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開始在宇宙營商,坂本辰馬與許多昔日戰友失去了聯絡,有些在戰爭犧牲了,剩下的人並不是誰都理解他的做法,作為其中一位主力,在戰爭的中途離開地球,與他們厭惡的天人做生意。
在離別前,他除了和並肩作戰的戰友們一起喝到爛醉,還獨自前往探望一位已逝戰友的家人,作最後的道別。
「這樣啊…那麼你下次回地球的時候,可以給我帶禮物嗎?」
她的哥哥是被天人殺死的,可是她在聽完他的計劃後,只是這樣淡淡説了句。
「當然沒問題,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一個漂亮的劍鞘。」
「劍鞘啊……好啊,這張訂單我接下了。」
後來,他認識了陸奧,二人一起創立了快援隊。儘管在宇宙中航行的日子裡,他們經過了無數星球和市集,但他始終未找到一個合心意的劍鞘。每次看到的不是嫌做工太粗糙,就是覺得太重,不適合女孩子佩戴。他對劍鞘如此挑剔,讓陸奧一度懷疑他除了在外面花天酒地外,在地球上還藏著一個本命。
直到有一天,他在一個遙遠星球的古董拍賣場裏,遇到了令他一見鍾情的劍鞘。它是由一種罕見的淡藍色星際金屬鑄造,表面刻滿了繁複細緻的花紋。金屬在燈光下閃爍著柔和的銀光,就似滿月時的月光,大小也恰到好處,給少女佩戴也合適。
至於價格,他現在回想起來也只有很模糊的記憶。只記得他喊了陸奧去付賬後,回去後她不僅狠狠地把他揍了一頓,還把他綁在一艘小艇上,用繩子繫在主船的船尾。讓他一個暈船的艦長在海上顛簸飄搖了整整兩天。
「也許人家只是隨口說說,根本沒打算帶在身上。」陸奧雖然嘴上這樣打擊他,但還是幫他安排了回地球的航程。
當他再次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已經過了好幾年。
如今的津田家已經人去樓空,只剩下一位老傭人和他的妻子看守著空蕩的院落。因為以往受過老爺子諸多照顧,他們便決意在此終老,守護著主公長眠的地方。
至於津田家的遭遇,還是老傭人告知他的,一切還得由兩年前,淺井家的變故說起。
某天夜裡,淺井家的宅邸遭到一群身份不明的賊人闖入,當時的家主和二少爺慘遭殺害,由於本家已經沒有男丁,家族的繼承權最終落到了分家,家主的一位堂弟手上。
淺井夫人(即津田老爺子的女兒)在丈夫和兒子離世後精神逐漸失常,終日恍惚。某個夜晚,她在淺井宅燃起了一場大火,那場火燒得很盛,但據淺井家後來發出的聲明,那夜並沒有任何人命傷亡。只是自此以後,沒人再見過淺井夫人和她的三個女兒。
津田老爺子的身體自從長孫去世後已大不如前,加上女兒和孫女們的失蹤、孫子和女婿的相繼離世,他的健康狀況急轉直下。
最後,在一個寂靜的夜晚,他選擇了親手結束自己的生命。
坂本辰馬佇立在空蕩蕩的院落裏,手中緊握著那個淡藍色的劍鞘。
陸奧看着他傻乎乎地捧着禮物下船,但傍晚回到船上時,他仍然緊握着那柄劍鞘,神色卻變得暗淡。從他的表情就能看出,這次的約定恐怕已經無法實現,不論是他失約了,還是對方失約了。
戰後的清算持續了好幾年,並非人人都能全身而退。
雖然陸奧不擅長安慰人,但當坂本邀請她值班後一同喝酒時,她還是答應了。
那晚,坂本不停地斟酒暢飲,而陸奧則靜靜地聽他斷斷續續地訴說過往。這時她才知道,與他訂下約定的並非什麼小情人,而是一位已故戰友的妹妹。
這個男人雖然總是吊兒郎當的,卻是一個重情誼的。
過了一段時間後,他們再次回到地球。那時正在和一個本地組織談生意,對方熱情地邀請他們觀看一場擂台賽。這個擂台據說是天人非法搭建的,用來進行賭博和讓不見得光的錢換個性質,而幕府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些人大概是知道快援隊如今在宇宙聲名顯赫,才特意邀請他們前來,想摸清他們的底細,試探能否將他們拉攏過來。
