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也许，没那么糟糕 第42章 第 42 章

在被扔到一辆皮卡车车厢的后，艾德琳想着的只有，这车怎么一点儿都不防震。

于是彻底晕厥过去的米奇，勉为其难地成了艾德琳的垫子。

加上艾德琳时不时地扇他几下，确保他还活着，所以当他终于醒来的时候，除了发现四肢无力外，就是觉得脸有点疼。

“怎么回事？你身份暴露，被反杀了？”米奇就知道，跟着艾德琳这个疯女人没有好下场，他要把曼迪带回家。

“小声点，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艾德琳示意米奇动静小一些，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米奇回忆着，“我们两个在等曼迪出来，天知道她怎么那么磨蹭。然后有一个人撞了我一下——该死的，我得亲手宰了他。”

艾德琳无情地告诉米奇，“我们宰了他的可能性不太大，那个人不太正常，他身后可能有更可怕的东西。总之，后面无论发生了什么——米奇，你应该比我想象中的聪明。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你得把自己隐身，不要让他们留意到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

“总之，如果我们分开了，他们又想对你做什么糟糕的事情，你就大声地告诉他们，我是个联邦探员，你要把你的伤害减到最小，明白吗？”

“所以，你真的是个探员？卧底？”

“够了米奇，别逼我在他们动手前对你动手。”

***

在米奇和艾德琳站在厕所外拌嘴的时候，男厕所里突然走出了一个瘦削的男人，他十分没有礼貌地撞了一下米奇。

在米奇出于个人素质准备正好揍一顿出出气的时候，他就当着艾德琳的面，面条一样地瘫软在地上。

同时一支枪口对准了艾德琳，她倒也不是吓傻了，她在思考里面的曼迪该怎么办。

倘若对方是要命，第一开始他就应该射杀米奇，而不是用这样的方式放倒他。

艾德琳很顺从，像一只被吓傻不知道动弹的傻狍子一样。

在那个人过来把她绑起来扔到皮卡车的时候，她听到了对方极其愉悦地自言自语，“算上这两个，狂欢够热闹了。”

***

对于大部分正常人而言，节日是开心的、幸福的，是难得的可以从外面的世界躲回温馨的家庭机会。

可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小部分人，他们越到这样阖家团圆的日子，就越难以克制内心的扭曲。

其中的更小的一部分，选择用极其极端的方式来纾解压力或者收获愉悦。

还是那句话，供需关系永远是最坚固的存在。

刀剑舔血并不意味着大白天正大光明地行凶，盘子越大，越需要谨慎行事。

这个组织里，甚至有不同风格的“狩猎者”。

米奇和艾德琳遇到的这一位“狩猎者”，他愿意叫自己为“寂静者”。

他挑选那些不被人注意的目标，他喜欢边缘者。

他喜欢看着那些从不被人关注的人，看着他们在收获最多关注的场合，迎来隆重而热闹的死//亡仪式。

他的手脚很干净，而且他偏爱温顺的猎物，他对温顺的猎物同样很温顺，这也是为什么艾德琳没有被注射药物。

他想，明天的宴会，这个华国女孩有资格成为压轴秀。

压轴角色“米妮”暂时没有什么危险，或者说，为了那一场盛大的节日庆典，这座监牢里的所有“猎物”们都暂时安全。

这个组织在节日期间眼看着要“供不应求”了，所以他们中的一位，犯了一个小错误。

在没有上帝视角的小镇警察局里，另一位联邦探员，国内人口贩卖专案组的负责人，安迪·斯万女士，找到了霍奇。

***

加西亚通过反向思维，发来了一份可怕的数据。

她在电话的那一头尽量平静解释这份沉重的数据，“我们通常通过共同点，不断缩小排查范围。

但是，艾德琳的资料太少了，而我认识的艾德琳实在没办法和米奇这样的男孩存在什么共同点，除了他们都住在一个糟糕的社区。

原谅我不是你们这样的专业侧写师，但是我想到了上一次，为什么艾德琳能够出其不意地解决杰森。

当然，最重要的是因为她很厉害。

我想说的重点是——如果不够了解她，她看上去几乎是无害的。”

霍奇：“接着说，加西亚。”

“我把范围扩大了，不再单纯地关注性别、种族的共同性，我发现有很多类似的失踪或者疑似失踪。

大部分情况下同样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和朋友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突然消失。

可惜的是，他们本就是不被关注的，又往往被误认为是私奔。

如果你单独看这些案子里失踪的两个孩子，他们的差异性被忽略，甚至时间久了，连他们的朋友和家人也在怀疑他们是不是私奔了。

但是，如果你把他们和一起出去玩的朋友们放在一起。我是说，光从表面上，或者第一眼印象里看，失踪的两个人恰好是一群人里最不起眼的那个男孩和女孩。”

“你做得很好，加西亚。”

加西亚的数据，及时印证了刚刚安迪·斯万探员的猜测。

艾德琳和米奇很有可能被卷入了一场有组织的人口贩卖中。

***

白板上的照片，多了许多。

艾德琳和米奇的照片下，又分别贴着伊恩、曼迪和瑞德。

瑞德拿出了一支黑色记号笔，在自己照片下的自己的名字上画了个叉，“显然，嫌疑人需要更年轻的人，越年轻越值钱。”

然后是伊恩的照片，“他符合年轻的要求，同时他的样貌非常出挑。但是他一直和我在一起，而且他戴了一条有ROTC标志的围巾，带走他很有难度。”

