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救赎散兵？我查个攻略！ 第11章 特殊材料

彻夜长谈。

对倾奇者而言，不难接受“母亲”其实很在意他的事实，消化了一整晚，他此刻没有风间华以为的那么纠结。

“笨蛋家长也是有的呢。”餐桌上，倾奇者和他解释，“风……Saki你不是说过，希望我多和人接触、交流，融入踏鞴砂的生活吗？我照着你说的做了。”

他学习起其他人的样子：“我前些天在婆婆的定食店里见到过雪衣小姐的丈夫和小孩。‘谁能想到会有这样的家长，离开时把老公和小孩落在店里，凛哥等了她好久才知道她忘记他们还在店里，一个人回家了。’真是有趣。”

说起这事，倾奇者尝试着做类比：“臣民的样子，多少也体现了神明的一面吧？就像大家说的那样：蒙德人像风神一样生性自由，璃月人像岩神一样重视契约；那么，稻妻的神与子民在家庭上一起犯迷糊，很正常吧。”

风间华为这个事例感到分外迷惑，不过重点在于倾奇者理解了他的亲人，这是好事。

“现在幕府局势很复杂，丹羽他们还没听到什么风声，但她可能近几年，甚至近几十年，都没有余力插手外界。”

倾奇者表现出沉思的样子，摊开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浅淡的雷光在此显现，“是因为我不符合预期，她才这么辛苦吗？我是不是该在战斗方面更努力一些？”

“不，这和你无关。”风间华果断否决，“这是她必要的职责，不是你的。让未被抚育的孩子替家长承担工作，世上没有这种道理。我和你说这些，是希望你万事谨慎，小心有心之人趁虚而入，利用你。”

“利用我？”

“对！”风间华重重地点头，故意用那种凶恶又黏腻的语气说，“你这样的小猫，正适合来当我们愚人众的实验品啊桀桀桀桀——”

倾奇者显然没能理解他的精彩演绎，茫然地回应：“啊。我会小心的。”

无论倾奇者到底有没有理解事情的严重性，风间华的警告至少起了点作用。然而这份警告在其他人面前就显得不那么有力了。

“愚人众？”桂木抓了抓头发，“至冬的军队？没听说过他们会来稻妻啊。”

御舆站在校场边缘，示意他看自己麾下的将士，军人们训练有素，如同一柄被收在鞘中的嗜血的刀。“我会小心的，不过我们一直都在防备外来力量的介入，华君你不必担心。”

“愚人众来我们这边干什么。”丹羽笑道，“稻妻的村落都像踏鞴砂这么平平无奇，有的还曾经被灾难毁过一遍又一遍，哪有什么值得觊觎的。嗯？你问那伙盗贼的审讯吗？没事，确实是普通人，库房里什么都没少，安心啦。”

说起那伙贼，丹羽有些忍俊不禁，“他们是之前在这边当过临时工，在锻刀的工厂做工，休息时听人提起过仓库里放了厉害东西；这些人好逸恶劳不想干活，打算干一票就跑，却只知道来料方向，具体的仓库编号、守卫人数……一概不知。

“他们凭借临时工的证明进了外围防线，绕进内线时被人发现，四散逃跑时其中一个误打误撞进了半成品库。他们原本计划随机选一个仓库偷窃，会一些锻造技术，就自大地以为即使偷到原料也可以自行加工，总能卖出去。”

听起来合情合理，但是这和祟神相关，而后者是博士的研究项目。博士现在还没有切片技术，他不可能仅仅听说是有这样的存在，就来长期潜伏以用它尝试污染正常人的神志……

正想着，丹羽忽地拐住风间华的脖子，将他带出思考。

“好啦好啦。”丹羽一手一个，把两个少年都揽在臂弯里，爽朗地笑开了。他拍拍两人的肩，“别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年轻人做好自己的事，这些额外的麻烦事就交给我们成年人头疼好了！走，跟我去打铁！”

丹羽久秀，丹羽家前途无量的最优秀的锻造者，一心三传的继承人之一。

伴随着表演似的演示、铛铛的敲击声，丹羽将自幼熟知的故事娓娓道来。

“古传，有浪人授锻刀之法于弟子五人，五人各有领悟，皆成就了造诣极高的锻刀流派，代代传承和改进。因最初的授业者正是将军大人，故称其为‘雷电五传’。所谓一心三传，即是雷电五传中一心流的三家继承者。丹羽，赤目，枫原三家共同继承了一心传的锻刀法。当然，教给你们的，可能还远不及一心传的皮毛，学多少算多少吧。”

丹羽抬起火钳，将烧得橙红的原矿块提到他们眼前，“看，铁块烧热后的橙红色，怎么看都很漂亮吧！哎——别碰！小心烫到。”

