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 水仙]我是我的心脏 第8章 第 8 章

毕竟，我总是会有办法的，在这段日子里丹羽念得比往常都还要多，也比往常都要憔悴。

长正摸了摸自己日渐稀薄的头发，严肃脸下深埋着幸灾乐祸，觉得往日熬夜处理公务导致的头疼都被缓解。

欢脱地跑去玩耍的孩子身影消失后，丹羽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一直来蹭饭的长正与桂木，讽刺道：“真闲。”

长正吞咽过后，慢悠悠道：“不咸不淡，味道刚好。”

“是啊，这厨艺，不愧是宫崎亲传。”桂木憨笑，双方都不接丹羽的泄愤。而长正接住了下属给的方案，转移火力道：“话说，宫崎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回来？”

丹羽冷笑：“呵，都不准备回来了就别怕小孩会忘记他，非让别人假扮来这送礼物。”

他想起早上倾奇者惊喜地看到门口的礼物，缠着追问他是谁送的样子，火气更甚。还要看对方耷拉下来的样子又被眼神攻击，为什么宫崎回来了你不叫醒我？

丹羽暴躁道：“我能和小孩说吗？宫崎他根本没回来！”

“嗯，都是宫崎的错，事没办好还逃了，丹羽大人才几个月就让他和之前不一样。”长正和桂木默契对视，完美将宫崎献祭，像是内疚了的他们决定下次丹羽要整宫崎时少出点力。

丹羽则回想起了那段痛苦的往日，他用尽了各种方法最终才迂回地让对方知道，这是在骗人不是逗他笑。他有猜到自己的恶趣味会落败于倾奇者，但对方真的如此不接招还是难受到他。

他叹了口气，良心被刺也就算了还要经历这种挫败感，环顾了一周眼神里写满着，我无用的下属们。随后，嘴角上扬幅度加大：“幸好现在会生气了。”

长正和桂木一抖，意识到丹羽有时候比小孩还大的玩心，以及再怎么灿烂的笑容都难以掩盖的恶劣性格，要不...让倾奇者最近去他们家住？

与此同时，倾奇者突然背后一凉，愣在了原地。

“哥哥，怎么了？”被倾奇者牵住的两个孩子疑惑地问道。他摇头否认，继续跟着桂木前往这次的野炊场地。

地上的紫色植物突兀地浮现在小栗的视野里，他自信一笑：“哥哥，你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吧！”

桃桃恍然大悟：“哦！哥哥骗我们反而被我们揭穿的那件事？”

小虎拍了拍倾奇者的手：“哥哥，真坏！三岁小孩都不会上当，更别提我七岁了。”

花花偷偷笑着，点了点头附和。

倾奇者眼神游离，那个时候他只是在传授着来自丹羽的知识，根本没想骗人，结果..让他刻苦铭心，吸足了教训。

终于不得不承认长正大人的话，丹羽大人就是个骗子！嘴里没有几句话是真的，那些笑容只是为了让他人放松警惕，更好地达成自己的目的。

小虎蹲下去后对着紫色的草：“轰隆，轰隆。”

“哥哥，它没有动欸。”一脸无辜。

小栗模仿倾奇者说过的话，严肃道：“这是鸣草，是一种植物，它在无风的日子里，也会随打雷的声音晃动。”

桃桃接着模仿：“说不定你们发出打雷的声音，轰隆一下，它就动了。”

花花扯了扯倾奇者衣角，与他对视再刺一刀，睁大了眼睛，天真无邪地笑道：“哥哥，他没有动欸。”

倾奇者捂住了脸想遁地而逃，这么小的孩子都看得出来他却深信不疑，还坚定地告诉了他们，从那以后天天被取笑。

桂木看到这个社死的场景别过头去，替倾奇者祈祷小孩们的记忆力不好，十年后大家就能都不记得了。

桃桃看到倾奇者害羞得耳朵发红，主持了大局：“咳咳，哥哥已经知道错了，饶了他吧。”

其他孩子点了点头，反正已经玩腻了哥哥每次表现都一样。再次被比他矮一半小孩照护的倾奇者，极度想要获得身为哥哥的尊严，塑造崇高的地位。

孩子们伸出小拇指示意着，倾奇者缓过来后，用戴着手套的手与他们拉钩，共同道：“拉个勾，许个诺，说谎要吞千根针！”

倾奇者松了口气，这件事情终于能够翻篇了，他们继续嘻嘻哈哈地前往山脚的河边。

初秋河水在温暖而不炙热的光照下恰到好处，附近的森林，时不时飘下几片发黄的树叶。桂木坐在树荫下，看着五个小孩河里嬉戏，与平时用来敷衍的憨笑不同，浅浅勾起嘴角，目光十分温柔。

他们四人的童年破烂不堪，大梦初醒般被强硬地拉入这个残酷的世界，一夜之间身份由小孩变成了大人不得不承担所有一切。

但看到眼前的孩子们嬉闹时，仿佛所有的过去都被治愈。这如同发光般的场景，就像一幅过于美满的画卷。

倾奇者看到桂木的眼神迷离，从河边离开，一起坐在了树荫下，询问道：“怎么了？”

桂木揉了揉他的脑袋，摇了摇头：“没事。”

倾奇者抱住了腿盯着远处的光景，觉得正处于梦境中。

从借景之馆出来之后，遇到的所有人都接纳了他为朋友。关心他，照护他，教他日常生活，读书，写字，锻刀...和那冰冷又寂寞的过去截然不同。

这份轻而易举获得的幸福让倾奇者害怕又担忧，这份不安又让脑内响起借景之馆那时断断续续的话语，不止是悲伤的情绪再度席卷着他。

对他说那句话的人很痛苦，很内疚。遥隔着他，也要在他的大脑里传来‘对不起，我只能这样才能...’

