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我的存在还是被禅院家得知了。或许在我毅然选择了以【禅院】这个姓氏活下去的那刻,这一天就必然会来临吧...我是故意的。舅舅在本家的人找过来的时候一言不发地抽着他的烟斗。
我估计让他失望了吧,明明这几年看起来已经融入了普通人的生活,但走在路上看见的世界是魑魅魍魉与人类并行的事实并不会改变,我想要把力量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面。
我高中必然会去读咒术高专。我和禅院本家的人定下了约定。在高中以前我都只会在普通的学校学习,但间隔一段时间会去本家修行,等到国中毕业之后,就会回到本家那边。
如此之后...我的自由只剩下了一年半。
我盯着虎杖悠仁的脸发呆。
“——你在听吗?”他伸手在我面前挥了挥。“从刚刚开始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是昨天进你家的那个人做了什么吗?”
“...你看见了啊。”
“果然是他们吧。”虎杖悠仁皱了皱眉头,“需要报警吗?”
“报警啊...”我忍不住笑了出来,“那恐怕不行呢。他们是...我老家那边的人。”
如果我要离开了,你会怎么做?
我的心里涌起了一阵泛酸的感觉,好像心脏泡在了浓缩柠檬汁里。
“虎杖...如果我...得搬走了,怎么办?”
“你要搬家了?”
“...算,是吧?”
“这样啊...”
原本兴致冲冲拖着我出门的虎杖变得安静了起来,他沉思了一会儿,轻轻地:“是...不会再回来了吗?”
“...大概。”我垂下眼帘,盯着手里他刚刚给我买的乌龙茶。水珠从瓶子上流了下来,滴在了地上。
他捏着的瓶子发出了一声“啪嗒”。过了几秒,他掏出了纸笔。
“那我把我家的地址给你。手机号和是之前那个对吧,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到时候联系好了!如果以后礼物只能邮寄的话!”
“然后新的地址一定要告诉我啊!就算是偏远的地方、我也会存钱去找你玩的!还是说放假的时候一起去别的县玩?”
我的脑袋被轻柔地抚摸着,他略带粗糙的手指梳理着我翘起来的头发。
“没关系。既然你不回来的话,我就去找你好了。只要你不嫌弃的话。”
口袋里面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我的眼睛开始有些泛酸。原本面上还带着笑容的虎杖突然变得有些慌张,他紧张地盯着我的脸,又转过头去,将肩膀往我这边送。
“我可以装作没看见的。”他悄悄地说,“你现在想做什么都可以,我没有看见。”
说什么奇怪的话啊。
我抽了抽鼻子,将额头抵在他肩膀上。
我不会哭的。我只是...在休息而已。
“笨蛋虎杖...谁说我马上就走了。”
“啊?什么嘛!害我难过了好一阵!是骗我的吗?”
“不是...是高中啦...”
“哦哦、是要考别的地方吗?也对,你的成绩很好啊...东京?”
“嗯...”
“那不是很好吗!到时候我去东京找你玩哦!”
我听着他絮絮叨叨在幻想着东京的美好,仿佛我们明天就要去中华街大快朵颐,去天空树一览众山小。好像我们还能去很多地方玩,我们的友情一直不会变一样。
只有我知道,我之后就不会再有机会用这个身份,用这个电话,再拨通那个号码了。
11.
三年的时光一闪而过,无论我怎么去抓都抓不住时间的尾巴。三年以来我居然一次都没能虎杖同班,恐怕是最大的遗憾了吧。
樱花飘落的时候,班上的人都在相互合影留念。我看着远处被女孩子围起来要纽扣的帅哥同学,把自己的幻想压了下去。他会不会也有人去问他要第二颗纽扣呢?
如果没有喜欢的女孩子的话,能不能把它交给我。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鼓起勇气往虎杖班上的位置走去。从转角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了自己不太想看见的场景。
我将自己僵硬的表情揉开,换上一如既往的笑容对他打招呼:“虎杖——!”
“啊、禅院!”
