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 献给你的乌托邦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熊猫很喜欢新来的小伙伴们，刚见面便热情地把夜蛾正道织的咒骸玩偶分享给他们。

乙骨被会说话的熊猫吓了一跳。里香倒是大大方方地接了过来，甚至还附赠了一个甜美的笑容，成功赢得了熊猫更高的好感度，拉着她去找美美子一起玩新的家家酒故事。

伏黑惠依然独自一人孤零零地站在一边，没有想要上前与其他人交谈的意思。他仰头看着天空，神游天外，像一匹孤狼。乙骨本来想凑过去关心一下这位陌生的‘弟弟’，却被伏黑惠周围生人勿扰的气氛挡住了脚步，加上里香转过身笑着招呼他一起来玩，乙骨便也跑到熊猫和美美子那边去了。

见伏黑惠没人搭理，我走过去和他打了声招呼，以免让他觉得我们在排挤他。结果他回过神后并没有客套地向我问好，而是问我：“菜菜子，你觉得为什么对待老人和比你小的弟弟妹妹要和善、和蔼? ”

“？”他在向我请教有关‘德智体美劳‘的问题？向我一个诅咒师？我起了坏心思，准备逗逗这个真·五岁的小孩子，谁让五条悟非得让我管他叫哥哥？于是我一本正经地回答：“因为老人就快要死了，而弟弟妹妹都很弱小、容易夭折，对待这些脆弱的生命，自然要和蔼、和善，不然他们可能会在我们面前咽气。”

伏黑惠皱了皱眉，却抛出了另一个疑问：“那……看到朋友摔倒后哭时你会怎么做?”

我回答：“跳出来抓紧时间拍照。趁他无力反抗，抓紧时间在他的脸上画一个大王八。保留好照片存档，做成表情包，等他长大后打印出来真诚地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以证明我真的是看着他的糗事长大的，对他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伏黑惠沉默了好久，才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将来想做什么? ”

我继续顺嘴胡诌：“创立猫猫神教，奴役诅咒为我打工，不干活就让猫猫神用噬元炮灭了它。让所有人都承认猫猫神才是世界上唯一真神，以及夏油爸爸是猫猫神唯一的主人……”

我胡编乱造的话语卡顿在了伏黑惠少年老成的叹息声中，他看向我，欲言又止，最终按了按太阳穴，有些伤脑筋的样子：“零分。看来我得写份详细答案，让你一字一句地背诵了。”

“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

“普通人的世界和咒术师的世界不太一样，会有属于那边的运行规则。”伏黑惠的表情认真，“所以菜菜子你不能用咒术师的思维去回答这些题。况且，你这些答案，一看就是被五条先生带坏了啊。”他脸上带着与他的年龄严重不符的忧虑，“就知道那家伙带的孩子可能会有问题，本来还以为有夏油先生在，你们没那么容易被带偏的。”他在认真思考解决措施，“不然，把你们接到我家里住一段时间，有可能会变好么？”

“等等，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庆应义塾幼稚舍的入学考试题。”伏黑惠又叹了一口气，“我选了最基础的三道，结果你没一道是能合格的。我知道，不管你答得好坏，五条先生和夏油先生都一定能把你送进这所小学的。但你这样的回答要是让其他普通人家的小孩听见了，入学后是会被孤立和欺负的。”

槽点太多，我竟然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先捡最重要的问：“我要读小学？”

伏黑惠也很疑惑：“夏油先生没和你说么？你和美美子会和我在同一班。”

“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有些炸毛了。明明我上辈子已经接受完九年的小学和初中教育了！我已经毕业了！！再也不用经历小学的期中考、期末考和初中的入学、结业、学业水平考试了！！！要是重生的代价是再来一遍悬梁刺股备考物理化学的痛苦时光……我一定……

好吧，为了夏油大人，我还是愿意重生的。只不过邪｜教妖女创业未半而中道暂停，理由是小学要开学了得专心学习。我要是真这么做了，变成了白猫的那个五条悟能取笑死我。

我知道我是个学渣。

美美子说是因为我玩了太多的Ins所以耽误了学习。但夏油大人却很纵容我发展兴趣爱好，他甚至在我想当网红时愿意陪我一起去他最讨厌的猴子堆里探店。我以他为模特拍了好多很好看的照片，最后却全都锁进了我的私人相册里，一张都舍不得发给其他人。

