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斑/扉泉】自束 第1章 风声

火影大楼，火影办公室内。

“不行！不能让宇智波斑当火影！”扉间厉声言辞地拒绝了自家大哥的提议，末了还补充一句，“宇智波天生邪恶！”

柱间瞪大了眼睛，反驳的话脱口而出：“那是你的偏见！扉间，斑他其实很……”

扉间一摆手，直接打断柱间的话：“大哥你不也很清楚吗？他行事风格和手段让平民很是惊恐与畏惧。”

说完，他顿了一下又说：“他的性格也根本不适合当火影来带领木叶。”

突然，柱间感知到离去的一股熟悉的查克拉，他带着心中的猜测去问自己的弟弟：“扉间，他刚才就在外面对不对？”

他的感知能力自然是不如扉间，但是他不是傻，今天扉间的言语实在是过于犀利了，犀利到像是故意这么说的，故意说给谁听的。

扉间并没有否认：“所有人都推举你当选火影，这是民意，你不当也得当！”

他总是为自家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大哥感到恼火，甩下这一句话后就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扉间……“柱间在他身后无奈地挽留，可惜扉间并没有回头。

一时之间，办公室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许久，柱间双手撑在桌面抱住头，苦恼地自语：“我该怎么办啊，斑。”

他说服不了自己的弟弟，也没法看着斑在一片嘘声中坐上火影之位，斑是那么的骄傲啊……

·

在街上漫步的斑旁观着人群来往。

距离建村至今，村子发展繁荣，但安宁为人们带来的笑容却在看到他时瞬间消失，次数多了他也看出来了，明明带来和平的功劳也有他的一份，受庇佑者却对他避如蛇蝎。

他虽不在乎别人的态度，因为只有弱者才会浪费时间在闲言碎语中，但他想起了柱间那些总是会被现实打成谎言的承诺，难免会感到失望。

宇智波斑是自傲的。

论实力，自夸一句当世最强之一也不为过，论身份，他是忍界最强家族之一宇智波的族长，所以他很自然地坚定认为能够站在柱间身边的人只有他。

但事实是，这里没有他的位置。

泉奈不在了，族人也与自己观念不合，好像被所有人都抛弃了似的。

斑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不过他承认，柱间理应站在高处。

所以，就算了。

他不想胡思乱想太多。

回去的路上，斑买了一份甜点。

甜味从舌尖滚下喉头，心情总归是好了一点。

斑去了一趟墓地。

他熟练地坐在老位置上，语速很慢，声音很轻：“泉奈，很抱歉昨天没来看你。”

说完，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有很多话在嘴里旋转一圈，又被吞下肚。

平日里他会放一瓶酒在墓碑前，然后自顾自地开始给自己灌酒，醉了话自然就多了，不过今天只带了甜点。

有微风轻轻掠过，斑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他不是肯安于现状的人，现下已经在思考新的道路了。

想了一会儿，他泄气了，“我想不到我还能做什么，泉奈，最近没有什么任务可做，柱间又忙，想找他练练手都没空。”

“族内的事基本不需要我做什么决策，长老们在争取利益上很积极，我负责点头就行。我跟你说过的，每次开会他们都要呛死对面千手的人，特别是看到千手扉间脸色难看时，我就觉得非常爽，哈哈。”

斑抬手抚摸石碑，浅浅地笑着：“我知道你不愿意我和柱间来往，可是同盟真的很好，孩子们不用再上战场，不用去牺牲，我也可以保护好族人。”

他从来不和泉奈说自己与族人的矛盾。

他用温热的额头抵住冰冷的墓碑，就像泉奈生前他会这样贴着弟弟的额头，用着最温柔的语气说：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泉奈，可是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也赢不了千手柱间啊……我带着族人在战败的情况下与千手同盟，不对等的合作关系毁了宇智波的骄傲。”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族人恨他是对的。

