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也许，没那么糟糕 第41章 第 41 章

好心的弗兰克给艾德琳的节日赠言是：“要经常把‘关我什么事啊’‘跟我有关系吗’放在第一位。”

艾德琳的回答是，给他拿了面镜子。

只是，很快，艾德琳就知道了，真的有必要在辩证的角度，适当采纳弗兰克的意见。

***

感恩节后，曼迪就要进入那所在四个小时车程外的寄宿学校了，艾德琳准备自己开车送她过去，帮忙办理相应的一些手续。

只是临到出发的时候，这趟送曼迪上学旅程，变成了人员关系复杂的“公路旅行”。

不提必不可少的艾德琳和曼迪，米奇两手空空地出现了，“我也不想过来，但是家里让我来盯着，确保你没把她给卖了。”

米奇来了，自然伊恩也要跟着，他倒是收了个小行李出来，和艾德琳说，“我不放心你单独回来。”

至今对伊恩和米奇之间一无所知的利普，替他们理好后备箱的行李后，还不忘看着一边的瑞德，对伊恩调侃，“难得你还记得，你这位女朋友的安全问题，祝你们旅途愉快。”

看破不说破的斯宾塞·瑞德博士，有幸得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他在出发前特地买好了地图和一些宣传册，他这一次绝对可以成为合格的向导。

就这样，在感恩节后的第二天下午，五个人就开始了原计划应该很顺利的公路旅途。

之所以叫做原计划，那必然是因为某些人的体质极其擅长招惹麻烦。

***

没开多久，瑞德就提到了附近的一个景点，于是好说话的艾德琳开车绕过去，逼着对文学艺术毫不感兴趣的伊恩、曼迪和米奇陪同游览。

回到路上没多久，曼迪和米奇又因为能不能在车里抽烟，拌起嘴来，而伊恩则是研究着米奇刚刚从纪念品商店里顺出来的“纪念品”。

在得知米奇刚刚做了什么后，艾德琳无奈地掉头回去结账。

米奇刚想指责艾德琳不按南区的“规矩”办事，艾德琳朝瑞德伸手，瑞德默契地把自己的证件放在了她的手上。

米奇不是老实了，米奇是恨不得跳出车窗，“讲真的，艾德琳，你是不是传说中的卧底，是有什么不老实的人藏在南区了吗？我替你找出来，然后你就可以走得远远的了。”

伊恩很配合地报名字，几乎要把他们在南区认识的人报了个遍，可偏偏一个米尔科维奇都没有。

如此一趟折腾下来，天已经快黑了。

曼迪提议先找个地方吃晚餐，“米奇过了点吃饭，胃会不舒服。”

米奇倒是因为这一句话，想到了自己的妹妹是真的要离开家庭了，他有些低落。

当然，艾德琳把这份低落理解成“初级老鼠”碰到“猫”的那种无法反抗的挫败感。

艾德琳把车停在了第一家遇到的餐厅，他们五个人都不是有多挑剔饮食的人，简单地点完餐后，曼迪拉着艾德琳准备去一趟洗手间。

米奇可能是出于对妹妹的保护，也可能是单纯地不想在艾德琳不在的情况下，同联邦探员坐在一张餐桌上，他跟在了艾德琳和曼迪的后面。

只是很奇怪的是，等曼迪独自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在餐桌上看到应该提前回来的艾德琳和米奇，她问伊恩，“他们俩是又吵架了吗？”

伊恩十分费解地看着曼迪，“什么意思，你们不在一块儿吗？”

