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给宫远徵背后的伤上药,她讲完那九年的故事。
宫远徵把衣服穿好,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和她亲姐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你是竹棘派掌门?那你是不是会制蛊啊。”
难得见他兴奋,她脸上竟也有了几分笑意:“会啊,破竹谷的每个孩子从小就要学习这些。”
“所以你四年前跟我说要去西南,是为了回到竹棘派竞选掌门?”
“对。”提起这个,她突然反应过来,“沉梨和金蜻呢?”
“我把你从小院带走之后他们没有跟过来,估计一直留在小院里吧。”
她想起四年前死在破竹谷的沉梨,一时恍惚,不知道要不要把现在这位沉梨的真实身份告诉他。
“所以,你叫什么名字。”
她拉过他的手,一笔一划的写下两个字。
“耸菉。”他念
“是娘取的,或许她希望我能像我家边上长得最好的那些青竹一样活着吧,只可惜我违背她的意愿了。”
“我和无锋,刚开始他们说服我,确实是利益往来,可等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迟了,他们挟持我娘和我族人长老,声称会予我成为掌门的训练,可因为他们的挟持,最后只能是我当上掌门。”
她的呼吸骤然局促:“当上掌门之后,我们才懂得这里头的规矩,第一件事是要新任掌门杀死所有的竞争者,美其名曰以除后患。”
宫远徵看着盯着一盏烛火出神的耸菉,轻轻握住她的手,“不要再想了。”
她笑着,只是摇头。
“话说回来,宫尚角之前还要把我送出去来着。”
提到这个,宫远徵莫名有些幽怨的看了她一眼。
“如果我听到的消息没错的话,你是不是在躲着我的那阵子还想让雾姬夫人带你去江南来着。”
“是啊,”她压下心头苦涩,“我跟宫尚角说,我走不了,也不想走。”
“为什么不想走?”
他看着她,心跳声振聋发聩,生怕她说出其他的答案。
“因为你在这里。”
话音刚落,她就被他紧紧抱住。
也因此错过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她本可以逃的,事已至此,只能随遇而安。
“这几天你别回小院了,不安全。”
这是宫远徵第无数次提出这个建议,不想这次她却答应了。
说实话,她也不想回去。
她也恢复的差不多了,随着宫远徵回到徵宫。
宫远徵领着她走到离她房间不远的
“那沉梨和金蜻呢。”
“跟他们说你需要单独看守就好了。”
“不行,那就代表我身份暴露了,沉梨一定会传信回去的,宫门也许还有他们的人。”
宫远徵沉思片刻,“那你觉得,金蜻可信吗?”
“金蜻是我从破竹谷带出来的亲信,虽然不知道他怎么被安排进侍卫营的,但是他绝对可信。”
“那如果找个借口把沉梨看押呢。”
她摇头,“算了,不必和他们解释,他们自然会来的。”
“你是说,他们会来找你?”
眼见她一副确信的表情,宫远徵暗自思衬加强防卫的可能性。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只不过,那两个人果然不负她所望地从窗户翻了进来。
她闭着眼假装睡着了,沉梨抱着胳膊往床边一靠,“别装了,就你那个警觉程度,我们两个还没翻进来你就醒了吧。”
耸菉扯了扯嘴角,睁开眼坐起身,“我就知道你们会来。”
“这宫远徵还调了一队绿玉侍来,也不知道他怎么和宫子羽那家伙说的,还好金蜻得到消息了。”
是了,不管他们怎么调侍卫,只要金蜻在,绝对都是无用之计。
“你倒有本事,骗得宫远徵死心塌地的,连毒都帮你解了,怎么,你跟他说什么了。”沉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还能说什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我可不像某些宵小之徒,为了追求自己的野心连自己亲弟弟都能害。”
“你还学会替他说话了。”沉梨冷笑,“那又如何,宫门里这群唯利是图的蠢货早该睁开眼看看了,如此桀骜,外面的人怎么看他们,也没点自知之明。”
耸菉不语,她继续道,“你对他这么有把握吗。”
“什么意思?”
