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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剧]我在姻缘府当猫 第65章 赤子之心

作者:神仙好眠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2-11 07:26:07 来源:文学城

深夜的七政殿格外幽静,静得让人心慌。

润玉抬手,殿中刹那间灯火通明,他与自己苦心隐藏的秘密仅有一墙之隔,揭破谜底,她会怨恨自己吗?

踏雪好奇地看来看去,并未觉出有何不同,却见润玉神色不安,“为什么忽然要来这里?”

“你有一个名字是鲤儿?”润玉不答反问。

踏雪点头,“我的第一个名字,瑛娘取的。”

“你喜欢吗?”润玉又问。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我有过许多名字,但唯有这个最值得纪念。”一个名字而已,润玉似乎很是在意。

踏雪回想在璇玑宫的这些日子,她没主动提过自己唯一的挑剔,膳食中亦从未出现过鲤鱼,“可是鲤鱼对你什么不同的意义吗?”

润玉轻笑,他的小猫儿甚是敏锐,“不过是一个年深日久的噩梦。”

入心的噩梦不会因年深日久而遗忘,踏雪深有体会,饥饿带来的恐慌是她生命最初的黑暗。

很久很久以前,在她认识到自己的不同时,就已经有了放下对食物执念的能力,但直到今时今日,视察存粮依然是最能抚平她心绪的安慰。

润玉的恐惧因何而起,她很想知道。

润玉的手很冷,每次难过的时候都会如此,踏雪握在手心暖着,看着他的眼睛柔声道:“你想说吗?我在听。”

润玉眼底猩红,湿热一片。

他的手从不温热,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躯壳,所以从前他总想着锦觅那么活泼烂漫,她的手应当是暖的,不该因为自己而冷寂,可他给出的每一点温度都弃置一地,或是被转手送给了旭凤。锦觅从来都不在意他的手冷不冷。

他半生仙寿换来的是一生的愧疚,从前为锦觅,如今为踏雪。

“雪儿,我不值得你这样为我,”润玉欲抽手,却被踏雪牢牢握住,她永远坚定,舍弃他的时候如此,选择他的时候亦如此。“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愿意留在我身边就好。看着你平安快乐,就是我余生最大的心愿。”

“值不值得总要我说了才算,不能由你替我决定。我愿意,便值得,我不愿,你亦强求不得。”踏雪叹气,润玉总是有许多让她迷惑的执念。

若是润玉只想要一个陪在他身边、整天傻玩傻乐的,那他干嘛不娶一只真正的猫呢。这天上地下的小猫儿大多如此,有吃有睡,多给它几个线团,能乐呵好久。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还是说,那个年深日久的噩梦就是你从前养的小猫儿叼走你豢养的鲤鱼,然后离家出走了?”

润玉忽然笑了,踏雪总有一堆稀奇古怪的说法逗他,“若有你在,噩梦怕是会变成美梦。”

沉默良久,润玉问:“叔父可曾与你说过我娘亲的事吗?”

踏雪顿了顿,如实道:“我略有听闻。”

润玉轻笑,这等不见半分情爱的丑事,叔父怕是连提都不愿提。

“我的娘亲本是龙鱼族的公主,我因一场阴谋而生于太湖。”

生于罪业,长于寂然。踏雪蓦然回忆润玉今日说过的话。

“幼年时,我便被母亲藏在湖底最为幽深黑暗之处,以躲过鸟族的耳目。那时,我一心想做一条红鲤鱼,常为自己面目狰狞、鳞片惨白而自卑。”

“母亲为我剜龙角、拔龙鳞,隐藏身份,让我像其他的红鲤鱼一样在太湖玩耍。可是日复一日,鲜血染了一层又一层,仍是徒劳无用,唯有疤痕叠起。”

润玉双手冰冷,颤抖不止。

“日日年年,我不堪忍受,以求死之心跃出水面,却被母神带到了天界,模糊了儿时记忆。随后她灭了龙鱼全族。”

“千余年前,为彦佑所引,我才得以再见娘亲。我与娘亲方始相认,她却死在琉璃净火之下,神身消散就在我的怀里。她天界的祭台就设在这七政殿深处。”

墙壁前的书架应声分开,露出一处暗室,润玉缓步上前,焚香三炷,请惊扰之罪。

簌离与瑛娘一模一样的容貌赫然在祭台正中的画上。

踏雪只觉周身冰冷,朝着画像踉跄而行。知凡人轮回已非旧人前,她曾幻想过无数次再见时的情景,却不想会在这里。

那画上题着两句诗:忽堕鲛珠红簌簌,邂逅今朝不相离。下有钤印:北辰君。

“瑛娘便是娘亲的转世。她未见我为她报仇雪恨,便放下了爱恨,神魂尽碎,再入轮回,遇见了你。”

