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这八个字,谢怜便是一怔,不自觉念了出声:“一念桥……”
不等他念完,身边少年的声音便接了上来,先他一步将整句读完:“一念桥头,逢魔遇仙。”
谢怜道:“三郎?!”
少年朝他微微一笑:“哥哥莫急,我只是有些好奇。”
随着他话音落下,周遭的景色忽然变了。
悬空的石台依旧,石台四周的草席、蒲团也依旧,再外一圈,却不再是层层叠叠的雾霭,而是变幻成了一座笼在夜色下的石桥。
空气中响起一阵阴森森的风声,随着而来的,还有一阵急促的喘息,仿佛正有个人在他们身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且这喘息声中,又隐有呜咽之音,彰显出极端的恐惧。
然而,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谢怜不自觉凝眉,三郎则微微挑眉,神情中说不清楚是什么意味。
随着那人喘息声越发散乱、似乎将要力竭,又有一阵“砰”、“砰”,仿佛重物落地似的异声由远及近,颇有节奏,间着金铁碰撞一般的声响,似乎是一个穿着极重铁甲的兵将正一步一步走来。
异声落定,只听得有“人”缓缓道:「此间何地?」
这声音低沉嘶哑,阴森之中还有凄厉,虽然见不到形貌,却也能推断出绝非活人,而恐怕是一只凶恶至极的妖魔鬼怪。先前出声那人此刻只有呜呜哀嚎不止,显然是惊恐不已,只怕神智已经不甚清醒,更别说回答这鬼怪的问题。
那诡异声音的主人似乎也并不在意对方回答与否,只是继续阴森森道:「此身何人?」
第一人嘶声惨叫:「别……别过来!」
鬼怪不为所动,又道:「为之奈何?」
那人惨叫声越发惨烈起来:「不知道、我不知道——救命、救命啊!!!」
惨叫声戛然而止,只余那鬼物森森的冷笑。
随着这冷笑声也渐歇,四周再次归于一片寂静。
虽然不曾亲眼所见,但只闻其声,也能想象出究竟发生了什么。谢怜轻轻吐出一口气,心中略微有些沉沉。
不过,纵是沉沉,他也清楚,这恐怕已经是许多年前所发生的事情了,只是不知为何被记录在此处,又在此时被复现出来。而“一念桥头逢魔遇仙”,如果他猜测不错,说的恐怕就是……
脑海中刚刚浮现这一念头,空气中忽然又有异声响起。
这一回,是个听不出年纪的男声,语调微微上扬,殊无惶恐之意,倒像是在说书一般娓娓道来:「相传八百年前,黄河之南有座一念桥……」
听到这一句,谢怜神色又是微微一动,默念道:‘八百年前’?
忽听身边少年道:“哥哥?”
随着他这一出声,周遭忽而一静,那人的讲说声也戛然而止,谢怜不由一怔,侧过脸瞧向他,道:“怎么了?”
三郎道:“我观哥哥神情,似乎有什么不对?”
谢怜微愕:这少年竟如此敏锐?方才那般情形,竟然还能分神关注、察觉到他神情有异?
他道:“我……好吧,实不相瞒,这一念桥,我是听说过的,虽然不知究竟建成于什么年代,但可以肯定,绝对是没有八百年的。故而听到这人说‘八百年前’,有些惊讶。”
三郎便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其实不瞒哥哥,一念桥,我也有所耳闻,应该的确是没有八百年的。这么说来,这正在说书的——莫非是数百年以后的人?”
谢怜道:“此地奇异,不能以常理度之,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这样说完,他才忽然反应过来:对方提到“数百年后”的反应,似乎也太稀松平常了吧?
——虽说诸如“观棋烂柯”一类的奇谈在人间多有流传,但大家口耳相传归相传,实则却是鲜少有人会当真的,更遑论正经去作此设想了。
再一转念,谢怜又不由失笑:要论离奇,眼下情形岂非本已足够离奇?于凡人而言,缩地千里与后事先知,究竟哪个更离奇还不好说呢,少年人本尤善异想天开,如此设想又有什么出奇了?
他心里想了这许多,实则也不过是眨眨眼的功夫。一抬头,只见三郎好似一无所觉,只歪着头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看他,见他瞧过来,便道:“哥哥,是不是应该,让它继续?”
