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DC】外星魔法少女地球生存日志 第5章 夜游

辛西娅回家睡了个天昏地暗。

当晚，大家只当她太累。到第二天中午，辛西娅还没醒。达米安觉得应该用一些直接的手段叫醒她，担心辛西娅会就此丧命的杰森阻止了他。于是辛西娅一直睡到这天晚上。

辛西娅的身世，在短短一天内，从布鲁斯韦恩的第一个亲生女儿，演变成德雷克少总为了挽留蝙蝠侠不得不跟超级小子生了一个布鲁斯韦恩的孩子。提姆因此破天荒断网一整天，康纳留在哥谭陪他度过这段艰难的时期，但二人无法面对辛西娅，所以直接拎包入住红头罩某个安全屋。

谁能想到整件事的主角，来地球短短三天之内两次轰动新闻界的辛西娅，还在沉睡当中。

机器人的来源几乎不费力就查到了。多亏杰森一直针对黑面具，手下小弟对敌人的一举一动都事无巨细有所记录。黑面具最近致力于研究生化人，这次银行劫案一方面是赚点外快补贴研究经费，一方面就是测试他的研究成果。

布鲁斯他们在这天上午拿到杰森的线报，下午就查到了黑面具的实验室地点。果不其然，黑面具不知道从哪拿到了之前布鲁斯老对手的数据成果。当晚杰森一把火烧掉实验室，报警，势要把这些违法人体实验的疯狂科学家们丢进大牢。

晚上夜巡的时候，布鲁斯收获了比以往更多的目光。他还没想通，戈登主动跟他联系了。

“有什么事？”布鲁斯的喉癌嗓音传到戈登这边时有些失真。

“咳，老伙计，我想问问你，”戈登难得这么忸怩，“那位新英雄还会出现吗？”

原来是说辛西娅。布鲁斯外表不显，但还是在心里松了口气。不是什么大事。

蝙蝠侠一如既往地说：“到时你会知道的。”从绑架事件当晚，辛西娅已经结结实实睡了一整天。什么时候醒过来实在难说，但戈登却觉得他故弄玄虚，说完“好吧，不愿意说就算了”就挂了电话。

不知道这算不算说什么来什么，蝙蝠侠结束夜巡时辛西娅就醒了。

辛西娅坐在餐桌边，还在打哈欠：“只要还有心跳，我就活着。”

布鲁斯不赞同：“我们并非是出于这个理由担心你。”言下之意是大家都只是关心她。

辛西娅点点头，她刚睡醒时总带着一股子冷淡，但说的话还是很真诚：“感谢你们的关心……抱歉，我现在有点不清醒……”她不解释布鲁斯也不会在意，他将她要的热水推过去。

“你喜欢喝热水。”达米安神不知鬼不觉地坐到她另一边，他右边是迪克，后者正隐晦地观察他。

“我讨厌寒冷。”辛西娅回答，“非常非常不喜欢。”

达米安没再说话。

“你们快去睡吧，再不睡就天亮了。”辛西娅微笑。

达米安已经起身，迪克多关心了她几句才离开，布鲁斯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是跟着迪克一起走的。达米安在楼梯上最后一瞥，看到阿尔弗雷德用一张毛绒绒的薄毯包裹住她。

喜欢半夜活动的阿尔弗雷德猫喵喵喵着走过来。辛西娅之前被史蒂芬妮带着见过，但怎么比得上主动被临幸？

“谁是最可爱的小猫谁是最乖的小猫——”辛西娅抱起它，把脸凑上去一顿乱蹭。

阿尔弗雷德猫咪咪喵喵，拿肉垫一个劲推她。辛西娅傻笑。

其实这个点该睡觉，但她才刚醒。辛西娅吃完阿尔弗雷德准备的特餐，跟他商量今晚怎么过。

“或许您可以带几本书回房间，”阿尔弗雷德没让辛西娅洗碗，他慢条斯理地完成收尾。

辛西娅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猫，心里是打算出门走走的，但出庄园会惊动布鲁斯，在庄园内部晃管家或许会跟着。她点头，从书房里拿了几本故事书回房。

