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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剧]我在姻缘府当猫 第66章 人鱼泪

作者:神仙好眠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2-11 07:26:07 来源:文学城

“小鹿乖,小鹿乖,快把鞋子还给我。”

踏雪光着脚坐在榻边,好言好语地哄着璇玑宫任性的小公主。

魇兽不为所动,趴在踏雪的绣花鞋上稳如孵蛋的母鸡。

踏雪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黑甜一觉醒来,她独自占据着整张睡榻,殿外天色已然大亮。

踏雪一伸懒腰,左腕响起一阵金玉相撞的琤琤之声,腕上的白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润玉常戴的蓝色珠串,碧蓝如海,晶莹润泽,银色的贝壳在日光下闪闪发光。

这算什么,定情信物都送得悄无声息。

心中埋怨,面上却全然不是一回事,踏雪把不听话的嘴角埋在锦被下,后知后觉今日的床褥格外柔软厚实,转念一想,这应该是聘礼。

被子里的恶猫一个鲤鱼打挺,帮自己翻了个身。

这才发现一只毛茸茸的小脑袋正搭在榻边,见她终于看见自己,欢快短促地哼鸣一声,像是在和她躲猫猫。

魇兽湿漉漉的眼睛乌黑明亮,满是孩子般的天真欢喜,头上的角摇摇摆摆,好像正在撒娇的小姑娘摇着两根小辫子,高兴得不得了。

然而,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把她的鞋藏在身下不给她。

任踏雪软磨硬泡,鹿肉小山自岿然不动。

踏雪耷着赤脚,寻思了一回,这个桥段她似曾相识。

忠厚老实的牛郎穷得叮当乱响,他养得那只老不正经的黄牛便指点他,某月某日去某个湖畔,悄咪咪地偷走漂亮姑娘的衣服。等人家上不了岸,就胁迫人家给他当媳妇。

那仙女竟真的同意了,还给他生了两个娃娃。

两人爱得死去活来,被王母拆散,还要在每年的七夕鹊桥相会。而那只老黄牛献出了自己的牛皮,好让肉骨凡胎的牛郎能升上鹊桥,见仙妻一面。

真能吹啊!

除了大反派王母,踏雪以为这个故事里没有一个正常人,兴许就是月下仙人和彦佑二人一拍即合,编出来骗小仙女谈情说爱的。

故事虽然愚蠢,但众口铄金,传得久了,保不齐就真有那等傻姑娘会信,然后放着长生不老的快活仙女不做,下凡去给貌似忠良实则诡诈的无耻之徒做羹汤,洗衣裳,生娃娃。

多大的病啊!

“小鹿啊,”踏雪摸着魇兽不大灵光的小脑袋,语重心长:“以后你若是修得人身,可千万不要信旁人嘴里说的,要看他所行之事。”

踏雪看着似懂非懂点头的魇兽,语气骤然一转,“所以你快点把鞋子还给我,咱们两个才是天界第一好,你怎好为了他,背叛我们之间比灵力还珍贵的友谊。”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踏雪还要手脚并用,但仍是没斗过这只膘肥体壮的成年魇兽。

一个回合过后,踏雪气喘吁吁,魇兽气定神闲。

吃鱼的竟然没抢过一个吃梦的。

一定是她没用早膳的缘故,踏雪欲再接再厉,润玉已下朝回来了。

润玉一进门,不必开口,就成功激起踏雪一腔不忿——神仙和神仙的差距怎么可以这么大!

昨夜的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折腾得身心俱疲。他们到寝殿时,天色已有些明朗。无论怎么算,润玉都睡不上一个时辰。赴朝会回来,竟是一派神清气爽,而她睡到自然醒,居然抢不过一只鹿。

润玉对她的怨念无知无觉,还不知死活地要给魇兽解围,“魇兽可不是帮我。”

趴在脚踏上的那坨鹿肉忽然就长了腿,让出一双被压扁的绣花鞋,哒哒哒地绕到润玉身后藏了起来,十分仗义地把好友的火气留给了主人。

三月天里,润玉笑得一派春风得意,“她日夜盼着你能早日入主璇玑宫。”

躲在主人身后的魇兽配合地探出脑袋,无辜地眨眨眼,状似委屈地哼唧一声,近乎天才地表达出了一种纯属虚构的深明大义——她虽然被误解,但她不但不忍责怪,还一如既往地欢喜踏雪。

润玉抚着魇兽茶香四溢的脑瓜顶,含笑道:“我也一样。”

