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的血月神教庄园。
黄湘倚着门焉焉的说:“这会,汉阳大哥应该快要见到唐若萱了。”
“湘妹妹,你就……你真的喜欢上了那小子?”黄湘没作声。“哎呀,我的湘妹妹,你太傻了,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有婚约的男人呢?不是自讨苦吃吗?你才说着我傻,就看不见自己傻?”
“不管了!”黄湘下了决心,转身对血凤凰坚定的说:“血姐姐,我要去绝情山庄!”
“可是,教主没有安排我们去绝情门啊?”
“我现在管不了这么多,呆这青城,我这心里一天比一天不舒服。犯了教规,我也认罚了。”
“湘妹妹,你去找他,该说什么?”
“我能说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不就是嘛,何必为了一个不知你心意的人牵肠挂肚。”
“我为的是我的心。”
血凤凰想了想,也下了决心:“好!我随你一起。”
“血姐姐,你不必为了我犯教规。”
“湘妹妹,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的瞎帅哥呢。”
“小姐,我也去!”小珠儿窜了出来。
“你这小妮子!原来一直在偷听我们说话呢。”血凤凰斜瞥着小珠儿打趣道:“莫不是我们珠儿也心有所属?”小珠儿羞红了脸。“哟哟哟,看!真被我说中了。哈哈哈,哪个少女不怀春!”说走就走,这三人立刻收拾好了行李上路了。
这夜里,萧廷一人在院里独酌,夜黑风高,不见半粒星光,风里透着微微凉意。
“若萱,你知不知道,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萧廷醉意喃喃自语。
若萱走过庭院时,发现砚台竟然独自倚在院廊的柱子,她感到很纳闷,怎么不见萧廷?便问道:“砚台,今晚你怎么一人?萧大哥呢?”
砚台指了指前面的凉亭,说:“公子有心事,不让我靠近。”
“萧大哥,是有什么心事吗?”
“我不太清楚,若萱姑娘可以自己问问他,我想公子是不会介意你问的。公子习惯了在我面前不动声色,是不会让我看见他的难过的。可他一个人在那借酒消愁怎么得了?可别弄坏了身子。”
若萱思量片刻,说:“我看看他去。你先去休息吧,别担心了,萧大哥是有分寸的人。”
砚台望着凉亭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若萱走过了两步,又迟疑着,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四周看了看,找了个角落坐着,目光一直落在萧廷这。
这萧廷也不知在思忖着什么,竟忘了时间,一直站到深更半夜也不知觉这夜露重,等身体略感寒意时,那边的若萱已在寒露中睡去,双手抱膝屈卷着身子,睡梦中的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萧廷这才发觉若萱在身边,他赶忙脱下外衫裹着若萱。耳畔的她的呼吸有些重,萧廷感觉不对劲,伸手探了她的额头,呀!若萱生病了。
“若萱。”话音刚落,萧廷隐忍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他轻抚着若萱的脸,眼里的泪滴落在她的脸上。他看见,那颗眼泪竟然在若萱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梅花的花形,才慢慢的隐了去。
若萱隐隐听见有人呼唤她的名字,微睁着眼,有些恍惚,朦胧间,她看见一个苍白无血色的女子像睡着般恬静的躺着,一个一袭白衣的男人,一头银发披散在肩,他的手轻抚着女子的脸庞,滴落一颗泪在她的左脸上。霎时间,这女子全身簇拥着一团亮光,亮光越来越亮,变成了千千万万的荧光围绕在她周身旋转,又一点一点散去,在最后的那抹光消逝前,露出了那女子的脸,那脸上有一朵水样的梅花,她对着那男人深情的呼唤了一声:“廷哥,你来了。”
“若萱,我来了,我来告诉你,我很爱很爱你。”
“我也很爱很爱你,廷哥,再见。”
“再见,若萱。”
混沌中的若萱一声大喊:“廷哥!”情急中挣扎着醒来了。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若萱。”这是萧廷焦急的声音。
“你来了?”
