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也许，没那么糟糕 第37章 第 37 章

从保龄球馆回来的时候，利普发现艾德琳已经坐在沙发上绣花。“经验告诉我，如果你在打扫卫生，你的心情很愉悦。如果你在绣花，并且毫无章法，那么那块布应该写满了对一个人的怨恨。”

艾德琳同利普说了关于今天一下午和舒然在一起的经过。

以“伊恩的秘密”为条件，舒然让艾德琳重新考虑关于大学的事情，考虑到艾德琳才上九年级，舒然“好心”地给她留出了更多的思考时间。

“你真是一位合格的家人，抱歉，我约了凯伦。我们发现了一个很不错的约会地点，有机会你可以带那位舒然过去，绝对可以吓跑他。”利普拿好东西出门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不太开心的艾德琳，“我们加拉格，本就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不要自作多情地为了我们做这些，明白吗？”

“谢谢！我会建议菲奥娜给你设置一个宵禁时间的。”艾德琳试图看不到在门口给自己竖中指的利普。

没有酒精的狂欢派对依旧在继续，弗兰克让不愿意动弹的艾德琳和艾瑟尔成为自己室内障碍赛的“障碍”之一。

看着蔫蔫的艾德琳，弗兰克用人生导师一样的口吻对她说，“**总是以厌倦收场（1），别挣扎在注定的结局上。人生的快乐稍纵即逝，而你却在用最无聊最无用的担忧来荒废它。”

“谢谢你，弗兰克·加缪先生。”

***

偶尔听从弗兰克的诡辩也有好处，比如这一晚艾德琳睡得很好，院子里的金吉姑妈也没半夜来找她聊天。

只是早上叫醒她，或者说，震醒她的，是疑似地震或者房屋爆炸的动静。

艾德琳飞快地跑出房间，看到同样惊恐的菲奥娜和吉米。

艾德琳是有些起床气的，这点躺在地上的弗兰克体会到了，“我只是想做一个时空隧道！”

“等你把燃气管道砸穿了，我们的确可以一起飞向外太空。”菲奥娜看着破破烂烂的墙恨不得用弗兰克的肉来填补好。

吉米安慰着菲奥娜，“我请隔壁装修的工人来修补一下，没事的。”

弗兰克并没有为了差一点炸了房子感到愧疚，他甚至在劝说孩子们一起逃课，他要带他们去寻求社会上真正被需要的教育。

他的这个建议，算是真的触碰了艾德琳的逆鳞，连吉米都端着餐盘躲得远远的。

卡尔的心动都写在脸上，但还是很勉强地背书包上了车。

黛比看着弗兰克的神情可算不上多友善，不过依旧谢谢他为自己准备好了午餐。

路上，利普给孩子们提到了一只乌龟的事情。去年夏天卡尔和黛比有了一只宠物乌龟，只是隔了一段时间当他们对乌龟失去兴趣后，就彻底地遗忘了它。

黛比的回答很干脆，“到了我们该杀死乌龟的时刻了。”

艾德琳笑着提醒她，“黛比，这个故事里，你和卡尔才是乌龟。不过，你们知道为什么弗兰克戒酒了吗？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不可能没有任何原因的。”

弗兰克会藏好他的每一分钱，自然不会和任何人说起，自己如果戒酒两周可以得到两千块钱的事情。

看着闷闷不乐的卡尔，艾德琳还是不太放心。

***

中午吃饭的时候，艾德琳带着伊恩去了小学。

“我以为这段时间，你更愿意和利普待在一起。”伊恩知道，很多事情只有利普才能提出最好的建议。

“别乱吃醋，伊恩。”艾德琳好奇地看着伊恩，“你是遇到什么烦心事情了吗？我知道最近可能忽略了你，但作为家人，不是通过有没有用，谁的价值更高来衡量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和米奇之间的关系，如果这只是所谓的一时冲动，可他从不拒绝，但是——他也从未主动。”伊恩同艾德琳倾诉着这段时间自己在情感上的困扰，尤其是他和米奇之间，他不想简单地定义成露水情缘。当然，还有凯希——

“你知道我对凯希这件事情的态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容易，但这不是拿来伤害另一个人的理由，更何况是至亲之人。”艾德琳依旧坚持自己对凯希的看法，并且拒绝和伊恩谈论任何关于凯希的内容。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替你看看有没有其他合适的工作，我答应了和菲奥娜一起去就业服务中心帮忙看看的。”艾德琳问伊恩，她非常愿意帮伊恩换一个完全接触不到凯希的工作。

只是伊恩并不愿意，“现在这份工作挺好的，而且，我并不像利普那样聪明。艾德琳，你也得给我留一些成长空间的。对了，我们为什么要来小学？”

艾德琳指着站在小学门口的弗兰克，“因为我猜到他是个不老实的祸害。”

