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都市现言 > [网王]Chérie > 第12章 011

[网王]Chérie 第12章 011

作者:沈东楼 分类:都市现言 更新时间:2020-03-17 10:10:33 来源:文学城

今川令冬在观察研究过程中,发现了迹部景吾身上怀揣的美德——就拿案发那天的事来说,他主动联系东鹤,即是对女友的尊重,也是对今川令冬的照顾,此外,迹部家是各大新闻媒体的宠儿,他并不希望摄像头冒犯到她或者东鹤,他自己也不想在少年时代就背上风流的美名。

至此,两人才抛去前尘旧怨,达成共识。

晚间新闻上,今川令冬在电视上看到了站在一片废墟前的今川有间,播报着关西地震后的舆情。他可能很多天没刮胡子了,看起来老了不止十岁,深陷的眼窝在下眼睑上留下一片阴影,不知道那是黑眼圈还是灰尘,明明体重没变,人却跟缩水的咸菜一样干干瘪瘪。

下播后,今川令冬终于和他取得了联系,当地的基站还在重建,信号断断续续,两人互相问候,像做报告一样沟通了情况。得知今川令冬身陷险境,今川有间的脑袋大概有半分钟的空白,之后交接完工作,连行李都没收拾,立刻随着电视台的直升机,直接从大阪沿岸的村庄飞回了东京,他一路都在思索是否应该换一份工作,重新回到演播间,当回主持人或者导播,如此一来,他便能长久的留在今川令冬身边照顾她。

几乎没有歇脚,一碰到电视台楼顶的停机坪,他就采取了行动,正是电视台最忙的时间段,每部电梯都上上下下走个不停,他索性走了安全通道,一直从十六楼跑到地下停车场,花了几分钟找到了那辆停了一周的车——现在不看标志,很难认出那辆满是灰尘的车是辆库里南,它简直像是刚刚经历过翻山越岭的长途跋涉,而后直奔东鹤家。

他本人喜欢收藏艺术品,以前在加迪夫,今川家建立了一个专业的藏品收藏室,但此刻,富丽堂皇的水晶灯和一尘不染的珐琅彩古董都没能吸引他,墙上抽象的现代艺术品也失去了致命的吸引力,他在东家的沙发上坐着又站起,一双永远一尘不染的布洛克皮鞋此时粘着泥土,布满折痕,在图案繁复的波斯地毯上来回踱步,直到今川令冬出现在楼梯口,他才骤然停下焦灼的步伐,悬在咽喉的心掉回了原地,但看到她左手上打的石膏和绷带,刚刚冷静下去的脑袋又发出“嗡”一声响。

“嘿……这是哪个王八蛋干的?”

他向来有着较高的素养,是一位仅仅有些艺术家的神经质,但总体文质彬彬的绅士,现在他却忍不住骂人。

来这儿的路上,他提前调查了负责此次案件的警官,和一搜的手冢通过了电话,作为社会板块的记者,这几起案件相关舆论是在他手里发酵起来的,警视厅与电视台向来保持着微妙的关系,手冢警官特意叮嘱他在报道时要注意分寸,他也不可遏制的冷嘲热讽,以一位受害者亲属的身份斥责他们的办案效率,总之,这通电话在两人相互埋怨和奚落声中落下了帷幕,并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他现在看起来毛茸茸的,很高,精瘦,穿了一件灰尘扑扑的卡其色风衣,衣领还往里卷着,像只刚从泥潭里打过滚的棕熊。东鹤从厨房端了水果和茶水过来,迅速瞥了一眼面前这个仍能看出年轻时风采,但此刻表情复杂难解的中年男人,听见今川令冬无情的问:“你在关西的工作结束了吗?”

“……你能不能不要在这种父女团聚的时刻提这么煞风景的事。”

两人向东鹤道了谢,今川令冬有些不舍,她喜欢东鹤家的晚餐,那比今川有间做的饭好一万倍——她是说,一切方面。双方在东家已经浮动着蔷薇花香味的花园里互相告别,她并不理解这份隆重,因为明早她还会在学校里再见到她,可能这些精英都热衷于搞些无用的仪式。

无论如何,今川有间一手牵着今川令冬,一手牵着在短短几天内长胖了好几斤的皇帝,两人一狗分别将自己狼狈的塞进一辆同样狼狈的库里南里,同样在短时间内经历死亡威胁与劫后余生的父女两人四目相对,一致决定,为了避免危险再度出现,要租用一家酒店顶层的套房当做临时落脚点。

天气越来越热,今川令冬身上的衣服穿的越来越少,头发越来越长,一不小心就快到肋弓了,原本乱七八糟的自然卷甘于寂寞的服帖下去,可能也与她多用了几次护发素有关。这段时间,她对右手的开发卓有成效,正当她习惯了用右手刷牙、翻书、写字时——尽管又丑又狰狞,东鹤带来了一些不理想的消息。

