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之徒）也许，没那么糟糕 第13章 第 13 章

在餐厅吃午餐的时候，利普问艾德琳有没有洗手。

艾德琳准备起身再去洗一次手，凯伦拉住了她，“艾德琳，他在开玩笑。”

利普真心想问的是，艾德琳一上午做了几台阉割手术。

但看着昨天艾德琳送给他的新书包，和手上艾德琳一大早起来准备的午餐三明治，利普决定保持沉默，他不想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在凯伦看来，艾德琳并不像传统意义上的十八岁。可能是文化背景成长经历的不同，她觉得艾德琳总在幼童的天真和中年人的成熟间反复跳跃。

但这也让艾德琳更有魅力，凯伦对她发出了邀请，“艾德琳，我们放学后一起去逛街好吗？我想买条牛仔裤。”

“今天下午吗？抱歉凯伦，我早上同菲奥娜约好，放学后回去一起收拾弗兰克的那间卧室。你知道的，我可不想和加拉格家的三兄弟睡在一起。”艾德琳的拒绝并没有让凯伦感到失望，反而她自嘲地玩笑，哄得其他人笑个不停。

“真的，你每一天都在刷新我对你的认知。”利普很难不去回味艾德琳关于“生物多样性”的比喻。

甚至在午餐过后，倒霉的杰弗里已经痛失本名，大家都开始叫他，“生物多样性”。

在艾德琳的认知里，高中就应该上晚自习。

但是不到三点，放学了。

利普不知道去了哪里，伊恩则是要去打工。

艾德琳在座公交车和走回去之间，选择了后者。

她需要锻炼，需要让自己像那个“战士艾德琳”一样强壮。

刚走出校门没多远，艾德琳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嘿，站住。”

艾德琳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紧身上衣和短裙的女孩正凶巴巴地看着自己。

“听说你住在加拉格家？”女孩问艾德琳。

艾德琳对女孩的头发很感兴趣，黑色的头发里，挑染了蓝色和紫色，漂亮极了。

“你好，我叫艾德琳·陈，很高兴认识你。”艾德琳向女孩自我介绍。

“你是伊恩的女朋友吗？”漂亮女孩并不关心艾德琳的自我介绍，甚至不等艾德琳回答，“我不管你是不是，现在开始，你不是了，明白吗？”

***

艾德琳很疑惑，为什么他们总觉得自己是伊恩的女朋友呢。

也许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同大家解释一下，当然也要和伊恩沟通好该怎么说，至少不能让加拉格一家人继续误会。

走回加拉格家的时候，菲奥娜正坐在沙发上，卡尔和黛比在一边看电视，而科林·陈正戴着口罩，监工。

“你怎么在这里？”艾德琳看着被她自己定义的“麻烦”问道。

“我给你打了电话，没人接，所以我又给你发了信息。”科林·陈严格地按照昨天艾德琳规定的流程办事。

从外套里拿出手机，艾德琳发现自己放学后忘了关闭静音，她打开短信，里面躺着科林·陈的两条信息。

第一条，“在吗？”

艾德琳翻了个白眼。

第二条，“林律师通知我帮你把租房合同做公证，但是这座房子的产权并不属于加拉格先生，林律师的意思是要不要继续调查这座房子的产权问题，还有，他让我来帮忙腾房间。”

艾德琳理解了科林·陈脸上的口罩，给他回了一条信息，“好的。”

然后躺在沙发上，给林律师回邮件。

菲奥娜乐得有人帮忙整理弗兰克的卧室，同黛比一起关心艾德琳在学校的第一天过得如何。

艾德琳决定把讲述“生物多样性”故事的机会留给利普，简单说了说学校的情况后，她很严肃地问菲奥娜，“为什么他们会觉得，我和伊恩，是男女朋友呢？”

菲奥娜看着十分困惑的艾德琳，她的内心一直有一个答案，但是如果伊恩不主动开口的话，她永远也不会戳破。

“也许他们觉得，男人和女人之间，只有这一种关系。当然，我也希望你是他的女朋友。”黛比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节目并给出了解释。

“好吧，但你知道的，我们不是。可我该怎么解释呢？”艾德琳把求救的眼光看向黛比。

“别陷在定义里，弗兰克还是这个家里的父亲呢，你看他有做到养家糊口吗？”科林·陈不恰当地发表了他的个人想法，然后指挥着工人把一堆弗兰克的“破落”转移到刚刚整理好的地下室。

