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也许，没那么糟糕 第36章 第 36 章

史蒂夫，不，现在该叫他吉米了。

弗兰克终于做了一件“拯救”吉米的事情，通过“自爆”自己把金吉姑妈埋在后院而不是之前说的荒郊野地。

艾德琳他们回来的时候，一家老小正整整齐齐地坐在沙发上。

没人打开电视机，没人说话，甚至没人喝啤酒。

“你们这是，被夺舍了吗？”利普问。

“如果是的话，那一定是金吉姑妈，该死的弗兰克把金吉姑妈埋在后院了！”菲奥娜总算是开口说话了，但似乎今天她积攒了非常多的话要说，“还有，大家重新认识一下，骗子吉米。”

“你可真识相，我本来今晚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告诉菲奥娜，关于你的事情。”利普打开冰箱，取了一杯啤酒。

“所以，你们都知道？”菲奥娜有些生气。

“今天晚上刚刚知道，艾德琳临走之前和黛比发现了他的身份，给他三天的时间和你坦白。但是他有一些侥幸心理，试图收买黛比。艾德琳回来发现后，决定征求我和伊恩的意见，我们晚上得出的结论是，直接告诉你。”利普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菲奥娜。

菲奥娜本就不多的被欺瞒的怨气烟消云散，她抱了抱艾德琳，“在外面的几天还好吗？看上去，你得多休息。”

“嘿，我刚刚说的是什么？远离那个病毒。”弗兰克嚷嚷着。

艾德琳懒得和他计较，但是很显然她不能当作没听到关于金吉姑妈埋在后院的事情，“弗兰克，你知道任何事情都会留下痕迹。而且，科技在发展，他们会挖出金吉的遗骸，然后找到你留下的任何痕迹，你总不能是隔空埋葬她的吧。再加上，是你在一直领取她的支票，你觉得，你会去哪里安家呢？如果我打开手机，按下三个数字的话？”

“你这个——”弗兰克急得跳脚，“你这个，我最心爱的女儿！我们之间虽然没有所谓的血缘，但是这更加珍贵。说明了我们，是通过爱，通过爱成为家人。看在我戒酒的份上——”

***

人人都值得有第二次机会，弗兰克则会自己原谅自己，不停赋予自己第二次和接下来的无数个“第二次”机会。

看着正儿八经陪着黛比和卡尔的弗兰克，艾德琳抢过了利普的手里的第三瓶啤酒，“你们家是规定了必须要有一个酒鬼吗？弗兰克还没戒断，你就赶着补缺口？”

伊恩替利普回答，“我们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好转几天，等我们重新相信他的时候，一切又回归原点，除了伤心我们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我刚刚该直接揍他一顿替你出气的，是吗？”艾德琳不再允许利普或者伊恩再喝酒，“菲利普，别拿他的错误惩罚自己。”

音乐声突然响起，弗兰克决定在家里举办名为“骗子与病毒”的无酒精派对，他在热闹的音乐中对赶来的凯文说，“你知道，谁是骗子谁是病毒的吧，我最好的邻居。”

“我知道，弗兰克，我很喜欢你给你自己起的新绰号。”凯文只是不识字，又不是是非不分。

***

舒然从实验室出来后，就收到了艾德琳重新回到南区的消息。

他连饭都顾不上吃，开着车赶到了这幢在他看来能算得上半个危房的地方。

过于热闹的音乐声，让他不得不很没有礼貌地用力敲门。

“怎么是你？”凯文看着这个曾经在艾莱伯打听艾德琳的华国男人，“艾德琳，那个人又来找你了，能让他进来吗？”

利普反应飞快，把正在跟着维罗妮卡学跳舞的艾德琳塞进了伊恩的怀里，还不忘用眼神警告吉米，“让他进来，凯文。”

于是舒然看到了更为混乱的场景，蹦蹦跳跳的孩子们，甚至有两个少女各自抱着一个婴儿在满地的啤酒瓶里学着舞步。

唯一庆幸的，就是他看到了吉米，这几天他也知道了吉米正在和这个家里的大姐在交往。

但不太庆幸的，是好几天找不到人的艾德琳，正缩在那个对她毫不负责任的男朋友怀里，两人共享着一支烟。

卡尔倒是很高兴看到他，“嘿，我们什么时候能再去一次实验室。”卡尔甚至压低了音量，“我可以让她和你约会的。”

伊恩凑在艾德琳的耳朵边说，“他客套的样子，和你挺像的。还有，你真的不太会跳舞。”

艾德琳即便愿意演戏，也不愿有这么多的观众，她“轻轻”地替伊恩揉了揉胳膊，“我走开一会儿。”