一个财团调查另一个有姻亲关系的财团,听起来并不磊落。

“夏的父亲是野泽先生的第三个儿子,她的母亲是我的阿姨,和我母亲是亲姊妹,同时也是我父亲的情人。”她脸上毫无波澜,寂静的走廊里响起了今川令冬拉开易拉罐的“咔哒”声,她一脸死水般的平静,显然对这个消息也并不感到意外。两人谈论的话题明明如此沉重,口吻却轻巧的像在谈论晚饭吃什么:“除此以外他还有两个私生子,其中之一——夏的舅舅,他是个知名慈善家,捐助了许多家孤儿院,还是一家私立学校的校长,他的儿子,夏的表哥,目前是一家孤儿院的院长,经营一家慈善公司。”

“这些是野泽财团的股票情况,还有一些子公司,包括自助的慈善项目、学校和养老机构的信息,其中有几个部分非常诡谲,我用记号笔勾出来了。”她把几份写满数据的复印件交给今川令冬,狡黠的冲她眨了眨眼:“你不打算问点儿什么吗?”

“什么?”

“比如我母亲的姐姐是我父亲的情人,我母亲的情人又是谁呢?”

今川令冬注视着她,像那天在弓道馆,隔着一道门一样注视着她,将她的血肉和骨骼剖析的淋漓尽致,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并不想对她的家庭评头论足,那不是一个孩子能决定的。

但东鹤轻轻嗤笑,由于她的表情过于温柔,几乎听不出笑声中的嘲讽,她扒着窗台,向后斜着,身体与墙壁之间形成一个锐角夹角,五点钟的阳光越发明亮,被窗框切割成碎片,铺在她清秀的脸上,她人好像也是碎了又粘起来的:“有很多个,我都数不过来。”

今川令冬支着下巴,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一听橘子汁递给她,继续百无聊赖的凝视着树上新生的枝丫发呆。

明明是冰冷的易拉罐,但东鹤却感受到了今川令冬的余温。

“今川。”她也学着今川令冬的动作,趴在窗台上观察着远处变化多端的云彩,草坪已经开始绿了:“有一天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的灵魂好像脱离了我的躯壳,以第三视角观察着我自己的行为。”她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精心保养的秀发,白皙的肌肤,大眼睛,浓眉毛……这些形容词如此抽象,能用来形容很多人,但就是无法具象成为她自己,她想那具纤瘦的躯体本该更加健壮有力:“你明白吗?就像开了天眼,我终于发现我好像是个流水线上的商品,被笼统的搭上包装,贴上了一个标签,至于我与其它商品之间的不同之处,来自于生产我的那位工人与他人的不同,而不是我本身与其它商品之间的不同。我从这个噩梦中苏醒过来,仿佛有什么摧枯拉朽的东西正在我身体里觉醒,为此我重新获得了力量。”

在来见今川令冬之前,她在社团活动教室里待了一个多钟头。

音乐教室被四点钟的太阳照的明晃晃的,天黑的越来越晚,总是给人一种夜晚永远不会来临的错觉,推开窗户就能听到风和操场上正训练的棒球部部员嘹亮的笑声,教室里还是凄清的,只有偶尔跑调的几声从一片和谐的管弦乐中冲出来,刹不住车一般将场面搅得一团糟。

东鹤操纵着面前演出用的施坦威三角钢琴,手指几乎是毫无意识的全凭习惯在琴键上跳跃,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以至于手机响了好几下她才回过神来,她连忙向被迫中止演奏的部员致以满含歉意的微笑,蹑手蹑脚的跑到教室外接通电话:“妈妈。”

“你和景吾相处的还好吗?”

似乎每一次通话第一句都是这个话题。

“很好的。”

“你呢?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她是屈居第二的那一个。

“也很好,妈妈和爸爸呢?在印尼那边还好吗?”

“多亏迹部家的帮助,东家南亚地区的分公司已经差不多了。”

“那真是太好了。”

“我还要忙,你多保重,照顾好弟弟,你平时处理事情上多听一些景吾的意见,多为景吾考虑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妈妈也是,保重身体。”

然后是一声从听筒里传来的亲吻声和道别。她把手机放回去,重新回到椅子上,面前是摊开的谱子,手下是《致爱德林的诗》,她朝指挥点头:“继续吧。”

“嗡”的一声,流畅的琴音戛然而止,她竖立的五指毫无征兆的狠狠地一齐砸在琴键上,发出一片刺耳的杂音,她低着头,没人能看清她眼里的悲怆和怨恨,也没人能看到她哀凄的表情——许多年来都是如此,她只能做人群里最懂事、最听话、最通情达理的那一个,遇到再厌恶的人也要戴着那副无坚不摧的笑容,因为这样她才能成为别人口中“配得上迹部景吾”的那种人,成为别人眼中优秀的、厉害的、温柔的东鹤,可是……

可是……

“东学姐……你怎么了?”

