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当五条悟其实有一个爹 第18章 第 18 章

人一旦对什么东西上了心生了疑就很难再放下。

随着怀疑在心中越演越烈，终于，上原知越无法再忽视自己的想法，于是他想方设法的找机会去主家，借着去主家胆大包天的去窥探那位‘神子大人’。

可是却始终一无所获，在引起父亲警觉被敲打后，忍不住看着照片自嘲，因为自己莫名其妙留在照片上的字竟然就敢去窥探主家的‘神子’，简直是疯了。

说不定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的迷迷糊糊乱划的，只是痕迹恰好和悟这个字有些相像。

也说不定是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人或者事情，物品，与‘悟’这个字有关，就随便在照片上画了一下。

只是时间太久，所以忘记了，他的记忆力又没有好到随时随地发生的事情都可以记录下来的程度。

可是我当时笑的那么开心啊，表情这样温暖。

那个摄影师我还记得，并没有让我心中出现特别的感触，当时，一定有什么对我很重要的其他人和我在一起才对。

疑惑就这样深埋心底，直到他听说五条家在为神子大人找启蒙老师，……年纪轻轻的少家主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又去了。

因为能力出众，上原家又是五条家的下位家族有天然的信任度，再加上五条家觉得自家少主太过冷淡，说不定选择年轻的充满朝气的老师会更好，于是他成功当选。

再后来，神子长大一点，不再需要启蒙老师，上原知越没有了接近的理由，只好离开，在之后的时间，上原家的少家主逐渐接手上原家，成为上原家的家主，成为五条派“改革”的支持者。

有时候上原知越也在想，为什么要做这些呢？作为二级咒术师的上原知越这样渺小，他在作为神子大人的国文启蒙老师后甚至都没有再接触过五条家的神子，可能神子大人都不知道他是谁了吧？

上原家本来就是五条家的附属家族，他当然效忠于五条家的神子大人，他又这样说服自己。

因为上原知越才是五条派“改革”的支持者，在‘领袖’死去后他为了上原家能逃脱清算，也因为在得知“五条悟”死去后就突然泄掉的一口气，上原知越选择与人间告别，在死亡那一刻却因为在将死未死间模模糊糊看到的一道人影泪流满面。

他不知道那是谁，直到再次睁眼恍然间发现自己回到了十三年前，过往如同飘落的雪花，一片片融进他的脑海，直到最后一片碎片也被拼凑整齐。

那是他的老师，他的兄长，他的挚友，他失去的记忆。

再看那张照片，照片上仍然只有他一个人，可另外两个人的痕迹，却又如此明显。

上原知越此刻抽抽噎噎的喘不过气来，就像个孩子。

长川叶藏嘴唇动了动，最后仍旧无声。

而周围，看热闹的除了五条悟，已经聚集了一长串人了。

时间回到长川叶藏挨了那一拳头的时候，高专某个小群里：

五条悟：“校门口！速来！来就看长川老师的超级无敌大八卦，长川老师的旧情人找上门来啦！我们无敌的老师正在躺平挨揍！”

家入硝子：“？”

夏油杰：“？”

七海建人：“？”

夜蛾正道：“？”