她故意披上了伊恩的那件外套，示意舒然和她离开。

菲奥娜看着利普，利普凑过去解释了几句，于是房间里的聚会更热闹了。

舒然就这样，第一次和这样的一个女孩，坐在这样的一个台阶上。

“你抽烟吗？”艾德琳递给他一支烟。

舒然摇了摇头，“我不抽烟，也不太喜欢喝酒，你应该看看烟盒的——”

艾德琳点起了烟，“听说你在找我。”

舒然看着艾德琳的旧外套，“为什么拒绝赫斯特教授？除了你上次已经说的那个答案之外，以你的聪明，你应该知道钱并不是问题。”

“你也很聪明，我是不是应该继续假装不知道你是谁？”艾德琳成功地吐出了一个自己觉得很可爱的烟圈。

“你在这个年纪选择回到学校读书，就证明了你并不会像这个社区里的大部分人一样选择仓促地度过一生。”舒然试图扯下艾德琳所伪装的“不在意”。

“你的建议是什么？”艾德琳故作天真地问他。

舒然看着艾德琳的眼睛，“你故意的，是吗？”

看来，舒然也并非艾德琳想象得那样简单。

舒然拿过艾德琳的烟，踩在地上，“明天放学后，我去学校接你。如果你不想因为作弊被退学而永远停留在无学历状态的话，你最好答应我。晚安艾德琳，替我向吉米问好。”

看着舒然的车消失在街道，艾德琳终于感觉到了憋屈。

***

维罗妮卡和菲奥娜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她的身边，菲奥娜给艾德琳递了一支烟，“看来，计划进行得不太顺利，你不应该听利普和伊恩的建议。”

维罗妮卡则是搭着艾德琳的肩膀，“那两个小毛孩对感情一无所知，他们甚至都没有女朋友。”

艾德琳想了想，也为自己的“愚蠢”感到困扰，“我以为男人会更了解男人。”

维罗妮卡拉过她的脸，让她正视自己的眼睛，“听我的，只有受过伤的女人才了解男人。”

在讨论完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更了解男人后，话题终于回到了史蒂夫或者吉米的身上，作为同样理解什么叫做“难言之隐”的艾德琳提出了自己想法，“菲奥娜，如果你们感情的重点，全部聚焦在一个身份问题上，那就很难看到其他更重要的问题。所以不如放下他已经坦白的身份问题，给其他问题一点暴露的时间和空间。”

“你可真的，‘继承’了弗兰克绝佳的口才。”艾德琳的一番话让维罗妮卡没办法反驳。

于是又过了一会儿，坐在走廊上看着艾德琳烧纸玩的人，变成了吉米，“谢谢。”

“不想听骗子说话。”艾德琳言简意赅。

“我和舒然算的上认识，我的妈妈和她姑妈的关系很不错，你介意让我妈妈不小心透露一些关于你糟糕的臭脾气的话吗？”吉米看着艾德琳面前空点着燃烧的烟。

“吉米，你一直是个好人。哪天你被抓进去了，我会帮你推荐一个好律师的。”艾德琳拉着吉米站了起来，“你一定要告诉她们，我是真的和加拉格家的三个兄弟睡在一个房间的。”

***

作为聚会的“结束语”，艾德琳把酒倒在了后院，用来安慰大家，“好了黛比，还有卡尔，只要我们每年祭奠金吉姑妈，她是不会半夜跑出来找我们聊天的。”

而所有人都回房间后，艾德琳看着火盆里还在燃烧的纸张，她用曾经在星际联邦的语言念叨着，“好了，布莱恩，我开始为你过分的善良承担后果了。为什么经历了那么多，你还能拥有最炙热的心脏。我忘了告诉你，这个世界和你的世界并不一样，这里依旧弱肉强食。我每一天都在质疑，自己能否守好你给我留下的一切。如果他们发现，我只是孤身一人，我会很惨的。所以，你最好在你的世界，不停地打喷嚏，不停地做着被我殴打的噩梦。”

布莱恩在他的那个世界有没有做噩梦，艾德琳不知道。但是她难得做了个噩梦，梦里，她被一个老太太盯着，很巧，老太太说她叫金吉。

更加“噩梦”的是，弗兰克给一家人做了早饭，他甚至单独给艾德琳准备了一份煎鸡蛋，“我知道，你喜欢吃这样的煎蛋。”

这一天注定是诡异的，弗兰克提出了要带孩子们去打保龄球，当然，是利普解决的门票问题。

而艾德琳，坐在了舒然车的副驾驶位置上，发现了他更换了车载熏香。

舒然问艾德琳，“似乎你更喜欢烟草香，我把之前的茉莉花给扔了。”

艾德琳什么味道也不喜欢，“你知道我有男朋友的。”

舒然想着今天收到的信息，“那你应该知道，你的那位还没成年的男朋友，似乎更想有一位男朋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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