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小吃店店面比较宽敞,桌子安防的没有那么规整,四面八分都可以坐人。
锦织是正对店外入座。
因此以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前方侧坐的蓝衣女性肩上身上的白色毛领和自然垂落的长袖。
设计师的直觉能够让他一下感觉到这里面的巧思。
可惜侧面能够看到的视角还是太有限了。
锦织感到有些难办。
设计师的直觉告诉他,对方肩上类似外套的设计,正是他要寻找的灵感。
蓝衣的璃月女性离开小吃铺大概5秒后,锦织跟了过去。
“太好了,还没有走远。”
锦织喃喃自语到。
“吱吱——我们为什么要跟着她。”
“你看她的衣服。”
哪怕太阳还没有上山,璃月的街头已然人声鼎沸。
锦织和勾丝儿交谈着设计心得,倒不担心被前面的人听见。
“我刚刚怎么没发现,从背面看前面那个人好好看——和刚刚吃饭的样子完全不同。”
“对,她背面衣服的设计我十分喜欢。”
“虽然不像是常见的璃月服饰类型,但是让人眼前一亮。”
“她的兜帽那里有两个尖尖的耳朵,像个活的小动物!”
“吱吱——这么说,难道你有灵感了吗?”
“对的,勾丝儿。”
“我之前不是说给文仔设计外套陷入瓶颈了么。”
“因为外套的设计稍不注意就会显得要么臃肿,要么过于厚重。”
“但是像前面那个人的设计就刚刚好,视觉观感上相当灵动。”
“吱吱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嗯嗯,我快要把它的结构记下来了。等我再看几眼,就可以把这个款式画下来。”
锦织保持着距离,恰好跟在能够刚好看清蓝衣璃月女性的背饰的位置。
不知不觉间,周围的璃月居民少了不少。
“差不多记下来了,勾丝儿,我们先回去吧。”
“不对,吱吱——”
“前面那个人突然消失了!”
“你说什么——”
听到勾丝儿的话时,锦织刚刚转过身。
从锦织斜上方突然射出一支幽蓝的水箭!
水箭直冲冲地射向了锦织的面门!
当锦织回归神来的时候,他已根本来不及躲避!
“救——”
正当锦织以为自己就要小命呜呼的时候,那支水箭在距离他一厘米的距离化作水光散去。
锦织顺着水箭袭来的方向看去——
前方的璃月瓦房的房梁上,正站着先前的那位蓝衣女子。
“先前多有冒犯,感谢这位女侠绕我一命。”
锦织对着那个方向反复躬身道歉。
那位蓝衣璃月女子像是幽影一般,锦织和勾丝儿根本看不清她移动的速度。
等到锦织再次起身时,蓝衣女子已到了他的面前。
“来者何人!为何一路尾随!”
好可怕的压迫感。
蓝衣女子的正面带给锦织的感觉截然不同,完全是一股凌厉的感觉。
“我是一位服装设计师!”
“这位大人,不瞒你说,我对您身上一身搭配感到十分新奇。”
“之所以冒昧跟随,其实是见到出彩的设计师,克制不住的欣赏之情!”
“先前多有得罪大人,再次道歉。”
说罢锦织便要继续躬身下去。
正面对上该女子时锦织就确定了,对方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璃月百姓。
常人不会给他带来如此可怕的压迫力。
类似诚惶诚恐的感觉,锦织只有之前远远面见那几位执行官时见过。
该人很可能是璃月某个身居要职的官员!
“呼。倒也不必行此大礼。”
“旅者,尾随他人可不是什么友好的举动。”
“说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锦织,我叫锦织。”
“锦织.....倒像个璃月本地风格的名字。”
“夜兰。”
“感谢夜兰大人绕我一命。”
“直接叫夜兰就行,不必叫我大人。”
“我那一箭,也只是为了试探尾随我的人底细。没想到你竟然浑然不会武术的样子。”
“这样吗......吓死我了,哈哈。”
锦织此时还心有余悸,强颜欢笑地开口。
“刚刚我心都快到嗓子眼了。”
“我可没有对弱不禁风之辈出手的习惯。”
“那就好。”
“那......冒昧问一下,夜兰。”
“嗯。”
“我可以离开了吗?”
“且慢。”
......
岩上茶室内,夜兰正和一位穿着黑色外套红色夹克的愚人众成员玩着骰子。
“就像昨天说的那样,开始吧。”
“呵呵......这么好的地方让你们占了真是可惜了。”
“想好了吗?真输了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哦!”
