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样】重生到死之国到底算不算重生 第18章 烟雾镜此举必有其深意

自身是何种存在？自身能否被允许存在？自身的存在有无意义？

直到现在都，没能找到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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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有记忆起，就跟随着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成为了伊拉拉·阿尼姆斯菲亚。从某种角度上来看，自己是舍弃了过去一切才换来活下来的可能性。但是在此之前，她甚至连“想要活下去”这种想法都没有存在过。

“你的父亲和母亲爱着你，比这个世界都要爱你，所以将你‘制造’出来并交给了我。为了这份爱，你要活下去，因为这是你的责任。”

马里斯比利说着道德绑架般的话语，教导了她魔术，让她成为了在基尔什塔利亚面前也不逊色的天才魔术师。然而同为天体科君主马里斯比利的学生，比起她这种被强行赋予了天赋的伪物，基尔什塔利亚·沃戴姆才是真正的以人类之身比肩神明的天才。

第一次神启发动时，伊拉拉发着高烧在病床上躺了三天三夜，马里斯比利和基尔什塔利亚为此想尽办法，就连一向很不待见她的马里斯比利的女儿奥尔加玛丽也担心地看望过自己。但这并不是他人能解决的问题，而是来自“神之祝福”终于觉醒的征兆（代价），她的魔术回路几近过载到要烧坏的程度，但是她终于还是挺过来了。

只是这次神启并没有让她有什么变化，非要说的话，奥尔加玛丽与她的关系变得更为融洽，至少不像之前一样见到就会发火了。而这也是马里斯比利所喜闻乐见的，他请求伊拉拉保护好奥尔加玛丽，伊拉拉把这也当做自己的责任答应了。

“被祝福之人，为何不承担自身使命？”魔术王所罗门被召唤出来后，对伊拉拉这样问道。

虽说将“神之祝福”归还上天的所罗门问这个问题显得有些奇怪，但伊拉拉也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使命要承担，于是她也这样回答了。然后所罗门一边说着“既然你还没有找到，便不能使用这份力量”一边封印了她大部分的魔术回路和神启天赋，伊拉拉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气愤，而马里斯比利却只是轻飘飘地把她打发到了还未正式启动的人理存续保障机构菲尼斯·迦勒底。

习惯了将别人的责任一同背负，习惯了将别人的安危一同守护，所以成为了被人交相称赞的可靠的人。即使能感知到人之情绪，也不能理解人之所想。有为了恶意帮助他人之人，也有为了善意犯下恶行之人，情绪永远不能成为理解别人的判断准则，但她总是被他人情绪所左右。

所以才会如此不解，所以才会如此悲伤，所以才会如此痛苦。

玛修·基列莱特，人体实验的实验品，英灵融合素体，世间最为纯洁之人，没有任何过错，只是应众人愿望被创造出来而已。

没有人听听她的愿望吗？没有人在乎她吗？

眼泪不停落下，看不清周围的事物，只有模糊的色块在不停移动，恍惚间听到了某人慌乱的安慰。伊拉拉看向无菌室中手足无措的紫发女孩，那双如紫色琉璃般纯净的眼眸望向自己。

“让我来守护你吧？因为这也是我的责任。”

对那孩子这样说了，在玛修反应过来前，反倒是她的主治医生先大声拒绝了。

“不可以！那不是你的责任啊！”全称为罗玛尼·阿其曼的医疗部门负责人，简称为罗曼医生的男人说，“不要再把别人的未来背负在自己身上了！你明明……明明也只是一个孩子啊。”

玛修尚未了解人类的情感，伊拉拉从不为自己流泪。虽然罗曼那样说了，这眼泪又到底是受到谁的影响呢？伊拉拉在久远的未来终于明白了，也发自内心地觉得能为别人流泪这件事真是太好了。

……

……

【真的是这样吗？】

【不觉得这很不公平吗？你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为什么非要在别人身上寻找价值？明明你和玛修没什么两样，为什么玛修有你保护，而你却总是被人利用呢？】

【可怜的孩子，所罗门一定没有告诉你吧，他利用了你，他抛弃了你。只因为“必要”就这样做了，他一直是这样冷血的男人啊。】

不知名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伊拉拉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过去的记忆中沉溺太久了。