那些蠢貨要是知道這個商隊是怎樣建立的話,絕對會後悔這個決定。
由於幕府也牽涉其中,他們不敢貿然行動,陸奧和坂本只能假裝對此感興趣,藉機打探更多情報。
據説擂台有一個台柱,外號叫白天狗,也有人戲稱他做牛若丸,是個個子很小,卻有一身厲害劍法的人。他不常出臺,卻始終保持著全勝的戰績。
在那天的擂台上,坂本辰馬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白天狗是個瘦弱的金髮少年,長髮束成高馬尾,臉上戴著白色天狗面具,身穿一套平安時期的水干,就猶如歷史畫卷上的源義經。
實際看了才知道,他被喚作牛若丸也並非出於打扮,他的劍術確實如傳聞中出色。
他手握單劍,但無論是揮劍時的靈活性、攻擊角度、還是握劍姿勢,都帶著些二刀流劍術的韻味。那靈巧的身法和精準的劍路,一點都沒羞辱牛若丸的稱號。
坂本辰馬曾經也認識一個擅於二刀流的人,那人在戰場上以靈活多變的劍術聞名。當他遇到體型較大的對手時,就會巧妙地收起副刀,轉而專注於主刀的運用。即便如此,那些經年累月練就的習慣依然深深烙印在他的劍法中,常人可能不會察覺到,但對劍術有一定造詣的人並不難發現。
面前的天狗的使劍手法,正正就和他那位故人一樣。
坂本龍馬全神貫注在擂台上,甚至問同行的人借了望遠鏡,試圖看清她手上那把刀。
對了,是那個人的刀。
「陸奧,我終於找到了。」
就如上述所說,這隻天狗是個劍術高手,憑著身型輕巧的優勢,能輕易打敗比自己高大數倍的荼吉尼族人,與辰羅族對打時更是招招打中要害,毫不落下風。
倒是在面對地球人時,他會稍微放水,讓對戰變成一場表演性質的拉鋸戰。
而最終,這些對手都會被他一劍刺中腰腹後緩緩倒下。
只是那些對手倒下的方式總讓人覺得不妥。
坂本辰馬是從戰場下來的,自然看出了有些不對勁。那些只為圖樂的天人們顯然沒有這個眼力,待賽後評判檢查過敗者已斷氣,便會將人帶走。
天人們沉醉在白天狗華麗的劍法中,完全沒注意到他每次擊殺的方式都如出一轍。
比賽結束之後,坂本辰馬和陸奧並沒有立即離開競技場。他們在後門附近一條偏僻小道上徘徊,那裏人跡罕至,只有幾盞昏黃的路燈照亮著石板路。根據他們打聽到的消息,這條小道是白天狗每次比賽後必經之路。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小巷的末端傳來了動靜。
戴著白色天狗面具的身影再次現身,換下血衣,改穿一套素色的男式浴衣。
一個天人跟在他身後,兩人低聲交談後,白天狗從口袋掏出一個裝滿鈔票的信封,數出幾張遞給對方。那天人隨即轉身,從後方的垃圾堆中拖出一個人形物體。
定睛細看,那正是剛才與他對打的人。
天狗攙扶著受傷的對手離開天人駐守的區域,男人一米八的身高壓在他瘦小的身板上,讓他步履蹣跚。坂本辰馬和陸奧遠遠跟在後面,生怕驚動到他們,只好與二人保持著安全距離。
「要是要跟著我的話,不如過來幫幫忙吧。」白天狗輕輕地說道,顯然早已察覺到有人在跟蹤。
坂本和陸奧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立即上前。坂本接過傷者,陸奧則扶著另一側。天狗在前方引路,帶領他們來到貧民區的一間破舊房子。
房子裡有幾張破舊的床鋪,躺著幾個受傷的武士。他按著天狗的指示,小心翼翼地將剛才的對手安置在其中一張空置的床上,隨後把旁邊的藥箱搬到面前,開始替他處理傷口。從那熟練的動作來看,這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聽見這邊的動靜,一位年邁的老人緩緩從隔壁房間走了出來。他步履蹣跚,拄著拐杖支撐著身軀,挪至傷者面前。
「這裡就交給我吧,天狗大人。」
