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当雏田成为咒术师 第3章 悸动萌芽

入学高专已有一段时间，雏田除高层布置的任务外几乎不会离校。家入硝子看不下去，便经常拉她出去逛街。

“你也喜欢吃甜食？”家入硝子问道。

雏田注意到对方的用词：“是的，硝子也喜欢吗？”她将勺子放在已经吃空的盘子里。

“不是我啦，是人渣一号。”

“……啊？”雏田一愣。

“就是五条悟。”

少女回想起那位给了她深刻印象的银发少年：“嗯……这个称呼，是五条前辈做过什么很过分的事情吗？”

这下，换成家入硝子有些惊奇地看着她：“我一直都知道雏田你的脾气好，但我没想到会这么好。开学那天五条干的事，绝对算‘过分的事’了吧。你已经原谅他了吗？”

“这个……倒称不上原不原谅。”雏田低头一笑，“只是五条前辈说的没错，浅神家本来就是那个样子，我生气不过是因为……我觉得被冒犯了，恼羞成怒而已。”

少女的性格是比较温吞的，像是毫无攻击性的潺潺流水，又像是一只有着白云般柔软卷毛的绵羊，遇事喜欢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哪怕她其实并没有什么错。

雏田转而走向柜台，又指了两份不同的甜品，拜托店员帮忙打包：“唔，这两份就当伴手礼好了。硝子，你有什么要买的吗？”

“我可不想给那两个人渣带礼物。”话虽这么说，家入硝子还是掏出了钱包。满是奶油和糖分的甜品给五条悟，并不偏爱甜食的夏油杰更适合没有那么甜腻的粗点心。

她们吃了甜点、买了衣服、又在外面解决了晚餐，这才意犹未尽地回到高专。

回去后，硝子敲响了夏油杰的房门，很快隔壁五条悟房间的门被拉开，夏油杰从里面探出头来：“是硝子回来了啊，今天在外面玩得怎么样？我和悟在打游戏，要来吗？”

“玩得不错，挺开心的。游戏就不打了，哝，这是给你们俩带的点心。”

“什么点心？”听到有吃的，五条悟也放下游戏机走了过来，“哦，硝子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点吗？”说着，他利索地拆开纸盒，隔几米丢进垃圾桶，然后拿小勺子挖下一大块送进口中，“老子正好打游戏打饿了。”

“这家不算很甜。”家入硝子回答，“感谢雏田吧，要不是她，我才懒得给你们带。”

五条悟咀嚼的动作一顿：“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家入硝子瞥他一眼：“说起来，我今天问了雏田关于开学那天的事她有什么想法，她说这不是五条你的错，是她恼羞成怒了。总而言之，她并没有讨厌你。”

夏油杰想到了什么：“悟，你的回礼还一直没有送出去吧。”

“找不到好机会，老子能怎么办？”

夏油杰有些诧异：“这不是直接送出去就好了吗？”

“最强的礼物，是能随随便便就送出去的吗？”

“那是不是还要查好日期、看好天气、挑好衣服、选好地点之后再送啊？”

“哈？这又不是告白！”

“你也知道这不是告白。”夏油杰莫名其妙，“所以考虑这么多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雏田酱呢，不然干嘛为了一个礼物天天盯着人家女孩子。”

“怎、怎么可能？”少年瞪大了一双漂亮的蓝色眼眸，声音不由扬起，“老子才没有喜欢她！”

家入硝子：“五条，你脸红了哦。”

夏油杰点头：“你不会真的暗恋人家吧，被点破心思恼羞成怒了吗？”

二人本意是逗一逗纯情DK，没想到五条悟的脸竟然真的慢慢红了。

他们对视一眼：哇哦，大发现。

不过完全不懂爱情为何物的DK并未察觉那份由好奇引起的少年慕艾，他将勺子咬得咯吱作响，突然把没吃完的蛋糕往旁边桌子上一放，信誓旦旦道：“你们等着吧，老子明天就把礼物送出去！”

“好啊。”夏油杰乐得看戏，“打个赌吧，悟，我赢了你就改一个谦虚的自称。”

“赌就赌。”五条悟自信满满，“一份限量喜久福，这次肯定是老子赢。”

结果第二天，雏田等人接到通知，有一个任务需要一年级完成。

还在找机会完成赌约的五条悟：“杰，不如跟过去看看吧？他们那么弱，万一打不过咒灵怎么办，老子还没完成赌约呢。”

夏油杰：“……需要我提醒你吗？那只是三只二级咒灵，雏田酱有准一级，七海也是二级，不会出问题的。”

“谁知道烂橘子们的情报准不准。”五条悟嘟哝道，“要知道御三家和退魔四家一直看对方不顺眼。”

少年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一语成谶。

“悟，或许你有预言的天赋也说不定。”夏油杰面色复杂，看着眼前的骚乱，“一级咒灵，接近特级了，要出手吗？”

“先看看。”五条悟拦住他，「六眼」在镜片后熠熠生辉。

雏田在踏入商场的地下停车场时就开启了「白眼」，咒灵浓烈的负面能量令她纤眉不由紧皱。

七海建人道：“先放「帐」。”

灰原雄点点头：“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随着咒语念出，如黑泥一般的半圆形屏障笼罩住商场下方的地下三层停车场。

「白眼」三百六十度的视野将帐内的景象一览无余，雏田出声提醒：“请小心，资料有误，这里不止有二级咒灵，最厉害的那只……应该有一级。”

同等级的咒术师比咒灵更强，但雏田是准一级，七海建人二级，灰原雄三级，遇到一级咒灵，他们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