这是一对什么主仆,没一个正经的。

踏雪好气又好笑,嫌弃地撇过头,余光瞥见润玉在她身前蹲下来,整理她惨案现场一般的绣花鞋。

“哎?”踏雪急忙收脚,却被润玉一把握住,脚上的温度缩地成寸,须臾间炙热了她的脸,烤得她的伶牙俐齿都不那么灵光,“别,别这样,不用的。”

“我知道你可以,但是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似踏雪这般达观灵透的姑娘,在哪里都能过得如意。若没有他,或许会更好。

踏雪低头看着这位朝服未褪,便赶回来给她穿鞋袜的君王,私心觉着他冕旒上的十一串银珠分外刻薄。

日有十二时辰,年有十二月份,日月轮转,尽在其中。

天子之冕十二旒,寓意君王承载天道。

得位不正,德行有失,则退之。

“使我有洛阳二顷田,焉能配六国相印。”今日种种皆非他所愿,世人却要他给一个交待。

踏雪拨开冕旒,俯身亲吻专心整理鞋袜的年轻君王的侧脸,一滴泪不慎落在吻痕之上。

润玉一惊,反手沾下脸上的热泪,关切道:“雪儿为什么哭,可是弄疼你了?”

这只不讲理的小猫儿生了一双清泉般透亮的眼睛,明眸善睐,亦善撒娇,勿论真心假戏,眼泪皆可如翻涌的泉水一般拭之不尽,让他手忙脚乱,心甘情愿地投降。

还没傻透,知道用手背擦脸。踏雪看着手上再轻柔不过却来问她疼不疼的润玉,破涕为笑。

润玉无奈,整理好她的裙角,起身又问:“为什么又笑了?”

“哭,是为你傻;笑,也是为你傻,”踏雪看着一脸不服气的糖醋鱼,深觉润玉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只适合被她连盘端走,“人家丢在一旁的烫手山芋,你捡来当个宝贝,可不是傻么?”

天帝陛下气量惊人,未与无礼的野猫计较,还要以理服猫,“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是他们不懂。”

踏雪认真地看着润玉,字字清晰,“对,是他们不懂,”他们不知道你有多好,不知道自己错将这世间的珍宝弃若顽石。

润玉会意,释怀一笑,“无妨。”

他们早就不重要了。

踏雪抬起左腕,晃了晃,响起一阵叮叮当当。她飞快地看了一眼润玉,旋即掩眸含羞,“我收下了。”

末了,想了想,又补充道:“很漂亮,我喜欢。”

踏雪想必还不知他的人鱼泪是何用意,润玉轻笑,“喜欢就好。”顿了顿,“你我相识已久,我只知天材地宝皆不入你眼……”

忙着害羞的踏雪闻言一愣,什么意思,拐着弯儿说她就知道吃?未及发作,便听润玉又道:“这串人鱼泪是娘亲留给我的遗物,想来她也希望你喜欢。”

踏雪心下一松,是她多心了,原来还有这么深的意思——跟润玉一处久了,她的思路不知不觉被带偏了。

“润玉愚钝,不知踏雪仙子喜欢什么,便将这串人鱼泪赠与仙子。”

他若愚钝,这天下便没有聪明人了,踏雪不屑地想了想,他们之间只有玩闹时才用敬称,如此说来,算他有自知之明。

“见人鱼泪,如见天帝。”

润玉不紧不慢地祭出一记惊雷,不出所料,看见一只被劈焦的恶猫。

如此迟钝,都怪他教导无方。看来,踏雪晋仙后,需得再加一门功课。

“带着它,在天界与凡间便没有禁地。喜欢什么,有劳踏雪仙子移步,自去挑选。”

白日遭雷劈的猫回光返照,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桥段她也熟啊,这不就是交库房钥匙么。

此时此刻,踏雪方真切地认识到,她猫碗里的糖醋鱼确实是天界之主。

她本该知道的,她很早以前就发现了润玉的身份,但为什么这一刻仍觉得亦幻亦真?

踏雪苦思无果,晃荡着人鱼泪上的小贝壳,习惯性地请教润玉:“你……真的要交给我?”

习惯了踏雪天真狡黠的模样,难得见她如此茫然失措,润玉忍俊不禁,“自然是真的。我说给你的每一句话,都作数。”

踏雪亦觉难得,难得能从润玉嘴里听到几句爱听的,抿唇偷笑,“嗯,我信你。”

“可是……”踏雪摸着手上的人鱼泪,不好意思道:“我没有什么给你的。”

她是真正赤条条来到这天界的,身无分文,连砸锅卖铁都没那条件。

“怎么没有,”润玉春风一笑,点了点踏雪的鼻尖,“你不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给我了?”