他对合影的女孩子说了些什么,远远地对我点了点头。
“哟!你那边也结束了吗?”他小跑过来的时候,刚好来了一阵顺风。花瓣被吹落,掉在他的身上,等到他跑到我面前的时候,他的头发上面已经粘住了不少樱花的花瓣。
“是哦。”我伸出手去帮他把花瓣拿下来,不去看他身后的其他人是什么表情。虎杖在看到我伸手的时候就自觉地低下了脑袋。
三年过去,我勉强长到了162cm,距离他所喜欢的高挑的女孩子,还有很遥远的距离。
“禅院已经合完影了吗?”他低着头,眼睛上挑着看我。
“嗯,就差你了。”我随口一说,把自己手中的手机递给他,然后一点点把他脑袋上花瓣拿下来,放到手帕上面,包好收起。
虎杖显然有些疑惑我为什么这么做,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对此说什么。他扬了扬手中的手机对我问道:“自己来还是别人?”
“可以让你的同学帮我拍一下吗?”
我看了眼他身后鬼鬼祟祟的同班同学。
关于我们两个交往的传言,三年间就没有断过。即使虎杖都明面上否认了。
“好!”他对同学招了招手,把手机塞进了那人的手中。
我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他的身体突然靠了过来,在我身旁站定。无意间我们的手好像擦过了一下。手背开始莫名发烫,我强装镇定盯着面前的摄像头。
“这个时候就不要苦大仇深的啦。”他在我身旁笑道,“来来来,笑一下!”
他比了个傻气的剪刀手,招呼着同学快拍,我脑中瞬间闪过了他刚刚和女同学合影的时候直男气息浓厚的插裤袋站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这、卑劣的嫉妒心啊。
我对镜头扬起了自己最温柔,最无奈的笑容。
若是——
[时间停留于此刻]
“虎杖。”在他的同学离开后,又变回了我们两个独处。他看着手机中的照片,频频发出点评。我打断了他的鉴赏,手指向了他的胸口。
我的指腹贴上了他制服上的第二颗纽扣,微凉的金属质感从指尖传来:“这个,可以交给我保管吗?”
“纽扣?”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可以到是可以啦,你要这个干什么?”
“当护身符。”
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如果是要恋人的纽扣就是告白啦,要朋友的就是可以当护身符什么的。”
才不是,我乱说的,千万别发现啊。
我背在身后的手开始冒汗,在快要忍不住大喊对不起我错了的时候,虎杖拽着纽扣用力一扯。
“好啊!如果能帮到你就好啦!”
他坦率地表达了自己的关心:“在东京那边要注意安全啊,有空我们再打电话聊!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放学之后要一起去看望爷爷吗?他老在念叨你。”
“嗯。”
我注视着被交到我手上的那颗小小的纽扣,一点点合拢手掌,把它压在自己的手心。
“一起去吧。”
12.
我呆呆地望着对我求婚的男人。
“悠仁...?”
“是。”
这是怎么回事。
我感觉自己的大脑昏昏沉沉的,好像直接错过了一个季度的剧情。昨天我还在和一个准一级咒灵大战好几个好几个回合,眼看就要失血过多当场扑街,眼睛一闭一睁就变成这样的场景。
我,衣冠不整在床上,虎杖悠仁,我的暗恋对象,只穿了条胖次在对我求婚。
“我一定是在做梦...得快点醒过来...我咒灵还没除...”
我碎碎念着又躺了下去,软乎乎的床铺和枕头一下子让我僵在了原地。
这个,味道。
“——虎杖悠仁?!!”
“是!!是我!!话说我这是被无视了吗?!求婚被无视了吗?!因为昨天晚上太过火了吗?!对不起!!!请不要无视我啊!!”
被我大叫着名字的青年从地上弹起扑了过来,重达九十千克的体重差点没把我的胃撞出来。
他双手箍着我的腰,脑袋塞进了我的颈窝,用我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调小声嘟囔着:“我知道错啦...原谅我吧...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说出口的。”
“但是...要拒绝的话...也...”
他又不说话了,剩下的词语被囫囵吞枣咽了回去一样,收紧了手臂。我单薄的衣服根本无法隔绝他紧贴的皮肤传来的热度,像是我的术式,我的火焰,将我的理智都烧得一干二净。
“你...是谁?”
我艰难地找回着自己的声音。
“我...我刚刚、十六岁的我刚刚...还在袚除咒灵的任务...”
