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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以为等我这一战之后,隔天到学校我肯定成名。
但诡异的是,隔天我到学校后,却一点也没收到我昨天在排球馆的奇葩发言的一点风声,为此我还找好友确认了这回事,她说她也觉得纳闷,就算月岛和山口不说,但其他人看上去并不像是嘴巴很严的样子啊......?
莫非......除非......当事人之一的月岛帮我给了封口费?!
走廊上,好友得知我打算去向月岛问个明白时,这次她制止了我,“我觉得最好不要,你昨天说的话我到现在都没忘记,你干脆就装傻当作没这回事吧!”
见我有话要说,她又说了:“不过——我昨天倒是看明白了!虽然我不知道月岛对你的好感度有多少,但我能肯定他绝对不讨厌你!”
“你怎么看出来的?!”
“凭我的直觉!我觉得平时月岛虽然对女生是挺礼貌的,但其实有一次我在社团结束的时候无意撞见了别班女生给他递情书,”不等好友把话说完,我就问了,“怎么有人比我下手还快?!”
“......”
好友一言难尽看了我一眼,决定跳过我说的话,继续原来的话题,“但是他当时直接就拒绝了那个女生,连情书都没收,还对那个女生说,请别把时间浪费在他这种人身上比较好耶!”
“嗯?”看见我纳闷的表情,好友又一脸很认同我的表情,凑到我耳边问我:“你第一反应也觉得很奇怪对吧?!什么人啊?他自己觉得他是什么人啊?拒绝就拒绝呗!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当时也是没想通这个问题,你现在要不要和我一起想一想?!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啊?!”
“说什么?”我和好友正陷入这个问题之时,头顶上就传来了一声不属于我们的声音发问。
“啊啊啊啊——!!!”
人在背后讨论别人的时候,总是最做贼心虚的时候,也是最容易被人吓得魂魄飞散的时候。
我和好友也没例外,一听到有人说话,双双吓得当场叫出了不属于花季少女的彪悍大叔声音都出来了!
结果回过身一看,当事人之一正站在我们背后呢——月岛萤和山口忠,明显刚才问话的人就是山口忠。
被吓得战斗力直线飙升的好友碍于月岛萤看着实属不好惹,所以决定追杀比较好欺负的山口忠而去。
剩下我和月岛萤站在原地,眼对眼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等我反应过来,马上挽救自己的形象。
“刚才那声粗狂的大叔叫声不是我发出来的,是她!”栽赃嫁祸好友简直是我这一刻的本能,相信她也不会怪我的!
“谁说什么了吗。”月岛萤神色淡淡,看不出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只是我大概神经紧绷过头了,误以为他在问我刚才的事,嘴巴比脑子还快一步说出了,“我们刚才绝对没有在说你啊!”
“......”
“......”
警察还没开始盘问呢,犯人就已经吓得全都招供了,形容的大概就是眼前这种状况了吧......
等到好友追杀完山口忠一圈又跑回来,两人就看到我低头掩面愤然跑回来教室的身影。
“她怎么了?!”好友和山口忠同时看向月岛萤,只见他也不说话,望着你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耸了耸肩,但下一秒却又自顾自笑出了声。
好友和山口忠一脸看鬼似的看着莫名发笑的月岛萤——
山口忠:说什么这么好笑?
好友:???啥情况到底?!你全都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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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
在不在乎的人和事前,大都能保持理智淡定,可一旦越想在喜欢的人面前保持形象,形象就会朝着一去不复返的路上全面崩塌。
体育课上的跳马考试开始前,我信心可足了,对跳了很多年芭蕾的我来说,跳马简直轻而易举,甚至还想当着月岛的面跳上优雅的一段舞。
但谁能想到,我一世英名竟然在跳马考试上毁于一旦。
当我还以优雅姿势超前冲刺准备来个超完美起跳时,鬼知道怎么就没站稳,然后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怎么被好友扶着站起身我是不敢回忆了,记忆中就是周围的笑声真的震耳欲聋......