五条悟：夜蛾老师为什么会在这个群里？

夜蛾正道：您已被群主踢出群聊。

夜蛾正道：“……”你们完了。

长川叶藏抬眼一扫，家入硝子迅速闪到五条悟身后，顺手把夏油杰也拉过来挡在前面，其他人互相挡或者战术性后退，拿着个相机的那个更是讨好又心虚的笑。

他抬起手放在怀中死死抿着唇闭着气几乎撅过去的人后脖颈上，合指一捏，抓着他衣服的手，和几乎可以说得上是砸在他肩膀上的头骤然一松。

他抱着人，看了一眼五条悟：“……跟上”。

五条悟挑了挑眉，把手机插进兜里跟了上去。

剩下的人互相看了看，用眼神代替交流疯狂乱甩示意中，看起来很有戏啊！看起来还和悟有关，真的不去看看吗？！

家入硝子：你们敢吗？

……不敢。

乱飞的眼神瞬间蔫吧了。

家入硝子看了看夏油杰。

夏油杰看着她：走！

瞬间一群人又活跃起来了。

只能说不愧是同一个高专的神经病，居然都能互相理解对方是什么意思。

长川叶藏将上原知越放在房间的榻上，替对方盖了一床薄被，转身在在五条悟身前坐下。

在他放人的期间五条悟已经很自觉的找地方坐下了，并且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翻出了一套茶具，正在像模像样的泡茶，自在的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虽然长川叶藏的话很明显是对五条悟说的，但是家入硝子夏油杰决定跟上来之后就立马调整好了状态，现在很自然的正和五条悟同款坐姿待那儿。

和悟有关诶？那我们要听。

以长川叶藏优越的感知，门外藏着那几个也没有逃脱。

长川叶藏看了一眼抬头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老神在在假装自己不存在但是显眼包的少年少女，和坐的二五八万就跟大爷一样，正在拿着他的茶具泡茶的少年。

最终没管。

只是一时不知道对方这个性格特点的养成是因为他的不到位还是五条家的教育不到位。

他终于还是开了口：“是你问你想问的，还是我说我想告诉你的？”

五条悟给在场的人都沏上茶，然后收敛了狂放的姿态，稍微正襟危坐起来。

“长川老师，首先，我问的你都会回答我吗？”

长川叶藏感受着身后人清浅的呼吸声，平静的回复道：“会”。

五条悟挑眉，“既然如此老师你在讲废话吗？我当然是全都要啊~我又不知道我问的是不是你讲的全部，那肯定是老师你先讲，讲完了我再就我想知道的自己问，不过在这之前可以先请老师回答我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吗~”他的身体前倾，眼睛紧紧盯着对方。

“好。”

男人今天意外的好说话，五条悟眉头再次一动，他的目光越过男人看向他身后的床榻，躺在上面的他曾经的启蒙老师紧蹙着眉头，看起来睡得不是很安稳。

是因为就算不想说的话。到最后也瞒不过了吧，毕竟现在他已经有其他的途径知道他想知道的事情了。

其实对于长川叶藏来说，无所谓说与不说，只是他已经迟到的太久了，他也不期待自己的孩子叫自己一声父亲。

五条悟收回目光，说起来当时这位年纪轻轻的少家主会选择成为他的国文老师，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虽然他现在和幼年时的自己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区别。

但这不代表他就忘记了曾经的他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那可是高高在上的神子啊。

眼里没有众生。

一个不是教育专业不需要去挑战自己职业生涯的难度，或者为自己增加一些什么特殊的履历的年轻人。

同时还是即将继承一个家族家主之位的少家主，那个家族本身就是五条家的下属家族，也不需要什么投名状来接近五条家以期被接纳，可他偏偏就是来了。

以及虽然他足够难搞，但是五条家在他身上足够下功夫，有的是人愿意为了钱迎难而上，就算不提外人，自家的长老也不全都是摆设，在这么难的情况下，这个人却力压众人非要跑到他身边来。

那么，到底是为了五条家的神子还是为了其他？比如说其实是为了眼前这个男人？

但是自己模糊的记忆里面，好像确实又没有什么奇怪的点，唯一比较印象深刻的大概就是这位启蒙老师很喜欢看他？

他和面前这男人不像啊？

不过五条家的大少爷天生丽质，也难免会引人注目一点，这难道是什么很奇怪的事情吗？

算了，现在想那么多也没有用，谜底已经快要揭开了。

好了，就决定问题是：“那么请问老师，你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说了会回答，不许避而不谈了哦~”

他首先怀疑这家伙是他家什么亲戚，类似于乙骨这种超级远房的，但是连乙骨那么远的亲缘关系都能翻出来，而这个人无论是从他父亲的族谱那边论，还是从他母亲的族谱那边论，他都没有找到这个人的存在。

他脑子里某一瞬间也怀疑过这家伙是不是他爹，虽然当时立马打消了怀疑，但后来还是连家族记载的资料都不怎么信了，专门去做了一趟亲子鉴定。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五条悟父母的资料在五条家被记载的真的很详细，毕竟生下了神子。