将破碎的记忆重新拼凑完整实在是个辛苦的工作，之前这么累还是跟斗加补习理论知识，他说着“不要见到敌人就往上冲！”，然后把教案卷成筒状敲她的脑袋。

当然做不到，以前战斗的时候要么有人指挥，要么身边有比自己更强大的队友，仔细一数她居然没几次单打独斗的时候，就算有敌人也完全不是她的对手。心高气傲的结果就是在最后果然出了岔子，自己居然在“主角”第二次踏上救世旅途之前就早早退场了。

【……喂，你有听到我的话对吧？】

说到底也是迦勒底的各位太保护过度了，明明她才是保护者，但是每次申请单独战斗时都会被摸摸头然后拒绝申请，lancer的库·丘林更是直接吐槽“让你单打独斗跟让你去送死有什么区别”。

【你是在故意无视我对吧？太过分了！】

“……闭嘴，”伊拉拉说，语气冰冷得堪比高肯的极寒，“用不着你来评价他，此世的神明。”只是偷看了我的记忆，怎么敢擅自对他做出这种评价，他可比你这样的神明好上太多了。

【哎呀，原来你知道我啊，真是太好了！不过自我介绍还是等到之后正式见面吧~】

【漂亮的造物，虽然不知道你是谁创造出来的，但是要不要跳槽到我这边啊？你身上混杂的其他神明的气息快要把你的光芒掩盖了。真是不爽，明明我才是此世唯一的神明，让我把你清洗干净吧？】

高高在上的神明，高高在上的语气，真是久违了，但就是这样，才更让她对这所谓的“神明”感到憎恶。

【你生气了？但是我说的全都是真心话哦，毕竟现在的你不靠我（神明）的力量根本活不下去嘛。把你缝补好的那家伙跟你隔得也太远了，信号超级超级差哦，想要向祂求救的话，不如成为我的玩具，我会好好对待你的，因为你是这个宇宙里仅此一份的、不可复制的奢侈品啊。】

伊拉拉能感觉到那个存在已经离开了，虽然她还在为祂的最后一句话而生气，却也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也说明，自己已经彻底被那个存在盯上了。再次陷入了，被神明玩弄的境地。

……这也是归还的东西的一部分吗？伊拉拉开始有点后悔了，但也只有一点。雷欧尼尔总是说对她说抱歉，但下手的时候从来不会犹豫，她现在还感觉胸口凉飕飕的。心脏已经不再跳动了，自己这算是死了吗？还是更深一层的世界？离这个世界的本源越近，自身的存在就会越发变弱。

“当然不是了，你只是又‘串线’了而已。”黑色的烟雾裹携着金发的神明出现了，他随手点燃了一堆篝火，烟雾从他身上弥漫开来，这个空间立马变成了他的领域。

“我无意打扰你的试炼进程，只是突然想起有东西还没有给你。”而且你这进度也太慢了，等到你通过试炼或者试炼失败，迦勒底的那些家伙早就打到戴比特的异闻带了，自己还怎么找乐子？

伊拉拉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那是一颗骷髅头形状的、由可可（cacau）制成的糖果。其中含有丰富的可可脂、糖类以及矿物质，能够快速补充人体所需能量，维持正常生理功能，帮助恢复体力，缓解疲劳。

除此之外，毫无用处。

“谢谢……？”伊拉拉对此感到疑惑，但既然是神明不惜跨越世界也要交给自己的东西，那应该有很大的用处才对。

“不用谢，毕竟这是公平交易。”他可是一个注重平等交换的商人。烟雾镜说，“……我说，你放弃了你的剑，到底是为了什么？”

伊拉拉反问：“您不知道吗？”

烟雾镜，全名为特斯卡特利波卡，阿兹特克世界中地表最强有力的神。司掌战斗与魔术、美与不和、夜与支配、暴风与疫病、犯罪与规则、幸运与不幸、定律与对立的两者，以及源于这些冲突的跃动。总而言之，是万能的神明，即使以从者身份现世也是超规格的级别，不如说他本来不能作为从者现世的，但那是他的事情了，自己不需要了解那么多。

烟雾镜被伊拉拉的反问逗乐了，“我需要知道吗？战士主动丢掉自己的武器，是懦弱愚蠢的行为，我本来该直接杀掉你的。”

“那不是我的剑，也不是武器。”伊拉拉回道。原来你不知道啊，那把剑的来历，我以为你们冠位从者都拉了一个群，里面消息应该是互通的才对。她想。也许是梅林没有告诉他们这件事吧。

“哦？”烟雾镜来了兴趣，“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