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乙女]提瓦特游记 第44章 自我

须弥的人又能做梦了，虚空终端也被全部回收。教令院大洗牌，六贤者仅余两位。

艾尔海森拒绝成为大贤者，但是他暂代了大贤者一职，忙活了十几天。好不容易忙完今天的事，他在下班时间去了智慧宫，不期然的，他碰见了祀。

虽然帮不到白术，但是智慧宫的书籍真的很多。

祀无论去哪个国家，都会找到当地卖书的地方，看当下时兴的书。

蒙德的诗歌，璃月的小说，稻妻的轻小说，须弥的图书……一个地方的文娱发展，会不自觉地透露出很多信息。其中，书籍是非常好的载体。

无论撰写的内容如何公正，撰写者都会有自己的偏向。

所以，祀真的很喜欢看书。如果可以，她会很乐意泡在智慧宫里。

除此之外，祀也很想知道，那位被教令院造出来的“神”如今的结局。

毕竟，在散兵还是倾奇者的时候，他们也曾相处过一段时光。而那个如白纸一样的少年，终究还是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好在，这个机会很快就到来了。

艾尔海森和祀遥遥相见，点头示意，之后二人各自专注于自己的书。

突然，一头金毛的卡维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进来，气冲冲地走向艾尔海森。

隔着大半个智慧宫，祀也没留意他们在说什么，因为她看见了荧和派蒙。

荧也看见了她，走过来和祀打招呼，“祀，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好久不见啊，荧，派蒙。”祀笑着指了指自己手里的书，“这里的书很不错。你们也是来看书的吗？”

派蒙摆了摆手，“不是啦，我们是来找艾尔海森的。大巴扎的妮露邀请了我们，要去庆祝赛诺恢复大风纪官的职位呢。”

“原来是这样啊。艾尔海森就在那边，怎么不过去呢？”祀知道这背后肯定有一段很长的故事，不过她不打算刨根问底。

派蒙为难地挠了挠头，“额，他好像在跟人吵架，我们不敢过去。”

闻言，祀看向艾尔海森和卡维的方向，正好他们吵完了，卡维一扭头，看见了祀，径直朝她的方向走来。

派蒙一惊，“咦！这人怎么过来了？”

卡维急呼呼地走到近前，“祀，你听说最近须弥城的事了吗？艾尔海森他这种人居然能被选上大贤者……”

祀纠正道：“他只是暂代。”

卡维震惊了，“所以那些事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祀示意卡维看向旁边的荧和派蒙，“呐，另一位亲历者就在这里。”

卡维的目光可算是落在荧和派蒙的身上，他以为她们只是在旁边落座的，想到自己刚才的失礼，一下子就不好意思起来，“咳，那个，你们好，我是卡维。”

派蒙这个热心肠，瞬间把刚才的惊讶丢到九霄云外，“你好啊，我是派蒙，她是旅行者，荧。”

卡维：“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太激动了。所以须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荧和派蒙就把事情简单讲述了一遍，省去了世界树里面的事情。不过后面教令院和贤者们有关的那些，她们就不知道了。

卡维听完，道了谢，还是决定去找他认识的人去问个清楚，又急匆匆地离开。

卡维走后，荧和派蒙就去找艾尔海森了。他们说完话，荧和派蒙就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地方。

祀感慨道：“真忙啊。”

不愧是轴心。

还好祀不用忙碌地到处跑，她继续看着书。没过多久，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又出现在她面前。

“祀，你知道纳西妲吗？”这次，荧居然开口了，她平时不怎么说话的。

祀歪了歪头，“小吉祥草王，我当然知道她。怎么了吗？”

“纳西妲说她想要见你，有事情与你相商。明日的下午两点，在净善宫见面。”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刚想着自己不用忙碌，结果很快就有事情找上门来。

祀无奈地笑笑，却在想，小吉祥草王明明没见过她，怎么会突然这么准确地要来找她呢？

这个问题，在第二天得到了解答。

到了约定的时间，祀带着猫猫龙一起去了净善宫。或许是纳西妲早有吩咐，祀很顺利地进去了。

净善宫内颇为空旷，祀沿着路走着，远远地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位扎着单边侧马尾的小女孩，跟大慈树王最后的形态一模一样。

“你好呀，旅者小姐。”纳西妲弯着笑眼，挥手跟祀打招呼。

对着这张脸，祀也冷漠不起来，“你好啊，小吉祥草王。”

“叫我纳西妲就好，不用这么生疏。”纳西妲眨眨眼。

祀笑盈盈地回应，“那，你叫我祀就可以，旅者小姐什么的，生疏了。”

