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也许，没那么糟糕 第19章 第 19 章

卡尔的肠胃为他的一时鲁莽付出了些许代价，频繁地使用卫生间后，艾德琳给他吃了些药，又烧了些热水，陪他躺在床上。

“对不起，艾德琳。”卡尔突然对艾德琳道歉。

“我可不觉得，你应该变成一个每天要和我说道歉的人。”艾德琳把自制的热水袋放进卡尔的被子里。

“这样会不会好一些？”艾德琳摸着他的脑袋，至少现在，卡尔是个爱干净的小男孩。

“你不会走的，对吗？”卡尔问。

“我刚刚付完三周的房租，还有这些新的家具。”艾德琳看着卡尔同菲奥娜几乎一样的一双眼睛，“我不是一个做出承诺的人，我希望我的人生不被限制。睡个好觉，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跑步，这样以后你跟着我走的时候不会觉得累。”

***

周五，天气晴朗。

卡尔赢了和艾德琳之间的短跑。

黛比念叨着她昨天学习到的心理学新概念，利普观察着依旧处于“冷战”状态的“红发姐弟”。

菲奥娜把史蒂夫带回来的早餐分给孩子们，悄悄地问利普，“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和好？”

“要么明天，要么永远不会。”利普的答案让菲奥娜有些不安，她爱家里的每一个人，而现在最爱的两块甜心，一块叫伊恩，一块叫艾德琳。

“看到你的新车辆，很不错。”史蒂夫指着门外的那辆七座家用车，可惜艾德琳不懂车，连这个世界的车辆品牌都对不上。

菲奥娜拉过史蒂夫，替艾德琳解释，“她和伊恩吵架了。”

史蒂夫看着餐桌上专心埋头吃饭的两个人，“需要我道歉吗？”

他很容易就能让菲奥娜变得开心，菲奥娜亲吻了他。

但很快，菲奥娜的好心情又彻底地消失了，弗兰克失踪了。

***

艾德琳接到电话后，从书包里拿出三张请假条交给了老师，又去小学接回黛比和卡尔。

史蒂夫既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让黛比和卡尔这样小的孩子面对这样可怕的事情，也不能理解为什么失踪的弗兰克变得这样重要。

“他是我爸爸。”黛比坐在沙发上哭泣。

“不会有事的黛比，他是弗兰克，他也许在哪里喝酒呢。”艾德琳不理解的，是为什么大家都会觉得习惯性找不到人的弗兰克，是出事了。

刚刚打完一个电话的利普解释，“这是这个月最后一个周五，他一定会出现在家里，等着他的补助支票。”

这下艾德琳也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打电话给米奇，“米奇，能帮我找一下弗兰克吗？弗兰克·加拉格。是的，他欠我200块钱，找到他后我分给你100块。”

挂完电话后，艾德琳听维罗妮卡说，“谢谢你甜心，弗兰克要是知道米尔科维奇在找他，一定会把自己埋在土里再也不出来的。”

在几乎打完所有能联系到的人的电话，确定他们也没见到弗兰克后，加拉格一家决定分头行动。

菲奥娜和史蒂夫先去报警，孩子们分头在南区搜索，而艾德琳被安排在家里照顾利亚姆，或者蹲守万一自己回来的弗兰克。

“确定不需要我出门吗？”艾德琳问。

“这不是你的家务事。”回答她的是伊恩。

菲奥娜来不及为伊恩道歉，她把利亚姆交给艾德琳，“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因为伊恩的那句话，艾德琳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用自己的“办法”来找到弗兰克。如果她想，这一点也不困难，但是她真的应该这样做吗？

她抱着手机，不知道怎么的，就点开了昨天收到的那张照片。“我应该问问，这是哪一座城市的落日的，真的很美。”

艾德琳不再去纠结，她难得地直接给林律师打了电话。

***

接到电话的林律师以为出了大事，毕竟按照艾德琳的风格，她再着急的事情都会等到9点再点击发送，哪怕当时已经8点59分。

林律师很快的理清要点，并且善意地提出了其中最关键的问题，“艾德琳，我在这一领域的关系有限，我不确定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合适的帮手。而且，你要考虑到，如果通过正式的官方力量找到加拉格先生，那么他的情况，加拉格家的情况就瞒不住了，孩子们会被送到社会福利机构。到那个时候，即便你愿意，这里也有非常麻烦的流程和手续。”

艾德琳不能为了解决一个问题，而让这个家庭陷入更大的问题。

林律师安慰她，“用我们华国的话说，祸害遗千年，这位弗兰克先生命数长得很。”

话虽如此，林律师依旧联系好了南区的警局，“艾德琳，他们会立刻接受弗兰克失踪的立案。我让科林·陈去找你，如果后面有任何麻烦，我们会出手处理那些毫无意义的流程的。”

艾德琳无法保证，自己的身体能否支撑运用光脑搜索弗兰克，她看着沙发上的利亚姆，只能先等着其他人提前回来。

等待都是漫长的，科林·陈带着厚厚的公文包赶了过来。

艾德琳看着他似乎还要去车里取另一个公文包的时候，忍不住问，“你是来这里办公的吗？”