五条悟的最新版本怀疑中，已经在猜测长川叶藏是不是什么他父母爱情中的第三者了。

也有可能对方原本不叫这个名字，改名了，所以查不出来，鉴于这个人的特殊性，五条悟一直对对方的身份猜测持有离谱但保守的态度。

主要是他不信，这么贵重的礼物会没有代价，也不信一个毫无关联的人会为他承受这份代价，当这一切都发生了，他理所当然的为这个人的身份感到好奇并且想要探究。

长川叶藏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因为整个世界而来的神隐自然彻底，他不用看都知道少年的父母已经另有其人，并且可以追根溯底毫无破绽。

他本该彻底消失的。

只是……遇到了意外，他还是无所谓活不活，但这个世界那一点意识最好去死，本来计划的是同归于尽，没想到他更胜一筹，反而吃掉了世界里诞生的意识，并且取代了它的存在，不在被世界消磨。

但这何尝又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被世界“吃掉”呢。

他代表的不再是长川叶藏个人。

长川叶藏沉默的时间其实有些长，长到按照之前他表现出来的性格来看，五条悟都以为他打算当做没听到这个问题了，但五条悟并没有催促。

舅舅？叔叔？还是伯伯？还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但数一数又确实是的亲戚？

或者辈分更大一些，总不可能还要更小一些吧？什么真假贵公子？豪门恩怨？私生子？豪门弃子？

不是他说老家伙们有时候确实玩的有点花，什么一夜风流之后忘了这回事独留下无知的少女懵懵懂懂的孕育一个生命，艰难将他抚养长大。

因此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也拒绝承认自己的身份，这样，要查的话，就只有从对方母亲的身份查起，看有没有老头子认领对方母亲的身份。

可能是两辈子的脑子加起来吧，五条悟这一世的思维确实有点太过活跃了。

男人与少年一个天马行空胡乱猜测，一个阖了眉眼最终浅淡道：“你曾经说的没错……”

少年曾问他，你不会是我爹吧？

“……我是你不称职的父亲。”

长川叶藏想，或许五条悟也有这样的怀疑，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放下了这个猜测。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睁大了眼睛，五条悟惊了一下也睁大了一双眼睛。

不是，难道看对方眼熟是因为这个啊，这不像啊？不行，再仔细看看。

不过，这个身份对应那些行为确实有了合理性。

五条悟认真了起来，挺直了腰背，睁着大眼睛兴致勃勃的回应：

“我的父母在族谱中都有明确的记载，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是切实存在的个人，他们的亲朋好友对他们的过往都有明确而清晰的记忆。

怀孕的过程轨迹也很清晰，我的出生，让他们死亡的事件，他们死亡后的尸骨都完完整整，被安葬在五条家的墓地，所有的轨迹都清晰可见，最重要的是亲子鉴定通过。”

长川叶藏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因为沏茶手艺不好或者不上心导致喝起来又苦又涩的茶。

“他们存在的轨迹当然清晰。因为他们本身就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人。出生长大，成婚生子甚至死亡，因为不是他们成为了你的父母，而是你成为了他们的孩子。

至于亲子鉴定，就算没有我的血液样本，无法对我的基因进行复制，只要有你的，其实也是很好伪造的东西，你也可以验我和你的，祂能更改别人和你之间的血脉亲缘，却无法更改我们之间的血脉亲缘。”长川叶藏轻描淡写。

所以结果就是，五条悟这个人会有两个亲生父亲，甚至两个亲生母亲。

“那为什么我丝毫找不到你存在的痕迹？”五条悟此刻的目光里并没有什么浓烈的情感，只有很认真的探求，笑话，他都活了第二辈子了，加起来都四五十岁的年纪了，难道还是什么很需要父亲的人吗？

哪怕他知道对方犯不着骗他，骗他对于对方来说还能有什么好处吗？

但他也不会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起码要先理清楚前因后果。

“……因为神隐”一道嘶哑的嗓音从长川叶藏的身后响起。

上原知越手撑在床板上直起上半身，他的目光看向听见他的声音而侧过身来的男人。

“是因为神隐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