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唯,你伤这么重怎么能做这么大动作,伤口都恶化了!还有鸣瓢先生,小唯不懂您还不懂吗,您怎么能陪她胡闹!”
现连环杀人犯和前刑警像鹌鹑一样在护士手下挨训,一大一小两位家属在旁边看戏。
“对不起,下次不敢了。”
“秋人要好好照顾小唯哟。”
“爸爸好逊。”
一场不是很成功的话疗的结果就是冥河唯老老实实任医生摆布,鸣瓢秋人在女儿嫌弃的目光下心中偷偷咬小手帕。
鸣瓢椋除了手臂轻微的骨裂,剩下的伤都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这周就可以出院,所以她经常在鸣瓢绫子的陪同下来冥河唯的病房玩。
冥河唯要更惨一点,两只手臂不同程度的骨折和骨裂,右脚扭伤,肋骨断了四根,腹部有一大块狰狞的淤青,在伤好之前绝对不会有人再放她出去。
“小唯你是被卡车撞了吗?”
佐藤护士逐渐与她熟悉起来,问出了她困惑已久的问题。
冥河唯在鸣瓢椋好奇的注视下僵硬的点了点头。
“爸爸,唯姐姐她不是......”
“嘘,唯姐姐在执行秘密任务,那天发生的事不要和别人说好吗?有人问你就说你头好痛想不起来了。”
鸣瓢秋人在嘴边比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
鸣瓢椋点点头,眨了眨她亮晶晶的大眼睛,崇拜的鼓掌,小声说,
“唯姐姐好酷!”
“比爸爸还酷?”
鸣瓢秋人醋味都要溢出来了。
“比爸爸酷。”
鸣瓢椋一本正经。
“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家伙,我要惩罚你!”
鸣瓢秋人张牙舞爪的扑到鸣瓢椋身上挠痒痒,逗得小女孩咯咯笑。
玩闹过后,他半蹲下来紧紧抱住鸣瓢椋,
“爸爸以后会一直保护你和妈妈的。”
“嗯,我相信爸爸,爸爸最厉害了。”
鸣瓢椋用她短短的小手环住鸣瓢秋人,像个小大人一样安慰他,
“椋会一直在家等你的,所以,爸爸,不要哭了。”
眼泪滑落鸣瓢秋人的的面庞。
鸣瓢秋人太害怕了,他害怕某天早上一觉醒来椋和绫子突然消失,那个他最不愿面对的梦魇成为现实。
他最近总会梦见那间透明的牢房,梦见椋凄惨的死状和绫子在浴缸中逐渐变凉的尸体。
那太真实了,每天早上醒来他都会怀疑这个幸福的世界是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某一天清晨就会突然醒来。
“如果是梦的话,就请让我就这样一睡不醒吧。”
鸣瓢秋人向不知名的神明许愿。
冥河唯也在许愿,
“如果您是神的话,您能让他们一直像现在一样幸福吗?”
她正在虔诚地许愿。
【我做不到。你真的相信神的存在吗?】
“我知道,但即使只在梦里也好。”
这一切的原因就在刚才,冥河唯正看着鸣瓢父女打闹,突然被拉入了梦境世界。
现实逐渐模糊,梦境中的花海愈渐清晰。
佳爱琉被钉死在洁白的十字架上,被鲜血染红的白裙让这幅画面看起来既神圣又亵渎。
冥井户站在十字架之下,仰视着佳爱琉的尸体,像是在膜拜仅属于她的神明。
“佳爱琉是被献祭的羔羊,她是被神杀死的,凶手是神。”
神探严肃地得出了一个不符合常理的结论。
“这个世界真的存在神吗?”
冥河唯喃喃自语。
然后她发现一切好像都变慢了,眼前的景色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说不定真的存在呢,神。】
“那您是神吗?如果您是神,为什么这个世界存在着这么多苦痛,而您却袖手旁观呢?”
冥河唯望向了佳爱琉身侧的光团。
【我是谁你自己最清楚。我是你,她们都是你,这里的一切因你而生。但至少在这个世界里,我可以被称为,神。】
“这是好的变化,对吧。一切都向着可控的方向发展。”
无人回答她,她又回到了现实。
“小唯,我把你的衣服从你家拿来了,你这件水手服有点小了,所以绫子给你改了一下,你试试。”
“我……先不穿了应该很合身,替我多谢绫子夫人。”
鸣瓢秋人觉得不对劲,冥河唯竟然老老实实住了两个月的院,积极配合医生检查,对心理医生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简直像普通的邻家好女孩一样,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虽然鸣瓢秋人相信冥河唯是个好孩子,但他仍隐隐警惕着她,她的精神太不稳定了。
更何况,她很会装好孩子来打消怀疑,她之前就是这么逃跑的。只是平常不屑于伪装罢了,她不认为自己的异常是什么坏事。
总而言之,一次谈话就幡然醒悟痛改前非在冥河唯这里肯定是不可能的,鸣瓢秋人有预感她这么稳定是要憋个大的。
这个预感在当晚就灵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