这不是雏田第一次实战，她曾是忍者，并不惧怕战斗，但天性善良柔软的雏田并不喜欢杀人，也不喜欢拳头击打在人体上的感觉，所以日足认为雏田作为忍者太过心软。但对于天生对人类抱有杀意的咒灵，雏田却并没有这种顾虑，敌人的变化让她的攻击变得凌厉。

但即使如此，她也没把握可以顺利祓除这只等级比她更高的咒灵。

但现在，要走已经来不及了。

虽然三个人的合作次数并不多，但此时他们默契地选择了各自的对手，只是那只一级咒灵还未出现，对方或许用什么方法暂时隐藏了自己，雏田可以看到浓郁的咒力，却难以立刻找到那只咒灵。

她小心提防着。

昏暗的地下停车场有些老旧，地上潮湿，角落里还长了青苔，有斑驳的污渍染黑了布满裂痕的墙壁。

三人很快解决掉外围的几只咒灵，然后向更深处走去。脚下触感黏腻，多日的积水散发出腥臭的气味。

灰原雄低下头，属于咒术师的良好视力让他看见：“这是……血？”

雏田的面色变得苍白，因为可以在黑暗中正常视物的「白眼」自停车场的角落里看见了一只猩红色的眼球。

七海建人握紧了手中咒具：“是新的受害者。必需尽快寻找是否还有幸存——”

突然，一声尖叫打断了他的话语。

雏田面色骤变。

因为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她的——

“流火！”

——亲妹妹。

那只一级咒灵，出现了。

夏油杰将一只有监察能力的咒灵放进了停车场，在察觉到一级咒灵抓了人质的那一刻，他就有些犹豫是否要出手：“悟？”

“先别急。”五条悟坐在虹龙上，双眼紧盯着下方，“杰，我们下去看看。”

停车场内，长相狰狞丑陋的咒灵口中正咀嚼着人类的肢体。它用尾巴卷住一个银发红眸的小女孩，此刻小姑娘双手被缚，身上都是伤口，却发了狠般红着眼眶，用嘴死死咬住了咒灵的尾巴，浅神家特殊的正能量咒力自伤口处涌入咒灵身体造成破坏，令咒灵哀嚎一声，将她狠狠朝墙壁甩了出去。

浅神流火只来得及抱住头，用仅存不多的咒力护住自己。就在小姑娘以为自己要撞到墙上时，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接住了她，她抬起头，看见了自己最亲近的姐姐。

但流火并未在雏田怀中待多久。

可以说，在接住妹妹的下一刻，雏田就将她抛向灰原雄。对方立刻上前接住小姑娘，七海建人在一旁保护二人，而白眸的少女双手握拳，蓝色咒力汇聚成两只威猛的雄狮头颅，隐隐发出低啸。

“柔步·双狮拳！”

愤怒的火焰点燃双眸，少女身上的磅礴气势裹挟着强大的咒力，狮首大幅提升了攻击范围和破坏力，微妙的步法配合柔韧却不失凌厉的体术。

“双狮子崩击！”

轰——

只一拳，正向的咒力随拳头击打而出，对咒灵造成了不可逆的致命伤害。

“这个实力，已经足够一级了吧。”夏油杰感叹，“果然，再温柔的人，当看到亲近之人受到伤害时，也会化身为可怕的狮子。”

身旁的人没有回答。

他奇怪地扭头，发现五条悟不知何时已经摘了墨镜，正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下方。

雏田的实力自然没有五条悟强，但少女在那一瞬间爆发的信念与力量感、以及一往无前的气势已经完全俘获了最强DK的心。

夏油杰：……还说不喜欢人家。

他顺手抽取了余下几只二级咒灵的核心，操纵着虹龙降落：“大家，辛苦了，任务完成得很漂亮。将小姑娘交给我吧，我先带她回高专找硝子治疗。”

“姐姐！”流火充耳未闻，见咒灵被雏田击败，挣扎着跳下灰原雄的手臂，一瘸一拐地扑向雏田的怀抱，嚎啕大哭，“修、修原他为了保护我，被咒灵吃掉了……！”

浅上修原是分家之人，二级咒术师，一直是流火的贴身护卫之一，这次是他陪伴流火出门，没想到竟然遇见了一级咒灵。

少女轻拍哭泣的妹妹单薄的后背，低垂的细致眉眼笼罩上一层哀伤与轻愁：“……对不起，是姐姐来晚了。”

用衣袖为妹妹擦掉眼泪，将还在抽泣的她交给夏油杰，雏田取出一方干净的手帕，将先前她看见的那颗眼球包裹，向流火保证：“我会好好安葬修原的。流火，你先跟着夏油前辈回高专，好不好？我很快就回来。”

她必需回去问问，为什么作为浅神家「守护神」替补，极少出门的流火会突然在今天出来逛商场，又那么巧合地碰上了这只咒灵？

她的那位好父亲，究竟又想干什么？

小姑娘抬起头看看对她微笑的夏油杰，似乎在判断他的信任程度，吸着鼻子乖巧点头：“那姐姐你要快点回来，我等着你。”

七海建人开口问道：“需要我和灰原陪你回去吗？”

雏田摇摇头：“我自己就可以。”

五条悟本想说的话被七海建人先说出口，鸡掰猫憋闷地闭上嘴，心想反正退魔四家和御三家关系不好，而且雏田这不是也没答应七海海嘛。

这般想着，他眼眸一转，突然发现了之前雏田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少年自虹龙上跃下，自一片狼藉中捻起一根干枯如老木树枝般的手指：“杰，是两面宿傩的手指。怪不得这里的咒灵比调查显示的等级更高，连二级也多了不少。”

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雏田缩在袖子里的手不由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