘故。”

云雀强调：“他们关系很好，虽然言默很瘦弱，但整齐划一，很赏心悦目，是很喜稀有的小动物。”

“既然你吃饱了，我就出门工作了。”又打了个哈欠，眼皮子打架的女人离开厨房。

“你要自己开车吗？”云雀亦步亦趋地跟着女人。

“不，会有助理来接我。我可以在车上补觉，晚上别出门，会有人贩子抓小孩，他们有电击器，在你出手前就能电晕你。肚子饿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会让熟人给你送饭，但你得保持警惕，别把人放进家门……”

次日，便利店，云雀在便利店挑选午饭，在零食区他看到了挑选糖果的言默：“小动物，中午好。”

“哈？谁是小动物？”

“咳！我是说：言默，午安。”

“我可不会当没听见！”

“那你今天的零食我买单。”

“虽然很心动，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只会让你得偿所愿。联系你说的小动物，你该不会是想‘投喂’我？”

“……”

“我猜的没错！！”言默跳脚，然后被云雀塞了和昨天同样的、包装带有意大利文的巧克力，“干什么？”

“我以为你喜欢这个。”

“赔礼吗？那我就收下了。”

投喂成功的云雀不置可否。

两人一起去柜台结账。

离开便利店，言默将一盒糖果递给云雀：“这才是我喜欢的。”包装是玫红色，但不是草莓味，而是和图形一样的辣椒味，“这盒送你了。”有阴影从头顶划过，感觉光线一暗的言默抬头，只看到大片白云，但却有一种微妙熟悉的感觉在侵蚀全身。

云层后，银发紫眸的男人背负火焰构筑的羽翼，矗立云端，紫罗兰色的眸子好像能看清世间万物，他无声说：“我应你的邀约来了~”

下一秒，言默意识断片。

四个月后——

■加百罗涅家族：

面色沉稳尽可能隐藏自己的高大男人在观察情况，然后他拿出对讲机说：“不在。”

收到通讯的金发少年弯唇，摆足气势上车，只等大门打开，就能踩着油门扬长而去。啪！一只篮球大的蜘蛛砸上车窗，一张小脸贴着玻璃和少年对视，那张小巧的属于婴儿的脸被棕黑cos服包裹，黑黝黝的眼珠质感和昆虫眼睛很像，被这样的注视和登场威慑，少年发出惊天惨叫。车门向外弹开，快半米高的“蜘蛛”起跳，落在少年后退露出的座椅上。

“放过我吧！reborn！不不，我错了，我再也不敢策划逃跑了！”被婴儿抓住脚踝的少年挣扎着，却比婴儿更加无力地被婴儿拽出车厢，“哇啊啊啊啊！好可怕！罗马里奥！”

“闭嘴，蠢弟子迪诺！”

嚎哭声立止。

婴儿也放开他的脚踝，被拽出车厢的迪诺眼角含泪，让作为他家庭教师的婴儿reborn看得头疼：“既然你固态萌发地开始逃跑，也是时候让你放松一下了，我联系了家光，了解了言默的情况，知道了他为什么不再和你联络的原因：他生病了，病得失去意识。收起你泪腺失禁的蠢表情，言默前天就醒了，但精神不太好，虽然意识清晰，却吃不下任何东西，不论是流食还是药品都吐了。然后昨天家光联系我说：言默在知道你一直试图联系他、甚至找到家光后，他主动要求把你送的电子贺卡打印出来，并开始少食多餐和复健。家光觉得也许可以让你们见一面，就拜托我问问你的态度，如果愿意，他会把这个消息告诉言默，然后安排你们见面。”

“我当然愿意！如果能让他打起精神，我愿意送出鼓励。”迪诺表情坚定，然后垮下肩膀，叹息，“你已经安排好了对吧？无论是出于私交或是其他目的，这都是好事。”

reborn点头：“泽田家的孩子都很随波逐流，这场见面会成为那孩子暂时性的目标。听说这次昏迷的前一天是他的生日，而在生日之前，他才从医院出来没多久，连起来算他都待在医院近一年了，不怪他难受。”

迪诺听得泪眼汪汪。

reborn话头一转：“为了能让你腾出时间赴约，接下来就要把那时的训练量分摊到现在，走吧。”

“什——”刚想跑路的迪诺被气锤敲晕，然后被抓着脚踝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