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 献给你的乌托邦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你昨晚答应我的告白了。”早上推开夏油大人的房门，就听见五条悟在耍赖。

“绝对没有。”夏油大人简洁地说。他穿着身居家的薄毛衣，站在在洗手间的镜子前，脸颊两侧都是白色泡沫，手里拿着剃须刀，正在刮胡子。

“我不管，反正我听到了。”五条悟从背后蹭过去，双手勾住夏油大人的脖子。

“梦里？”夏油大人停下手里的动作，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你亲口说的！”五条悟不满地嚷嚷，他趴在夏油大人背上，下巴卡在夏油大人肩头，“你说你最爱我了。世界上只有我这个大帅哥既帅气又可爱。你说你从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对我芳心暗许，下定决心要一辈子对我不离不弃……”

夏油大人刮好了胡须，准备低头洗脸，却被五条悟框得死死的，抬不起手。于是他用手肘向后怼了怼五条悟，打断了五条悟自恋的自言自语：“别闹！人和猫怎么能谈恋爱？”

五条悟气得张嘴一口咬到了夏油大人的后脖颈处：“夏油杰你他妈拿我当成猫养？”

夏油大人痛得轻吸一口气，下意识地左右扭了下肩膀，成功甩开了五条悟。他打开水龙头，俯下身，快速用水流冲洗掉脸上的泡沫，接着抬起头，侧过脸仰视着气鼓鼓的五条悟，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不，其实我是当儿子养的。”

眼看着五条悟恼羞成怒闹着闹着就要把夏油大人的脸按在水池里，我急忙开口，来制止他这一行为：“爸爸！我饿了！”

没想到夏油大人还没回答，五条悟却抢先开口：“乖，饿了就去找夜蛾蹭饭去。你们俩都是大孩子了，要学会赖上能解决问题的人。”

“去你的。你怎么教育孩子呢？！”夏油大人笑骂着推开五条悟，走到我们面前，微笑着问我们：“美美子，菜菜子，早餐吃金枪鱼饭团怎么样？”

“我们去学校边上的便利店去买么？”我问。

“或者你还有其他想吃的么？”夏油大人说。

“巧克力牛奶！”五条悟像个小孩子一样插嘴，“还有芝士奶油华夫饼。”

却被夏油大人拒绝了：“不行！一大早儿就吃得这么甜。你也不怕年纪轻轻就得糖尿病？”

我们走到校门口时，我远远地看到从京都咒术高专来的那位‘歌姬前辈’怒气冲冲地举着一把拉满的弓，剑拔弩张地瞄准着御神木的树冠处。

离得近了，才发现又是那个脑子有病的禅院少爷。他坐在高高的御神树树枝上，叉着腿，右手拄着脸，拉仇恨的技能全开：“京都府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就教出你这样的垃圾？怪不得我们家的那群老不死的不让我去那里上学呢。”

“你闭嘴！有种你别用那种跑得快的术式。”庵歌姬手中的箭矢直直地指着树上的禅院直哉，气得鼻子都歪了。

禅院直哉优哉游哉地从粗壮的树枝上站起，用一种蔑视的语气充满嘲讽地说：“你瞧瞧你，一点儿女人样都没有。还敢跟我抢道？你信不信，别说是弓箭，我的术式能快到在你反应过来之前把你衣服都扒了。所以快点儿给我磕头，说不定我大人有大量，还会原谅你。”

夏油大人皱了皱眉，正准备出手收拾一日不打、上房揭瓦的禅院直哉时，刚好看见一脸憔悴的家入硝子正打着哈欠从学校门口走了进来。

庵歌姬看到家入硝子，就像终于见到了亲人：“硝子！”QAQ，“东京咒术高专里都是什么神经病。我今天进门时遇到了这个禅院家的家伙，三米宽的大门，其他区域他全都不走，偏偏站在我面前让我退后给他让路。我不让，他就说我没有女德，不懂规矩，将来一定找不到夫家。甚、甚至，他还要扒我的衣服！”

家入硝子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嘴里却说出了极为可怕的话：“有人耍流氓？那就直接阉了吧。”

“哈？”禅院直哉跳下御神木，托术式的福，他几乎是眨眼间就到了家入硝子面前。

面对气势汹汹、来者不善的禅院直哉，家入硝子连眼皮都没抬：“虽然我只绝育过流浪的公猫，但人体构造和猫的构造估计也没什么区别。切错了大不了就用反转术式救回来，多阉几次就熟练了。”

“喂！你知道我是谁么？”禅院直哉揪住家入硝子的衣领，露出了个不屑的笑容，“我可是御三家中禅院家的嫡子。不说你那异想天开的想法，就是你不小心伤了我，我们家族都会替我报仇的。”

家入硝子却毫不在意地重重打开了他的手：“放心，在你们家族的人找上我之前，我一定保证你是‘完好无缺’的。甚至没准儿还会因为二次发育而稍微长大一点儿呢。你说是吧，小弟弟。”她一语双关，冷笑着说。