“不，艾德琳，这些文件是确保如果弗兰克被警察找到，避免社工介入要签的文件。那车里，是如果他——你知道，这个国家需要这么多律师，是有原因的。”

“先别拿了，这不是什么好兆头。”艾德琳觉得，偶尔的迷信还是很有必要的。

***

不多久，加拉格们也纷纷回来了。

黛比一张脸哭得通红，艾德琳指挥科林去找一条热毛巾。

“他不会有事情的，相信我。”科林把毛巾递给黛比，说了句十分违心的安慰。

然后，来不及喝一杯热水的菲奥娜，就接到了让她去认领尸体的电话。

黛比气愤地把毛巾扔给科林，连艾德琳也朝他翻了个白眼，“我说了，晦气的话不要乱说。”

艾德琳开着车，加上科林的那辆，加拉格一大家子急匆匆地赶去现场。

好在弗兰克的确是个祸害，因为停车而耽误了几分钟的艾德琳刚刚赶到，黛比就扑到她的怀里说，“不是爸爸。”

正准备回去的时候，有人叫住了艾德琳，“陈小姐，是你吗？”

艾德琳拉着黛比的手，回头看到了站在卡尔身边的年轻男人，那位博士？

BAU正在调查一桩针对流浪汉的连环凶杀案，瑞德和摩根在勘查现场的时候，认出了走在最后面的卡尔。

虽然艾米丽不在，但如今BAU成员们对于黛比来说的意义非比寻常，她同瑞德说了弗兰克的事情，希望无所不能的BAU能帮忙找到弗兰克。

“我知道你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我也知道，弗兰克没有连环杀手那样重要，但是——”

黛比几乎是带着一种恳请，因为她同时明白，瑞德不会平白无故地停下手里正在进行的，可能更重要的工作。

“黛比，不要这么说。你很在乎他，他也很重要。”瑞德蹲下来看着黛比的眼睛。

在成年人和孩童的对话中，很少有成年人会主动地蹲下身子，保持一种平等的对话关系，“我现在的确腾不出手来，不过你姐姐有我的电话，你可以请她把弗兰克这件事情的信息发给我，我会请其他组的同事帮忙的。”

“她是我哥哥的女朋友。”黛比说。

“我没你的电话。”艾德琳说。

黛比和艾德琳同时脱口而出，一边的摩根快要看傻了，也不知道他问的是谁，“你确定吗？”

瑞德掏出手机，给艾德琳发了条信息，然后艾德琳为了保证及时接到电话而特意调高的手机提示音响了。

艾德琳有些尴尬，她看着昨天那张照片后面新的一条信息，一个简短的问号。

不过她很快就理清了原委，“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是罗西探员。”

此刻并不是解释这些的好时候，艾德琳把关于弗兰克失踪的信息发给瑞德，匆匆说了句，“麻烦你们了，向艾米丽和**，还有罗西探员问好。”

摩根看得出，在艾德琳说向罗西问好的时候，瑞德捏着手机的手，都有些发白了。

“别想那么多，先专心手上的案子。你把信息转给我，我请加西亚安排。”摩根把瑞德拉起来，拿过他的手机顺便帮瑞德转发信息，也顺便很不礼貌地看了看两个人的聊天记录。

“我们得快点找到这个狗杂种。”摩根不能再允许这个犯罪嫌疑人浪费芝加哥的空气了。

***

得知BAU小组在南区并且在调查流浪汉连环凶杀案的时候，加拉格家更是愁云惨淡。

连科林·陈都盯着自己的后备箱，似乎想着该什么时候取出里面的公文包。

艾德琳坐不住了，她喝了杯热咖啡独自回了房间，“我换件衣服，马上就下来。”

她先是坐在书桌上，用华文写了一张纸条，“别送我去医院，别给我吃任何的药品，让我休息一段时间就好。”

然后她又给菲奥娜写了一张纸条，“一切都没事的，这是下周的生活费。”艾德琳从书里取出50块钱压在纸条上。

准备好这一切，她坐在床上，闭上眼睛。

南区的麻烦在于，没有人关心他们，没有人在乎他们。

混乱的社保账号和驾照，摆设一样的监控探头，还有一个个邋遢的看不清长相的人。

艾德琳的头痛在不断地加大，与此同时，匡提科的一间办公室里，加西亚也正在抱怨，“你最好能约到这个女孩出门看电影，否则——”

终于，在一个意想不到的监控探头里，艾德琳找到了弗兰克。

她忍着强烈的头痛，在失去意识前，把这条信息巧妙地塞进了那位调查员的系统里。

很快，拿着艾德琳手机的菲奥娜接到了BAU发来的信息。

她激动地告诉大家弗兰克还好好的，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翻着家里的垃圾桶。

于是，科林似乎找到了艾德琳想住在这里的原因，他看着瘦弱的菲奥娜，一拳打在了她男朋友的脸上。

“这样，多直接，多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