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夏五】春泥棒 第8章 图书馆

医务室的门开了又关，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关的那下格外重。

五条悟没太关注，只是放下挥动的手不爽地咋舌：“一级的咒灵居然让一年级的出勤？上面的老东西们是不是人快死了脑子也烂掉了，干脆全干掉算了。”

家入硝子回他：“说是人手不够，老师和夏油已经挡了相当一部分。”

接着她抓过他不知道怎么搞伤的手一边治疗一边道：“五条，你脾气是不是变差了？”

“冷静点，你明白的吧，那群家伙施压的真正目的。”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想看看五条家的家主是不是真的醒不过来了呗。五条悟心想，这些没脑子的内讧玩意儿真该晚上被咒灵撅啊。

“可别自顾自行动哦，大少爷。”家入硝子又提醒道。

五条悟长叹一口气咕哝道：“我知道了——真是的，怎么硝子也被杰传染了，而且我脾气哪有变差，明明对后辈们也超温柔~”

治疗完毕，家入硝子拍拍手，直接无视他后半句回道：“因为我不想被夏油骂啊，顺便这次要收费哦。”

提起夏油杰的正论，五条悟也觉得头疼：“啊讲真的，感觉杰越来越像妈妈了啊，莫非我中诅咒这件事刺激到他的母爱细胞了？”

家入硝子看他一眼：“就你这只手我觉得夏油的担心也不是没道理，况且你也不遑多让啊，之前都没见你对七海和灰原这么亲切，该不会现在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前辈了吧？”

“哎，这很平常吧？”五条悟不认。

家入硝子及时止住了这个话题：“不说这个，你现在怎么样，身体有异常吗？”

“身体没问题，诅咒姑且也算有点头绪了吧，不过杰也被扯进来了。虽然有点进度缓慢，但对方也没有一直按兵不动，所以应该没问题。”五条悟想了想还是没有全盘托出。也不知道这种诅咒会不会传播，硝子也没有自保能力，还是少牵扯一点为好。

家入硝子皱眉：“夏油也？他没问题吗？”

五条悟歪头回忆了一下：“前天晚上在宿舍碰到杰的，我们促膝长谈然后睡了个好觉，醒来杰就又出任务去了。听他说暂时没情况，咒力和咒术应该也都没问题。”

家入硝子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促膝长谈，你和夏油？？高专明天是不是要爆炸了，我今晚走来得及吗？”

五条悟怪叫：“硝子应该当场加入我们才对吧！”

“才不要成为你俩的共犯呐。”少女轻飘飘地笑，伸了个懒腰，“嘛，你们既然已经聊过我就放心了，毕竟夏油最近的状态也不太对。你俩可要早点解决振作起来哦。”

对方的话让五条悟又想起了讨厌的画面，他忍不住皱了皱鼻子：“放心啦，才不会发生那种事。”

倒是让家入硝子听得莫名其妙：“哪种事？”

“哪种都不会。”五条悟答非所问，转而和人抱怨夏油杰不告诉他手机密码的事。

家入硝子实在不想牵扯进男同学们的情感问题里，但面前的男高显然要没完没了的样子也着实让她头大。少女生无可恋地仰头，看到扒在日光灯旁边目光还直勾勾盯着某人的丑得要命的咒灵又猛地闭上了眼睛：这学真是上不下去了。

为了避免后续被恼羞成怒的另一个当事人找麻烦，家入硝子尽量委婉地建议道：“我觉得夏油比较重视的除了你说的那些以外，应该还有的吧？”

五条悟大惊失色：“啊？还有吗？我怎么不知道？杰居然不和我说？！”

“……你说得对，没有了。”家入硝子放弃并扶额：够了，有笨蛋。

“就是说啊。”五条悟点头，但好歹是换了话题，“啊，我打算回趟五条家拿点东西，顺便找找有没有和封印咒力或者六眼相关的记录。”

家入硝子挑眉：“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五条家现在绝对处于各种监视下，而且这种情况遇到咒灵或者诅咒师还是会很难办吧，还是等夏油回来比较好哦？”

五条悟耸耸肩：“就是这个啦，一般的诅咒也不会无缘无故找上门，但是变得看不见还是很麻烦，不过高专也保存了那种咒灵可视化的咒具。”

家入硝子提醒他：“那个要打申请，你现在可是‘昏迷’状态。”

五条悟就等她这句，当即摆出超可爱的表情对人猛眨眼睛：“硝子帮我！”

