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家属?”医生问。
莉迪亚立刻站出来,急切说:“我是!她是我的姐姐,亲姐姐。她没事吧?”
医生翻着病历本问:“除了低血糖,病人暂时没查到什么问题。之前她有哪些生病的症状吗?”
“她说过她可能感冒了,还可能有肠胃炎。这两天她的脸色一直不太好,可是她总说没事。”莉迪亚双手交握在一起,白着脸懊恼说,“我应该早点叫她看医生。”
被阿斯兰和安德鲁拦在两步之外的权至龙和李朱赫一直关注着莉迪亚和医生的交谈。在听到莉迪亚说不出更详细的信息时,权至龙立刻提高声音补充说:“她今天早上有一次呕吐。”
莉迪亚恶狠狠的目光瞪向他。
当权至龙出现在李真知身边并展示财力时,她以为他是姐姐的追求者。因为李真知的反应很平静,没有拒绝他的靠近。
莉迪亚一直认为李真知应该交多几个男朋友,难得这次她没有立刻把人三振出局,她认为有猫腻,所以假装没有看到安德鲁备受打击的神色——姐姐的选择高于一切,不是吗?
她饶有趣味地观察着李真知和权至龙的互动。
可是她的好心换来什么?
李真知拉下权至龙的口罩,看清人后随即晕倒!天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对她亲爱的姐姐干了什么?
尽管权至龙当时看起来比谁都惊慌失措,立刻拦腰把李真知抱起,大吼着叫救护车。是另一个男人,冷静地提醒他们打车比救护车更快。
阿斯兰和安德鲁毫无主意,莉迪亚只能依靠这两个陌生的男人把李真知送到医院。比起他们,她更信不过其他陌生人。至少她和阿斯兰、安德鲁可以跟着他们。
“可能只是低血糖。”坐在副驾上的李朱赫说。为了降低莉迪亚他们的敌意,他进行了自我介绍。
而抱着昏迷的李真知一言不发的权至龙只专心看着怀里的人,没有表明身份。他戴着墨镜和口罩不愿露面,难以令人信任。
莉迪亚对他们的忍耐只到李真知被抬上病床,推进检查室。然后她让阿斯兰和安德鲁拦住了他们,不让他们靠近她和她的姐姐。
这两个男人没有和阿斯兰两人发生冲突,但他们不肯离开,坚决守在医院。
无论是他们的行为,还是权至龙的发言,都昭示着他们早已认识李真知,甚至这两天和李真知有过接触,李真知没和莉迪亚提过。莉迪亚非常不喜欢这种被人瞒在鼓里的感觉。
她指着权至龙对医生说:“我怀疑这个男人做了什么吓着我姐姐。”
医生冷静说:“我们会对病人进行妇科检查。”他立刻开单,对护士说,“注意点,病人可能怀孕了。”
所有人都懵了。阿斯兰和安德鲁看莉迪亚,李朱赫看权至龙。权至龙张着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莉迪亚的脑袋像被人敲了一下,反射性说:“不可能,我的姐姐没有男朋友!”但她随即想到李真知元旦前回家的容光焕发,她说过和男朋友分手了。她瞪向权至龙,质问:“你是我姐姐的前男友?”
权至龙不知该如何定义他和李真知的关系,只好说:“我们‘约会’过……”
莉迪亚立刻想发作,李朱赫及时说:“我们等等检查结果。”
他们没等太久,因为李真知还没醒过来,医生先把检验结果告诉家属莉迪亚:“病人怀孕四周半。”
莉迪亚推算时间,问权至龙:“圣诞节的时候你们在一起?”
权至龙开8万人的演唱会都没这么震惊紧张过。他就像被格莱美砸中,指尖发麻,整个人微微颤抖,连说话都不利索了:“四周半……孩、孩子是我的?我有孩子了?”
李朱赫比较冷静理智:“你确定?是不是问一问真知小姐比较好?”
莉迪亚对他怒目而视:“你是什么意思?”
李洙赫礼貌闭嘴。他当然倾向于相信李真知,但权至龙不是一个会疏忽大意的人。曾经吃过大亏的他对至关重要的事非常谨慎。即使在最天真单纯的时期,他都没闹出过人命。
权至龙没想过第二种可能性。他相信李真知的人品,所以他的认知已经直接跳到“李真知怀上了他的孩子”——他的孩子!天呀,他要做爸爸了!
一种狂喜袭上心口,权至龙深呼吸,再深呼吸,勉强保持理智,随即想到一个问题,担忧问:“真知怎么还没醒?”