我至今都想不明白构造术式和波粒二象性怎么可能同时存在？不知道为什么4%~70%的氢气会在氧气中发生爆炸？难道那些拥有爆炸术式的咒术师其实会指尖产生出高浓度的氢气和氧气，然后指哪儿打哪儿氢氧结合生成爆炸反应？

在一个唯心主义的价值观体系中让我去学习唯物主义的知识实在是太困难了。对我来说，咒力和术式就像‘嘛咪嘛咪哄’，就是‘咻’的一下，动动手指，就完成了。

为此夏油大人应该也挺头疼的。我备考学业水平考试的那段时间他暂停了一切教中的活动，亲自上手来辅导我功课。只不过最后他发现自己次次满分而我的成绩却没多少提高，于是终于放弃了‘鸡娃’，而是决定‘鸡’他自己——好好学习，争取全对，再用诅咒把答案给我送过来。

当时美美子总是瞎操心，说我这么笨可怎么办？她让我别总沉迷化妆、拍照、做美甲。我说我那不是美甲，是杀人越货的神兵利器，以及就是因为她学习又好、看起来又乖巧，才会被那些不怀好意的油腻大叔悄悄尾随，不像我，那群人看到我后只会偷偷逃跑。

我说未来我的目标是成为女版的山口组组长，要做就做京都排名第一的大姐头称王称霸，让那些猴子都来为我卖命。

美美子说不过我，气得直接把我拽到正在做初中化学题的夏油大人面前，想让他帮忙评评理。夏油大人听完她的讲述后却只是笑。笑完也没有责怪我，而是摸摸我的额头：“菜菜子只要能天天都这么开心就可以了。”

眼见夏油大人向我们走来，我本来想冲过去质问他，为什么我还要重上一遍小学。但看到他对我投过来的充满笑意的温柔目光，最终还是停住了脚步。

算了，还是等五条悟祓除完诅咒回来，去折磨五条悟吧。我生不起夏油大人的气，但面对心肝脾肺肾五脏俱黑的五条悟却不会觉得心软。

夏油大人拍拍手，把我们这些孩子聚集到他身边。他说今天他会以打沙包的形式带我们训练对咒力的感知。他让我们依次排好队，一个一个来，凭着对咒力的感知，躲避他手中的‘沙包’。

夏油大人这么说着的时候，用手掌比了个手｜枪的手势。然后一只小章鱼形状、拳头大小的咒灵就从他指尖处像子弹一样飞快射出，最终‘砰’地一声不重不轻地打在操场对面的大树上。

“躲得慢了，可是会被打到的哦。”夏油大人对我们笑了笑，“好啦，现在大家准备准备，活动活动身体，一个个来吧。”

从这里就能看到我们几个孩子的不同。

祈本里香的情商极高，刚刚只不过在一起玩了不久，她就和熊猫以及美美子成为了好朋友，所以用术式调取了他们的术式，最终在美美子的吊绳和熊猫拉拽的帮助下成功过关。

乙骨像五条悟一样，是个充了钱的付费玩家。即使面对未知有些害怕，但自身庞大的咒力却在他有意识前自发形成了一个防护盾。夏油大人还没来得及发射咒灵，就看到乙骨面前严丝合缝、乌漆漆一片的咒力保护伞，最后只得摆摆手让他下去，告诉他不用训练这一项了，他的自身本能十分强大。

熊猫和我也都轻松地过了关。熊猫自小就受夜蛾正道的体术训练，所以这样的躲避对他来说很是容易。而我则是有前一世的记忆，这样小儿科的训练对我来说也异常简单。

美美子和伏黑惠却不幸被咒灵打中了好几次。美美子和我一样，小时候受过村里其他人的殴打，所以很能忍痛，被打中了就爬起来再战。但伏黑惠可能没什么求生欲，被诅咒打中了几次、发现玉犬追不上章鱼诅咒的速度后，就直接站在场地中央摆烂，似乎是觉得反正动与不动都会被打中，不动的话，也许被打得还能轻一些。

夏油大人对他这种不重视自己的态度皱起了眉，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校门口方向就传来了喧喧嚷嚷的吵闹声。

五条悟结束任务回来了，顺便他还拐来了一大堆其他的人，包括家入硝子、七海建人、冥冥、庵歌姬，和一个我不认识、却穿着东京都立咒术高专校服的瘦弱男生。

家入硝子见到操场上的我们，笑着打趣：“幼师限定哦，夏油。”冥冥小姐也抬起头瞥了我们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却只是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那个我不认识的戴眼镜的瘦弱男生本来是被五条悟像按小鸡仔一样按在肩膀下，无精打采、愁眉苦脸。不过在他看到操场上的夏油大人后，整个人都变精神了起来，就像终于看到了救星：“前、前辈……”