家入硝子把那张脸推远：“带你家的酒回来的话就帮你。”

“酒鬼。”五条悟嫌弃地棒读，但还是爽快答应下来。

“啰嗦啦，你这小宝宝。”家入硝子笑着怼他，又说，“明天应该能拿到，不过藏书的话，学校的图书馆你也可以去看看？”

五条悟摸摸下巴：“也有道理，但是我也不能用自己的借书卡，硝子一起去吗？”

家入硝子直接拒绝：“不要，我要睡觉，等会还要写报告，你帮我写的话就考虑一下。”

五条悟肃然：“这种枯燥无聊的事情怎么能让硝子和我一起承受。”

“出息。”家入硝子轻嗤一声，从抽屉里翻出借书卡丢给五条悟，“身体要是有异常再来找我吧。”

“了解！”五条悟朝人敬了个礼，起身准备走，抬头的时候却瞥见医务室挂在墙上的时钟，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之前看到过的怀表的模样。

轻微的“嗒、嗒”声还在响着，而怀表上的指针不为所动。

五条悟目不转睛：“呐，硝子，现在几点？”

家入硝子奇怪地看他一眼，也看向时钟：“你不正看着吗？下午两点四十二。”

接着她微蹙眉担心道：“怎么了？眼睛不舒服？”

“不，没问题，”五条悟摇摇头，又扬起笑容，“只是有预感应该很快能解决哦。”

少女闻言笑着扬眉：“是吗，那样最好。”

五条悟出了医务室就径直往图书馆去，那里离教学楼也不算远，他十几分钟后就站在了图书馆大门前，附近树上的蝉仍喋喋不休地叫喊着，五条悟堵着耳朵跨进门。

图书馆内部漂亮宽敞，而且采光很好，一层基本上一览无余，校内学生本就少，夏天更是如此，这个时候书架的空隙和座位上都看不到人影。

穹顶很高，往上一共能看到五层，一、二层是普通学生也可以借阅的咒术界的相关资料，也有区域摆着和咒术无关的普通文学性的书籍，三、四、五层的进入都需要身份的验证，里面保管着高专的重要资料乃至从创办至今的任务报告等机密文件，平时的文书都是交由辅助监督呈递，他们基本不进去。

在他右手不远处的环形木柜台是图书馆的入馆接待处，此刻桌后空无一人，环形桌上摆着几本书与一盆开得正好的向日葵，向日葵边上是环绕的火车铁轨模型——那是不在他记忆里的事物。

五条悟挑眉，毫不犹豫地往那边走去。

火车模型上刻着精致的纹路，车厢里面空荡荡的，但能看到迷你的座位，铁轨边和车头有小小的向日葵的模型，边上则放着的有一本叫《铁轨与向日葵》的书。

他一向对这些文学性的书籍不算感兴趣，但这个书名和边上的火车模型对上了倒是显得有点意思。

五条悟又抬头去看中间的那盆向日葵，才发现那原来是一盆假花，本应该是棕褐色花盘的地方出现的是和他在其他地方看到的一模一样的怀表。

虽然知道不会有什么反应，但五条悟还是手贱地去拨了拨指针，长针缓缓归位的空隙里，他思考了一下这东西到底是会移动的类型，还是每个封闭空间都有的……楔子？啊，后者可能不太妙吧。

五条悟又看了一眼那本薄薄的书，但他现在可没耐心在这里读完，还是等会直接带出去吧。

少年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经过一列列书架，从掠过的空隙里瞧见靠墙的一排又一排的桌椅。大多数桌子上什么都没有，也有少数几张上面零散摆着书，或合上或摊开，而其中一张桌子面对面的两个座位上斜靠着长长的武器袋，看上去有些眼熟。

那是灰原和七海的武器袋。认出来的一瞬间五条悟愣了愣，刚回来就跑图书馆来用功？不是他俩的风格吧，也没看到人……

脚尖方向一转，五条悟走到那张桌子边，他伸手翻了翻桌上摊着的书和笔记，很快从字迹上认出这些也是七海的。意外的是，那是本金融学的专业书——他可没有听过自己的这位刻板认真的学弟什么时候对金融学感兴趣了。

五条悟想着，伸手去拿七海位置上的武器袋，然而刚一拿起他就发现重量和触感都不对。

藏蓝的布袋里像是什么也没装一样轻得不行，可外面看起来却是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