“我一直都在。是作噩梦了吗?不用怕,别人都说梦是反的,噩梦不灵的。”
“廷哥,你是不是很少安慰人?”
萧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梦见了谁?”
“梦醒了以后,我就记不太清了。那人的背影有几分像你,可是在梦里我看不清他的脸。”
“廷哥,你是不是说过,你的心就是我的家?”
“好像说过,可是记不起什么时候的事了,只是觉得很熟悉。”
若萱毫无征兆的又睡了过去,吓得萧廷一阵慌乱。
砚台安慰他道:“公子,若萱姑娘没事,你放心。”
随着一阵鸡啼,若萱醒来,她睁着双眼,回了回神,发觉自己竟一点都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她想起身,发现自己的手被握在一个温暖的手心里。她望去,这才发现萧廷枕在自己的床沿睡着了。
砚台蹑手蹑脚的进来,端来一盏解暑茶,压低了声说:“若萱姑娘,我估计你这时候要醒了,你先喝点茶。”
若萱指了指一旁的萧廷,有些尴尬。“砚台,我睡了多久?萧大哥是不是一直守在我这?”
砚台点点头,伸出两只手指。
“啊?”若萱吓了一跳:“睡了这么久?”
“若萱姑娘,茶我放桌上了,一会公子醒了,你记得要喝。”
“好的,谢谢。”
又过了一会,萧廷醒了,刚睁眼便急着伸手去探若萱的额头。
若萱的手覆在他的手上,柔声的说:“萧大哥,我没事了。”
“噢,你醒了。”
“醒了有一会了。”
萧廷说:“饿了吧,我让砚台拿点东西来给你吃。”他看见了桌上的茶,说:“砚台来过了?”
“嗯。”
“他都看见了?”
“嗯。”
“你也看见了?”
若萱没言语。
“抱歉,若萱,我只是担心我睡得太沉,我……你……”
“萧大哥,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我都明白了。”
萧廷看若萱还是一脸的倦怠,也不再多说,只让她好好休息便回了房。
若萱又入了梦。梦里,那男人终于缓缓朝若萱转过身来。她看清了他的脸,他有一双湛蓝的眼睛!她咻的一下,有一种旧人心上过的感觉,这人好熟悉好熟悉,他给她的感觉好温暖好安定,就像回到了家,一切又仿佛恍如隔世般不太真实。她抬手抚了抚眼前的那张脸,慢慢清淅起来,那张脸和眼前的这张脸一点一点重合,终于,“廷哥!”
再见若萱时,已是几天后,他刚从外面回来,跨进门便远远看见了若萱站在假山前出神。这次他站在若萱的身旁细细打量了她的脸色,见已不见倦意,也放下心来,便单刀直入的问:“若萱,你知道吗,你上次叫我廷哥。你还有印象吗?”
若萱红着脸点点头。
“你是做了什么梦吗?梦见了我?若萱,你有没有一种感觉,好像认识一个人很久了?可是明明是两人素未谋面。说是梦境吧,它又很真实,不仅那人很真实,那种感觉和感情也很真。”
“对,我就是这种感觉。好像踏过千山万水,只是为了他。”
“那人是谁?你确定吗?”
若萱低低的说:“廷哥。”
“哎,什么事?”
若萱的脸更是绯红,没再言语。
那头的黄湘一行3人终于快到河南了。
血凤凰支着树杆休息,喘着对黄湘说:“湘妹妹,我知道你巴不得立马见到古汉阳,可是也不能这样连轴的赶路啊,我吃不消了。”
“是啊,小姐。”小珠儿也是喘着粗气:“我看你这副神情,也不敢喊你休息。现在,要进河南了,我们总可以休息一下了吧?不然,我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黄湘终于露出了笑容,说:“好吧,我们可以好好休息了。”
蓝愁也赶到了河南,面见了萧廷:“禀阿卑罗王,黄湘和血凤凰擅自离开了青城,现已到了河南。”
“她们为的是什么?竟不顾教规。”
“依我的了解,黄湘是为了那个古汉阳。血凤凰她……”
“我明白。那……”萧廷思忖着,说:“既然来了,就来了,黄湘用得上。但是,得让她们知道这错误。这样,你去见血凤凰,旁敲侧击一下给点警告。”
蓝愁奉阿卑罗王命,传唤来血凤凰,极其严肃的批评一番。
身在暗处的萧廷对蓝愁说:“小刚,刚才你见了血凤凰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不像往日的你啊。是不是因为我在?”
