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鬼灭】混吃等死日常纪事 第7章 逃出试验岛(1)

我做了几个隔离的护具，起身帮忙抬尸体，却被茑子姐姐轻轻拦至一边：“小花，没有关系的，这种事情交给大人就可以了。”

富冈义勇也来了，见此情景欲言又止。我无意听别人的安慰，更遑论这种会火上浇油而不自知的话语，想要说些什么，脑袋空荡荡的，最终只恶狠狠道：“闭嘴。”

“你的语气……”富冈义勇打量着我：“你被鬼上身了？”

茑子姐姐闻言，离开的时候把富冈义勇顺手拉走。

我站在原地发呆，耳鸣声和呕吐感有所缓解，我揉了揉晕乎乎的额头，终于注意到有人来到我旁边。是小泉的哥哥秋山云，父母亲人骤然离世，他的脸上却只有一层强行伪装出的难过的面具。

我回忆起老师告诉我的真相，为了试验岛的安全，拉托里家族在每个地区都设有专门的监管者，而这一块的负责人，就是秋山云。

“小泉在死前的愿望，是让你好好活下去。”我转身时，突然听见秋山云的声音。

“我没想过去死的。”我没去看他，“该死的人不是我。”

“没有人是该死的。”听到我带刺的话，他笑了笑，语调不变。

“……【鬼】杀了那么多人，难道不该偿命吗？”我深吸了一口气，反问他。

“人类杀鸡杀牛，他们也没有为自己的食物偿命啊。”秋山云好像对我问出的问题感到无奈与不解。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我深呼吸，偏过头盯着他的眼睛，“开始被牺牲的是你的妻子，后来代替的是你的家人，你为什么无动于衷？”

“没有用的。”秋山云的脸上依旧带着麻木的笑意，“反抗没有用的，所以不如珍惜每一秒，好好地活着。

这座岛被监管着，四面环海，就像巨大的囚笼。即使逃出去，也会被陆地守卫的【鬼】抓获，当作食物送去农场养育或者配种。以个人之力对抗整个世界，我们太渺小了，连同伴都无法找到。”

“该怎么办呢？”秋山云像是在问我，又似乎只在询问自己，“岛内有许多不知身份的眼线，里面养育的食物快乐而又幸福地活着，你要打破他们的幻想，把他们也拉入绝望吗？

即使一整个试验岛都团结起来有能做什么呢？不提【鬼】远高于人类的战斗力，用你获取到的知识思考一下，拉托里小姐，处在大正时期科技水平的霓虹，可以与当代整个世界的兵力抗衡吗？”

“好好活下去吧，你不在名单里，只要不遇上鬼，一定可以寿终正寝。”秋山云合上眼睛，“我不会把你的消息报告给皮塔先生，这也是我能为小泉最后做的事情了。”

“小泉她……”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她本来是可以活命的，经过我的举荐，她会到陆地上，担任孤儿院里食用儿童的妈妈。”秋山云叹了一口气，眸光沉沉，“但她拒绝了，她说绝对不会成为杀害同族的帮凶。”

话语终究哽在喉中，秋山云见罢也不再多说，道别以后去找忙碌的妻子，我见他面带笑容地同茑子姐姐说话，表情是不知真假的温柔。

我觉得无趣，不再观望。整理好纠结的心绪，抬眼就发现富冈义勇站在我面前，递过来一块巧克力：“姐姐说你喜欢吃。”

我的身体似乎僵硬到不能动弹，纠结感的重压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是啊，要怎么做呢？

告诉他，你以后拼命守护人类的英勇，不过是计划的一部分，你每一次的战绩，都会作为噱头，提升你血肉的价码？

告诉他，你逃出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即使成功离开，作为企划书重点提及和培养的对象，你也是被重点抓捕的目标，你的一生都将不得安宁，成为【鬼】的世界里东躲西藏的异类？

或者隐瞒一切，得过且过，旁观他为了闪闪发光的信念，过完灿烂、短暂而无知无觉真正痛苦的一生？

我终究是咬住嘴唇，尝试了几次以后挤出勉强可以听清的音节：“对不起。”

他疑惑地打量着我，像一只好奇观望的傻狍子：“你吃错药了？”

我提醒他：“是因为刚才让你闭嘴。”

“没关系的，不过你要小心爆痘。”富冈义勇大概颇有经验，并没有放在心上，“像秋山那样脾气大容易上火，还会口腔溃疡……”

“我的医术很好。”我打断他，“这方面我比你懂。”

“哦。”他不说话了，低下头思索片刻，把巧克力递给我，“吃东西吧，心情也许会好起来。”

我垂下眼帘，伸手接过来：“谢谢。”

他再次定定地打量着我：“你变得好有礼貌……又被鬼上身了吗？”

我忍无可忍：“我一直很有礼貌，只不过你是特例。”

他面上显出几分犹豫：“……好吧，但是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如果你愿意等我的话……”

“闭嘴。”我没有听完，但我想我能够真正体会到以前秋山泉和他交流的心情了。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研制出可以把富冈义勇毒哑的药。

……

当陀思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就明白，他什么都知道了。

“要怎么做呢？”我反问道，“在保住性命都困难的情况下。”

“很多年前，试验岛上发生了意外。”陀思的唇角勾着一抹凉薄的笑，“是由一位名为继国缘一的试验品引发的，他最终被拉托里家族和【鬼】联合灭口，虽然大部分的资料都被销毁，但依旧有一部分被别有用心的人隐藏，流传下来。”

言罢，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残破的纸，我瞥见上面的比例尺和指南针，疑惑道：“……地图？”

他纠正，“准确来说，是地图的碎片。很有可能同通往人类世界息息相关，下半截据传言在他的后人那里，如果能够找到……”

我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接过他的话：“……那么，就有破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