“你！”面对这样丧心病狂的话，禅院直哉气得脸色发白，上挑的眼角因愤怒染上嫣红色。但他终究是不敢用这个做赌注，“女疯子！”他啐了一口唾沫，恨恨地看向站在庵歌姬身前的家入硝子，“好男不跟女斗。你给我等着！”

即使这么说着，禅院直哉的脚步却怂包且诚实地带着他离开了。只留下一脸倦意的家入硝子：“不用那么大声。我又没聋。”

一旁，看了整场戏的五条悟和夏油大人。

安静如鸡。

“完了，杰。我以后再也不敢惹硝子了。”五条悟搂着夏油大人的腰，用一种明目张胆的声音在夏油大人耳边‘窃窃私语’。

“你是第一天知道她的可怕么？”夏油大人就像相声里的捧哏，配合着五条悟的表演，露出一个夸张的震惊表情。

没想到家入硝子一转身，就把怒火转向了他们俩。她点了支烟：“哟！渣渣们，昨晚睡得可好？”

夏油大人打着哈哈：“姐姐火气很大嘛。”

“心虚了？”家入硝子皮笑肉不笑地问，“昨晚把我一个人留在五条悟群嘲后的酒吧里怎么没见你心虚？我还以为你俩急着上床，才坑了无辜的我。”

“我又没说错。和杰相比，那帮人又做作又弱，一点儿优点也没有，不知道怎么就有脸来勾引我…”五条悟还振振有词。

“祖宗，您快给我安静些。那他妈不是因为你说谁能让你有feel，你就给他包场开香槟塔，那些人才围过来的。”夏油大人捂住了五条悟的嘴，急忙打圆场，“硝子，你先别生气。您大人有大量，昨天我不是怕他难受才带着他提前走的么？”

“然后你就留我一个贫穷弱小且无辜的未成年女学生面对酒吧里的一地狼藉？”

“我以为他付过款了。”夏油大人毫不留情地甩锅给五条悟。

五条悟闻言，假模假样地用一种震惊且哀怨的视线看向夏油大人，眼神透露着一股浓浓的‘你变心了，你不再是爱我的那个杰了’的控诉模样。

夏油大人用狡黠的目光与他对视了一眼，暗地里捏了捏他的手。五条悟立刻心领神会，对家入硝子咧开一抹极为灿烂的笑容：“所以，我们最爱的硝子，为了补偿您受伤的钱包，我们请您吃大餐吧？东京里所有奢华酒店任您挑选。当然，杰出钱。”说完，他对夏油大人挑衅地看了回去。

“我谢谢您！”家入硝子默默翻了个白眼，“少在我面前打情骂俏就好。快让开吧，我还想早点儿回去补觉。”

“好的好的，”夏油大人应声，连忙拉着我们几个闪身让开。“硝子大人祝您吃好睡好。”

而刚被解救下来的庵歌姬则是挽着家入硝子的胳膊，路过我们时一直在捂嘴偷笑着，得意洋洋地看着被教训了的夏油大人和五条悟，揶揄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们也有今天？

等家入硝子和庵歌姬走后，五条悟立刻又黏到夏油大人身上。青春期的少年像快速生长的柳树般身高快速抽条，在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比夏油大人高出来一截了。但他依然还像从前一样，喜欢紧紧扒着夏油大人的腰，哪怕他现在要稍微弓着身子才能和夏油大人咬耳朵：“杰，你说硝子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一般来说，恋爱中的女人脾气都会比较暴躁。”

夏油大人斜了他一眼，却没拍开他的手：“像你一样？思春期？”

“我可是认真的好么？”五条悟皱了皱鼻子，“咱俩不是早就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么？只不过我之前没往结婚的方向想。但我们家那些老家伙一定会催我结婚的，我想了一下人选，除了你之外，好像无论是谁，我都不愿意。”

“和我结婚干嘛？”夏油大人笑道，“你们家的人应该是想要珍贵的六眼留个后。咱俩要是结婚了，是你会生孩子？还是我会生孩子？”

“我们不是都有俩闺女了么？想要儿子的话，还有惠崽。再说了，世界上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咒术术式，你要是真想要自己的血脉，等找到方法后，我帮你生一个，也不是不行。”

“你怎么净喜欢说胡话。”夏油大人无奈地抬手揉了揉五条悟的短发，摇了摇头，似乎并没当真。不过出于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是被五条悟的话触动了，语气才会像这般柔软下来。但夏油大人从来都习惯克制着自己的真心，即使五条悟的告白再打动他，他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只不过，我敢打赌，如果世界上真存在这种咒术，以及，如果他们真在一起并决定诞下一个亲生血脉的话，那么怀孕的那方大概率会是夏油大人。他就是这么嘴硬心软，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对他来说重要的人。

但……这件事要是遇到五条悟，我还真不那么确定了。以我对五条悟浅薄的认知，我觉得某天他突然大着肚子跳到我面前笑嘻嘻地对我说：“菜菜子，你要当姐姐了。这是我和杰的崽儿。”我觉得我都完全不会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