“小廷,往日我是怎样?”
“你不是爱血凤凰吗?今天我看,一点都不像啊。”
“爱?不能,我们已没有情根的。”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哦,没什么。我是说,以前我不管,现在的我对哪个女人都不爱。”
萧廷只当蓝愁是受了什么刺激心灰意冷了,便拍拍他的肩,劝慰道:“你能想开了最好。”
“血姐姐,你刚才见着蓝愁刑官了吗?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见着了,除了任务,他什么都没说,公事公办,对我不多理睬的,好像陌生人一样。”
“怎么会?蓝哥哥是最爱你了。”
“不,这是真的,我就站在那,他正眼都不瞧我一下,比黑骑灵还不如。”
“血姐姐,你跟我开玩笑的吧?”
“你不信?以后你见着他就知道了。”
“怎会呢?全教上下谁不知蓝愁刑官对血姐姐你一片深情啊。”
“男人的感情啊,来的快,褪的也快。”
这天是冥王大婚的日子,特意召了黑白无常回地府。
黑无月见着了白无星,问:“无星,你看见了你姐了?”
“嗯。”
“有没有带她一起走?”
“没有,她现在是笑笑子的女儿,我没有理由。”
“那她过得挺好的呀。”
“所以,我才没想带她走。不过,我也说了,等笑笑子死后,我会回来带她走的。”
“你心里有打算就好。”
牛头马面见着了他俩,问道:“哎,萧廷怎么没来?冥王的大日子,他不来怎么行呢。”
“大人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萧大哥现在是人身,一没天剑,二没宝珠,叫他怎么来地府?”
“可是,是冥王说的,让萧廷一起来喝喜酒的,我以为你俩早知道了。”
“那就得问问冥王怎么操作了。”
冥王来了,今天他身着大红喜袍,乐滋滋的,看见了黑白无常,打招呼道:“你们来了。”
“冥王,牛头马面说您说要请萧大哥来喝喜酒,有这事吗?”
“没错。”
“萧大哥怎么能下地府?”
“你们就放心吧,我都打点妥了。我亲自去人世一趟,让他灵魂出壳,回地府两个时辰,只要不超过这个时间,万无一失。”
“冥王,新娘是谁?我们认识吗?”
“小薇。”
“小薇?谁是小薇?”
牛头马面凑近说:“就是孟婆。”
“孟婆就是小薇?那小薇又是谁的本身?”
“小薇就是我和王母肉身的一世情缘。”
“这世界真是有趣啊,兜兜转转,原来就在咫尺。”
“是的,我也没想到。这老天对我还是不薄的。”
“恭喜冥王!有情人终成眷属。”
午夜,冥王带着牛头马面出现在萧廷的床前,只听得冥王念出咒语,用手缓缓从头到脚过一遍,萧廷的魂魄便离了出来。
“秦斐?”他疑惑的看着眼前他们。“你们怎么来了?”
“萧廷,我们是来迎你去喝喜酒的。”牛头马面说。
“喜酒?谁的喜酒?”
牛头怪朝冥王努努嘴。
“恭喜恭喜!你终于和小薇喜结连理了。”
“这你都知道?”马面怪说。
牛头怪正要说,就被马面怪截住了,他说:“我知道了,你又要说我这猪脑子。”
几人一阵哄堂大笑。
冥王说:“我们动作要快,萧廷你只有两个时辰。”
大家喝得很尽兴。
“冥王,小薇现在是冥王夫人了,是不是孟婆之职要换他人作了?”萧廷问。
冥王脸上幸福的笑不见了,他只是摇摇头。萧廷也没再问,他不是地府任职的人,他明白有些事他不能知道,也无须知道。白无星心情大好,招呼萧廷连连对饮,很快两人便醉了。
冥王拉过黑无月到一边,压低了声音:“你们尽量让他俩的这段情圆满,不要再留遗憾。一切都是水月镜花,醒了再也回不去了。”
黑无月不明所以的看着冥王,难以置信的问:“都……都是假的?”