说罢,自心口处拿出一枚红线编织的龙鱼,金丝银线,玲珑小巧,纤毫毕现。鱼身还别着一根分外纤长的雪白毛发——她真身的胡须。

踏雪白净的脸颊烧得通红,润玉虽是好心为她解围,可这么算,她的陪嫁未免送得太早了些。

踏雪思忖片刻,撇撇嘴,朝润玉一伸手。

润玉不明所以,还是将那尾龙鱼递了过去。

踏雪又一伸手,润玉迟疑片刻,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踏雪哈哈一笑,反手在润玉的龙爪子上拍了一下,“不是这个,你今早拿走了我什么?”

长了这些年岁,挨手板还是头一回,天帝陛下十分新奇,没有计较,还顺从了恶霸的要求,自袖袋里掏出一枚白玉护腕。

踏雪捻诀起势,念念有词,护腕变成了一块猫儿形状的玉。另取红线,将玉佩和龙鱼串在一起,缀上罗缨,便成了一块玉佩,重新送给润玉,“喏,嫁妆。”

把她原本送给他的东西和他之前送给她的东西,改一改,放在一起,再送给他,这样闻所未闻的事放在从前,润玉是断断接受不了的,但现在的他可以。

习惯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它使一个人的底线富有弹性。

润玉欣然接受,细细端详了一番,果然很有踏雪的特色——龙鱼在上,白玉的小猫儿在下。穿红线的位置甚是巧妙,猫爪像是在攀红绳,要去抓其上的鱼儿,憨态可掬,栩栩如生。虽是静物,却像是看了一个生动的故事。

“踏雪仙子心思甚好,”润玉不甚违心地夸赞一句,转而又道:“只是,润玉以为还是归真为妙。”

喵?喵什么?

踏雪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等着看润玉要在她面前怎么喵。

润玉将玉佩放在手心,双手合十,交错。再打开,玉佩又换了一副模样,白净的小猫正枕着鱼儿呼呼大睡,两只爪子还牢牢地抱着鱼尾巴不松爪。

踏雪只觉腾地一下,自脖颈红到了发根。

都说读书人是第一流的毒舌,她今日当知此言不虚。

明着取笑,暗里调戏,润玉借着一块玉佩一鱼两吃,仍嫌她烧得不够红,还要煽风点火:“这是取高枕无忧之意,愿踏雪仙子今后身有余粮心不慌?”

是她从前胡诌时说过的话,现在润玉拿来还给她。

聪明人真是可恶,记性那么好干什么!

踏雪说不过,便要诉诸武力。

没眼色的五脏庙却尽职尽责地敲响一阵叽里咕噜,踏雪尴尬地收起了穷凶极恶的架势,瞬间就想开了——嫁妆嘛,送出去了,就由他吧。

正胡思乱想,忽觉自己腾空而起,踏雪腹中空空却吃了一惊,“别闹,你放我下来。”

“不放,”润玉横抱着踏雪,便往殿外走,“好不容易强骗来的,放手跑了怎么办。”

“怎么那么记仇呢,”踏雪迅速占领了道德制高点,加以反击,“像你这么小的心眼,才适合去跟你叔父学穿针!”

“他不要我,就你要我。”

润玉说得云淡风轻,怀中的踏雪却蓦然一惊,停了嬉闹。

积年的阴云散去,心中净土重见天日,一片阳光烂漫,春暖花开。曾经也会带弟弟偷酒喝的顽皮小龙原形毕露,对怀中人清朗一笑,“自己选的,自己受着,乖!”

问鼎北辰,施展平生抱负;夫荣妻贵,再无从前寄人篱下之苦。

一路狼藉,他失去了许多,最终还是得到了最初想要的一切。今日的润玉已非凄然无助的鲤儿,他有能力保护心爱之人,保护天界人间千千万万个平凡渺小的鲤儿。

为人君、为人夫的自豪与喜悦填满了一个惯于寂然的生命,这一刻,他真切地体会到自己的存在不是一个错误,他残破的一生也值得一过。

副卡刷着不够爽,所以会有下一卷。

下一卷会出现一个童年男神级别的角色(文案第4条),前面有很多暗示,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在猜,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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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人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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