“润玉是我的表字,我的本名是鲤儿。彦佑和太湖鲤君当是我的义弟,他们的本名亦如是。”

画中青春曼妙的簌离浅笑盈盈,尚未被天家的龌龊与血腥玷污。

踏雪脱力,跌坐在地,润玉欲上前,又克制地收回了脚步。

踏雪曾以为自己无比幸运,可以与这天界的龌龊擦肩而过,置身事外。

无论如何选择,与彦佑相伴或入天界,与润玉相知或相离,她都已身在其中。

这便是天道予她的命数吗?踏雪心中一阵恶寒,她自以为是的选择全都在天道的计算之中。

“那日你梦魇,魇兽带回了你的梦,我在梦境中窥见了娘亲。是我的私心过甚,不想你为恩义牵绊而与我在一起,所以隐瞒至今。雪儿,你可怨我吗?”

神仙只有一世,为何瑛娘可以再入轮回。踏雪讷然问道:“何为神魂尽碎?”

踏雪没有回答他,润玉一如往日解答她的疑惑:“凡人的轮回承受不住仙人的命格。神魂尽碎,大抵就是凡人所云,在清醒时挫骨扬灰。”

爱与愧疚纠缠不休,铭刻入骨,粉身不忘。

簌离与她的鲤儿如此,锦觅旭凤亦如此。

这个傻子一直以来渴求的究竟是什么吗,他真的知道吗?他因人心而扭转败局,当知人心易变,他怎么敢和自己说但有所负,愿堕入轮回,甘受挫骨扬灰之苦。

这对母子一身傲骨,让她又敬又怕。踏雪顿觉失了方才倔强的气力,她颓然裹着外衫,仍觉寒意透骨,低声呜咽:“润玉,抱抱我,好不好?我好害怕。”

踏雪如愿被熟悉的怀抱环绕,两只手自然无比地环住了润玉的颈子,照例在他肩头蹭了蹭。

“对不起,”说着要守护她此生清泰无虞,却让她担惊受怕,润玉重复道:“对不起。”

踏雪不要听这个,“还疼吗?”

便是伤口愈合,那种被利刃划开皮肉的恐惧和寒冷依然挥之不去,她的腿记了那种痛近千年。

润玉的声音如同被拨动的琴弦,自头顶传来,“早就不疼了,”手臂却不由自主又收紧些。

从未觉得润玉紧拥的怀抱如此令她安心,“你恨她吗?”

那个残忍的驯兽人竟然是她怀念千年的温柔绣娘,润玉的生母。

纵千万般的无奈可以解释她的疯狂,却不如一支药膏有利于伤口的平复。

“母亲是为了保护我,”润玉平静地回忆道:“况且,等我再大一点,便可以自己动手了。我胸口的逆鳞便是我亲手拔下来了。”

龙有逆鳞,触之则死。他该是以怎样的决心,在黑暗中拔下自己的逆鳞。

踏雪心惊肉跳,不由坐直了身子,一个荒谬的想法无端闯入她的脑海。

先天帝是残害他母子的元凶,润玉亲手推翻了先天帝的暴政,如今却以先天帝绘制的画像祭祀母亲。

画像上的少女簌离娇憨烂漫,青春年少,是她一生最无忧无虑的时光,但那时,没有润玉。

生于罪业,长于寂然,一生孤苦无依,最终却成了天下人的依靠,何其荒谬。

润玉眼尾猩红,空洞的眸子里短暂地凝聚出一丝流云般期盼,因缘聚首,随风即散,“雪儿,你怕不怕我?”

踏雪清澈的眼睛里泪如泉涌,朦胧中润玉苍白的唇依稀可见,就是这张讨厌的嘴巴,总说些她不爱听的话,就该被她这种恶猫咬坏。

踏雪倾身半跪,如润玉梦中一样,捧着他的脸,俯身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润玉的脸上,激起一丝清明——这是在他娘亲的灵前。

润玉按捺住内心汹涌潮水,艰难地推开了踏雪,“雪儿……”

踏雪隔着泪帘,毫无力道地瞪着润玉,指控他的无情,“你敢拒绝我!”

泪痕犹在,润玉却哭笑不得,再也悲伤不起来——她看见了全部的自己,愿意接纳自己的不堪,就是太不讲道理了。

他鼓起毕生的勇气,揭开经年的沉疴,给她看狼狈的自己,惶然无措,惊惧交加。

踏雪不回应他的每一次恳求,却一句话将他带出了噩梦。

她总是这样随性无常,如她的棋艺一般,惯于出其不意,打乱他的布局,让他应接不暇。

“雪儿,”润玉转头看向娘亲含笑的画像,面颊绯红。

踏雪顺着润玉的目光看了一回,愈觉气恼,命运摆布她,她便将邪火留给了瞒她骗她的润玉,“儿媳是瑛娘挑的,人是你自己选的,现在想起嫌弃我野性难驯了?”