医生说:“是的,我们正疑惑这个问题。我们原本的计划是等她自然转醒,因为如果只是低血糖,病人应该早醒了,即使是怀孕也一样。病人在晕倒前有没有接触过特殊的物品,比如药物之类?或者我们为她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权至龙说:“她在晕倒前一直闻着一件据说来自非洲的乐器。”
医生表情变得严肃说:“乐器在哪里?你们不应该让一个孕妇接触来历不明的物品。”
所有人都被训得紧张起来。
莉迪亚请安德鲁帮忙回到乐器展馆拿手环乐器,顺便支开他。作为李真知的相亲对象,现在康巴赫家欠他一个解释。她希望先把李真知和权至龙这边的一团麻乱理清。
安德鲁答应了,但说:“我希望索菲亚能和我谈一谈。”
莉迪亚只能表示会代为转达。
幸好安德鲁刚离开不久,李真知就醒了。
在布帘围起来的隔间里,她的一只手被莉迪亚握住,另一只手被一个男人抓住。晕倒前的记忆复苏,她盯着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男人:“权,至龙?”
权至龙连忙摘下墨镜和口罩,露出真容,略带激动说:“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李真知转向莉迪亚,“我怎么了?”
莉迪亚看着权至龙的脸,已经呆了:“你、你是G-D……”
李朱赫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李真知疑惑看着妹妹:“你认识他?”
莉迪亚呻.吟:“真知,你这个老古董,他是一个明星,K-pop第一的大明星!”最后一句她用很小的声音说。她读高中的时候很多同学喜欢权至龙和他的组合。她也一样,甚至当过他的粉丝,因为太喜欢他的歌。
李真知对K-pop毫无概念:“我不知道。”
莉迪亚抓狂:“你不知道他是谁你和他上.床还怀上孩子!”
李真知觉得听错了:“你在说什么,什么怀上孩子?”她不自觉看了所有人一圈,最后目光定在权至龙身上。他的表情让她产生不祥的预感,“不可能!”她失声尖叫。
“你别激动!”权至龙赶紧揽住她的肩。
“我们有做措施!我、我还来了例假!”李真知吓坏了,慌乱说,“怎么可能怀上呢?是不是诊断错了?”
“没有任何措施是百分之百的。”正好医生来了,听到她的话,解释起来,“怀孕了也可能来例假。”她顺便询问做了哪些安全措施,来例假的量和时长等问题。
李真知正处于三观破碎,不愿意接受现实的阶段。她脸色苍白,抚着腹部答不上话。
而权至龙已经冷静下来,刚好知道答案,一一代她回答了。莉迪亚看他的眼神瞬间褪去粉丝光环,只差咻咻咻扔刀子。
医生说:“比如,对biyun药过敏,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药物对身体太有效,把正常的药效变成用力过猛,一种是身体排斥药物,降低了药效。你这种情况,很可能是后一种。毕竟你怀孕了,不是吗?”
“……可以不要吗?”李真知虚弱说。
医生的脸色立刻严肃起来。
莉迪亚脱口说:“当然不行!”康巴赫家信奉基督教,禁止堕.胎。威廉有了莉迪亚和布鲁斯这对儿女后,被前妻要求结扎都答应了,为的就是避免弄出私生子影响他们的继承权。因为一旦有女人怀上康巴赫家的血脉就不能堕.胎。
李雅妍和李真知母女是康巴赫家的例外。她们没有入教,但威廉一定不会同意李真知堕.胎。
李真知能感受到权至龙揽住她的手在收紧。她转向他:“怎么,你想要这个孩子?”
权至龙沉默,缓缓说:“我尊重你的选择。”
李真知不敢置信:“天啊,你想要!我表现得不够明显吗?我根本不想再见到你!”
权至龙冷静说:“我知道,但我想努力争取。我来了,不是吗?”
李真知被他超出预期的反应弄得脑袋嗡嗡作响,抿着嘴,一径抗拒地摇头:“我们不可能,不合适……”
莉迪亚说:“我打电话告诉威廉。”她是通知,不是询问。
李真知尖声叫:“不,你不能!”
“你现在需要家人的支持!”莉迪亚认为自己无法处理好目前的情况,“威廉还是雅妍阿姨,你选一个。”
“不要告诉他们,你让我想想!”李真知烦躁说。
莉迪亚朝权至龙开炮:“你是孩子的爸爸,拿出你的气势做决定!还是你仗着身份,只会玩弄好人家的女孩,根本不想负责任?我告诉你,我们家不是好欺负的!”她阴恻恻说,对权至龙一百个看不顺眼。
权至龙挡在李真知面前,好声好气说:“给她一点时间。”
莉迪亚的口气依然很冲:“被人欺负的又不是你姐姐!”
权至龙保持着良好的风度:“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姐姐决定要嫁给我姐夫时,我和你现在的反应一模一样。”
莉迪亚瞪大眼,气急败坏说:“让我姐姐嫁给你?你休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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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