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救赎散兵？我查个攻略！ 第8章 试作品

清籁岛，雷鸟卡帕奇莉神陨之处。因与人类的仇恨陷入疯狂的她，于天云峠被雷神斩于刀下，死后怨念化作雷音权现，封印于此，受浅濑家代代看守。漆黑灾难的二十年后，巫女浅濑响解开封印，雷暴将清籁岛化作一片废土。

风间华不了解具体情况，论坛里的考据党们也没考据出什么关键点，他不想妄自评价浅濑或雷鸟的是非之处。最后望了一眼身后的浅濑神社，他走向越石村。没走几步，雷暴的强度提升到正常水平。

厚重的乌云遮天蔽日，紫色的闪电犹如长鞭般将天空抽裂，发出震耳欲聋的沉闷声响。道道闪电几乎有小孩的腰那么粗，劈到地上便会留下一片焦痕，劈到海里则引来浪花喧嚣。

“轰——”

惊涛拍岸，日月昏暝。仿佛雷光成了世间的一切，这里唯一尚存的概念就是毁灭，就是肆虐的暴行，就是她的复仇。永不安息的她，要让人类付出代价，要让所有人为她的朋友陪葬。

雷暴的领域中，仿佛连空气都有了十足十的重量，压在身上，重若千钧。事实上，风间华能在雷域内行走，多亏了体内蕴藏的雷祸。二者相互抗衡，这才让他不至于被雷暴的力量压出内伤。

纵是如此，他的脚步也足够迟钝。

首要的，是清籁岛上的镇石。如果风间华没查错，从神社向越石村走，路上应该有能够削弱雷暴的布置，是过去浅濑神社对雷音权限的限制手段。

清籁岛曾经是个繁华的居住地。大御所大人讨伐雷霆的大鹫，率先锋军于此驻扎；战后，工匠们为处理雷鸟后事的她与友人们修建了歇脚的宅邸。

沉眠之庭里，多半留有旧日雷电影的记忆——否则它未来也不会是圣遗物副本。

但现在的风间华离沉眠之庭还远着呢。

雷暴的重压之下可谓是寸步难行，风间华一点点向前挪步，还得仔细避开被雷霆摧毁的道路、危险的裂谷与坑洼、随时可能出现的遗迹机兵。他不愿意冒失忆的风险去赌死后重生——鹤观的记录告诉他，那有很大概率是原地复生，他会被困在险境里。

就这么一路艰难地绕过去，风间华抵达了越石村。

“嗯？？”

怎么是越石村？他怎么没在路上看到镇石？

风间华四下环视，最终遥望自己正前方的那座七天神像，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走错路了。

他记得清籁岛这座七天神像好像是面朝北的，此刻与他面对面，那也就是说他是从北边过来，而镇石是在越石村西边的道路上……

那他只能尽可能在回去的路上检查了。容易迷路……他实在是无能为力。

越石村早已尽数空置，受雷暴的影响，很难看出它曾经多么繁华。村中稀稀落落地立着几间房，有的人家剩下客厅，有的多出半个卧室；这些个“院落”，曾经应该有一片整齐的篱笆墙，此刻不知被风吹垮还是被雷霆击碎。石板路间长满了青苔，水井干涸得积满灰土，有藤蔓自井底向上攀缘。

向北走去，风间华找到那间屋子；它的地下室入口敞开着，特殊的错位结构让它一定程度上避免了被雷电打进地下室的情况。

风间华拿火折子点起灯，进入地下，看见了整备齐全的仓库。各类工具分门别类地摆放，井然有序，雷暴带来的地震也没有改变它们的位置；除却灰尘、蛛网与青苔，这里几乎就像没有经历过灾难一样。

而房间入口正对着的那面墙前，摆放着紫漆的展示柜，柜中有一个尚开启着的小匣子，上面放着一支精致的木簧笛。

有些眼熟。难得他竟然能对什么留有印象，上一个一看就眼熟的还是少年，再上一个是流血狗。

这不重要。风间华想着，找出工具回到地面。不远处搁浅着有一艘还算完整的小船，多亏不远处碎裂的遗迹机兵，这边的雷暴大多数打在了它的残骸上。

他将小船推下水，架船划向平海砦。

这艘船有多次修复过的痕迹，风间华发现了属于幕府和神社的徽纹。离开遗迹机兵，雷暴仍似有若无地忽视它。或许这是经神社改造的船，浅濑神社、三奉行与鸣神大社他们对清籁岛并非放任，只是能力实在有限。

可是，影在哪里呢？她身为神，既然有制作人偶的意识，应当不会放任灾难。

他登上岸，绕过坍塌的山石与倾倒的树木，推开锈蚀的大门，灰尘簌簌抖落，漫起一片尘烟。

“前进总有其必需的代价。”温柔的声音仿佛在耳边诉说，又像是在对她自己劝解，“倘若不想再失去，便不再前进吧。‘永恒’可令万物停驻，等灾难消退，趁着美好尚未被毁灭，将它永远保留下吧。”