瑞德的职业敏感发作了，他看了看时间，又看了一眼刚刚停在他们车旁，现在已经不见了的那辆皮卡车——

艾德琳·陈，米奇·米尔科维奇，南区双霸，在离开南区不到六个小时后，疑似被绑架了？

***

这起案件本身远远没有能够严重到惊动联邦调查局，或者是惊动BAU的程度。但是，那可是艾德琳·陈和米奇·米尔科维奇。

谁会想不开去同时打他们两个的主意，或者说，得是什么样糟糕的情况，才让这两个人能同时被神不知鬼不觉地绑走？

雪下得越来越大，尽管瑞德做了最大的努力，在第一时间拍下了现场痕迹，但是大雪还是把更多的痕迹掩盖了。

等BAU的所有成员到达这座小镇的警局后，离艾德琳和米奇的失踪，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

罗西的袖口上有一块红酒渍，霍奇看着那块红酒渍，“罗西你和瑞德留在这里，帮助加西亚。你们离得太近了，你知道太近了意味着什么。”

瑞德他们已经做完了一次笔录，但在艾米丽和摩根的帮助下，三个人又详细地回忆了一遍，从芝加哥南区到这家餐厅所发生的一切。

重点停留在了那辆皮卡车上，瑞德记得他们在来这家餐厅前那辆车就停在那里，只是艾德琳和米奇失踪的同时，那辆车已经不见了。

因为节日的原因，路上几乎是没人的，那辆车的车牌也恰好被冰雪覆盖。

当他们试图开车追那辆皮卡的时候，车轮胎已经被戳破了。

伊恩倒是记起了这样一件事情，在他们第二次折返那家纪念品商店的时候，瑞德厚脸皮去付钱，艾德琳则是把米奇从车里拉了出来，单独说了些什么。

伊恩记得自己从车里看过去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就恰好站在他们两个人不远的地方抽烟。只是同样的，那个男人把自己裹得很严实。

至于曼迪，她作为目前最后一个见到艾德琳和米奇的人，她的回忆则是，“我们一起去卫生间，你们知道艾德琳，她并不喜欢公共厕所，米奇笑话她明明是个孤儿还要当大小姐。然后我让他们两个别斗嘴了，艾德琳说米奇就算掉到茅坑里也是没有人记得找的——总之，他们两个就一直在斗嘴。我进了卫生间，没一会儿，他们就似乎不吵架了，我想他们都是为了我要离开上学的事情有些紧张，我想给他们留一点时间冷静冷静，就磨蹭了一会儿。只是出来后，我不应该耽误那么长时间的——”

艾米丽看着面前的三份笔录，首先，从“被害人”角度分析，艾德琳和米奇几乎没有什么交集，这可以算得上他们两个人第一次在一块儿这么长时间。

有预谋的犯罪分子，总会有自己固定的倾向或者说特殊的癖好，而艾德琳和米奇，他们的差异性太大了，性别、人种、性格都大相径庭。

如果考虑是随机选择的对象，那为什么放过了看起来更好带走的曼迪、伊恩或者瑞德。

这又回到了艾德琳和米奇唯一的共同点，他们都极度擅长通过暴力手段来解决问题。

艾德琳自不必说，谁忘得了杰森那扭曲异常的手呢？

而根据加西亚的调查，这位米卡里奥·米尔科维奇先生，算得上具备了成为一个犯罪分子的一切条件。

艾米丽看着同样极其严肃的摩根，“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正在所有调查工作准备开始的时候，更麻烦的事情出现了。

罗西问，“他们是谁？”

**回答，“律师，艾德琳的律师。”

“哪一个？”摩根看着出现在警局的四位西装革履的专业人士。

“四个都是。”霍奇回答，“罗西，能过来一趟吗？”

摩根看着突然出现的变化，问一边的伊恩，“男朋友，对吗？方便解释一下吗？”

伊恩则是指着终于赶来的科林，“你可以问问他，他是艾德琳的助理。”

摩根是见过几次科林的，但似乎每一次都围绕着犯罪事件。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不管谁有胆子带走了陈小姐，他都值得我同情。”科林只能这样，不停的给自己灌鸡汤。

但一路上，他快把各路神仙求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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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再说一遍吗？你怀疑这件事情是针对艾德琳有预谋的绑架？”罗西问。