阿尔弗雷德猫轻巧地从她的怀里落地，路过管家时蹭了蹭，才施施然离开。阿尔弗雷德朝她点头：“晚安，辛西娅小姐。”

“晚安，阿尔弗雷德，祝你好梦。”辛西娅挥挥手，关门。阿尔弗雷德也希望她可以有个好梦，但让一个刚从长睡苏醒的人再睡显然并不现实。他衷心祝福这晚剩下的时间不会被她用于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要是辛西娅知道他的想法可能会尴尬一笑，因为她确实要做点什么。不过并不危险——对她而言其实大部分事物都没有威胁——她只是想在哥谭走走。

“又有圣遗物了吗？”

辛西娅一愣，目光缓缓平移，看到蹲在窗沿的达米安。她刚变身完打开窗户，犹豫往哪个方向去，被达米安的出现打了个措手不及。达米安老神在在，小小年纪已有掌控全局的气质。

她摇头，自觉交代自己是睡不着，夜游哥谭。

达米安顺势说：“我猜你需要一位导游。”辛西娅想到他在她身边可以让布鲁斯少怀疑她，答应了。

他没料到会答应得这么轻易，说：“你适应规则的速度很快。”

辛西娅关灯，没有就着这个话题聊，而是说：“你不睡吗？小心长不高。”她发誓她只是随口关心，但达米安长长地看了她一会，眼神诡异得让她发毛，他的声音倒是跟平常一样：“你变身需要魔力，我变身需要时间。”

辛西娅本人身高只有一米四不到，变身之后也只有一米六五左右，放在史蒂芬妮她们队里都算是很娇小的身形。现任罗宾的生长发育显然暂时比较缓慢，比辛西娅大两岁（12），却没比辛西娅高多少。

他好像没生气。辛西娅猜测。

没有交通工具，达米安提议让她用上次那个“骑”魔法阵的方法。辛西娅本来就打算自己用，现在也就是多载一个人，没什么不好答应的。

她怕他站不稳就伸出一只手去接他，达米安没理，自己蹦上魔法阵，毫不嫌弃地跪在上面，对着法阵内的文字仔细拍照。辛西娅悻悻收回手，弱弱地问：“或许……”

“你愿意让我拍几张照吗？”达米安头都没抬，甚至没出三秒就接，“好的，看来你答应了。”

辛西娅梗了下，认命地飞向哥谭市。

达米安对她的识趣很满意。

现在是三点半。辛西娅再次路过港口。白日繁华的港口这会安静地卧在海边，更远的地方有一只灯塔，早些时候淹没在闪光的哥谭的夜生活里，现在显眼了一些。

达米安被不断变化的书写魔法阵的古语吸引，全身心沉浸进去。辛西娅不觉得他可以研究出什么，但还是提醒他：“魔法阵传说是由某个遗失世界的古代神明书写创造。这种语言被称作古语，最广泛的说法是古代神明就是魔法能力很强的古代人，所以古语就是古代人的语言。但有人坚信这是古神之语。”

“是你的父亲这么觉得？”达米安问。

辛西娅点头，却又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

达米安手里记录古语文字的动作稍缓，嘴角上扬：“我居然不奇怪你会问。信仰是妄图夺取神之权柄的第一步，”他其实只用说这一句，她就清楚是她改造人的身份很难不让人怀疑，但他还在继续说，“你猜我们中谁是从单亲家长的实验室里筛选出来的？”

是我。

辛西娅倒不是在乎这件事，但在公共场合——虽然只是哥谭的上空——被揭老底多少还是有些羞耻。她双手合十：“行行好，聪明的达米安少爷可不可以放过我这个可怜的笨蛋实验室蠢蛋？”