接下来，是曼迪，“如果在艾德琳和米奇都已经被制服的情况下，为什么嫌疑人要放过她——能让我再看一次曼迪的笔录吗？”

瑞德在看完笔录后，又去休息室叫醒了曼迪。

曼迪在催眠的帮助下，完整地还原了在卫生间的整个过程。

“就是这句话，米奇对艾德琳说，‘别嫉妒曼迪，她爸爸打了三个电话来问她到哪里了’。他只想或者说，只能带走那些他以为不受关注的人，所以即便可以带走曼迪，他也放弃了。我知道矛盾点在哪里了！霍奇，这的确是有组织犯罪。”瑞德找到霍奇。

“这是一个藏在变态组织里的被相对约束的变态，他通过这个组织的来实现自己绑架的变态需求，财力、物力、善后工作。那么相应地，这个组织，会帮他完成，最关键的一步。”

瑞德残忍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

关于艾德琳卷入商业纠纷，或者政治纠纷的调查方向被暂时叫停。

那位负责国内人口贩卖的安迪·斯万探员认为，绑走艾德琳和米奇的，就是她正在调查的那个组织，而前两天，自己的那位卧底，也失联了。

“罗西，你不该在这里。”霍奇看着走进办公室的罗西。

罗西看着白板上艾德琳的照片，“不，刚刚我同伊恩聊了一会儿，关于艾德琳在南区的生活。她是一个保护者，我们都知道她的能力。当她有足够的能力不被带走的时候，却选择踏入危险，这意味着她可能意识到，这后面藏着更大的风暴。我们得再搜索那个餐厅，把埋在雪里的每一样东西都翻出来。”

很快，在一块雪地里，警方找到了艾德琳留下的东西。

“这是？”摩根问。

“加西亚送给她的手链和她的手机，但是她手机被设置了单独的密码。”艾米丽回答。

瑞德报出了两个数字，“她和我提过，那天晚上，她梦到了以前做过的梦，只是天空不再是完全漆黑一片，开始出现了艳丽的色彩。她说那可能是因为那晚她带着加西亚送给她的手链，所以，要么是她第一次遇到加西亚的日子，要么就是给我发邮件的说的那天。”

“为什么不是我的生日？”电话那头的加西亚问。

“她可能并不知道你的生日，她提过一次，她对时间的概念非常有个人的想法。”瑞德回答。

果然，密码是梦境出现变化的那天。

打开手机后，加西亚沉默了很久。直到另一头的摩根开始催促，“怎么了？有什么异常吗？”

加西亚知道，工作的场合，她必须是完全遵守职业准则的，“这部手机里，只有一条信息，只有一条信息。”

那条信息是：我没事，他说“算上这两个，狂欢够热闹了。”Xxxx（车牌号）

如罗西所言，艾德琳的确主动踏入了风暴。

***

尽管有很大的可能性，这个车牌是假的，加西亚还是要在庞杂的信息里找到线索。

一切，都会留下痕迹。

对艾德琳以身犯险的行为，BAU没有任何人是持赞同态度的，但是安迪·斯万探员却十分认可。

而随着调查的深入，越来越多的疑似失踪人员被纳入了受害者的名单中。

两组工作人员同时开始调查艾德琳和那位失踪的卧底，权衡之下，霍奇决定把重心放在了卧底探员这里。

“这不需要解释，艾德琳太具有特殊性。我们的很多经验并不适用于她。”罗西把瑞德的照片取了下来，“按照艾德琳的观点，这不太吉利，等他们没事了，记得第一时间把他们的照片也取下来。不过，加西亚是哪里找的这张照片？”

“艾德琳不喜欢拍照，是她从上次的视频里截取下来的。”瑞德看着穿着卫衣，同一个普通学生没有任何区别的艾德琳。

没人喜欢，在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显得非常有经验。

***

被关进单间后，艾德琳算是有空研究这个组织了。

光脑的副作用过于随机，她首先得保障自己的人身安全。

她的左邻右舍，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从状态上看，应该都同米奇一样，被注射了某种药物。

“米妮，你还好吗？”是和艾德琳一道被登记入册的一个姑娘。

艾德琳摇了摇头，她得把傻狍子行为贯彻到底。

年轻女孩以为艾德琳是吓傻了，“我叫蕾妮。”

蕾妮没有介意艾德琳的沉默，她又说了些安慰的话，甚至在鼓励艾德琳等待救援。

她把一个苹果递给艾德琳，“这是我的朋友给我的，你得吃点东西。”

艾德琳不喜欢吃苹果，也不会在这个情况下吃任何东西。

很快，看上去被揍得有些惨的米奇被扔到了艾德琳的房间，他吐了口血，“我可是真的做到了，你说得不引起任何注意。那些人放在南区也足够变态，特里应该揍死他们——”

“别说话，米奇。”艾德琳检查了他的伤口，狠心点说，这些皮肉伤更像是一场“杀威棒”，她趴在米奇的耳边小声说，“没什么大问题，要是能出去，我让那些探员永远都不找你的麻烦。”

“你最好也比我想得更厉害，米妮。”米奇刚想拿起苹果啃，就被艾德琳一巴掌拍开了，他委屈极了，“我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呢，你不知道胃酸倒流的痛苦。”

“这苹果地上滚过了，没洗呢。”艾德琳一脸天真地道歉。

“这可不是什么讲究卫生的好地方，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有趣。”黑暗里，那位“寂静者”站在铁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