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莫问前程 第50章 第四十九章

五条悟一连几日都心情愉悦，看的旁人咋舌，安倍晴明更是调侃看起来父子之间很是天伦之乐。

五条悟听罢眉飞色舞，迭声的称是，一点都不谦虚，将众人惹得哈哈大笑。

而今领着四个学生，心情也同样不错。

这些学生大都十一二岁，虽然在现代看来年纪小，可在古代人眼里，都已经算得上快元服的年纪了，足以独当一面。

虽然贺茂保宪和安倍晴明并不足以是教导学生的官职，甚至他们的年纪也不到二十，不过达者为师，那些学生面对比自己高的得业生，同样还是尊奉了以师礼对待。

当初他们四位被随机分配到五条悟门下时，是有些忧心忡忡的。

毕竟五条悟的名声，在外人看来，性情不可捉摸，难以把握，许多人想巴结，都不知道该怎么巴结。

不过目下看来，似乎并不怎么糟糕。

“先生在开心什么？”

相臣邦彦看着五条悟那么高兴，心里像挠痒痒一样，终究还是没忍住问道。

相臣氏是一个十分古老的姓氏，要比藤原氏早的多，藤原氏前身中臣氏倒是与其一同并列。

而今跟在五条悟身后的四个学生，都是拥有着一定灵力，却在自家不过旁支远房，没有一点影响力的孩子。

“这种事可是私事。”一旁的在原良长悄悄拉着相臣邦彦的衣袖说。

在原良长自然也是在原家旁支中的旁支，因着有灵力天赋，这才得以进身阴阳寮。

“对哦，没错，私事啦私事。”五条悟哼着小调，不过说出的话相当的不客气，打击的四个学生满头大汗，“一会儿你们先清理，我就在旁边看看你们的本事。”

坂上云代听了这话，正在喝水的动作猛地一顿，继而呛咳了起来。

一直走在他身边的小野公石拍了拍他的背，一脸无奈，大概是因为以坂上云代马马虎虎的性格来看，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大不了我们一起行动。”

坂上云代和小野公石倒是关系要好，背分在一个老师名下倒也算得上幸运。

而且小野公石还是小野茂的堂侄，不过这位堂侄却是没有仗着自家伯父是阴阳博士，名义上还是五条悟的直属上司就显得趾高气昂，反而谦逊的很。

因为被五条悟一句话噎的无言半晌的四人组，终于因为小野公石这句话而变得再次交流了起来。

按照往常的惯例，他们这些人必定都已经被划归到了五条悟名下，算是五条悟的记名弟子，毕竟五条悟的官职职责里就有教导学生的工作，毕竟，说是阴阳博士的学生，可是如今的阴阳博士小野茂打算致仕不干，估计再过几年就准备好好养老，这样的职位，自然而然的就要空缺出来，按照藤原师辅的意思，自然是打算将五条悟这个他们藤原家信任的阴阳师扶上阴阳博士的位置，而今只不过是在铺垫而已。

但像贺茂保宪，安倍晴明他们这种得业生而言，更多的是以前辈的名义来做的。

贺茂元和作为漏刻博士，却不同于其他道，而是只需要负责管理时间，倒不需要贺茂保宪他们那么麻烦。

最后就变成了，阴阳生由阴阳权博士五条悟带领，历生由历得业生的贺茂保宪负责，天文生自然就由天文得业生的安倍晴明来带。而守辰丁则本身就是官员，下属于漏刻道，不同于那些学生，他们是负责打更报时的专业人员，自然而然的就由漏刻博士的贺茂元和带领。

年轻人自然也有年轻人的骄傲，小野公石他们四人在阴阳道里每次考核均在前列，可谓春风得意，而今被划归由五条悟教导，因着五条悟的名头，很是收敛了自己的那副骄傲模样。

“这可不行。”没想到五条悟一句话就否决了坂上云代的提议。

四个少年只见五条悟竖起一根手指，还左右晃动着，十分悠闲，说出的话却让他们一阵晕眩，“再不济也要两人一组，分成两队一左一右，四个人一起，那多浪费啊。”

这种话说出来，又一次成功把四个人搞沉默了。

“我先假设，先生。”坂上云代有些艰难得出声，“这是一大片区域。”

“对，没错。”五条悟点着头，“京都以朱雀大道为基础来算，东西寺那边各自是由元和与晴明负责，南边是保宪，北边就是咱们了。”

“这可不是小区域。”

在原良长一脸牙疼，“先生，这可是一整个方向的妖怪啊。”

“你们怕了？”五条悟笑得不怀好意，还发出了“噫”的一声来反问他们。

“怎么可能？”相臣邦彦气势汹汹的反驳，拳头都攥紧了，他脾气向来直爽暴躁，可容不得自己的上司这般瞧不起，“我们虽然不至于是次次第一，可每次考核都是名列前茅的，哪里会怕？！”

五条悟好笑极了，明明其他几个人脸色都吓得有点苍白了，偏偏只有相臣邦彦十分不服输的嘴硬。

“放心，你们要是力有不逮，我就在旁边哦。”

话音刚落，五条悟就拍着他们的肩膀，笑眯眯地把四个人向前推了推。

“快去快去，如果快一点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赶上饭食的时间呢。”

大概是激将的十分成功，不说其他人，只说相臣邦彦慨然应诺，然后就像五条悟所想的那样，相臣邦彦找了在原良长一组，坂上云代和小野公石一组。

等到他们都离开了，远远的被无数树木遮挡了视线，五条悟才召出了几个式神。

“主上。”

哪怕他们不曾出现，可是身为契约者的五条悟不曾隔断他们的感应的话，式神是可以借助五条悟的联系察觉到外界的一举一动的。

“唔。”五条悟遥遥看着，“你们就跟着他们吧，确保他们的安全。”

式神们都低着头，互相看了看对方，想问什么，最后还是含云问他，“是需要我们隐蔽自己的存在别让他们发现吗？”

“你想的很对。”完全没有想过这事儿的五条悟暗道含云的靠谱，心想不愧是和广利一挂跟他经历最多的。

“那么，您怎么分配我们几个？”

“你们自己商量。”五条悟对这种事情完全不在意，不过青还是为此问道：“大人，请恕我等直言，这四个人类小孩，您要作为学生教导吗？”

“……”

五条悟沉默了一会儿，他双手插在袖中沉思了半晌，才道：“我身为权博士，这是职责，至于这些小家伙能否做到，就是另一回事情了。”

于是几个式神便都明白了五条悟的意思。

五条悟现下并不想收学生，顶多是多几个记名的，要更进一步，倒是还未曾想过。

于是他们也不再多言，纷纷闪身各自跟了一个。

夜苍月却是一动不动蹲坐在五条悟面前。

“你怎么不去？”

“他们去就足够了。”夜苍月庞大的身躯渐渐缩小为正常的猎犬大小，白色的毛发在日光下仿佛在发光。

夜苍月的心中只有五条悟，他的一身力量也只为保护五条悟而施展。

五条悟若有所觉得挑眉，轻浅地笑了笑，既没有说我不需要你保护，我可是最强；也没有强制夜苍月去保护那些还未曾毕业的阴阳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