“至少你还有自知之明。”达米安在这个瞬间突然跳下魔法阵，把她看得心惊胆战。

他明知道他出事了谁要负责。

辛西娅难得生出一股闷火，但又想到达米安是蝙蝠家最小的孩子。最小意味着受宠，她这个外人的分量怎么比得上。

她情不自禁去搓左手手镯上的宝石，手指压过分明的棱角泛白又恢复，呼吸跟着动作，一呼一吸，一上一下。边调整情绪，边跟着达米安一跃。

达米安滑翔而下，在落地瞬间翻滚再起身，干净利落。辛西娅则直挺挺地像颗导弹落下来，在离地两米左右时瞬间在脚下绽开数个魔法阵，最后蝴蝶似的轻巧落地。

“看得出来你的体术一塌糊涂，需要训练。”达米安评价。

辛西娅不知道他为什么猫似的反复无常，刚才至少还态度不错，现在连言语中的客气也没了，他图什么啊？她头痛，暂时不是很想理会难以理解的罗宾。

达米安也不管她回不回答，说了一句“低调跟上”就往北面走。辛西娅不得不再次搓宝石调整心情，紧随其后。

两个人在楼宇间跳跃，夜风拂面，味道不算好。辛西娅试图通过在心里嘲笑达米安达到平衡。他矮她至少一个脑袋，两个人站在一起像辛西娅和她的跟班。

哥谭的夜景能够为人称道的应该是在高楼楼顶触摸夜空的虚幻。光污染导致夜空中看不到什么星星，反倒是楼宇间还亮着的暖黄灯光像大地上的繁星。

罗宾忽然在一栋小楼上停下。辛西娅差点以为他听见了她内心的话——总感觉这种事情也非常有可能，忐忑看向他，却发现他在看着楼下。顺着他的视线，一男一女正在僵持。

男性流浪汉正步步紧逼，而女人穿着没换下来的职业装，后脑勺扎的丸子要散不散，包臀裙皱巴巴，丝袜也破破烂烂，很难不猜想她遭遇了什么。她仍做着最后一丝努力，把公文包挡在胸前，然后大声喊：“救命——！！”

男人满面怒容：“闭嘴，你这个臭●子！站街去了是吧？真该死，我就该把你给杀了。”

周围公寓楼的灯立即灭了几盏，也有人探头看出来，畏畏缩缩，不知道报没报警。

辛西娅看达米安，后者看回来，还问，“你想好你的代号了吗？”

她根本摸不着头脑，懵懵地问：“我要代号干什么？”

达米安把蝙蝠侠故弄玄虚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嘴角挑起的弧度满是恶趣味：“你会知道的。”然后一跃而下。

再一次。

辛西娅磨牙，手都快把宝石搓出火。

落地后，罗宾居然站在那，抱臂颔首指挥她说：“解决他。”

辛西娅的手捏得噼啪作响，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她脚尖轻点，再一眨眼，只听得一声音爆，一声轰鸣，流浪汉被她一下撞飞到对面墙上。汽车作响，乌拉乌拉地惹人心烦。尘土飞扬又扑在流浪汉身上，他昏迷不醒。

“有点太粗暴了。”罗宾再次评价。

辛西娅忍无可忍，冲他低声道：“我轮不到你管。”少女头发都要倒竖。

达米安微笑：“你比我预计生气的时间要晚一些。”他背着手，似乎对激怒人很有心得，不，他就是激怒大师。

辛西娅翻了个白眼，凑近他说：“不管你想得到怎样的观察结果，适可而止。我不生气是因为你还是个孩子。”看着达米安迅速敛笑，她自得地哼了一声。

不就是惹别人生气，她也很行。

“呃，很抱歉打扰……”弱弱的女声响起，“非常谢谢你们。”

是受害人女士。辛西娅懊丧转头，对她露出一个笑：“没关系……不用谢……”

“我们可以陪你去报警，顺便把他也一起带到警局。”罗宾捡起她为了自保扔出的公文包，拍了拍灰，还给她。

女士一愣：“可以吗？”