白天狗聽聞此言點了點頭,放下手中物品,垂眼看著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
坂本辰馬試着和他撘話,卻被他搶先開口「我去洗一下手。」
他説完便轉身離開房間,走到半路,他回過頭看向坂本和陸奧「你們能在外面等我嗎?我不想打擾他們休息。」
坂本摸著頭笑了笑,馬上便被陸奧拉著走到小巷外等候。
沒過多久,那道身影從房子裏緩緩走出來。在微弱的路燈下,他伸手摘下了遮掩多時的面具。昏黃的燈光映照在少女稚嫩的臉龐,坂本的猜測終於得到了確認。
「好久不見了,坂本先生。」她説,聲音不再刻意壓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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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一間深夜營業的居酒屋坐下,坂本說隨便點,於是陸奧和千茶都毫不客氣地點了許多菜,兩人面前很快堆滿了空碟子。要不是和他哥認識,他定會以為千茶也是夜兔族。
千茶還未成年不能喝酒,陸奧也只是淺嚐了一點,坂本像喝水一樣喝著清酒,而這天他的副官也很難得地沒有阻止他。
雖然他已經聽講津田家的下人講述狀況,但他還是想聽一次千茶的版本。
其事內容也是相差無幾,只是多了幾分陰暗的計算。
兩年前,她的父親和二哥遭堂叔的人暗殺身亡。得權後的堂叔為了讓下人信服,便試圖讓千茶嫁給自己的兒子。她不願屈服,於是和母親策劃了一場火災,藉機假死脫身。
她們逃到了一個貧民區暫時避開追蹤。母親在生下第五個孩子後,健康便每況愈下,加上這段時間的奔波,幾乎都是臥病在床,養家的重擔就落在了千茶的肩上。
她並不蠢,在火燒大宅前一個月便已經讓人把屋子裡屬於他們一家的東西分批換走,值錢的東西幾乎都是藏在哥哥們的遺物裏的,被問起就說是母親受打擊後神智不清,看著會觸景生情。
為了掩人耳目,她在身上只留下一部分應付日常開支的現金,其餘的已經放到其他安全的地方保管。但再多的錢也是會有花完的一天,所以她也需要想辦法賺取更多收入維持家計。
她不能讓妹妹們挨餓,更不能讓母親缺藥。
於是她每天半夜在媽媽和妹妹們睡著後,便踏著單車去幾公里外的屠宰場打工。剛開始每天回家都要乾嘔半天,後來才漸漸習慣那種刺鼻的腥味。等到鼻子適應了血的味道後,她又靠著屠宰場認識的人搭關係,找了份傍晚開始的工作——戴上面具,站上擂台。
雖然擂台比較危險,但收入卻比屠宰場高上百倍,於是她便辭掉屠宰場,轉了另一份相對休閒的博物館導覽。不用打工的日子,她便在家照顧母親、教導妹妹們學習。
作為武家的後人,她和大哥一樣在劍術方面也有幾分天賦,再加上自小的練習,以及她對自己狠得下手,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就成為了這個擂台的台柱。
得知那些天人又著愛看地球人相殘的惡趣味,她便在劍尖塗上假死藥。每當評判判定對手死亡後,她就以為對方安葬以求心安為由,花點小錢取回對方的「屍體」,再把人送到相熟的醫館治療。她從比賽賺來的錢,也會分給這些傷者——簡單來說就像他們剛才看到的情況。
天人們只在乎擂台上的表演效果,台下只要給足好處,什麼都可以談。
至於那些來挑戰她的天人,她倒樂意在擂台上好好教訓這些視人命如草芥的入侵者。
反正經過屠宰場的歷練,鮮血和屍體早已不再讓她害怕。
她說起這些經歷時,眼裏沒有一絲悲傷,平鋪直述得好像在唸新聞上的內容。
她賺來的錢主要用於支付母親的藥費和妹妹們的生活費,剩餘的則用來打點關係。但讓人慶幸的是,她倒也沒有虧待自己——身上的衣服雖然樣式簡素,但一摸就知是上等的布料。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一直默默吃著東西的陸奧開口問道。