林律师也是少有的焦急，“陈小姐，她极有个性极有主见。但是她绝对不是胡闹的人，感恩节前一段时间，她突然告诉我，自己正在被这两个人调查，但在我们简单调查出第三个人后，陈小姐让我们彻底停手。然后她在自己的资产安排上，做出了很大的变化。这对于她和他们家族往常的风格来说，几乎是一种备战状态。”

罗西和霍奇，看着林律师递来的纸上一次写着的，赫斯特教授、华国舒家和A**方。

律师往往只会让他的委托人保持沉默，因此罗西问林律师，“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些？”

林律师叹了口气，“我们都或多或少的为了艾德琳和她的家族服务，但是，我才是她本人唯一的委托律师，这一切经过了她的许可。别着急，不是她联系了我，我也希望是她联系了我。”

在林律师的解释下，霍奇和罗西得知，艾德琳每隔24个小时，会发出一封类似于“一切正常”的邮件。没有固定时间固定话术，完全取决于上一次她同林律师是什么时候联系的。

而二十四个小时，是艾德琳同林律师设置的“安全线”，一旦过了那个时间，林律师需要执行艾德琳留下的备忘录，密码则是他们上一次邮件发送时间加上藏在上一份邮件里的一些约定好的特定字符。

“所以，根据她留下的备忘录，我有义务告诉您，大卫·罗西探员，艾德琳·陈小姐将您指定为她的‘遗嘱’执行人。”林律师取出了另一封信给罗西，“我们华国人，通常比较忌讳这些，但是陈小姐，的确很有自己的想法。”

罗西看着手里的信封，“她只不过失踪了六个小时，如果不是那位米尔科维奇先生还是未成年人，他们甚至都没有达到被正式立案的标准。而你居然已经在给我看，她的——遗嘱？”

“我很抱歉，但是作为她的律师，我必须按照她的要求来执行。正如我说的，她很有个性。”林律师也不想事情往负面的方向发展。

在最关键的时刻，霍奇发挥了他作为优秀领导者的冷静，“我们得把所有的干扰因素排开，很抱歉罗西，你不能再继续参与这件案子。瑞德，你和**一起，从艾德琳·陈私人角度入手调查。摩根，你和艾米丽一起，把这件事情，当做一起普通的绑架案。”

霍奇把艾德琳·陈和米卡里奥·米尔科维奇的照片贴在了警局的一面白板上，“无论在你们私人的角度，如何看待他们。现在，忘记那些。从一个专业侧写师的角度，分析他们，找到他们为什么会被选中的原因，然后把他们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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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西照顾着伊恩和曼迪，甚至在伊恩的请求下，罗西给情绪有些不稳定的曼迪，吃了些安眠药。

伊恩依旧没有给家里打去电话，“我应该保护好她的。”

“艾德琳上次和我说过，希望我们有时间在一起吃饭，在我面前，你不必隐瞒。对你来说，不仅仅是艾德琳，还有米奇，是吗？”

伊恩试图学着艾德琳那样扯一个礼貌的假笑，“我不明白，谁能同时把他们带走，他们——”

罗西明白，“无论他们在你面前所表现出的是什么，他们终归只是两个普通的少年人，米奇甚至还不到十八岁。我的工作告诉我，即便我们有完美的侧写、顺利的找到真凶，但我们也永远想不明白那些可怕的事情。因为我们从本质上，和那些罪犯，是不同的。”

伊恩问罗西，“那我们现在能做什么？”

罗西拍了拍伊恩，“等待，然后相信他们足够坚强、足够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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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足够坚强、足够幸运的艾德琳和米奇，被带到了一个废弃厂房改造的“监狱”里，被人拖着等着“登记入册”。

问到艾德琳叫什么的时候，因为药物注射而四肢无力的米奇，听到了她的回答。

她说，“米妮。”

就凭这一个名字，米奇觉得自己好好活下来，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