“他这么爱你,都能原谅你站出来替云为衫挡了他的暗器,你也在赌他会不会救你,对吧。”
“可惜了,我还是想知道,他要是知道你不是他亲姐姐,会怎么想呢。”
“而且听说你早就醒了,宫远徵一直守着你,那请问,在你醒来的这段时间里你们都在干什么,是在解释为什么帮云为衫,又或者,你们是在谈情说爱吗。”
她倚坐着,不急不慢的轻嗤出声,“开什么玩笑,谁有心思跟一个孩子谈情说爱。”
沉梨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你要是像你说的这样,那就好了。”
她瞬间出手,掐住她的脖子。
较之前都更狠,片刻间她已失去了呼吸的能力,连喉咙中的空气都被挤压出去。
“你以为宫远徵那小子把我挡在宫门外我就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吗,你太低估我了。”
“说,五年秋的解药在哪。”
背后传来风声,沉梨另一只手抽出软剑挥向冲来的金蜻,金蜻敌不过她,不管剑已架在自己脖子上,双手制住她。
“宫熹徵,你敢。”
“我怎么不敢,她死了自有我顶上,无非就是回归我本来的身份,再和宫门里这些人斡旋而已。”
沉梨状似欣赏地看着耸菉挣扎的样子,耸菉看向金蜻,仅仅一个眼神,金蜻瞬间明白,一个飞踢打下她手中的剑。
而趁着她转头应付金蜻,耸菉拿出宫远徵给的响箭,一发出去,不过五秒,三枚暗器先入屋中,正中沉梨身上。
她松手要逃,金蜻一脚踹在她腿窝,随即扶住几近昏迷的耸菉。
宫远徵冲进来,先冲到耸菉面前,从金蜻手里接过她,检查了下她脖子上的红痕,才将视线移向跪着的沉梨。
耸菉想说些什么,可被掐的有点狠,只能拼命咳嗽,宫远徵扶着她,看到即将冲进来的人,拿过外衣披在她身上。
“没事吧。”宫尚角带着绿玉侍赶到
宫远徵整理好她身上的外衣,“她没事,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暗器上的毒不致命,把她带走吧,我亲自审。”
宫尚角一挥手,几个绿玉侍提着沉梨走向地牢。
耸菉终于缓过来,堪堪开口,“多谢。”
下午,宫远徵与耸菉商议好后,找到宫尚角,把她的身世身份和盘托出,同时说出他们的计划。
此时正是初二,沉梨昨天刚去过旧尘山谷,如果在半个月内做些什么,怕是没人知道。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想悄无声息的加强宫门警戒,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再想办法把沉梨拿下,为什么。”
纵使全然相信这个弟弟,但耸菉的身份在先,宫尚角不敢莽然行事,盯着眼前一方墨池思考。
“沉梨在各宫都有眼线,如果她被抓,怕是会有人立刻传消息出去。”
“能让无锋在各宫安插眼线,我们又在干什么。”宫尚角的神色变得凝重,随即轻声叹道,嗤笑自己的无能
“或许宫子羽的提议并无不妥。”他说,“我只是好奇,你为何这么相信她。”
“她比我那个亲姐姐对我好。”
“就这么简单?”
“而且我爱她,虽然她并不需要有人爱她,她只想离开这个地方,我想等一切安定了,她还是会离开的,没人能留住她。”
回到此时,宫尚角离开前,还是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耸菉,“夜深了,先歇息吧,明天我得和你聊聊。”
按住宫远徵,她点头:“好。”
宫尚角转身离去,金蜻也跟着离开,去实行最后一步计划。
“你安全了。”
良久没人说话,还是宫远徵先打破寂静。
她摇头,“不,还不会。”
“总有一天会安定下来的,那时候……”
耸菉抬头看向突然苦笑的宫远徵,不明所以。
“睡吧,我先走了。”
他起身,还未走几步又折回来,她不解地抬头,却见他手心里的纸包。
接过打开,“百草萃啊。”
“你不是说百草萃都被沉梨抢走了,我专门重做的,还加了点抑制五年秋的药。”
“以后,要平平安安的。”
她总觉得他的话有点意有所指,他转身就走了,她也懒得去想,躺下准备睡觉。
暂时安全一阵子了吧,如果金蜻那边不会出错的话。
疑似完结倒计时了铁子们,本来剧就不长,主远溪视角就更短了,不过应该还有两章剧情结束之后发生的事情咧
喜报是番外篇一大梦归离已写完,就等正文写完发了,正文篇二大概可能关于小田生日造型或者搞个拍戏日常?
我们宫熹徵扮演者叫祁宫正,没啥含金量,祁是抽出来的姓,宫正从宫徵出来的,设定或许是田嘉瑞师姐?同人不都这么写嘛
请听王心凌老师的《大眠》,总觉得又贴上了
“都快忘了怎样恋一个爱,我被虚度了的青春,也许还能活过来。”我们松露宝也是麻木了,在高墙里困了十年,大好年华因为无锋荒废了
“就让我陪他恋完这场爱,只求心花终于盛开,就没有别的期待。”为啥这章才说呢,就是因为今天发的这章秉明了松露宝最后还是会离开宫门奔赴自由人生,宫远徵也是明白的,剧情完结前就是他们最后在一起的日子,至于心花盛开,疑似是五年秋绽放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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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17】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