少女理所当然地点头。反正罗宾都答应了。

罗宾让辛西娅再次用那个飞毯魔法载所有人去警局。辛西娅反驳：“不行，这个姐姐还穿着裙子呢！”女士擦眼泪的手一顿。

“你不也穿着裙子吗？”罗宾不耐烦。

“那是因为我穿的是连体衣，而这个姐姐不是。”辛西娅阴森地笑，“你知道吗？你最好祈祷我身上没有窃听器。”而他们都知道这不可能。

女士看到罗宾肉眼可见地变僵硬。

她噗嗤一笑。她的妆肯定花得一塌糊涂，但她却久违地放松。面前一个是蝙蝠侠身边的少年跟班，一个是会因为忽略她而充满歉意的少女英雄。他们不在乎她得不得体，只在意她受没受伤。

女士认真地说：“我可以开车。”两个明显没到开车年纪的少年整齐地看过来。

“我开过蝙蝠车。”达米安实力证明浑身上下嘴最硬。

辛西娅觉得跟他较劲的自己简直幼稚。她叹气，走到昏迷着的流浪汉身边，单手把他拎起来放在单薄的肩膀上，嘴里念念有词：“老兄，幸好你说不了话。”

女士郑重地交换姓名：“我叫克拉瑞斯·克莱恩，我的车就在那边。”然后她就得知辛西娅没有代号，辛西娅不好意思：“你叫我C就好了。”

两个小孩一路拌嘴，上车也不消停。

克拉瑞斯嘴角带笑，载着他俩在凌晨的哥谭疾驰。达米安注意到她开往了GCPD总局。她像绝大多数哥谭市民一样，信任戈登和他长期所在的总局。不过，她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报警，现在去报警还要找上总局，导致她这幅模样的对方背景或许不简单。

辛西娅贴着车窗，看大楼一栋栋后退，路灯在瞳孔里连成跳跃的线。车厢里陷入难得的安静。

过了会，她探头去看克拉瑞斯，说的却是达米安：“可惜罗宾制服没有外套给你披。”

达米安没说话，扭头。辛西娅在心里替他哼了一声，结果自己先没忍住露出一个无声的笑。

克拉瑞斯知道C是出于好心，但她似乎不想对两个孩子讲这种事。

之后，车里再次陷入寂静。

辛西娅假装打哈欠，达米安果不其然也打了个。跟她不一样，他看上去像是真困了。她想回去了，但是达米安肯定不会听她的。

“你们困了吗？”克拉瑞斯看了一眼表，“原来现在都四点多了……难怪。蝙蝠侠不该让你们独自出来的。”

“这就是我们的事了。”达米安说，透着一股子冷兵器的锐利。

辛西娅打哈哈：“我们也算是有任务……”如果在哥谭散步也算是任务的话。

克拉瑞斯理解地点头：“当超级英雄很不容易吧。”辛西娅不敢擅自否认，但她应下来又实在不够格。她看向达米安，后者说：“这是应该的。”

“你们去哪？我回来的时候还可以送你们。”克拉瑞斯又问。

达米安眼睛一眯，说：“北边。”他们的确是去北边，但他本意只是带着辛西娅胡乱晃一圈，主要还是试探这个外星人为主。

克拉瑞斯的脸立马白了：“你们去阿卡姆疯人院？小丑又越狱了？”

辛西娅歪头，达米安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静静地看着克拉瑞斯。后者对视线并不敏感，压根没发现他的注视。

达米安这才施施然打断她的焦虑：“并不是阿卡姆，是大都会。”克拉瑞斯松了口气。

辛西娅只知道大都会是超人的城市，她想问达米安是不是真的，但克莱恩小姐在，不能拆达米安的台。所以就只在克拉瑞斯看过来的时候笑了笑。克拉瑞斯似乎是衷心地说：“遇到你们真幸运。”

他们车速开得很快，又运气好没遇上什么红灯，四点半就到了。

GCPD总局，凌晨依旧有一大帮警员值班，不过也没办法，这里毕竟是哥谭。

克拉瑞斯裹紧自己，辛西娅扛着中途苏醒又被罗宾一棍子敲晕的流浪汉，她们跟在罗宾身后进入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