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也许，没那么糟糕 第20章 第 20 章

很快，从菲奥娜的口中，大家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晚上史蒂夫在艾莱伯酒吧遇见了照常买醉的弗兰克，因为周日的事情，弗兰克虽然不敢找艾德琳的麻烦，但是他把这股怨气又还给了史蒂夫。

史蒂夫实在无法接受，当菲奥娜和一家小孩过着拮据的生活的时候，这个一家之主正在豪爽地请人喝酒。

于是，史蒂夫把烂醉弗兰克塞进后备箱，偷渡到多伦多。

科林·陈同菲奥娜说，“菲奥娜，你需要先去警局销案。如何把弗兰克送回来我们会处理的，费用的话，我会同刚刚那位史蒂夫收。”

“会很麻烦吗？他要多久才能回来？”黛比依旧很着急。

科林看了看菲奥娜，菲奥娜读懂了他的眼神。

“黛比，弗兰克没事，他很好，他甚至免费出了趟国。你能替我照顾一下利亚姆吗？他要换尿不湿了，可以的话你哄他睡一会儿好吗？”菲奥娜把黛比抱在怀里，安慰着她。

“卡尔，你今天的作业还没写完呢。”黛比又哭了一会儿后，擦了擦眼泪,抱着利亚姆拉着卡尔上楼。

等孩子们走后，科林同菲奥娜、利普和伊恩这几个稍微大一些的孩子说，“艾德琳打过电话，林律师，你们知道的，那位真正的律师。他提醒艾德琳，其实是提醒你菲奥娜，你不能引起社工的注意。艾德琳刚刚回国，很多事情她并不懂。这个、还有车里的一箱文件，都已经预备好了。”

“什么文件？”伊恩问。

“为了不像去年那样被社工带走，是吗？”利普这段时间的兼职工作，对这些事情也逐渐了解。

科林点了点头，“好处是，我不用真的要干这些活。但弗兰克，你们得好好看着这个麻烦。菲奥娜，这一次的联邦探员们欠着艾德琳和黛比的人情，他们知道边界在哪里。但是弗兰克随时随地会制造出下一次麻烦，你得开始考虑这些问题了。”

菲奥娜先是打电话给警局的托尼，告诉他弗兰克已经没事了。

然后她坐在沙发上，沉重的压力快让她喘不过气来了。科林看着同样发呆的两兄弟，不得不擅自打开了加拉格家的冰箱，取出了三罐啤酒，又依次打开，递给姐弟三人。

菲奥娜喝完了一整罐，打了个嗝后，对科林说，“谢谢。”

“这没什么的菲奥娜，我们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可以的话，我得回去工作了。要知道，明天一大早，我就要去等弗兰克的临时护照。”科林已经开始穿外套了，艾德琳可不是讲究这些细枝末节的领导，所以他并不准备非要和艾德琳打了招呼后再离开。

利普帮忙把那个看起来就很重的公文包搬上车，科林趁机也问他最近的兼职如何。

利普正说着昨天下午把传票假装成厕纸递给被告的事情，黛比推开二楼的窗户，“科林，艾德琳出事了。”

***

艾德琳搬进新房间的时候，同黛比和卡尔说过，“我一般不会锁上房间的门，所以有事情找我的话，记得敲门。”

替利亚姆换好尿不湿把他哄睡着，又等卡尔做完了家庭作业。

黛比终于想起来，好像艾德琳换衣服的时间有点久了，她敲了很久的门，艾德琳没有回答。

黛比尝试着开门，艾德琳的门居然锁着，她只能更用力一些，连楼下的菲奥娜和伊恩都听到动静赶了上来。

一直得不到艾德琳的回答，伊恩看着锁着的房门，一脚踹开了。

然后，他们看见了满脸是血，昏迷在床上的艾德琳。

菲奥娜也被吓着了，她跑去卫生间又跑回来找手机，却发现手机就在自己手上。

伊恩则是拦着要去摇醒艾德琳的卡尔，“别碰她，她会受伤的。”

伊恩担心的是艾德琳昨天早上是不是在米尔科维奇家受了什么内伤。

黛比在找止血的纸巾的时候，看到了艾德琳书桌上的两张纸条。

她不认得华文，但是谢天谢地，艾德琳因为没问过科林的华文名，用黛比看得懂的英文写了科林的名字。

顾不上公文包，科林和利普跑上楼梯。

科林看着满脸是血的艾德琳，又看着艾德琳留的纸条。极其复杂的心理斗争后，他选择相信他老板的老板，“菲奥娜，她没事，不用叫救护车。”

“你没看到她满脸是血吗？”听到科林说这话的伊恩十分生气。

“我看到了，这是她的要求，拒绝任何医生，拒绝任何药物。”科林举着手上的纸条。

***

科林像一个孤独的战士，守护着他老板的老板。

不管他面上是多么冷静，内心都极其恐惧，天知道他要怎么面对这么些加拉格大大小小还有他们的邻居。

他相信，如果艾德琳有个万一，他要在第一时间赶回华国，否者加拉格家的老鼠都会来找他寻仇。

好在不多时，维罗妮卡赶来了，“她的呼吸很平稳，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鼻血也不流了。”