剛才經坂本介紹,千茶得知這位比她年長一些的女孩子是他的副手。
「你打算復仇嗎?」陸奧繼續問。
看著千茶,她彷彿看到了遇見坂本辰馬之前的自己——對世界失去所有喜悅,只為了達到他人的期望而活,做著毫無熱情的工作,像個行屍走肉般度日。
但千茶的情況與她不同,家裡還有母親和妹妹需要照顧,每當提起她們時,她的眉眼都會變得柔和起來。正因如此,她無法像坂本當年那樣,貿然對這個孩子伸出手。
她是個有自己想法的孩子。
作為海盜首領的女兒,陸奧對於裏世界的運作比誰都熟悉,她剛才粗略算了一下千茶比賽所得的錢和花費,那些所謂的打點用的錢也許佔了不止一半。
一個住在貧民區的家庭可不會有需要打點的地方,有這些閒錢也是先用來改善生活環境,換個住的地方,除非…
她有另外的打算。
「父親無能,二哥身體弱,就算他們還在世,對我來說遲早也是負累,倒不如感謝那些人替我解決了麻煩。」千茶低著頭,漫不經心地說著,瀏海遮住了她的眼睛,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們都知道這不可能是她的真心話。
坂本聽著她的話大聲笑了起來「要是你真的那麼冷漠,在擂台上就會直接殺掉那些武士,哪需要這樣費心思為他們安排後路。」
對陌生人也能至此,對家人怎可能那麼狠心。
千茶避開了他的笑眼,低頭喝了一口麥茶「我並非為他們安排後路,只是想著日後若能多幾把可用的刀,也算是投資。」
「小千還是這麼不坦率啊。」坂本辰馬笑著說,伸手像小時候一樣揉了揉她的頭髮「跟陸奧一樣都是個傲嬌呢。」
說完,他的腳背立即被旁邊的副手狠狠踩了一腳。他痛得皺起眉頭,揉著被踩的地方,已經起了一個極其明顯的紅印。
「仇恨是沒有意義的,我不會去復仇。但我的東西被人搶走了,我必須為自己討回公道,畢竟我當姐姐的,要給妹妹們樹立好榜樣。」
以暴制暴並非她的第一選擇,但那些動她蛋糕的人必須付出代價。
就如她哥哥以前所說,他妹妹確實聰慧。她清楚,仇恨會讓人陷入泥沼,所以她決定以利益角度出發,重新包裝。
復仇和討公道,怎聽都是後者對小孩子來説更有教育意義吧。
不僅沒有被仇恨蒙蔽雙眼,反將怒火轉化為冷靜的計算。當年那個總是笑嘻嘻地纏着大哥,説着喪氣話想逃課的小女孩,如今已經蛻變成一個懂得權衡利弊,能夠在亂世中為自己和家人開闢生路的少女。
「說起來,我好像還欠你一份禮物。」坂本辰馬説着,從大衣夾層中拿出一個淡藍色的劍鞘,遞到千茶面前。
他每次來地球工作都會記住將它帶在身上,希望有天能和她遇上。
那個毫無生氣的少女在看見劍鞘時,難得地亮起眼睛。她小心翼翼地i接過劍鞘,眼神卻漸漸變得恍惚。她輕撫著藍色金屬上精緻的花紋,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微笑。
「謝謝你呢,她很漂亮。」
說著,她緩緩從腰間解下那把配著殘舊劍鞘的劍。這是她大哥留下的遺物,也是見證他在戰場上浴血奮戰、出生入死的忠實夥伴。後來它成為了她的劍,從曾經為保護家園而揮動的名刀,淪落成了擂台上打假賽的器具。
「不過這把劍已經被我弄髒了,配不上那麼漂亮的劍鞘。」
「對武士來說,他的劍無論沾上多少血跡、以何種方式沾染,只要握劍之人是為了守護重要的人而揮刀,這把劍就永遠不會變髒。」坂本辰馬收起笑容,難得地露出認真的神情。
陸奧已經很久沒見過這個人如此認真說話了。每當這種時刻,當她凝視著他的側臉,總會想起自己當初決定追隨他的原因。
而如今,她也終於明白了那時他朝她伸手時的那份心意,因為她也同樣。
「雖然我不認識你大哥,但要是我有你這樣的妹妹,我一定會感到非常自豪。」陸奧說。
千茶眼神輕輕顫動,輕撫著劍身,指尖感受著劍上每一道細小的刻痕,眼眶微微泛紅。她仰起頭,用力眨了眨眼睛,努力不讓淚水落下。
「謝謝你們。」