她盯着自己已经有些变形的手指和指尖的茧子,剪的平平滑滑的指甲,抬起头来又是温柔和气的样子,笑着说:“可能是刚刚练习的时间太长了,手腕有些痛,不好意思,吵到你们了,抱歉,我……”透过窗户,她看到了外头正举着一听饮料,笨拙的挥手的今川令冬,她冷静下来:“我恐怕得先走一步。”

她回想起国一时看到从迹部景吾鞋柜里飘出来的情书,似乎并没有产生爱情小说里嫉妒的发疯的情节,她感受到的更多是恐慌,一种会被无情丢弃的恐慌——如此一来,她的价值又在哪儿呢?

后来他一次又一次的收到来自不同女生的告白和情书以及礼物,拒绝都已经变成了习惯,习惯成了麻木。

据父母所说,她小时候是很迷恋迹部景吾的,真的是这样吗?

是周围每一个人建构起来的氛围像把刀一样将她削成所谓“与迹部景吾般配”的样子,成为一个完美空洞的模型,而不是她自己,这把利刃也一点一点刮去了她对迹部景吾那从小萌生的爱慕和敬仰——她既然可以承认自己的平庸,为什么别人不能承认呢?

在今川令冬之前,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在今川令冬之后她大概也不会再遇见这样的人了,她像狗尾巴花,风来了似乎就顺风而倒,但根部深深的坚定着自己的生长法向,没有什么能撼动她,也没有什么能阻止她穿越风雪,追求更高维度的精神的步伐,为某些抽象至极的概念,她可以毫不眨眼的放弃富足安稳的人生,去经历风雪交加的雪山、杳杳无际的荒野、无人涉足的沼泽——至于东鹤身体中的这一部分内容,似乎从认识迹部景吾开始就扭曲了,她是他的附属品,学钢琴是因为他,学剑道是因为他,学插花,学茶道……成为现在这个东鹤,都是为了他。

她一度厌恶这样的自己。

她叹了口气,问道:“今川,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丢人?”

“为什么我会觉得你很丢人?”今川令冬不解的歪着脑袋,眉宇间充满了疑惑,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像台上个世纪末的破电脑般分析完数据:“啊……我懂了,我没有觉得你丢人,那是你自己的事,我没有指摘的资格,况且那不是你的错,你没做错什么。”

“但是,东。”她忽然听到了一声召唤,茫然的扭过头,跌入了今川令冬深林中澄澈的湖泊般的眼瞳,她喊她的名字,像是在念一首诗,她从未觉得有谁比她喊自己的名字的声音更好听,像神明仁慈的召唤:“我应该向你表达祝贺,恭喜你发现了你自己。”

现在她想用“浪漫”来形容她,她的眼里泛起了潮湿。

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她以为这个过程很漫长,但实际上只花了两秒钟——她对成为与迹部景吾相配的人这件事已经厌烦疲倦,她受够了:“你说的对,今川。”

日子一天天过去,警方并没有传来什么好消息。反倒是今川令冬自己,在今川有间和东鹤的帮助下顺藤摸瓜查出了不少疑点。

几日来都是今川有间推掉工作亲自来接她放学,但今天临时加了一档节目,将他的新闻往后顺延了,导致他来不及赶来,今川令冬思索着从学校到酒店的距离,规划了一条人流量适中,绝不拥挤——这能让她保持警惕,集中精力观察来往的人群,还能让她避免在混乱的秩序中惨遭黑手,也绝不偏僻的路线——这能保证她身边随时随地环绕着目击者,凶手绝不敢轻举妄动,或者一单出现以最快的速度被附近的交番逮捕。

做出如此考虑后,她决定先去搭公交,再步行一段路。

还没走近,忍足侑士就在在站台前看到了衔着根橘子味冰棍的今川令冬,细白的双腿不停的晃悠着,看起来心情不错,她总是和人群格格不入,成为一堆摆放整齐的物件里与之相反的那一个,以至于可以毫不费力的从一堆同色的制服中一眼试别到她。他拎着书包,穿过身边飒飒而去的骑自行车的少年,偶尔踩到盲道上,衣角蹭过一畦畦绿化带,走到她身边坐下:“哟,今川,今天怎么一个人?”