“看来我们以前真的是朋友呢。”

纳西妲说着，脸上浮现出一抹愧疚，“很抱歉，我刚刚试探了一下你的态度。我很早之前就通过虚空注意到了你，你的身上有我的祝福和力量，可是在最近的事情中，你什么都没有做。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大慈树王的痕迹消失之后，所有人都不再记得她，就连纳西妲自己，也认为自己就是失忆后力量倒退的“她”。

祀的心里浮现出一点淡淡的悲哀。

……若是连自己都认为自己是另一个人，那她还是她吗？

可惜，祀不会从纳西妲这里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祀抿了抿唇，掩盖住那份悲哀，说道：“从前的你知道的，我是旅者，是见证者，我只能见证，不能参与。”

“这样吗。”纳西妲垂下头，表现得更愧疚了，“我全都不记得了。不过，看到你身上的祝福，我想，我们以前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吧。”

祀勉力笑着，面上看不出破绽，“嗯，是啊。”

越回应，祀就越无法忽视那种情绪，她只好扯开话题，“纳西妲，你叫我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

纳西妲打起精神，“你应该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吧。教令院妄图让愚人众第六执行官散兵变成新的神明，而荧击败了那个伪神。他现在被我关在净善宫里，我也正好有一件事情需要人帮忙。”

纳西妲看了眼祀的反应，又继续说道：“荧一直在寻找她血亲的消息，我也想从世界树里查找所有与降临者有关的内容。可是世界树内部信息量过大，就算是我也不可能短时间内事无巨细地遍历一切。我需要一个引路人。”

祀听出来了她的意思，“你是想说，让我带荧去？可是，想要沟通世界树，只有提瓦特的神明才可以，我并没有那个权限。你难道是想让散兵帮忙？”

上次祀能够去世界树里找答案，还是大慈树王帮忙链接的，并且那片世界树的树叶赋予了祀一点神明的气息，才得以成功。

这点纳西妲不可能不清楚，祀不知道这是不是又一次试探。

“你就像寻找埋在沙子里的猎物的沙漠狐狸一样敏锐呢。”纳西妲笑着说，“现在最好的方法，是让更熟悉这方面内容的散兵前往寻找，他曾经被赋予过神明‘权能’，可以链接世界树。”

祀还是觉得奇怪，“他是愚人众的第六席，你就这样相信他？”

“谈不上有多信任，只是他如今的处境十分微妙。博士离开时并没有带走他，而他身处须弥。”

“嗯……”

这话其实很好理解，愚人众并没有带走他，散兵成了一枚弃子，他要是想活下来，就需要展现自己的价值。

虽然祀觉得有些冒险，但是她自己前不久也链接过世界树，翻阅信息都费劲，更别说做些什么了。

纳西妲歪了歪头，“你似乎很不赞成我这样做呢。”

祀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说什么，可纳西妲等了一会儿，只听到她说：“……没有。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原本想找你代我监督散兵，不过现在看来这并不能实现。我想，我应该会去找荧来完成这一步。”

“那就祝你们顺利了。”这种一看就是轴心要干的事情，找荧准没错。

“对了，纳西妲，我可以去看一眼散兵吗？”

这次和纳西妲的交谈，真的是个很好的机会，祀也顺势提出请求。

可能是对刚才的试探的愧疚，纳西妲很快答应了，“当然可以。他失去了大部分力量，暂时造不成威胁。不过，你见他是因为什么呢？”

纳西妲在前面引路，带着祀走向囚禁散兵的地方。

“我曾与他相识。此次来到提瓦特，就是为了看望故人，我非要见他，也只是想亲眼见一见故人罢了。”

祀这般说着，心里却也没底。她是给过倾奇者带有她气息的东西，可是经历过这么多事情，性情大变成为散兵的他，是否还记得她呢？

……他不记得。

在和散兵对视的那一瞬间，祀就知道，他不记得她了。

在他的身上，祀没有看到金羽，也没有看到金羽上挂着的白色绒球。

那个颓丧地坐在地上的少年看见有人来了，没有抬眼，他的声音像是看透了一切那样平静，“你想知道什么，我愿意拿我所知道的愚人众情报做交易。”

大慈树王说，纳西妲是她的转世。

可是世界上不会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纳西妲也不是大慈树王。

当我写到祀和纳西妲对话，纳西妲说祀的身上有她的祝福，我自己都觉得好割裂，祀肯定感受到的更明显。

唉，其实也就像我写的那样，“无论撰写的内容如何公正，撰写者都会有自己的偏向。”我感受到的这种割裂，也是我“偏向”的一种展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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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