“老实卖给我们,至少可以给你这个数量的摩拉。”
带着面具的愚人众伸手比了个9。
夜兰摇头。
“废话不必多说,直接开始吧。”
锦织在看台前围观着这一场对局。
而他的耳边连接着一根几乎看不见的丝线。
“勾丝儿,怎么办?我好慌。”
“吱吱——你还在担心该轮到你来的下一局吗?按计划来就好。”
“你再这样下去,我也要跟着紧张了。”
“这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我们待会儿用丝线传声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都怪吱吱——你先前用这个法子太少了!”
“不过夜兰说了,她能帮我们善后,不用担心被发现。”
“话说夜兰这把真的能赢吗?她和我们都比这些愚人众成员回来的晚。”
“瞧它们得意的眼神,会不会在骰子上面动了什么手脚啊。”
“三个六,一个五,一个三!完了!那个愚人众肯定动手脚了。”
场次轮到夜兰,夜兰看似轻巧地摇了摇骰盅,然后就揭开了盅。
五个蓝色的骰子一下子旋转开来,分散到桌面的不同地方!
左边的骰子先停下来,五点!
“有机会!”
第二、三个骰子碰到了一起,又是两个五!
下一个骰子原本眼看着要在五停下,结果一下子跳到桌子外。
骰子跳来跳去。
在一盘围观的锦织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这个骰子跳来跳去。
“太好了!是六!还有机会。”
“吱吱——我其实看到了,有几根透明的线在空中绊了好几脚才强行让那个骰子落在了六上面。”
“这个茶室里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呜呜。”
“所以夜兰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我叫帮她玩骰子!”
最后一个骰子旋转的速度也开始放慢。
一定是六啊,这样夜兰就赢了。
锦织在心里默念。
锦织看似在自言自语,实则小声和勾丝儿交流。
“因为是三局两胜制。”
“只要是六,哪怕他下一局输给了愚人众,夜兰也有机会在最后一局追回来。”
“这样吱吱——你的压力就会小很多耶。”
骰子的最上面的图案已经可见,是五个点。
“唉,至少夜兰没输给愚人众。”
“夜兰已经尽力了,对面的样子似乎也没想到自己没赢。”
那位愚人众明显一副心有不干的样子,而夜兰掷出的最后一个骰子正好移到了他的面前。
“呼——看来似乎——没办法赢了呼——”
那位愚人众装作说话对着那枚骰子狂吹不止。
结果那枚骰子一下子重新旋转了起来,上面的图案变了变,在一点和三点之间徘徊。
愚人众成员显然也没想到这个结果,嘴角咧开,挑衅地看向对面。
夜兰也跟着勾起了嘴角。
“哼。”
“看来这把是我赢了。”
愚人众猛然往下看,只见桌面上赫然躺着一个六点朝上的骰子!
岩上茶室内响起一片欢呼声。
而那位愚人众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我明明——”
“愿赌服输,哥比亚。”
“是,门格列夫长官。”
锦织也跟着激动起来。
“勾丝儿,这下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呜呜——”
“太好了,吱吱——”
“不过勾丝儿,你有没有看清当时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那个愚人众面前一直有几根丝线若影若线......”
“我大概懂了,不愧是夜兰。”
被那位黑衣愚人众叫做门格列夫长官的人,带着士兵帽,有着一头披在脑后的金色头发。
只见这位长官缓缓上前,拍了拍带着黑手套的手。
“百闻不如一见,听说此间岩上茶室的主人掷骰子从未败绩,今天可算是见识到了。”
“除了常客之外,这里的玩乐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我的身份。”
“所以我有些好奇的是,和上次见面仅仅是隔了一日。”
“你们是如何知晓的?”
那位叫做门格列夫的愚人众的长官闻言翘起了嘴。
“可不要小看我们愚人众的情报机构。”
“哥比亚。”
“是。”
“既然作为岩上茶室的主人,璃月当然是你们主场。”
“赢不了你也不奇怪。”
“不妨下一把我们换个至冬的玩法,如何?”
“哥比亚,你来给他们介绍。”
虽然用的是询问的语气,但是这位愚人众长官的做法十分强硬。
叫做哥比亚的黑衣愚人众拿过十二枚骰子,分到桌面的两端。
接下来他又用十二个骰盅把这些骰子尽数遮住。
这样的场景让锦织感到熟悉。
虽然不常出入这样的场合,但是对于这样的酒桌游戏他也有所接触。
不出所料的话,锦织已经知晓了接下来他们要玩的是什么——愚人游戏。
“噢,看来我是没机会拒绝了。”
“那么,这场就由我的一位朋友代劳了,想必你们也不会介意?”
“自然。”
回应夜兰的是那位金发的门格列夫愚人众长官,他率先拉开了椅子入座在了北面。
愚人众长官锐利的视线对上了锦织,闪着令人不安的光芒。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