***

准备撺掇卡尔逃学的弗兰克被抓了个现行，他徒劳地解释着，“我只是想来和我孩子的老师聊一聊孩子们在学校的表现。”

艾德琳给了他一个申辩的机会，“你知道卡尔念几年级吗？班主任叫什么名字？答出来我送你一箱酒。”

弗兰克咒骂着艾德琳是自己戒酒道路上的祸害，“你不能因为你无法摆脱桎梏，就把试图走出泥潭的我重新拽下来。”

伊恩劝弗兰克在艾德琳动手之前，能走多远走多远，艾德琳也尽量让自己更文明更礼貌。

赶走了弗兰克，艾德琳问伊恩，“要不要体验一次，我理解下的，逃学应该做的事情？”

于是伊恩跟着艾德琳，先去教务处提交了黛比和卡尔的假条，再对忧虑的黛比解释，“没有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只是艾德琳想带你们出去体验她理解的玩乐。”

而艾德琳所理解的玩乐是什么呢？

水族馆。

伊恩看着为了能摸到海豚冲到了最前面的艾德琳，对黛比说，“可能她只是想找个借口出来玩，家人，总是要互相体谅的。”

艾德琳对每一条颜色艳丽的鱼都充满了好奇，她把手放在玻璃上移动，试图像逗一只猫一样，引起这些“工作繁忙”的鱼的注意。

晚上，艾德琳在笔记本电脑上给菲奥娜看他们在水族馆的照片，菲奥娜指着一张鱼的照片问她，“我以为你不喜欢鱼，每次你都不愿吃鱼。”

艾德琳解释，“我很小的时候，有人在我面前解剖过一只鱼，所以我不喜欢从活鱼到死鱼的加工过程。但是活蹦乱跳的它们，真的太可爱了。”

菲奥娜看着艾德琳在笔记本电脑上对图片开始编辑，突然问，“你能教我用PPT这些办公软件吗？我去领支票的时候，他们说如果我学会这些，我可以找到起薪更高的工作。”

“当然，我很欢迎你投入PPT的怀抱，你以后会知道这是个万恶之源，你知道甚至有抵制PPT的组织吗？”艾德琳从最基础的，类似于如何打开一页PPT开始，非常仔细的指导菲奥娜。

在曾经她刚刚工作的那段时间，因为不会使用F4来固定单元格，她可是一个一个的输入了$符号。

一直到吉米回来后，菲奥娜才发现自己耽误了艾德琳太久的时间，“谢谢你。”

“别，这让我有负罪感。不过菲奥娜，你有没有考虑过，现在家里有我和吉米，勉强算上吉米吧。你有没有考虑过，拿到你的高中文凭，你知道我多爱劝学的，我听说并不需要去上课，你只需要考到一个资格证就行。你觉得呢？”艾德琳看向吉米，希望吉米能给菲奥娜更多的支持。

“可这对你们来说并不公平。”菲奥娜没办法把照顾家庭的责任推给艾德琳或者吉米。

“如果要讲究公平的话，你们甚至都不被允许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吉米拉着菲奥娜的双手，“虽然我得在舒然的面前，伪造艾德琳是个厌学者，但她说的对，现在这个家里有我们，如果你愿意接纳我们更多的投入的话，你应该为你自己考虑了。”

“或者换个角度，只有你更好了，孩子们才能更好一些。菲奥娜，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不会去保证我一直在这个家里，但是现在，你得趁我在的时候，多为以后做些准备。不过——”艾德琳指着楼上的动静，“我觉得你的问题可以往后放放，能先解决弗兰克吗？”

***

卡尔经过一下午的水族馆之旅，已经没有任何精力陪弗兰克探索家里的神秘空间了。

他自愿充当诱饵，并且提供了自己私藏很久的电击棍。

而黛比则化身“小天使”，亲手用电击棍“袭击”了弗兰克。

为了补偿弗兰克，艾德琳选择了最贵的那瓶伏特加，“通常情况下，我干不出这样残忍的事情，但是谁让你是我最爱的弗兰克呢。”

酒精重新回到弗兰克身体的时候，艾德琳惊讶的发现，原来弗兰克的泪腺依旧存在。

黛比贴心的给弗兰克擦干眼泪，并给他塞了个枕头，“对不起爸爸，虽然我很喜欢你每天早上能给我做早餐、打包午餐，也很喜欢你给我讲的那些故事。但我已经过了单纯喜欢刺激不去考虑后果的年纪了。我更熟悉这样的父女关系，这对大家都好。”

“你得对她的早熟，付出代价。”菲奥娜拿过艾德琳手里的酒瓶，“现在，我们可以开始有酒精的派对了。”

“等我忙完这个。”艾德琳走回房间，拿出了绣花工具刀，没两下就把弗兰克脚脖上的检测器拆了下来。

弗兰克的眼泪，快要把枕头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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