紧抱着我的身体僵住了。
我屏着呼吸,大气也不敢喘。看起来比我印象中要年长的虎杖,身材比之前更好了,背肌和蝴蝶骨散发着蓬勃的生命力。
差点要上手摸上去的我,脑中突然闪过了他胸口的巨大伤疤。
虎杖一点一点从我颈窝处抬起头来,成熟了不少的脸茫然失措。
“......?”
“...我印象里面的悠仁,我...上个星期才和他重逢。”
我在他不可置信的表情中一字一句地说道,在说服他,也在说服我自己。
“我们...还只是...”我声音开始变调,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甘和悲伤凝成了一股绳,绕住了我的脖子,一点点收紧。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喜欢你。”
我在不属于我的时间,对不属于我的人,说出了我从来没说过,也不应该说的话。
13.
我平静地接受了自己似乎是因为某种术式穿越时空来到了陌生时间段的事实。
这个身体是未来的我,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
有关系,非常有关系。
“总之...悠仁你先去把衣服穿上...”
“哦、哦,对不起...”
嘶——嘶——!喜欢的人摆出如此限量级的画面还是太刺激了!!我的鼻血也没有留下来啊!!啊啊啊我为什么没有摸一下!为什么!我我我!
我捂着自己烫到能煎蛋的脸无声尖叫着。
五分钟后,我和年长的虎杖像拘谨的相亲男女一样坐在餐桌前。我的大脑还处于穿衣服的时候看见自己身上被种了小草莓的呆滞状态。
未来的我,真了不得啊。
我企图把偷瞄他穿衣服时看到他背上的抓痕的场景甩出脑海。
“总之...十年后的我和悠仁...是恋人?”我捧着马克杯小心翼翼地问道。
“啊...嗯。”青年似乎还处于一觉醒来女友内在变成了高中生的冲击中,正襟危坐地点头,随即又对着桌面上的钻戒泄了气。
我咽了口口水,顺着他的视线看着那个盒子。
求、求婚、
求求求求婚!!!
“所以,我们已经是这种程度的关系了吗....”
我缩着脖子把脸砸在了桌面上,企图用它来降温。
“是...其实...”年长的恋人窘迫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想要趁机...鲜花餐厅也订好了...还有晚上和伏黑他们的聚会...要宣布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虚弱,颤颤巍巍地说道:“五条老师甚至已经替我包了烟花秀...是我卖身了做任务的钱。”
我、我、我想一头撞死。
连桌面似乎都要被我脸上的热度焐热了,我掐着自己的手臂企图把尖叫压回去。直到把舌尖咬出血了,我的大脑才清醒过来。
冷静一点,就算这是未来又怎么样呢。
这不是属于现在的我的。
我一脸复杂地爬起来,深呼吸了好几下,控制着自己的哭腔不要那么明显。
“悠仁,喜欢我吗?”
我问出了迄今为止最不想问的问题。
14.
虎杖悠仁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话,都把求婚的话说了,求婚的计划说了,对方还会问。
而他那一刻才如此清晰地认知到,面前的人,外表虽然是自己已经交往多年的女友,但灵魂还是十年前,那个小心把自己心意藏起来的女孩子。
是那个,在高专与他重逢见面那刻面无表情地流着泪的女孩子。
15.
十六岁的虎杖悠仁直到在看见她落泪的那刻,才明白为什么,当初送她搭上前往东京的新干线时,她要用仿佛在说永别的眼神注视着他。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原来你是那边的人啊。原来你一直在面对着这些,原来两个月毫无讯息是因为这样,原来时不时对着空气露出厌恶的表情是因为这样,原来偶尔住院是因为这样,原来时不时请假是因为这样,原来固定消失一段时间要去东京,是因为这样。
刹那间,被咒灵痛殴的痛感似乎又出现了。
【我的朋友,我重要的人。】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面对着这些,还得小心遮掩着,还得若无其事地对他露出笑容。
他说不出话来。
眼泪啪嗒啪嗒地从她的眼眶里面流出来,滑过她的脸颊。在见到他的那刻,她脸上淡淡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点点变得面无表情,又一点点的,凝成了一个无比悲伤又绝望的表情。
“为什么...?”她缓缓地问。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她压抑着自己的怒意和歇斯底里。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为什么!你是那个宿傩的容器吗?!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虎杖悠仁——!为什么!为什么!”