“如果是内伤呢？她昨天刚刚和米尔科维奇家的男孩们打架。”伊恩觉得，如果艾德琳不做一个彻底的全身检查，他是绝对不会放心的。

“认真的吗？她，米尔科维奇？”维罗妮卡觉得就算这个世界疯狂到火鸡学会倒立主动走进烤箱，也不会有人想不开主动找米尔科维奇一家打架的。

“不会的，她今天早上还和我一起跑步，她说她的身体越来越好了。而且，曼迪·米尔科维奇来的时候也问过，艾德琳说米奇都没碰到她。”卡尔在任何时候，都会维护艾德琳的战力值。

“这个世界一定疯了。”维罗妮卡看着脸色苍白，下一秒似乎要咽气的艾德琳。

维罗妮卡还是替艾德琳擦干净了脸，不过没多久大家看着脸上逐渐恢复血色的艾德琳也放下心来。

只是所有人，都坐在艾德琳的卧室里，挤得满满当当。

除了科林·陈，他被维罗妮卡赶了出去，不得不在加拉格家的沙发上办公。

菲奥娜看着艾德琳留给自己的纸条和50块钱，靠着维罗妮卡说，“你家的那位艾德琳，什么时候会过来。”

“明天下午，那只是个寄养小孩，如果所有领进家门的人都是艾德琳，那么这个世界会疯了的。感恩节上，火鸡会朝你致辞感谢，然后一边表演倒立一边走进烤箱。”维罗妮卡摸着菲奥娜的头发。

“它会顺便把毛拔了吗？”卡尔觉得，至少得拔了毛才行。

“嘿，别说话。”伊恩让大家安静，“她又说梦话了。”

“布莱恩是谁？”这一次问的，是维罗妮卡。

“好了，她没事了。大家都早一点休息，卡尔，记得刷牙，明白吗？”菲奥娜把所有人赶出了艾德琳的房间，尤其是想留下来陪着的伊恩，“你们还在冷战呢，我担心你把她又气晕了。”

利普也把伊恩推回他们的卧室，“你现在连夜给她写道歉信，这样明天一早醒来她绝对会原谅你的。”

维罗妮卡临走的时候，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科林，“菲奥娜，史蒂夫充满了神秘感，不像那个男孩，像白水一样沉稳寡淡。但他，不会把弗兰克偷渡到多伦多。”

“是的，尤其是弗兰克这样一个浑身上下都是起诉教材的人。”科林回复了最后一封邮件，确保第二天早上，多伦多办事处的同事可以去领到弗兰克的临时护照，并且将他“看押”回来。

“我该下班了，明天，最迟下午，弗兰克可以安全到家。”科林麻溜的收拾好，极其迅速地穿好外套，“某种意义上，就像艾德琳说的，我在这里出现，的确意味着很多麻烦。所以，不说再见了。晚安菲奥娜，还有维罗妮卡。”

***

头痛，很严重的头痛，就好像那一次敌人的武器射击到她的面部，她不得不去接受脸部改造。

先进的改造技术下，艾德琳一点痛苦都没有。但是此后很长时间，她都不敢照镜子。

镜子里的那张脸，她不敢认。

她又梦到了布莱恩，她看见布莱恩正同一个女人说话，然后那个女人回头，是只有半张脸的她。

缺失的是她本身的脸，留着的是那半张机械脸。

***

艾德琳在噩梦中醒来，她的四肢因为恐惧而蜷缩，守在一边的伊恩很耐心地说，“别怕艾德琳，是我，别害怕。”

然后他问，“我能抱抱你吗？”

在得到艾德琳的同意后，伊恩躺在了艾德琳的床上，隔着被子把她抱在怀里，“没事的，别害怕。”

又隔了很长的时间，伊恩感觉到了艾德琳身体的放松，然后，他被艾德琳一脚踹在了地上，“别以为我会轻易地原谅你。”

伊恩疼得叫出声来，“所以连米尔科维奇都打不过你吗？你管这个叫身体虚弱？”

艾德琳笑了，不是要收拾人前,脸谱式的微笑，是发自内心的被爱意包裹着的笑。

她拉起躺在地上的伊恩，却被伊恩踢翻在地上，“别忘了，我可刚刚被提拔成上尉。”

利普路过房间门口，看着两个人的打闹，对一边的菲奥娜说，“和你说了，他们好得很。”

艾德琳把自己的身体意外，总结为这一周的过度劳累。利普刚要表示怀疑，伊恩就替他回忆了艾德琳一周的“壮举”。

菲奥娜对此态度强硬地让她留在家里，并让黛比监督，确保艾德琳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出门“寻衅滋事”。

临出门前，她对黛比再三强调，“记着，看好我行走的五十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