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超人］茜空 第19章 第 19 章

——这不是还挺有劲的吗。

饿狼用余光确认了带着那小孩的飞鸟茜已经在远离战局，便专心对付面前所谓的龙级怪人。

“是叫……波奇来着？真的是条狗？”

见对方对面前的自己无动于衷，却转头瞄准正在奔跑的两人，饿狼当机立断使出流水岩碎拳，向巨犬的前腿攻过去。

“怎么样？多少能……”

巨犬动了动腿，饿狼自认为已经对它造成了有效打击，便借机稍微拉开了距离，下一秒却见它低下头面向他，口中的光弹几乎是贴着他的脸发射出来。强烈的威压和烧灼感铺天盖地而来，饿狼徒劳地将手护在身前，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座滚烫的巨大打桩机夯向了地下，后背撞上地面，而地面也随着被强大的能量冲击而开裂，让他不断下坠。

——这下要死了！要完蛋了！

——没救了。

——死因是丑得要命的小鬼和蠢到家的学姐。

仅一瞬的功夫，无数个念头和无数个回忆的片段在饿狼脑海里闪过。

——可恶，居然在这种地方……我的路才走一半！

——好想喝可乐。

——虽然说过想和怪物般的英雄战斗，可我从没说过想和怪物战斗啊。

在光弹之下，饿狼被刺得眯起双眼，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了尚年幼的自己的背影。

——是死前走马灯吗？这短短一天里都出现多少次了啊。说什么“续行能力”，结果我不也是被打就会死的人类之躯……

——即使憎恨你，又能有什么用？

——即使憎恨你……

——即使憎恨你？

他憎恨过飞鸟茜吗？随着这个问题在逐渐模糊的意识中浮起，饿狼任凭自己坠入了走马灯的世界。

……

他看到飞鸟茜在老师宣布自由活动时假扮作低年级的学生，混到他的体育课上，将孤身一人的他拉到自己身边，陪他玩他喜欢的游戏。

他看到飞鸟茜敲开他家的门，甜甜地笑着向他的父母十分礼貌地打招呼，被他带到自己的房间后才暴露出紧张，后怕得瘫在地上足足五分钟才缓过来。

他看到飞鸟茜弥补了他没有非常要好的男性朋友这个不足，她会与他相约打电动，会扮演英雄与怪人相互追逐打闹，然后灰头土脸地偷偷翻窗户回到家里洗脸换衣服，以防被家长教训玩得太疯。

——这样的经历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呢？他们为何会分道扬镳呢？

饿狼突然发现自己从没想明白过。

——明明连吵架也仅仅有过一次？……那次是因为什么来着？

是因为周六早间的特别篇动画？在每天晚上播出的正篇里幸存的沼泽怪人，却在特别篇里被正义超人重新追捕、最终被打败了吧？

明明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但稍微一想，居然像昨天才发生一样，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辨，他甚至能够想起屏幕上播放的广告的台词，能够想起电视柜上的日历和八月十一日上画着的红色圆圈。那是暑假前的最后一个周末，他还计划着等到他们的家长都放假的时候一起去登山呢。

也许是因为假期将至，也许是因为动画剧集让他太过在意，他兀自跑到了飞鸟茜曾无意中提到过的电视台的地址，夹在人群中溜了进去。但一个小孩在电视台里乱跑果然还是太显眼了，他好不容易找到编剧组，就被保安抓住了。

“我没有走丢！也不想捣乱！我——我想要见飞鸟先生！”他这才想起自己并不知道飞鸟茜爸爸的名字，只能模棱两可地呼叫着。

“请问编剧组有一位飞鸟先生吗？”保安向四周询问。

——诶，话说，我也并不确定她的爸爸是不是编剧组的吧？

这时，从靠里的办公桌旁站起一个男人，他挥挥手向保安示意，随后走到了他们面前，保安确认了他的确是这儿唯一一个姓飞鸟的人，便离开了。

“我是总编剧飞鸟高辉。”男人蹲下来，温和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饿狼从他五官的轮廓中看到了飞鸟茜的影子，不禁少了几分紧张，开口问道：“飞鸟先生！为什么不让动画里的正派和反派和解呢？那样不是可以表达和平思想吗？”

飞鸟高辉摸着下巴，抱歉地笑了笑：“你一定是我女儿茜的那个朋友吧？我的确按她的提议写了几期这样的剧本，但试映后被主管驳回了……毕竟我们生活在随时有可能被怪人杀死的世界上，比起事实上永远不可能达到的力量平衡和虚幻的和平，还是要让小孩子抱有英雄能够战胜怪人的希望比较好。”