他连忙把铁块远离倾奇者，“你这孩子好奇心怎么这么重，被这玩意烫一下可不是小事！”

简直是一只好奇猫猫。风间华在心下偷偷给倾奇者脑补出一对猫耳，暗笑。

“好了，你们来试试，用初步加工之后的半成品，烧热、敲击杂质、淬火……”

倾奇者拿起夹子与铁锤，回忆着丹羽的动作，开始尝试；风间华也选了材料，慢慢加热。

对兄弟二人，要问丹羽更熟悉谁，他的答案肯定是弟弟倾奇者。哥哥虽然是个失忆者，但少年身上时常流露出一种成熟感，他参与巡逻、独自在清籁岛探险、交给他们有关踏鞴砂周边的调查报告，桩桩件件都显得格外可靠。

丹羽把精力更多地放在了弟弟身上，盯着他的步骤和动作：还是这个连烧红的铁块都想摸的孩子更不放心。

“嗷！”“锵啷！”

痛叫和金属坠地声一并响起，围着操作台的丹羽和倾奇者齐齐转身。

只见另一块铁砧前，风间华握住自己的右手腕，右掌心沾着不知从何而来的显眼的深紫色液体痕迹。

“嘶……”注意到另外两人看来，他迅速把手往怀里藏，却被倾奇者一把抓住，“你怎么了？”

丹羽靠近，不由得心生惊骇：这孩子的手上正不断涌出深紫色略显黏稠的液体。怎么说呢……他觉得，很像鲜血。

他迅速扫视周围，所幸，午休时间，工坊里没什么人，工坊外的工匠听见风间华的那声低呼探头进来，看见丹羽正在处理，便没有过多担心，回去继续午休。

丹羽听见倾奇者问他：“你怎么样？”

“没事……”

“可是你在流血……”

“嘘！没事，只是不小心抓到火炉边缘，被烫伤了。”风间华紧张地看了丹羽一眼，丹羽没能读懂那一眼里到底藏了什么，但他看出了少年的慌乱——不仅是秘密暴露的慌乱，似乎他也对自己的血感到惊慌。

丹羽捡起一块干净的布巾打湿，示意他把烫伤的伤口朝向地面，借着他五指微屈的自然姿势，在不接触创面的前提下把伤口掩藏起来，“能坚持一下吗？我们去找千花医生。”

风间华内心苦涩，点头应承。

从工坊到千花医生的诊所，不近不远的一段路此刻成了最漫长的折磨。被套住的右手不停传来皮肤崩裂的刺痛感，让他苦不堪言；怎么和丹羽解释身体的异常更是让人头疼。

倾奇者担忧地帮他抓着布巾边缘，很贴心地一言不发，但他反而更难受了：这么好的孩子……他不能让自己拖累他。

把正在吃午饭的千花小姐从饭桌拉回到诊疗室，风间华将右臂架在桌上，布巾被人轻轻拉开。

“嗯？”千花小姐瞪圆了眼，“怎么回事？不是说烫伤……”

丹羽对她质问的目光视若无睹，将身体默默旋转一百八十度。风间华看了看倾奇者，深吸一口气，“是烫伤，但我的体质特殊。”

平放在布巾上的手心流满了深紫的血，散露着雷元素的气息；血液之下，被高温灼烧的那只手彻底褪去了肉色，化作一种苍白中带着些许辉彩的质感，显现出浅淡的光谱色，隐有裂痕。

像是某种晶石。

倾奇者抓紧了他的左手，向风间华递了个眼神；后者目光已然镇定，示意他少安毋躁。

丹羽和千花面面相觑，丹羽提出：“方便详细说说吗？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但这是我的职责。”

风间华不禁叹息，“我的失忆是真的，我只能把我知道的部分告诉你们，你们不能告诉任何人。”

丹羽值得信任，以他的身份地位，适当知道一些事，或许会更好。但获知真相的前提是他们必须保证守秘。

千花医生摇摇头，伸了个懒腰，“那就不必告诉我啦。”她慵懒地笑着，转身离去，“我可不是能守住秘密的人，你们聊完了再叫我。”

风间华转向丹羽，左手握紧了倾奇者的手。他总觉得这是个需要他来保护的人，然而此刻他却突然意识到，正是因为有这个人的存在，让他从未陷入迷茫，始终坚定着自己要做的事。

想到这里，他勉强挤出的笑脸也不那么苦涩了。

“如你们所见。”他举起自己的右手。深紫色的血液仍在流淌，顺着手腕滴落在地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手上苍白的晶片随着流血仍在继续爆裂，那是他的皮肉。