“唉,你还不明白吗?谁的人生可以重来!”冥王回头望着萧廷,怜惜的说:“等会白无星酒醒了,你们把他送回去吧。你现在知道怎么回事了,你自己知道就好,谁都别说,千万别漏出了马脚,我就最担心会被萧廷识破,这里有一个致命的漏洞,你们最终是没有天剑的。我看看吧,看能不能弥补一下。”
“无星他姐姐也是假的?”
“心病还须心药医。希望我这份苦心,不白费吧。其实,我最怕的事,你不知道。”
“冥王,还是什么可怕的事?”
“我担心,萧廷会错入其他梦里,梦是不可控的。”
“明白了。”黑无月沉思着点点头,去叫醒了白无星,两人带着萧廷的魂魄一起返回了人世间。
这天,砚台正要出门,刚打开大铁门,便看见了一行人往这走来,领头骑马的那人看去有些眼熟。
那人也看见了砚台,朝他招手打招呼:“哎,砚台。”
待那人近了,砚台才看清来人竟是唐老爷。他纳闷的问:“唐老爷,你们怎么会来这?”
“呃,我们正好押镖完了,返程时特意拐到这一程来看看你们。若萱呢?”
“若萱姑娘在里面呢。”
“萧大侠不在?”
“也在里面。”
“你这里要——”
“哦,我这是要去集市上买东西呢。唐老爷,进来再说,马车里是唐夫人吗?”
“是的,她记挂若萱,也一起跟镖了。”
砚台迎唐老刀等一行人进了山庄,沏好了茶,请出了萧廷,他才出门去。
“砚台这大清早的,是有什么急事吗?”唐老刀问萧廷。
“他哪有什么要紧的事啊,他这是去集市上买菜。”
“也对,清早的菜最靓了。”唐夫人说道:“看来,砚台很会持家嘛。”
“唐夫人过奖了,不过是现在平静师太她们都不在山庄里,我们呆在山庄也无所事事,他是嫌无聊,到集市上凑个热闹罢了。对了,这附近集市的豆腐脑很好吃,我嘱咐他带回来让你们尝尝。”
“哈哈,萧大侠你真是懂我夫人的心啊。刚才一进这,我家夫人就念叨着想吃这的豆腐脑呢。莫不是念叨多了,必有回响啊?哈哈。”
唐夫人笑着说道:“多年前,我们送若萱来绝情门拜师,吃过一回,至今仍念念不忘。如果那位摊主还在的话,估计他今年也该六、七十有余了。”
“夫人说的,应该是现在摊主的爷爷辈了,如今摆摊的是个年轻小伙,不过他的手艺也不差,等会夫人试试便知了。”
“若萱怎么还没来呢?等不急了,我去她房里看她去。”
唐夫人说着正要起身,被唐老刀拉住了,他说:“夫人,别急,好不容易师傅不在,她睡睡懒觉嘛。我们再聊聊。”
“也是,不然若萱会以为我是来管她的。”
萧廷笑着。
“萧大侠,平静师太这次把弟子都带走了,是为了什么事?”唐老刀问。
“唐伯父,平静师太得了一张地图,去黄山了。”
“黄山?黄山有什么?值得她这样兴师动众。”
“好像是天剑。”
“天剑?”唐老刀越发的不解:“找天剑不需要先找出天剑五爵吗?”
“看情形,现在应该是不需要了,地图上直接标明了位置。”
“那真是奇怪了。是什么人绘制出的地图?又是如何流出江湖的?”