虎杖悠仁无法回答她。
一声声质问像是巨石落下,像是重锤砸在了他的心上,他哑口无言地,沉默地看着她缓缓地蹲下了身,捂住脸,声音里满是难以承载的悔恨。
“为什么...是你啊...为什么就得是你呢...”
质问无人回答。
16.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因为恐惧和他见面,而没和伏黑一起去仙台回收宿傩的手指。
如果我去了的话,说不定就能打得过那个咒灵,说不定就能撑到五条老师救援,说不定就不会...他就不会——
虎杖悠仁就不必吃下那个咒物,不会成为将被处死的容器。
悔恨二字难以形容我的感情。怀抱着怜惜的态度去和所谓的【新同学】见面,在见到来者是他的时候,我的云淡风轻被砸成了尘埃。
我从来没有如此憎恨着一个人,如此憎恨着我自己。
看啊,你在做什么啊,为了所谓的自尊心,所谓的害怕自己犹豫的恋心。你个胆小鬼,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逃兵。
我不是没有在心里埋怨过伏黑,不是没有在心里指责过吊儿郎当的五条老师。这些都没有用,如果不是伏黑的话,说不定虎杖的前辈会死于非命,没有五条老师的话,说不定虎杖还没机会来高专就读,直接就被处死了。
我的恨意,我的无助,全部无法向任何人发泄。
我能怪虎杖吗?我不能。
我只好恨我自己了。
都是我的错。
17.
二十五岁的虎杖悠仁用怀念又心疼的目光着面前的人,她躲在自己恋人的皮囊底下。
如同困兽一样的哀嚎后,当时他是怎么做的来着。
十五岁的他抱住了她。
“我没事的。”明知道这样的话还是在她心上插刀子,但年轻的虎杖悠仁此时根本无法说出其他的言语。
“那天啊...其实我根本没有想那么多。送走爷爷之后,打架的时候,我突然间想起来...我还没能来找你,没能见你一面。我刚刚还想,来东京之后我要怎么办呢?变成这样,我还能不能见到你,还能不能做你的朋友。我是不是得失去你了呢?我这样想着。”
“但是啊...刚刚看见你的那刻我想,居然能够见到你...你居然在这里,真是太好了,我居然抱着这样的想法。”
至亲离去,莫名其妙遇见了奇怪的东西,莫名其妙变成了奇怪的容器,被告知只能在马上去死和未来去死中二选一。在孑然一身来到陌生的地方之后,见到了除了亲人以外世界上最在乎的人。
如果说是感到愉悦的话,她会哭得更厉害吧。
但是、但是啊、
“...还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十五岁的虎杖悠仁的声音如释重负,他像是抱紧了浮木的溺水者,又怕自己的力气过大,把他的浮木,他的蛛丝折断。
他在这个世界不是孤身一人。怀抱着如此卑鄙的想法。
18.
“我喜欢你——不,应该是,我爱你。”
“想把你的姓氏,改成【虎杖】的那种爱。不是朋友。”
“在高专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可能喜欢上别的人了。”
二十五岁的虎杖悠仁对穿越时空的灵魂说道。
19.
我的脸颊被轻触。
“我说这些话,可不是想弄哭你的啊。”
青年对我说道。他的手指比高专时还要粗糙,让我想起他胸前的伤口。
“可是、可是...你只是把我当朋友...”我抽抽噎噎地说道。
“那是那个笨蛋还没有开窍。”他笑着捧住了我的脸,把额头抵了上来,“再等等吧,再等一会就好。他很快就会追上你的,追上你的感情的。”
额头被轻蹭,被眼泪模糊了的视线,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听见他的声音带着宠溺和心疼。
“我深爱着你,深爱着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你。”
“这个世界上,我不会再找到比你更爱我的人了——就算是某天必然离去,在此之前,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在他的告白声中沉沉睡去。
20.