庵歌姬好像在赌气，不情不愿地走在众人身侧。而七海健人则是一脸冷漠，加快了脚步，试图远离五条悟身边。

“啊，大家竟然都在啊。哈哈哈。”五条悟搂着那个被他当成拐杖拄的瘦弱男生，在操场中心立定，随即笑着大声宣布，“诸位！今天歌姬请客！大家不要客气，想吃什么就直接说。”

庵歌姬被他的喧宾夺主气得一脚就踹了过去，只不过被五条悟十分轻巧地躲过，最后不小心踢到了被五条悟按住所以动不了的眼镜男身上。可怜的眼镜男在五条悟手臂下敢怒不敢言，看向夏油大人的求助目光越发真切，就像快要凝成实质。

“做个人吧，五条。”庵歌姬追了几次，都打不到五条悟，哪怕是一根头发丝，气得她不由得指着五条悟的鼻子破口大骂。她转向家入硝子，试图找到个可以公正评理的人，“为什么他们俩上床，我要请客？！”

七海建人见状，脸上嫌弃的神色更重了。他默默移动着脚步离这群人又远了些。只不过，操场的中心也就这么大，他越离五条悟远，离夏油大人所在的地方也就越近。最后他不小心直接撞上什么人，回过头便看了夏油大人正一脸宠溺、笑意盈盈地看着另一边五条悟和庵歌姬正围着家入硝子你追我赶。

察觉到七海建人有些怪异的目光，夏油大人不自觉地清了清嗓子，他把视线从五条悟的身上收回来。像是为缓解尴尬，他反问七海：“你难道不觉得悟很可爱么？”

然后，我看到了七海建人像看垃圾一样的表情。他十分中肯地提出建议：“夏油前辈，我觉得你该去医院看一看眼睛。”不过，他很快就又叹了一口气，像是责怪自己昏了头一般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不，还是拜托去看一下脑子好了。”

这时候冥冥小姐走了过来，拿起身上背着的的单反，开始拍照：“夏油，麻烦看过来一下。”夏油大人虽然不明白她在做什么，却还是顺着她端正了神色。

“来，抱一下你身边的孩子们。”冥冥小姐指挥着夏油大人摆出不同的动作。“亲亲他们的脸，再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没错。很好。就是这样。”

她拍了十几张后收起了相机，脸上的笑容依然优雅神秘：“等《Men"s Non-No》给我打了稿费，回头分一半给你。现在的女孩子正追捧你这一款，肉食系的身体草食系的脸，还请继续保持这种居家的气质哦。”

“哈哈哈哈哈，”追不到五条悟却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的庵歌姬听到这句话后顾不得形象疯狂大笑，“就是说，夏油，你现在真的是非常的男妈妈。”

“我？”夏油大人疑惑地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想辩解什么，却被家入硝子打断。

“是在夸你啦。”家入硝子也满脸都是顽皮的笑容，“毕竟能和悟走到一起的都是猛士。一会儿的聚餐你可要保重身体，我们决定每个人轮流来，一人敬你一杯。”

聚餐的时候五条悟因为不能喝酒，被其他人赶到了与我们几个小孩共拼一桌。夏油大人即使想帮他也无能为力，毕竟这次是由庵歌姬请客。

不过看样子五条悟也不是很在意这件事。他仗着自己手速够快，抢伏黑惠盘子里剥好的虾。最后乙骨和熊猫两个人都看不下去了。乙骨擦了擦刚刚帮里香剥完虾的手，主动提出要帮五条悟剥虾。而熊猫则是一脸同情地摸了摸伏黑惠的脑袋，然后把自己盘子里虾分了一半给他。

等众人吃饱喝足、各回各家后，我们也回到了宿舍。夏油大人把乙骨夫人送来的的礼物递给了五条悟，除了一瓶祖马龙香水，还有一份之前提到过的、她收藏的报道着五条修与宇都宫紫苑大婚时盛况的报纸。

二十年前的旧报纸虽然页面已经泛黄，但头版头条的巨型照片依旧和二十年前一样，定格在婚礼当天俊朗温润的少年与美丽明媚的少女脸上最幸福的笑容。只不过——

“她是谁？”握着报纸的五条悟一脸疑惑，“照片上的那个人，看起来好像不是我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