“我或许不是一个真正的人类，正常的人类不会有这样的身体。我有作为人类的意识，根据我的猜测，我可能是身体遭到毁灭，而意识被塞进了这具身体。”

这是一个比较完善的解释。他是人类，又拥有非人的身体。

“看见这些深紫色了吗？这是雷祸的力量。与无想刃狭间的雷祸一般无二。”

丹羽几乎瞬间就想起了什么：“所以那些关节处的环……你们兄弟俩的身体，其实是人偶？因为是死后重生，记忆才会出现差错，像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吗？”他的眼神飘向了倾奇者。

“你可以这么理解。”风间华低笑两声，“但他和我不同。他不是我这样的怪物，是神最完美的造物。”

超脱了寻常人偶受缚的思维，拥有情感的他，和她设想的恰好相反——拥有软弱的情感的劣等品并不软弱，反而是更加优秀、可称之为完美的，生命的奇迹。

倾奇者身体一震，哪怕他懂得不多，他也知道这个词语带有多深的恶意。他大声反驳：“Saki不是怪物！你是最好的人，你一直在保护我们大家。”

说到这里，他抓住了丹羽的手，将两人的手抱在怀里，“你们都是好人。”他抬头看向丹羽，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他，“他不是怪物。”

“我知道。”

担心碰到伤口，丹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华不是怪物，你们两个都不是。拥有人的感情，有与人一般无二的行为，就连外表都如此相近。你们在这里也住了一个月，居民没有任何人怀疑你们和人类不同。你们难道不是人类吗？

“既然拥有人类的心，你们理应是人类的一员。”

“好。”风间华空落落的心里多少有了个底，比起刚才从容了许多，他说，“那么接下来是第二件事：我能够复活。准确说，当这具晶石构造的身体陷入死亡，我会失去所有记忆，活过来。”

他严肃地看着丹羽：“在这一点上，我们两个不同。他死了就是死了，不会有任何转机，但我可以无数次再活过来。”

——有什么极尽危险的事，让我去做；倘若有什么流言会让他的处境陷入危机，将流言的对象变成我。

风间华没有直接说出来，他只是沉着的盯着丹羽的眼睛。良久，他终于明白他的意思，瞳孔剧震，咬牙点了点头。

倾奇者哪里猜得到，他们一言不发竟然还能完成交流、达成共识。少年只当这是昨夜一样和他交待一下，说清楚就没事了。看见两人的神色都缓和下来，他很开心：把话说开，大家还是朋友。

话题告一段落，他们把千花医生叫回来。晶石材质的“人偶”，无论是医治还是锻造，都触及了两位天才的知识盲区。三人犯愁之际，却听见倾奇者喊了一声：“又烧起来了！”

风间华甫一低头，立刻发觉了手上稀薄的白色火焰。火焰像手套似的包裹着整只手，与雷祸相冲，发出细微的爆炸声。晶石碎片被爆炸冲击，从他手上飞溅出去，细碎的粉尘晶块一部分落在地上，另一部分却被火焰灼烧融化、粘合回到伤口表面。

未被填充的部分伤口则是在火焰之下生出了新的晶层，明显与雷祸不同的、不知从何而来的雷元素力填充到晶体内部，将它变成了普通人皮肤的样子。

他想：这就是我重生的原理吧。每次都会出现的、莫名其妙的爆炸和自愈。这两种力量到底是怎么来的？他摸不着头脑。

他尝试着活动一下右手，动作略显僵硬，看起来和没受伤相去不远。千花医生对此大为震撼，丹羽则是留意起地上的碎片。

“阿华，我可以带走它们吗？”

风间华毫不犹豫地应允了，这些碎片对他而言没什么用处。但对丹羽来说，这是十分新奇的材料。

他带着材料回了工坊。

丹羽还记得风间华先前细微之处的用词。与无想刃狭间相同的雷霆，除了将军大人，没有第二个可能；还有他对弟弟的形容：神最完美的造物——稻妻众所周知的现存于世的神明，恰好也只有那一位。

他们之前一直在背地里谴责的风间兄弟的“母亲”，居然是幕府将军，世间殊胜尊贵之人。

“神明造物啊……”他徐徐发出一声喟叹，将材料分成数份保存起来，留下其中一粒稍小的碎片进行研究。

丹羽对清籁岛数年前的灾难略知一二。风间华能行走于雷暴肆虐的清籁岛，他的身体素质可见一斑。

据说幕府近期要派来一心传的其他传人。一心三传的关系一直不错，不知道来人会不会是他熟悉的哪一位，到时候可以邀请他一起研究。

若是能对神明造物的未知材质进行解析，是不是能改善玉钢的制作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