醒过来的时候,是高专的医护室。
我侧头看见了脸上包着纱布的虎杖,他正焦急地看着我,见我醒来的时候惊喜溢于言表。
“禅院!你终于醒了!”他急忙用纸巾擦拭着我脸上的眼泪。
“哪里疼吗?我马上交家入老师回来!等我!”
“别走!”我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声音沙哑得吓自己一跳。
虎杖显然也被我吓到了,乖乖顺着我的力道坐在了床边。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他伸出手扶着我的腰靠上了竖起的枕头。
“先别说话,喝水。”
张口欲言的我手中被塞了插了吸管的水杯。我大口呼吸着氧气,在他的安抚中喝了一大口。
“吓死我了。”他轻拍着我的背。
“我知道你一直在生气...但是也不能故意躲着我啊...还任性地去出单人任务...五条老师他们也生气了。”
我沉默地将水杯还给他,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的脸。虎杖被我盯得发毛,不自然地转移了视线。
“...悠仁。”
“在、在!”
“你恨吗?变成现在这样。”
我尖锐的问题让医务室一片死寂。
“...说是没有不满,绝对是假话吧。”他垂下眼睑,“但是我在入学提问的时候,已经认清了。这是我选择的道路。”
“而且这条路上——有你。还有五条老师,伏黑、钉崎。我觉得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想和你道谢。无论是在仙台的时候,还是在现在。能够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是吗?”
“...知道吗?悠仁,我在任务中中了一个术式。”
我低下头不去看他。
“我的灵魂去到了未来...见到了十年后的你。”
我忍不住内心期待着什么,抬头想去看他欣喜的表情,却看到了一张愣住的脸。
“悠仁...?”
“啊...嗯。这样啊。”
他的反应让我出乎意料。
“...你,怎么了?”
“不...我只是刚刚在想。”
他看起来有点茫然。
“原来十年后我还活着...”
“...不要哭啊!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
我无法形容我现在感受,我无法、形容、
你——
你。
为什么可以,这么自然地、接受了自己可能不在了的未来。
21.
我再次感受到了他的气息,他给我拥抱的温度。
“又惹你哭了啊,我真是差劲。”他的声音闷闷地从耳后传来,“好吧,我后悔了。我后悔的事情就是自己嘴太笨了。”
“...你不要说那种话。”我紧紧地回拥了他,“不要再说那种话!我都说了十年后你还活着了!生龙活虎!”
“是是!我了解了!我们都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啊、话说你刚刚是不是叫我名字了!终于啊!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叫你名字了?”
“...笨蛋,笨蛋!”
“疼疼疼,是同意了吧?那,明天开始——不、今天就开始了!”
“...笨蛋悠仁。虎杖悠仁大笨蛋。”
“是,虎杖悠仁大笨蛋。”
“你不要死...”
“嗯,不会的,会有办法的。”
“我喜欢...最喜欢你了...所以不要离开我...我不会放手的...死到临头也不会...”
“...你也是个笨蛋啊。”
他叹了口气:“居然是这种时候告白吗?早知道我就不等了,这话要我来说才对吧。”
“...请陪在卑鄙的我身边吧。请你、留在我身边。”
“我喜欢你。”
23.
直至死亡那刻我都不会离你而去。就算你必然离开,我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无论终点在何时到来,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
写这一篇的初衷,或者说是最想写的那一句话,那为醋包的饺子,就是那句“原来十年后我还活着。”时至今日还是觉得...好棒!就是要在那个时候说这句话!!赞美当年的我自己!!
大家好我只看到了死亡巡游乙骨刚出场的时候就没再看了,所以不太清楚后面发生了什么...去了解了一下情报,只能感慨还好跑得早!我个人受不了这种展开(...)
想着既然如此,就用这个来完结掉吧!我已经咒完全退坑啦。
我在咒里最喜欢的虎杖悠仁!
在最喜欢你的时候发出了我最喜欢的一篇,2021年1月21日.
到现在已经没办法再写啦...但是经历过的回忆,全都是重要的宝藏哦。
我将用这篇作为结尾,纪念你陪伴我的那段旅程。
祝你杀青快乐,往昔如风,祝回忆杀青快乐。
干杯!
本文、完结啦!(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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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一觉醒来bed上多了个十年后的男朋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