——啊，的确有这么一回事来着。那人当时是这么说的。

——飞鸟茜呢？她好像也有什么反应来着？……

对了，周一一大早，他来到学校时，就见飞鸟茜站在他的班级门口了，她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抱着笔记本，看上去像是随时都要哭了。

饿狼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理她，于是干脆地把她无视掉，伸手去开教室门。

“等一等，饿狼君！”飞鸟茜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虽然颤抖得更加厉害，但她还是开了口：“爸爸和我说了昨天你去找他这件事，我……我必须向你道歉！非常对不起！其实前段时间爸爸已经告诉我剧本被否决的事了，但是我还想要继续和你聊天，和你一起玩，所以一直犹豫着没有告诉你……我害怕……我怕告诉你后，你就觉得我是不可靠的人，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了……”

飞鸟茜第一次一口气说这么一大段话，但她不说还好，饿狼听了她的话后，心里反而腾起了一股无名火，他拍掉飞鸟茜的手，看也不看她。“我才不需要你来道歉！你已经向我证明了我这样的人抱有希望是无用功！什么平衡、和平……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我再也不想相信你，也不想再见到你了！”

谁都能想到，那是小孩子冲动的一时气话，但自打那之后，饿狼真的再也没看到过飞鸟茜。

那一天，他的暑假开始了，而飞鸟茜毕业了。

……

——所以说别跟我道歉，是我的错啊。

回忆起了与飞鸟茜唯一一次吵架，不，倒不如说是他单方面的发脾气后，饿狼反而觉得头脑清醒了，他眨眨眼，发现自己的视力还在，随着他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身上的疼痛渐渐麻木、褪去，变成了某种催使他站起来、继续战斗的力量。

巨犬站在几层楼之上俯瞰着被光弹炸出来的大洞，它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张口又是几枚光弹发射下来，不知是不是错觉，饿狼感觉它们看上去没有第一次那么快了。

——能躲开！……

他纵身跳离光弹的落点，但巨犬也从高处跃下，踩在废墟上绕着大洞跑起来，一边跑一边用光弹填满了整个洞穴。饿狼再次被卷入强大的冲击波，他抓住一块突出的瓦砾，才没有被打下更深的楼层。

过了很久，撼动大地的震荡才平息下来，烟尘渐渐消散，巨犬的身影在底层显露出来，它低着头踱步，像是在寻找猎物的尸体。

——很好，走到我正下方了。

饿狼松开手让自己坠落，同时挥拳将自己酝酿的全力一击砸向了巨犬的脑袋。

“别太得意，死狗——坐下！”

巨犬被打得头颅一沉，下巴将地面磕出蛛网状的裂痕，但它很快又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抖了抖毛，一口叼住尚在空中没能退远的饿狼的脚，将他摔在地上，然后一枚贴脸光炮把他砸下了不知多少层楼。

——被打到相当底层来了。

意识到自己又被埋在碎石瓦砾之下的饿狼试图爬起来。

——可恶，必须马上回到上面去……咦？动不了？……

仿佛在印证他最不好的那个猜想，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饿狼耳边响起。

“还以为上面掉了什么下来……原来入侵者之一是你啊。太棒了，太感动了……不出所料，你回应了我的期待，果然还活着。”

是大炯眼，怪人协会的参谋。它话音刚落，饿狼身上那些沉重的砖瓦石块便腾空飞起，停留在空中。

——从远处移动物体的能力。所谓的念力吗。

仔细研究过S级英雄的饿狼很快辨认出了这种与S级第二位的英雄——战栗龙卷同样的超能力。他一边站起身，一边用对话拖延时间，思考着对策。

“大炯眼……你竟敢让手下袭击我。拜你所赐，事情变得这么棘手……”

——呜！这次是什么？！

刚刚站直了身子，饿狼就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让他别说走近或远离了，手脚都一动也动不了，只能维持着气势，恶狠狠地威胁道：“马上给我解开！否则——”

“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大炯眼没有丝毫动作，只是抱着胸前的一对胳膊，坐在座位上慵懒地说。“我们稍微聊聊吧。”

很多回忆杀，不然我都想不起来还有个幼驯染设定_(:з」∠)_

没啥剧情进展，感觉大炯眼对话字好多好麻烦，大蛇战应该也会很难写吧_(:з」∠)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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