她把塞到嘴里的冰棍拽出来,捏在手里,嘴唇和舌头上都沾满了橙黄的颜色:“爸爸今天要加班。”

“这才四月底,小心吃坏肚子。”

反正她也不会听,忍足侑士有些无奈。他注意到她的目光一直在看向对面的面包店,说是专注又找不到焦点,说是在发呆但又异常认真,他张开巴掌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在看什么?”

“忍足侑士,你相信世界上有一种人,由于对别人的喜怒哀乐没有办法感同身受,只能通过记住某些动作和表情所表达的意义来判断别人的悲喜吗?”她咬着冰棍,原本就说不利索的日语更加含糊不清了。

他能勉强听清几个关键的字眼:“比如?”

她咬下最后一块冰渣,一脸满足享受的样子,像被人撸下巴的猫,将衔在嘴里的扁形木棍拿在手里,指向了正前方:“比如他——他失恋了。”

忍足看到她指的人之后愣了一下,轻笑了一声,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别闹了。”

她耸了耸肩:“你不信也没办法,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

“喂,迹部。”忍足侑士索性喊住他,指了指今川令冬:“她说你失恋了。”

迹部景吾抬起胳膊看了眼时间,碰上晚高峰,再加上一场交通事故,酿成了司机被堵在高架桥上进退维谷的残局,不仅如此,他还会被迹部景吾扣工资。他没理他,沉沉的看了一眼今川令冬:“你跑来听墙角了?”

“哈?”忍足一愣。

“看——”她面无表情,但迹部景吾却感受到了嘲讽:“他失恋了。”

“你?和鹤?怎么会呢?”忍足侑士皱着眉,他不知道在自己惊讶的心情当中,究竟是“迹部和鹤分手”占的比重比较多还是“今川令冬有超能力”占的比重较多,他的心情颇为复杂:“可是……为什么?”

迹部景吾踢走了脚边的小石子,精准的撞上了一旁的隔离带蹦进了花坛里,扭过头来面向今川令冬,仿佛是在质问她:“是啊……谁知道呢?”

两人在一个晌午吃饭的空挡说开了这个话题,东鹤忽然在一阵过于安静的环境中宣布:“景吾,我们分手吧,比起恋人来,我们可能更适合当朋友。”

像在绝大部分人都认为他们会顺利成章的成为恋人时,两人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在缺少告白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成为了男女朋友,他们分手时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和争吵,平静的不想话。

对于东鹤诚恳的解释,迹部景吾感到欣慰。

这个结果比他预想的来的要早,他很早就清楚一件事:东鹤与他之间的感情连喜欢都称不上,与其说她是喜欢他,不如说是她的父母喜欢他的权势——甚至喜欢的不是他本人,从来都不是东鹤自己要喜欢他,而是别人要求东鹤喜欢她。至于迹部景吾对东鹤,他同情她。

算上今年,他们已经相识了九年,他了解东鹤的处境,也理解她的处境,她一切压力的来源归根结底是她日薄西山的家庭,尽管如此,东家作为最早兴起的一批出版集团,就算面临着转型困难和决策失败,市值蒸发等等困境,但老牌财团仍树大根深,说到底,是东家人想通过东鹤作为链接,借用他的权势,再概括一些,是因为东家的贪婪和投机。

通过婚姻实现跃升在这个时代早已成为神话,但对于有钱人来说,婚姻不意味着爱情,也不意味着两个年轻人的意志,婚姻是两个家庭整合资源,互相利用的途径。

是以迹部景吾并不能完全理解她,这并不是一个理智的决定。

很显然,他的挚友并没有看出来这一点,甚至不如今川令冬,他并不足够了解他,当然,人与人的感受的确是无法完全想通的:“你要是需要我陪你,也不是不可以。”

忍足侑士忍不住奚落他,让两人之间的友谊透露出诡谲,但毫无疑问,两人确实是彼此关系最好的友人。

“少来了。”迹部景吾挥掉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他决不允许自己被同情,斜睨着咬着冰棍的今川令冬:“你一个人?”

“我从鹤那里听说了她的事,现在正打算送她回去。”忍足侑士打断了他:“既然迹部少爷不需要我帮忙,我这只援手就伸给其他人了。”

“东是个好人。”今川令冬将光秃秃的木杆从牙齿之间抽出来:“她跟你分手是对的。”

“今川,说话要分场合才行……”忍足侑士发誓,以免她看起来像落井下石,他试图阻止过她,可谁能阻止得了她呢?

迹部景吾奇迹般的没有发作,伸出手像扣住一只篮球似的扣住她溜圆的脑袋,转动她操纵杆上的小圆帽一样的头,直到把她的脸转向一旁,他完全看不见为止,仿佛看不见就意味着不存在。他垂着眼帘,扬着下巴:“你以为就你什么都懂?”

今川令冬默默地扒拉着他的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012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