“永恒的统御者，超越一切时间与磨损限制的守护之人……以我的□□制作人偶，再将我的意识凭依其上，以此铸成永恒的‘雷电将军’。我已经决定了。”

残存于大厅中的声音温柔而哀伤。

她大概就是雷之神，稻妻的雷之执政。倾奇者作为基本符合预料的神之心容器与试作人偶，已经证明了技术的成熟。若是不出意料，此时的她应该已经开始了“雷电将军”的制作。

风间华将手按在刀鞘上，谨慎地踏足庭内。

穿过和室，回廊之外的庭院生有漂亮的红枫，萤火虫在草丛中舞动。凉亭的石桌上，旧日的影子在地脉扰动中显现，苦恼地扶着额头。

“这一次的尝试也失败了……普通的材料很难令人偶诞生出自我意识，遑论比及神明。需要用一些更高级的材料……”

人影消散，风间华靠近石桌，桌上散落着一些纸张，是人偶最初的设计手稿与实验记录。上面记载了另一次实验：使用元素生命体的结晶制作的人偶，无法为它刻印规则。必须进行其他的尝试，确保未来以我的肉身创造的人偶，能遵守永恒的规则。可以考虑以其他材料为主体，将元素结晶作为刻印规则的辅助件。可以考虑收集一些玉钢——曾经承载魔神力量的材料，或许能带来一些改变。

倾奇者身上或许有类似的结构。

玉钢则是踏鞴砂锻造业一直以来的产品，其原料正是祟神力量污染的原矿。

八重神子或许正因他体内有玉钢制成的原件而将人偶少年放到踏鞴砂。若踏鞴砂出现过多的祟神力量，他便会基于自身规则，重新启动，走出借景之馆。

但人偶对祟神力量比她预想的更加敏感。他因此提前醒来，又因为祟神力量并不强烈而始终停留在馆内。他偶尔学着在神社里经常看见的样子做一些“家务”，而自身的空转消耗了过多力量。

走出凉亭，可以看到庭院一角的仓房，旁边有一间大屋子，这或许就是实验的地方。少年握着刀，谨慎地打开房门，门内设有操作台，一些零散的材料堆叠在一角。另一侧，还有一些失败的作品的残骸，在确认无用之后，它们被制作者废物利用，拆解后体积合适的部分被拿走做成新的零件。

房间中留下了很大一片空地，她将在操作台上制好的零件，在这片空地上组装。

“对肢体进行调试。让它更适合战斗，作为容器，他需要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以‘心’作为能源系统的核心，让危害性受限于神之心的装载。如果他有一天失控，可以尽量避免伤到稻妻的普通人。相应的，他需要有在我不在时，守护一方的力量。”

“为你刻印基本的规则，雷之神的道路……果然，‘白枝’是最好的主体材料，能够记住我需要的一切。”

“接下来就是测试了……神子，鸣神大社那边准备——咦？这是……”

“他在流泪吗？”

“真是奇怪……为什么在流泪呢？是我写下的规则太沉重了吗？还是说，他生出了感情这种多余又让人软弱的东西……如果是这样，让他装载和保存神之心，是不是不太好。我原以为这会是个完美的容器，但是现在……过重的责任会将他压垮，他也未必能担负得起这份职责。”

“计划照旧，你将他带去鸣神大社，测试我写下的规则是否能正常生效。若是测试成功，我也该着手准备制作‘将军’了。至于他……关于他的处置，我还要再想想。让我考虑一段时间……”

身为“试作”的人偶对自己的命运全然不知。他未被唤醒便先理解了自己的存在，谁也不知道他因何而流泪。

他的制作者亲手为他戴上金羽，金色的箭羽饰品华美而精致，仿佛带着谁的信念、祝福与祈祷。

风间华穿过旧影，捡起一叠关于人偶的最终的手稿。

坎瑞亚时分身乏术的雷电影作出设想：将雷神之心与雷之神拆解，这样在她驻守稻妻时，稻妻仍能有一员机动性极强的大将。若是能更进一步完善制造方法，让它不依赖于神之心，能制造一支人偶军团，她的将士人人都不必涉险。

但是不行。她最终做出的人偶无法简化，材料有限，她无法重复制作“容器”，人偶的“软弱”让他不适合装载神之心行动。她注定不能如愿。这一条路走不通，那她只能亲自去清理漆黑灾难的残余，然后准备另一条路。

没关系，至少她自己还会一直守在稻妻。只要稻妻不再向前，高天的注视永不投向此处，这里就会是永恒的美好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