谢怜给他看得有些招架不住,微微侧首,道:“是了,咱们胡乱猜测也无用,不如听一听后面究竟是什么情形。”
这话一说出,他立即反应过来,三郎却已微微一笑,语速飞快,却又莫名一派从容:“相传八百年前,黄河之南,有座一念桥。”
——正是方才被打断以后,石台上重新显现出的文字。
话音未落,那被他称作“说书的”的男声便重新响起,绘声绘色、声情并茂地继续:「有一个鬼魂身穿残甲,脚踏业火,会在夜间现身于桥头,拦住行人问三个问题……」
事已至此,谢怜不便再一次出声打断,只有无可奈何地看了三郎一眼,得他一个含笑的眼神回应,脸上当即一阵发热,几乎无心去听那男声又说了些什么。
他低头心道,虽然看起来读出那石台上文字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了,但等下若有机会,还是得和三郎分说清楚,不可总是如此,否则万一遇见会出问题的可如何是好。
那声音还在继续:「……直到有一日,仙乐国年方十七的太子殿下,在云游途中听说了此事,便决心,要为民除害——」
这句话一出,谢怜顿时呆住了。
心道不会吧,难道我的身份这就要拆穿了——若是拆穿,这刚认识的小朋友该怎么看他,不会觉得全是他这瘟神搞的鬼吧?
不等他想好该如何应对,人声止歇,那鬼魂阴森森的声音再次响起:「此间——何地?」
接着,便听一个清朗的少年音道:「此间人间。」
这少年声线,与谢怜别无二致、分毫不差,只是比之他今时温文内敛,又多出来一分少年郎特有的意气风发。
谢怜下意识便去看身边少年的表情。
这一看之下,却发觉三郎的神情很是奇异,仿佛听得很是专注,又仿佛是在怔怔出神,但总而言之,并不像是忽然发觉“这人的声音怎么和我旁边的人一模一样”亦或“我身边这人的名字是不是和某某太子相同”的表情。
他下意识松了口气,耳中听见那鬼魂森然一笑,声音陡然暴虐:「此间无间!」
少年便“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第一问就错了?没关系!」
这两句话说得从容自若,甚至可以说到了有些气定神闲的地步,紧接着,一声铿锵剑鸣,应是利刃出鞘,少年朗声道:「来——!」
刀剑破空,兵刃相交,锵锵之声不绝于耳,间有少年的清叱与鬼魂嘶声怒吼。可以想见,打斗极其激烈,仅听声响,也足够叫人热血沸腾。
可偏偏,此处唯二的听众,却都没有将多少注意力放在这场战斗之中:谢怜起初还是听了片刻的,然而他一想到三郎或许随时会认出他的声音、猜出他的身份,便总是忍不住分神去瞧他,没瞧上两眼,两人便对上了视线。
谢怜当即若无其事地挪开目光。此后他再假装无意地去瞧三郎,对方似乎已将注意力转到了那方石台,然而谢怜却总觉得,他根本没在关心那石台怎样——不然,怎会连自己都察觉其上又是有异,三郎却毫无反应?
当初在一念桥头,谢怜与那鬼魂从夜色深沉一直打到晨光微熹,这秘境虽然复现了彼时的景色与声响,倒也没有一丝不苟地将那一战从头至尾全放出来,实则只过了约莫小半刻钟,便直接到了战斗的尾声,鬼魂发出一声不甘的呜咽,就此消散,太子收剑入鞘,为之一叹:「此间无间……倒是个悍勇绝伦的鬼魂。」
那石台上的异样便是此时出现的——正是由于战斗已至尾声,恰逢破晓时天色渐明,这石台的变化才并不那么显眼。
先前其上出现字迹,都是刀削斧凿一般留下刻痕,这会儿却是仿佛有个人正在台面上执笔作画,只是运笔极快,须臾之间便已趋于完整,虽是画在石台上,却分明是壁画的画法。
那画面背景线条简单,也没有颜色,然而抓形极准,尤其四周此时正是一念桥旧貌,两相对照更加看得分明——而在画面正中,一名少年道人,正在桥头种下花树,洒下一抔黄土。
整张壁画之中,也只有这少年道人,与他亲手种下的花树,上了鲜明的颜色,且他身周,有一层淡淡的白色晕染,仿佛光华笼罩。
谢怜不由自主盯住了那张画,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许多年前,一个伤痕累累的少年。
一个在他一败涂地、跌落尘埃、受万人唾弃的时候,还愿意追随他信仰他,拼了命去维护他的少年信徒。
那少年为他画了一张画像,代替被他召走支撑天塔的神像供在神台上。因为不曾学过画的缘故,那张《太子悦神图》落笔稚嫩,甚至称得上拙劣,与石台上这幅画的笔触,瞧来也相差甚远,可是不知为何,谢怜却一下联想到了当初那张画、当年那个人。
他当年对那少年说,忘了吧,那少年却斩钉截铁地对他道——我永远也不会忘了你的!