·

思来想去，好像真给斑找到了一件可以打发时间的事来做。

他叫人搬了一些术式卷轴过来，开始闭门不出研究新忍术。遗憾的一点是他压根就没有点亮科研这项天赋，天马行空的想法写在纸上成了一堆毫无关联的东西。

准备起笔时大脑空空如也，回过神后越发觉得烦躁，斑不耐地摔下笔，跑去吃饭了。

叫他打架都行，写这些东西简直有病！

吃饱喝足后，斑感觉心情好多了，他回到书房静下心来继续研究，也突然来了灵感，正准备提笔书写就听到家仆敲门：

“族长，千手族长来见。”

思路被打断，斑不高兴地撇嘴，直接拒绝：“很忙，不见。”

家仆将族长的话语带到门口，“很抱歉，千手族长，族长说很忙，不见。”

柱间难过地问：“斑在忙什么？”

他已经两天没见到斑了！扉间用各种理由把他摁在会议上，斑也不来找他了。

那天被斑听到与扉间的对话，他都不敢过来找斑。说好的让斑当火影他却食言，再去辩解反而会让斑觉得自己在耍他玩。

家仆不会乱说话，便摇头回应千手族长。

“那我明天再来。”柱间笑得有些牵强。

扉间每天都耳提面命地警告他要注意场合，注意身份，就连他跑到宇智波驻地都要特意避开弟弟的视线。可斑不愿意见他，总不能翻墙——

对！翻墙！

千手族长双眼发亮，离去的路上遇到一个宇智波就问一句好，整得当天晚上没有一个宇智波睡得着——

一个千手跑到宇智波族地还笑得那么灿烂是想干什么坏事吗？！不就是昨天会议上呛了几句千手吗？果然千手都是一群表里不一的伪君子！还派自家族长过来打探情报！

——

夜里，屋内点起了蜡烛。

卷轴和写废的纸张散落一地，斑坐在角落靠着柜子，衣服被扯得有些凌乱，他拉下嘴角，明显的心情不好。

突然“砰”地一声，紧接着是门被拉开，斑已经惊出写轮眼，右手本能地行动，扔出一支苦无。

对方没有躲，或者说，是故意不躲开攻击的。

直觉是这么告诉他的。

柱间？

斑看清来人，愣住了。

血腥味在蔓延，柱间并没有在意，他受到来自挚友的攻击，反而觉得轻松许多，“斑，你生气了吗？”

斑皱起眉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柱间强迫自己直视那双血色的写轮眼，一步步上前，他蹲在斑面前，牵起对方的手放在自己受伤的肩膀处。

斑想抽回，却被柱间更用力地握紧，他说：“我对你说的话从来都是发自真心的，我不是想骗你的，斑，只要是你，不管是发泄怒火还是怎样，我都接受。”

什么玩意？！斑瞪大了眼睛，完全搞不懂柱间为什么在讲这些恐怖黏腻到恐怖的话语。

他猛地用力，抽回手并站了起来。

柱间依旧蹲在地上，抬头仰视着斑，“斑，那天你在窗外的对吧，你都听到了。”

斑收回写轮眼，低头看着他，眨眨眼，才明白柱间搞这一出是想说这件事。

“对不起……”

柱间抱住自己，消沉得身上都冒出了蘑菇。

斑难为情地撇过头又转回来。说真的，竞争不过柱间他认了，输给对方并不觉得丢脸，而且这也不值得柱间专程跑来说一句“对不起”啊。

耐何他现在说不了话，只能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想法。

他伸手想把柱间拉起来，却被对方再次抓住手，接着又听到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斑，你果然很温柔。”

斑：？？

柱间一转先前的消沉，笑容挂在脸上，“没事的，伤的不重。”

说着，他单手扯开染血那边的衣领。

苦无扎破身体的伤口仍在流血，只要柱间特意压制查克拉的流动，伤口就不会自动愈合。

斑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柱间的这一举动落在他的眼里，刺痛双目，也成功点燃了这么多天以来积攒的负面情绪的火药引线。他冷下了脸，控制着体内的查克拉暴动起来，冲破了封印的桎梏。随后猛地将柱间摁倒在地，三勾玉在红色的眸中转动，阴冷的查克拉毫不留情地撞向柱间。

他咬牙切齿地问：“什么意思？”