三人離開居酒屋時已是深夜,街上空蕩蕩的,只剩下幾盞昏黃的路燈。坂本喝得爛醉,整個人掛在陸奧身上,需要她攙扶著才勉強能走路。
「我們先送你回去吧。」陸奧説。
看著醉得東倒西歪的坂本辰馬,千茶有些猶豫「他都這個樣子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陸奧嫌棄地瞥了眼身旁那個不成器的醉漢,轉頭對千茶說「你等我一下。」
說完,她帶著上司拐進一條後巷,千茶跟了上去,只見陸奧順手就把背上的人扔到垃圾堆上。
「明天再來收拾他吧。」陸奧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千茶看著眼前這一幕,忍俊不禁。這樣看來,還真不知道誰才是老闆。
夜色漸涼,陸奧和千茶並肩而行,街燈為二人拉出長長的影子。千茶時不時低頭凝視腰間那個淡藍色的劍鞘,心中湧起一陣暖意。
即使身處亂世,仍然有人記得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承諾。
一路上,陸奧向千茶分享著在宇宙中的種種經歷,千茶聽得入神,不時追問細節。不知不覺間,這段路彷彿很短暫,兩人已經走到了千茶家門前。
「我到了。」
陸奧點點頭,給千茶遞上了一張卡片「我們會在地球逗留一段時間,如果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聯絡我。」
千茶盯着她看了半餉,直到對方不自在地移開視線,她才把話問出口。
「陸奧姐喜歡吃甜點嗎?」
陸奧困惑地眨眨眼睛。
「聽說前面街口開了一家新的甜品店,我想和你一起去。」
這是她始料未及的發展,雖然有些意外,但陸奧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了。
這是她第一次收到同年代女孩子的邀約。
夜風帶來一絲涼意,千茶向陸奧道別後轉身進了家門。
多年以後,每當千茶回想起這段往事時,總覺得上天對她還是眷顧的——在她幾乎迷失自我的時候,讓她遇見了願意陪伴她同行、從不批評她選擇的人。
坂本辰馬是在寒冷的清晨醒來的,全身上下因在戶外過夜而感到僵硬。他努力回想昨晚的情況,但最後的記憶只停留在和兩個女孩子在居酒屋裡喝酒的畫面。他從口袋裡摸索出手機,儘管手指有些發抖,還是熟練地按響了副官的電話。
「你們真過分啊,把我扔在垃圾堆裡睡了一晚。」他話裏雖則抱怨着,但語氣卻是異常的開朗,也許還得歸功於他的承諾得以兑現。
「再囉嗦我就把你扔進太空。」電話那頭傳來陸奧不耐煩的聲音,大槪是被剛被他吵醒,説完這句話後,她也立即掛掉了電話。
坂本打了個哈欠,慢慢從垃圾堆裡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想起昨晚千茶收到劍稍時的驚喜,臉上不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將輝,你妹妹果然很可愛啊。」
因為我很吃坂陸所以有很輕微CP向的嫌疑(?)
雖然我標All向但本人雜食黨,所以也可能會有不同的微CP向和CB向,如果雷的話很抱歉Orz
名字叫乙遊模擬器,當然也有乙向章節,但整體就是群像氛圍 > 戀愛情節(更多是曖昧關係)
另外,我有點搞不清晉江的分類,想着會有戀愛情節就先放在言情(?)但這個分項好像又過於1v1,因為我暫定是想開多結局/ 小短篇的打算…
如果有其他更好的建議的話歡迎大家留言告訴我~
最後謝謝收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人生總會遇上一兩個讓人討厭不來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