踏雪把润玉按倒在地,自问自答:“晚了!自己选的,自己受着。”

颇有几分歪理。润玉抿干唇上腥甜的血,心潮愈加澎湃,但骨子里的端方犹未被野性驯服,深觉无法在此接受这份热情。

灵力经行,四周飞逝如电。

时隔数月,她又回来了,她的仙生果然是个圆。

踏雪卧于床榻和润玉之间,再见青青白白的纱帘飘摇不定,忽然醒悟——她实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时忘却了初心。从前是她年幼无知,但此番竟又是她主动。

凭什么登徒子每回都要她来做,矜持却都是润玉的。

此时矜持未免矫情,那便不好只担个虚名。踏雪翻身跃起,将黑手伸向润玉的白衣。

作恶未遂,被抓个正着。

亮晶晶的猫眼在昏暗中反射出两道迷茫的绿光,欲拒还迎居然有这么多步骤,非要她做霸王硬上弓这种粗活么。

短短一瞬,踏雪深刻地反思了冲动的自我。其实她也不是很明白这种事情,就是一时头脑发热。折腾到这会儿,已经冷静不少了。从前只听说过骑虎难下,没想到乘龙也是一样的。既然人家君子端方,守礼自持,她拾阶而下也未尝不可。

“你不愿意,我自然……”

踏雪话未说完,再度失去了主动,润玉的手里托着一条寸许宽的银虹纱,与他常服的材质一模一样,

“你……你这是?”

这绝不是月下仙人上回送到璇玑宫的话本子上的。

踏雪难以置信地看着润玉,忽然觉得,她或许也不是很了解润玉。

润玉不说话,粗重的喘息却泄露了他的心思,骨节分明的手颤抖着,欲将白纱覆上踏雪眉眼。

矜持的机会近在眼前,踏雪却因震惊而错失良机。她清澈的明眸越过白纱,无声地询问她今日初识的润玉。

润玉不回答,星眸中满是带着央求的固执。

踏雪将衣袖搓得满是褶皱,最终还是合上双目。

润玉以虔诚的吻安抚她因慌乱而翕动的长睫,她是怕的,但又爱逞强。

银虹纱缚住眼眸,余下的四感便愈加敏锐,他抬手时带起的风有一种淡淡的冷香,让她安心又让她不安。

润玉第三次抓住了踏雪伸向他的手,安抚道:“雪儿,别怕。”

“谁怕了。你为什么不让我碰,这不公平。”踏雪看不见润玉的神色,但隐隐听到他在笑。有什么好笑的,不让她强攻,她还可以智取。

踏雪仰首,乖巧地献上缠绵一吻以麻痹敌军,趁其不备,抚耳畔的手顺势钻进了领口,未及深入,便触到了他的禁地——逆鳞之肤。

凹凸嶙峋,经年犹在。

踏雪瞬间了悟了润玉的抗拒,不等润玉反应,在黑暗中摸索着,吻住了他伤疤。

“不要!”

心上人温热的唇在他敏感的沉疴处摩挲徘徊,比天雷打在身上更让他害怕,制止的话带着他本能的惊恐脱口而出。

不要?踏雪默默为自己叹了一叹,这话听来,她现在更像一个调戏良家子的好色财主了。便是明知故问,她也得为自己讨个说法。

“为什么不要?”

润玉回神,方觉失态,见踏雪仍缚着银虹纱,心下稍安,缓缓道:“雪儿,别碰那里。很丑。”

踏雪闭着眼,望到了她今后的一万年。

两情相知,总要有人主动,但为什么总是她呢?连耍流氓都要她先动手。啧,自己选的,自己受着。

“我不,我就喜欢这里,”踏雪十分叛逆,起身在逆鳞处再度响亮地亲了一口,还要顺着润玉僵硬的身子,凑到他的耳畔反驳他:“怎么会丑呢?我以为,这是年幼的鲤儿保护母亲的勋章。”

“百千万劫仍心如赤子,这样了不起的大神仙一定会永远保护我,永远保护像我一样平凡渺小的众生,对吗?”

蒙住双眼的踏雪依然可以看穿他的脆弱,毫不嫌弃,似水柔情解开困了他一万年的心结。

“雪儿,我爱你。”

她是不会说爱他的,但润玉知道,他的心一直都知道。

重新落回柔软的榻上,踏雪耳边传来润玉压抑的抽泣。

尝闻鲛人落泪为珠,她身下的枕头承受如此多的龙泪,待她起床时,会不会滚落一床的夜明珠?

这些年,润玉孤身一人是如何度过这漫长岁月,会不会他的枕头里已经满是夜明珠,所以她初来时,才会被硌痛吧。

我认为赤子之心这个词形容润玉更合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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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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