这么痛苦，为什么要决定伤害他？他又要怎么才能帮他？

倾奇者抿白了唇瓣，希望那个人能不要再这么痛苦，因为，他一想到对方在痛苦得流泪，他也忍不住，想要流泪。

“...明明很幸福，我却在不安。曾经有人在我的大脑里说了，‘对不起’。”

“虽然听不清，但是个男的的声音，肯定不是雷电将军大人。

说出话的对方，我到底见没见过？今后会不会遇上他？他是不是在黑暗的角落，孤零零独自痛苦？”

“现在的一切，是不是他因为内疚，施舍给我一个梦境？”.

“..我是真的得到了这些吗？”

如同吹出的泡泡一般，在太阳的折射下五颜六色，真的...十分美丽。

但就算指尖再怎么轻微触碰也会瞬间炸开，唯剩残留的水珠从高空坠落，但地面的高温仍会将其全部带走。

桂木捡起地面的落叶递给了倾奇者：“能碰得到它吗？”

“能。”

“那你就是得到了。”

倾奇者仰头看向桂木说出了埋在心底的猜测：“如果那天我走出了森林，你没有带我来到这里，现在的所有一切，都化为乌有。”

桂木摇了摇头：“你根本走不出踏鞴砂，而在下每日巡逻，必定会听到某个传闻。”

“有行动奇怪的小孩独自游荡。在下便会来见你，将你带到这个地方。”

倾奇者：“为什么一定会带我到这里？”

桂木对不安地注视他的小孩认真道：“在这里待这么久了，你也知道，在下一直会捡东西带回来。翅膀折断的鸟，初生时失去父母的幼兽，以及人。”

“而原因，大概是在下是被长正大人捡回来的吧。”

倾奇者：“被长正大人捡回来？”

“嗯，在二十多年前，这个国家并没有如同现在这般安逸，到处都是战乱，无法安生，粮食稀缺。”桂木神色被阴霾覆盖像是重新回到了被父母遗弃的丛林深处，语气却平淡道，“首先被抛弃的对象就是孩子。”

倾奇者握住了桂木的手，以示安抚：“桂木...”

“在下相当幸运，尽管被丢在森林，但动物们没有选择伤害在下，反而将在下养了起来。”

“就是长正大人有点...在下和动物们待久了，不会说话，带着野性，攻击一切见到的人。”

桂木想起那个时候，他指甲划伤长正，咬伤对方。

长正养母看不下去，劝说长正将他交给其他人抚养。而对方的态度只有一个，这是我捡到的。锲而不舍地照护他，便满了伤痕却从不放弃，一点一滴教着他，拿筷子，吃饭，穿衣，说话...

倾奇者：“长正大人一定很艰难吧！”

桂木点了点头，嘴角浅笑。

“桂木真的很喜欢长正大人欸。”倾奇者望着桂木溢出喜悦的神情，疑惑于自己从未在其他人脸上见过。

“嗯，相当喜欢。”长正于他而言已经是一束光。

桂木眼神坚定，不管如何他都会完成对方的夙愿。如今这种憨笑没有自己想法的性格，也是为了告诉经历了惨痛过去的对方，他和其他人不同，无法离开，不会离开。

他有点内疚的看了倾奇者一眼，就是因为他现在的性格让长正怀疑他之前的抚养方式：“长正大人是不是对你太严格了，天天让你练字，背书...”

倾奇者摇了摇头：“很开心，我也很喜欢长正大人！”

长正的对他的每一个严苛的要求，都证明着对方有多么在乎他，有多么关心他。

“他听到了，也一定很开心。”桂木揉了揉倾奇者的脑袋，眼睑下垂隐下情绪，淡淡道，“在下虽然不知道是谁，在你的大脑里道歉。”

“但是，你不用这么担心。不远的地方，名为须弥的国家，有着智慧的神明，她什么都知道，约等于你也已经知道了。”

“每一天好好过好，等有空的时候碰上她，还好奇的话，就问一问。”

“这么简单？”倾奇者迷茫地眨了眨眼，对方肯定地点头，“是的，这么简——”

“哥哥！你和桂木叔叔在聊什么，快看，我们抓到的鱼！”小虎怀中抱着鱼，远望倾奇者和桂木。

桂木和倾奇者中断了话题，走了过去。

夕阳渐渐落下，今天的野炊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倾奇者试图搬回自己身为哥哥的形象，提起了他的钱袋暗示着。

小孩子们有点犹豫让哥哥用零花钱给他们买吃的，而倾奇者发光般说出他这是自己赚来的，之前在锻刀厂锻造的刀卖钱了。

他终于获得了孩子们崇拜的目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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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日常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