看在这个答案的份上，艾德琳决定不去计较他今天略显过分的举动。

她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决定等伊恩回来后再同他谈一谈。

然后，艾德琳坐在沙发上，开始写第一份，属于她自己的作业。

***

为了在今天就收拾完房间，科林·陈一口气请了5个工人。

那间卧室，都站不下5个工人，但这样，今天艾德琳还得和三个男孩挤在同一个房间。

“清理的时候，工人一不小心多用了些消毒水，最好保持通风多吹一吹，明天，家具会过来。”科林·陈一边撤退一边飞快地说完，连艾德琳有没有听见都顾不上。

成功逃离加拉格家，还没在车上坐热，科林·陈又收到了艾德琳的邮件，“请帮我去房子里看看有没有这几本书，如有，请找人送过来。没有，请买了找人送过来。今天辛苦你了，但请记着，你不是我的生活助理。”

科林·陈看着邮件后长长的一串书单，显然刚刚在加拉格家的时候，艾德琳已经在写这封邮件了，更显然，艾德琳是真的不愿意自己以“生活助理”的角色擅自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隔着车玻璃也好，不隔着车玻璃也好，加拉格的院子都是破破烂烂的。

艾德琳说得对，他不应该只是个私人助理。

但要知道，如果有帮艾德琳·陈这样的委托人处理资产管理的经验后，他可以敲开芝加哥任意一家律所的大门。

科林·陈发动汽车，开往北区的那处豪宅。

***

浓重的消毒水味，迫使菲奥娜把晚餐转移到隔壁维罗妮卡家里。

凯文非常热情，甚至邀请艾德琳搬来同他们住在一起。

卡尔对此意见很大，趁凯文不注意，偷偷地舔了他盘子里的煎蛋。

“别理他，我们要有我们自己的‘艾德琳’了。”维罗妮卡说起了马上要来的寄养小孩，她同艾德琳解释，“我并不是要去做一个好人，提供所谓的家庭的温暖，我只是很需要政府每周寄来支票。”

“不是所有捡回家的人，都是艾德琳。”菲奥娜尝了口维罗妮卡做的意面，“而且，你不可以偷走我的艾德琳。”

晚餐后，艾德琳替卡尔检查了作业。

黛比则是同艾德琳再三确认，“你确定我不能给艾米丽打电话吗？”

“黛比，艾米丽的工作很危险，如果她在追捕连环杀手的时候电话响了——”艾德琳举例，“就像电影里那样，电话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响起。”

“好吧，那你明天放学能陪我去一趟图书馆吗？我想借一些书。”黛比把书单递给艾德琳。

艾德琳把检查的作业递给卡尔，看着书单上的《连环杀手不为人知的秘密》《十五天读懂微表情》，“黛比，你真的很想，像艾米丽那样吗？”

“为什么你们不把我的话当真呢，就因为我是个小孩吗？”黛比有些生气，尤其是想到昨天同大家说起自己以后要成为联邦探员时大家短暂沉默后的哄笑。

“那我们给罗西探员写一封邮件吧，请他空的时候，帮你做一份学习规划，你觉得怎么样？”

“真的可以吗？”

“当然，我查过他同时是一位非常著名的作家，我在发邮件问他能不能借给我们几本书。”

艾德琳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同黛比和卡尔一起，给罗西探员写邮件。

搜索罗西探员和其他BAU小组的信息。

“他们可真厉害。”BAU的粉丝又多了一位卡尔·加拉格先生。

“艾德琳，你以后想做什么呢？”黛比问她。

“职业吗？不知道，可能唯一确定的，就是我不会去研究大猩猩。对我来说，谈这些太遥远了。”

“可是艾德琳，你都十八岁了，你应该有梦想的。”

“但我才上学不是吗，也许等到大学，或者研究生，或者在读博士。”

“博士，天，他有好多个学位。”黛比指着一张年轻男孩的照片，是斯宾塞·瑞德探员，或者，是瑞德博士。

“我就知道，他是个书呆子。”卡尔用手指头戳着他的照片，黛比拍开了他的手。

三个人凑在一块儿看着网上BAU小组的新闻，他们似乎永远飞来飞去，解决常人难以想象的案件。

***

正点开看昨天凯蒂被绑架案件的新闻，伊恩突然跑了进来，拉着艾德琳跑上了楼。

“出了什么事，我们正在讨论很严肃的问题！”黛比和卡尔抗议。

同样，被拉进房间的艾德琳也在问伊恩，“怎么了伊恩？”

房间的灯还没有开，伊恩拉着艾德琳靠在门上，他的喘息声很重，“艾德琳，能帮个忙吗？”

“可以。”

“你都不问是什么事情吗？”伊恩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不会提出过份要求的。”艾德琳同伊恩之间，可能真的有一些难以解释的信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