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样】重生到死之国到底算不算重生 第17章 来自红之国的试炼

魔术的本质就是对自然现象的模仿或者代替，学习神秘，实践神秘，重现神秘，却无法制造神秘本身。

魔术师最擅长的就是“相似相等”。

就好比死之国是人死亡后会去往之地，拥有冥界的概念，米克特兰帕也拥有冥界的概念，从某种角度上看，死之国可以“等同于”米克特兰帕，因此哪怕这个米克特兰帕是“异闻带的米克特兰帕”，身为“冥界之主的烟雾镜”也能通过一些手段和联系召唤出“冥界（死之国）的伊拉拉”。

但无论死之国与米克特兰帕再怎么相似，从魔术的概念上来说，就算是一比一复刻出来，死之国也不能“代替”米克特兰帕。同样的，“死之国的伊拉拉”也不能成为“米克特兰帕的伊拉拉”。

所以这就显得时不时偷窥伊拉拉试炼进程的某冥界之主非常没品。

“兄弟，你不能阻止我在无聊的时候找点乐子，”烟雾镜在说这话时相当理直气壮，“而且我总不能打白工吧？我在修补她的灵魂时用了不少珍贵材料，就这么不管的话我可就亏本了啊。”

“那也不是你偷懒的理由。”戴比特吐槽了一句，“我去查看了，基尔什塔利亚的异闻带确实存在一个名为‘伊拉拉’的使魔，被填充的东西远超过了她原来的本质，那已经不能被称为伊拉拉了，她确实已经死了。”

这不是一个愉快的话题，但两个不能被称为人类的生物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那边（死之国）的她也很快要彻底死去了。”

“你不是给了她‘试炼’吗？”

“那和她会死掉也不冲突嘛，她的‘试炼’也不会局限在她活着的时候。”

“你已经看过了她的未来？”

“那种事情根本不需要看吧？”烟雾镜把指间夹着的香烟随意一丢，烟头还未落地便很快化作一阵黑雾消散在空中，“毕竟在被‘制作’出来的时候，她的底层代码（本质）就已经写上了‘救世’（命运）这两个字了啊。”

“……”戴比特此时由衷的替伊拉拉感到同情。

然而，伊拉拉真的能通过试炼吗？被神所爱的她，可不止有一位神明正在注视着她，并把她奋力挣扎的身姿当做无聊时的消遣，然后在她刚好能喘息的下一瞬间将她的希望夺走，看着她再次落入绝望的深渊，期待着让那个精美无比的“礼器”在自己手上破碎。

神明就是这样的存在，伊拉拉就是因此而存在。

唯一能感到欣慰的是，虽然反复无常且是个乐子人，但特斯卡特利波卡绝对是公正的神明，就算不能通过试炼，他也会给伊拉拉一个痛快，这是与伊拉拉交往不深的戴比特能做出的最真诚的祝福。（而且戴比特觉得特斯卡特利波卡很乐意在其他神身上找乐子，说不定这才是他愿意帮助伊拉拉的原因。）

——

特地辞去了守护骑士的职位，离开了修戈达姆，信誓旦旦地说要守护基拉，结果还没等找到人，自己就先被拉到了死之国。

双手接住向自己挥砍而来的剑，丝毫不在意鲜血从狰狞的伤口顺着剑刃流下一道血线，在地上蔓延开来。那双漆黑的眼眸，映出了“敌人”的模样——

“你确实信错了人，”雷欧尼尔·哈斯提甚至有心情调侃了一句，“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没有信任我，回应我的召唤，从奈落之底醒来的话，或许你还能就这样一无所知的沉睡下去。而你回应了我的召唤，却导致我把你置于更危险的境地了。”

伊拉拉没有回答。刚才的伤口很快恢复，但如骤雨般的攻势让她无暇顾及雷欧尼尔的话语。

虽然死之国是她的“领域”，但同样也是雷欧尼尔的“领域”，以往拉库雷斯在她手里也讨不到半点好处的情况到雷欧尼尔这边并不存在。

雷欧尼尔战斗的风格与拉库雷斯很不一样，如果说拉库雷斯是计谋与剑技与心智结合的超强存在的话，那么雷欧尼尔简直是拉库雷斯加强版。

千年的守望没有让他手中的剑生锈，反而在这死之国打磨得更加锋利，这把最初之剑在她的身上留下无数让身体来不及愈合的伤口，而很显然雷欧尼尔并不会对连武器都没有的伊拉拉手下留情。

迭波妮卡在不远处看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再次后悔不已地想着为什么要把伊拉拉拉过来。

这件事发生得很突然，雷欧尼尔突然要她把伊拉拉召唤过来，她怀着“伊拉拉并没有濒死应该召唤不过来吧”的想法遵循了命令，却没想到伊拉拉真的出现在了死之国，还是以肉身和灵魂同时存在的模样回应了召唤。

没等迭波妮卡想明白，雷欧尼尔就拔出剑要求伊拉拉同他对战，伊拉拉没能拒绝，以手无寸铁的方式被迫开始了这场战斗。

“我很抱歉，这个世界似乎没有给你留下什么好印象，我们却要逼着你去拯救它，但我们没有办法，我们必须要不择手段地抓住一切可能性。”雷欧尼尔说，在这期间又在伊拉拉身上留下不少伤口，“本来是想让你和基拉一同成长，毕竟你非常熟悉作为‘协同者’存在，但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雷欧尼尔来自千年之前，守望了这颗星球千年，如果以从者的存在现身，职介绝对会是裁决者（ruler）。

?伊拉拉不知为何这样想着，血液已经将身体染成了红色，许多伤口在身上出现又消失，头发也湿哒哒地黏在后背，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但雷欧尼尔没有停手的意思，她也只能继续战斗下去。

伊拉拉没有变成上头的战斗狂，是因为雷欧尼尔甚至在这种情况下也保持着那奇怪的悲伤情绪，他在一边对伊拉拉出手果断，一边又在指导着她的战斗技巧，步步杀招却毫无杀意，伊拉拉恍惚地回应着雷欧尼尔的招式，她现在已经只能靠身体本能行动了。

“你必须要先于基拉成长起来，以后的敌人不是现世的守护者们能应付得了的，为此我们会归还属于你的东西。”雷欧尼尔说，“不过我们都坚信着，你很快就能成长，毕竟你是回应了我们愿望的、温柔又坚强的孩子。所以请再次拯救世界吧，为了那些我们必须要守护的存在。”

“——”

雷欧尼尔毫不留情地用手中的剑贯穿了她的胸膛。

伊拉拉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