“地图是我得的,我没有兴趣,送给了师太,我也不知道真伪。但是,听闻江湖上很多门派都去了黄山,所以,我估计,这地图十有**可能是真的。”
“哦,那真是难得。”
“山庄里就你们仨?”唐夫人问。
“是的,还望夫人多多见谅。”
“平静师太信得过的人,我也信得过,再说了,如果信不过你们,我又怎会托你们送若萱回绝情门呢,萧大侠就不必说这些见外的话了。这一路来河南又去山东又回河南,多得有你在。”
“噢,唐伯父你们打算留这多久?要不要等平静师太回来?”
“这不用,我们只是拐道过来看看你们,留不了几天便要回潼关了,家里的镖局离不了人。不过,如果我夫人愿意的话,她倒是可以留下来,要看她的意思。”
“那太好了,唐夫人在,若萱便有伴了。”
若萱来了,见着了唐夫人,便高兴的扑进了她的怀里。“娘!”
“哈哈,这么大了,还是改不了爱撒娇的毛病。”唐夫人抚着若萱的头发嗔怪道。
唐老刀抚须看着这娘俩眯眼笑着,又问:“若萱,你见着古汉阳没?”
若萱扶唐夫人坐下,才说:“爹,我见着了汉阳哥哥,后来因为萧大哥要治眼睛,我们才分开走了。我俩说好了,在这汇合的,估计他也快到了吧。”
“哦?”唐老刀这才认真打量着萧廷的眼睛,说:“这眼睛看着和先前也没有什么区别嘛。”
“是啊,萧大侠真是很厉害,可以让眼睛不影响自己的行动,平常得如同正常人一样。”
“是值得祝贺,”唐老刀说:“我的镖车上有几坛上好的酒,是我在当地寻来的,想着不久后,若萱与汉阳的婚宴上用得上。不想,现在提前用上了,真是应上景了。”
“多谢唐伯父的美意。不过,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也是自己人啊,你这好事和若萱的婚事,一样都是顶好的好事。”
“那萧廷就谢过唐伯父的好意了。”
砚台回来了,手里拎着个装得满满的竹篮,另一手提个红木食盒。他把竹篮放在门槛边,提着食盒来到桌旁,抽开盒盖,从里面端出几碟点心和几碗热腾腾的豆腐脑。
“公子,好了。”
几人坐到了桌前。
唐老刀对唐夫人说:“夫人,快试试你惦记的豆腐脑,看看还是不是那个味。”
唐夫人勺了一小勺进嘴,品尝着,又勺一勺,侧头有点失望的说:“有点不一样。”
“下次有机会再试试那老人家的手艺。”萧廷说。
唐老刀说:“同样的技术,不同的人做出来,区别真有那么大吗?”
“你以为啊,这中间有多少年的经验?”唐夫人说:“不用麻烦了,也许是记忆里的味道太深刻了,即使再吃回老人家的手艺,很大概率也是吃不回当初的味道的。我这里也有好多年呢,一直美化,可能早不是最初的味道了。”
吃罢早饭,唐夫人一行人回客房休息,赶了几天的路,这下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好好睡个觉了。
第二天,砚台又很早不见踪影,快晌午才回来,他一进大门,面露喜色。
“砚台,你去哪了,都在等你吃饭呢,今天是唐夫人下厨。”
“公子,别急,看我带回了什么来。”砚台说着又从食盒里端出豆腐脑来:“唐夫人,您试试。”
“砚台,昨天不才刚吃过吗?你不必特意再跑一趟的。太谢谢你了。”唐夫人尝着豆腐脑,轻皱着眉,说:“和昨天的是一个味道。”
“夫人,这可是老人家亲手做的。”
“那问题应该出在了我的记忆里,无关这豆腐脑。这下,我就不惦记了。”
“夫人,那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唐老刀打趣道。
“好事,至少我不惦记了,咱们潼关离这河南挺远的,也算省了一道心思。”
“你想开了就好。”
“看你说的,我净惦记着吃的去了?至于不?若萱的婚事多的是要操心的,你要忙镖局,最后事情还不是都得我操心?我哪有心思光去想这个了。”
这话刚说完,刚才还笑吟吟的萧廷脸上的笑意慢慢隐了去,低头默默吃着豆腐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