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舔了下嘴唇,刚想再跃跃欲试地说个绝对会刺激织田作的话,太宰就见织田作暗着的目光突然一凛,还没来得及让祸从口出,眸光凛着的织田作就直接拿绷带勒在了太宰刚刚张开的口齿之间,然后面无表情地在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噎噎抗议的太宰后脑处系了个蝴蝶结……
织田作用手背抹了一下自己额角滑下的几滴汗水,心知是自己一再的退让激起了太宰的探究欲,就算拥有了无数平行世界的经验,但那些经验对织田作来说也只是如雾里看花纸上谈兵,实际与太宰相处起来织田作依旧感觉手忙脚乱到心焦气躁,果然,一开始还是多少强制一些比较好啊。
自顾自定下了与太宰相处方针,织田作也好容易才把游走与失控边缘的理智强拉硬拽了回来。
天知道他已经忍到什么程度了,太宰这样的姿态,那样的言语,简直无异与一只自己给自己撒上香料的兔子,不仅飘着垂涎欲滴的香味在自以为只会吃素的狼的身前身后乱逛,甚至还要胆大包天地掰开狼的嘴巴把脑袋探进去观摩牙齿的锋利程度……
有那么几个瞬间就连织田作自己都恍惚自己的决心到底是为了什么,猎物都香喷喷自己钻进嘴巴里了,都对他暗示说“快吃,多谢”了,他又不是天生食素的,不吃未免也太不给太宰面子了。
就这样,织田作犹豫着,恍惚着,天人交战着,一会儿于心不忍,一会儿又忍无可忍,心爱之人被下了情药眸光湿润的在自己面前,试问谁又能在这种时刻做个正人君子呢?若非真不爱,那就是真不行。
好在织田作属于选项外的第三者,他还是在脑海中绷到极致的弦彻底断开前的最危险的一瞬间做出了第三种选择,本能地要蒙太宰眼睛的绷带在最后一秒调转了方向,勒住了太宰的嘴巴。
于是扰乱织田作精神的不安定因素消失了,整个世界终于清净了。
织田作几乎是劫后余生般舒了淤堵在胸腹间的滚热的浊气,克制和忍耐几乎耗尽了他的精神力,太危险了,强作君子的感觉太折磨了,简直是酷刑。
若早在十分钟前告诉织田作事情会变成这样,织田作就不会下意识地抱着增进感情的心思决定自己帮太宰解决问题,就算再怎么麻烦他也会先采血样按流程去给太宰配解药,造成眼下这种进退两难糟糕局面的原因的错大半是他自己对自己太有信心,而另一小半——
总之,织田作已经暗自把太宰今天如此肆无忌惮百般撩拨的账记在了心上。
强隐下翻腾汹涌在血液里的烫热,理智终于占据了上风的织田作抬起仿佛已经没有世俗**的无波无澜的眸子,冷静地就要查看已经多了好几笔来日清算的帐的太宰的情况。
尽管他非常想先去解决自己的问题,但已经把人绑成这样了,他总不能不负责任就这么抛下太宰的问题不管。
决定负责到底的织田作看向了太宰,而在冷静地看清太宰模样的那刻,织田作眼前一黑,呼吸一窒,历尽煎熬才重新恢复无欲无求的眸子再次掀起了波澜,直到这时,织田作才终于发现自己勒住太宰嘴巴的绑法太不对劲……
因为继承的那些记忆,织田作并非不通情事,不同于平行世界任何一个同位体的黑手党最高干部不仅有常识,理论经验还很丰富,刚刚他只凭最后一丝清醒就拿绑太宰双手时剩下的绷带绑了太宰的嘴巴,本人则是头脑发昏,理智还在深渊的边缘摇摇欲坠,以至于织田作压根不清楚自己用的是某些云#雨记忆里才有的绑法……
二折过的绷带刚刚好卡在了太宰口齿之间,这让太宰既不能彻底张嘴,又不能好好把嘴巴闭上,不能在说惹人动摇的话是好事,但还能发出奇怪的类似于幼崽呜咽的声音就是弄巧成拙了……
织田作是这么觉得的,他无处安放的目光因为压抑过度而显得过暗,虽然认为绑成这样的主要原因在太宰,得到些教训是应该的,但最后动手的人到底是他,织田作一边暗自盼望太宰还足够单纯,千万别误会,一边哑着快要冒火的嗓子对太宰干巴巴道了声“抱歉”。
但为求稳妥,尽管绑在太宰口内的绷带在他“呜呜呃呃”了不知是斥骂还是求助几次后已经完全湿透了,嘴角也溢出了些许湿润晶莹的液体,一副十足的凄凄惨惨戚戚的狼狈光景,见此光景的织田作也只是真心实意道了“抱歉”,并没有动手帮太宰解开的打算。
而虽然是自食恶果、但没想到是这种恶果的太宰则因此更炸毛了,目测气得不轻。
少年人泛着潮红的眼尾恶狠狠地上挑,含着雾气的鸢眸同样饱含着怒气,眼底隐隐漫出了煎熬难耐的血丝,他的威慑力因为含在眼中要哭不哭的泪光而大打折扣,没有看到太宰眼下这幅模样的人会认为他真的在生闷气,还是快要气死的那种。
小猫就算炸起尾巴亮起爪子,滤镜打满的饲主,也只会觉得这是猫咪活泼撒娇的表现。
于是强压住了所有**的织田作唯独压不下他的怜爱,克制不住地在太宰湿润苍白的额头落下不带任何**的一触即分的吻。
太宰的思考力嗡得一声炸了,天旋地转,缺氧似的急促喘息着。
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轻轻触碰对织田作来说是发自内心的满足,犹如久行于沙漠的里的旅人珍惜品尝的第一口水,足以滋润内心里**的焦火,但对此刻的太宰来说却不是的。
所谓风水轮流转,和终于让理智和怜惜占了上风的织田作相比,气血翻涌间,太宰身体里一直涌动着的情药的存在感愈发昭彰,单薄的身体滚烫到泛起薄红,蒸起热气……
太宰其实早就在煎熬了,森先生做事一惯做绝不留余地,他提前服下的情药自然是黑市上流通的最极致的,所以身体里流淌的情药对太宰的影响远不止表面看起来这样,只是他在织田作面前莫名要面子,又惯会伪装,强忍着也要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甚至还有余裕招惹撩拨织田作的样子,连织田作都被骗过,误以为时间其实非常宽裕,慢一点也没有关系。
但事实是,绝不会坦诚自己状况的太宰已经快坚持到极致了,手脚早就酥软,得不到纾解的**也早就要把他灼化了。
他还是个未经情事的稚子,故作清高无谓地忍到现在,他的身体已经敏感到前所未有的程度,经不起任何一点刺激。
一个轻轻的吻落在他这里,非但不会解渴,反而犹如滴进滚热的油锅里,只会带来更强烈更疯狂的渴盼,连仅剩的清醒都要被逼散了。
太宰后悔了,现在的他无疑是脆弱的,汹涌的热潮和失控的感觉让太宰平生第一次感到害怕,唯一能帮他的人就在眼前,他却因为先前的自作自受被绑住了嘴巴,想坦白都无处坦白。
太宰委屈得眼睛都完全熬红了,几乎要崩溃地呜咽时,才终于等来了一吻过后并没有离开,而是额头抵住了他额头的织田作公事公办的听起来要速战速决一句:“没事,应该一次就好了,我帮你。”
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