战斗的本能让柱间同时爆发出查克拉与之对抗，却在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脸上后，散去了大半。

他看到斑的嘴角流下鲜血，下意识抬手，“斑，你怎么了？！”

即将触碰脸庞的手被大力打开，“回答我！柱间！”

喉咙像被撕扯裂开一样，血液从舌根滑到舌尖，如被火焰灼烧后般滚烫，斑依旧不管不顾地怒吼着：“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哪句话惹怒了斑？柱间不明白，血液溅入眼球，他眯起了眼睛。

不确定是不是查克拉碰撞伤到了斑，柱间放弃了抵抗，他忍受着斑针对性的阴冷查克拉割伤感知神经带来的痛感，没再敢抬手触动对方敏感的神经，只能语气轻柔地哄道：“让我先给你看看伤口好不好？”

勾玉转出花纹，斑瞪着他，声音越发冰冷：“柱间，这里是宇智波族地，也是宇智波族长的房子，你是想出去被人看到再论一回是非也请不要这么正大光明地做，并以此来嘲、讽、我。”

宇智波感知能力优越，无论怎么掩饰，千手族长在宇智波族长这里受伤这件事都会被他人知晓，届时他不堪的名声怕是又要加上袭击好友的一笔吧？

是，他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宇智波斑，但是他在乎千手柱间怎么对待宇智波斑啊！

现在连你也要这样对我吗？！

内心怒火中烧表面反而异常冷静，斑站了起来，指着门口道：“滚。”

两股强大的查克拉爆发碰撞，让宇智波族地拉响了警报。

人群涌向宇智波族长大宅，然后破门而入。

“族长！”

“发生了什么？！”

此时抱住斑想给他治疗的柱间和被柱间死死禁锢住的斑下意识转头，他们看到门口乌泱泱地聚集了一群人，一时之间，懵了。

宇智波们也懵了。

谁能来告诉他们，千手族长抱着他们家族长是想要干什么啊？！

自家族长嘴边满是鲜血，衣领滑落露出胸膛，而千手族长也是一身狼狈，肩膀上衣服渗染着红色。

不管先前斑和柱间怎么撕扯，现在这一场面落在别人眼里可就是香艳的画风了。爱多想的宇智波们脑瓜子囫囵转几圈，就脑补出了一场大戏——千手族长想要强迫自家族长，但族长不从反抗并狠狠地咬伤了千手族长。

“不知羞耻！”长老们率先移开视线，强撑着威严斥责。

千手族长与自家年轻的族长自创建木叶后就成天黏糊在一起，谁知道闹出这一动静是不是两人的情趣！

但年轻的宇智波们不这样想啊，向来慕强的宇智波对强大的族长宇智波斑很是崇拜，眼前族长弱势的一幕让他们义愤填膺：“千手都是流氓吗？！大半夜的跑过来霸王硬上弓是吗？！”

“我就说白天看着千手族长笑得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没想到会这么卑鄙！”

“放开我们族长！”

一双双红色的写轮眼瞪出来，眼看事态越发离谱，柱间慌了，他急忙解释：“我不是我没有！我们在……”

而一旁被斥责的斑：？？？

听到族人的言论后的斑：！！！

斑感觉自己都要气疯了，一脚把柱间往人群的方向踢飞，“滚！都给我滚！”

全都有病没个正常的！

还有，他再也不想研究什么自创忍术了！把查克拉经脉搞封印了不说，还害得自己被族人当猴一样围观！

·

被赶出来的柱间看到自家弟弟双手抱胸站在道上等着他，于是凑上前难过地开口：“扉间啊，我……”

扉间冷笑了一声，柱间立刻怂了，习惯性地先认错：“我错了QAQ。”

没日没夜地替大哥解决文件的扉间在今晚收到一连串自家大哥的行踪报告后，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我让你注意身份不要和宇智波牵扯太多，结果你天天跑去找宇智波斑！我让你注意场合不要做一些让其他家族误会的举动，结果你大白天大摇大摆地进出宇智波族地！现在更厉害了，你还被指控夜袭宇智波族长？！你真是干得非常棒啊！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