直到考试结束,体育课下课,我一眼也不敢朝着月岛可能所在的方向瞥过去一眼。
全靠好友和我说,他没笑,他看了你一眼,放心,没有继续看你了,他跳得真不错,大概就是你刚才脑内理想中的那种跳跃姿势。
谢谢好友,但最后一句大可不必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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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我躲了月岛好几天,说是躲,但其实就是一起训练走步的时候一板一眼,不再瞎聊,也不再瞎看他的腿。
某天一群人又聚在一起休息喝水时,不知谁先起了个头讲起了校园怪谈,刚开始都还挺老套没什么吓人的,直到菅原学长看似无意轻飘飘扔下一枚重量级炮弹。
“你们说的那些确实每个学校都有这种传说啦~但我也是听以前三年级的前辈和我说过,我们乌野其实也有自己的不可思议事件噢~”
“什么什么?!”这个时候,日向总是第一个表现得最好奇的宝宝,还有一个不嫌事小的二年级西谷学长。
“就是教学楼三楼最靠西边那间教室旁边的女洗手间,据说之前总是能听见水龙头流水的声音,但明明好几次都找人去修理了,根本没用!声音还是会有呢!”
菅原学长话音刚落,清水学姐像是想起了什么做补充。
“我也听过之前田径社团已经毕业的三年级学姐和我说过,她说本来去那个洗手间的人就少,所以有时候为了节省排队时间她经常会去那个洗手间。学姐胆子很大不信这些谣言,直到她每次去里面上洗手间都感觉总是很滑,站不稳,就算穿了跑步专用防滑鞋也没用,直到最后一次她真的差点就要滑倒,但地上明明没水,那天她还专门问了保洁阿姨,阿姨就说那间洗手间因为人少很干净,所以只会三天拖一次,当天并没有拖地。”
谁懂啊!
菅原学长说的时候我完全没当一回事,毕竟他平日里也是个挺会讲瞎话的前辈。
但清水学姐一开口,配上她那极具信服力又天生清冷的声线还有面孔,简直把这个怪谈的恐怖程度拉到了最满值好吗?!
这个时候我已经意识到不太对劲,知道再听下去我可能真的会被吓死在这里。
田中前辈又多问了一句,“所以三楼最靠边的那个教室是什么教室?”
“芭蕾舞蹈教室吧,我记得......”二年级的缘下前辈说完,所有人的视线统一转向了我。
“喂,快别说这个话题了吧,我已经很不舒服了...”三年级的东峰学长捂着肚子表示不适,我也正有此意,装傻说道:“我没听过这回事呀?”
“你之前去过那间洗手间吗?”清水学姐问我的时候,我其实不用怎么回想,答案是有而且还不少,但我这会儿真的很不想说有,于是我一边朝后退去,一边说:“好、好像没有吧...”
同年级的影山却突然戳破了我的谎言,指了指我心虚的脸说道:“诶?你这个表情绝对是去过的吧?怎么看都是心虚的表情啊...该不会是你——”
“你别——”乱说的话还没说完,我好像撞到了一旁的山口忠,又因为心里装着这件事,可以说我几乎是当场就吓得失声尖叫,分贝还不小。
山口忠因为吓到我而过意不去又拍了拍我的肩问我一句没事吧,造成的后果就是因为被拍了一下,下一秒我毫不犹豫就钻进了站在我另一边的月岛的怀里继续尖叫。
...... ......
长达数十秒的沉寂总算让我的理智逐渐回笼。
所以,此刻说是搭着,其实更像是直接环在我后背上的双手,包括我脸颊此刻紧贴着的胸膛,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正在迅速将我整个人包围裹挟住,这么烫的体温是...月岛萤的?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同样正低头错愕望着我的月岛,不知谁吹了一声口哨,将我和他一秒唤回了神智。
我们向上次一样迅速背过身,各自跑向场馆的两边,实际上也不知道要去忙什么,但就是各自假装很忙地一个去收道具,一个把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手上的水壶收走放回休息区了。
“啊...我还没喝完水——”影山的话被日向和山口同时截在了掌心里,“别再说了!影山!真的!”
影山:嗯???别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