后来他遭贬落凡,一度惶惶如丧家之犬,颜面尽失自尊全无,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再后来,二升二贬,流浪至今,再没有机会见到那少年一面,知晓他后来如何。
也正因全幅心神几乎都被这幅画所吸引,谢怜并没有察觉,三郎已随着他的注意同样发现了这画,而后,眼光陡然深沉下去。
二人目光注视之下,那画面又添上几笔,在太子身后勾出一个人形。人形简陋,却依稀可以分辨出来是一名道人。
一念桥头逢魔遇仙,斗鬼魂是“逢魔”,这道人,便是所遇的那个仙了——果然,听到有人发问:「这是在做什么?」
这人音色亦是清朗,却又多出一分冽冽,如寒潭泉水,澄净之中又有清寒。
太子答:「为他送行啊。」
那道人便再问:「既是送行,为何要种花树?此意何解?」
太子似乎微微一笑,再答:「身在无间,心在桃源。」
道人一声轻笑,接着,长风抚耳,天光大亮。
先前述事的男声再度响起,嘿嘿然道:「那道人听后,微微一笑,化为神人,踏祥云,挽长风,乘天光而去——这就是当年,仙乐太子一念桥逢魔遇仙的故事了。他除去了吃人作祟的鬼魂,恰遇下凡来伏魔降妖的神武大帝,当晚,太子就在电闪雷鸣之中,飞升了!」
四下里一霎间亮如白昼,沉浸在旧忆之中的谢怜陡然惊醒。
他抬眼一望,石桥已彻底隐去不见,只见霞雾蒸腾,烟云缭绕,远处有亭台楼阁,金檐玉顶,流泉绕砌,当真有如天上仙境,美不胜收。
——不,不是有如,而当真就是天上仙京!
旁人不知,谢怜这个两度飞升过的,还能认不出这天上白玉京是什么模样吗?
如此说来,那讲述一念桥传说的,难道竟是一位神官?
谢怜正想到此处,忽然听见又有人惊叹:「哇,竟然这般厉害!」
顿了顿,又奇道:「……那我怎么没见过他?」
这话一出,说话两人的身份几乎可以盖棺论定了。
那八成已经可以确定是位神官的第一人当即嗤笑一声:「嗐,那是他自甘堕落,飞升之后没几年就犯了大错被贬下凡了……哎哎,不过他还有第二次飞升,那就更荒谬了——一飞升就杀进天界拳打脚踢,所以只一炷香的功夫,就被神武大帝亲自给打下去了!」
从旁人口中听说自己的往事,还是这般轻蔑谈笑的口吻,换个人大概不是怒火攻心就是无地自容,但谢怜被传成三界笑柄没有一百年也有八十年,类似的话听了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反正说话的人多半没见过他这个正主,他也权当并没有在说自己,倒也算习以为常、接受良好。
只是今时非比寻常,一旁坐着一个刚认识的小朋友,这小朋友知了他真名,知道他究竟是谁,眼下看来也不过早晚的事,再让人家听自己这些旧事,实在是……不好意思极了。
谢怜一时又是郁闷又是窘迫,恨不得把那席子一卷把自己藏起来躲过这一遭再说,可惜终究逃避不能,他只好偷偷再去看三郎对此又作何反应。
这一看,谢怜顿时怔住了。
无他,三郎的神情竟是冷峻异常。他本就生着一张俊美到锐利逼人的脸,这下更隐隐现出肃杀之色,双目之中,仿佛有一团汹涌的风暴,就要席天卷地。
谢怜不由得怀疑,若是那谈笑的神官此时在他面前,三郎只怕会扑上去掐住他喉咙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可是,这是为什么?
总不能是听不得这神官取笑仙乐太子吧?
三郎身上冷意骇人,谢怜心中疑惑难解,纷乱不止,那神官却都是一无所知,越发谈兴大发:「——诶?诶!你是刚飞升的吧!这你都不知道,那你一定也没有听说过,仙乐太子飞升之前,神武道惊鸿一瞥的故事吧?嘿嘿,堂堂一国太子,竟然搞砸了仙乐国最盛大的悦神仪式,嘿,就为了救一个小儿……」
一句话没有说完,忽听见“当”一声钟鸣,浑厚有力,宏亮绵长。
一声过后,又是一声,钟声越来越响,间歇越来越短,到了最后,当当当当狂响不止,间着人仰马翻惊声不止:「这是哪位新贵飞升了?!」「好大的阵仗!」「这也太吓人了!」「多少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了!」
终于,“咣”一声巨响,撞钟之声终于止歇,有人叫:「来了来了!」
来人似乎长舒了一口气,而后又是干干笑了一声,才道:「诸位,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
话音落下,迎来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谢怜的表情也空白了。
这声音、这口气——怎么听,怎么像是他自己啊!!!
果不其然,一瞬间的死寂过后,所有人倒吸冷气、异口同声、惊疑不定:「——仙乐太子?!」
仙京之景隐去不见,四周再度归于一片灰蒙蒙的雾霭,仙乐太子本人,坐在草席之上,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
好的,将近五千字,原作进度序章结束,广播剧进度第一集4:56……殿下满心都是小花呢。
我以为我至少能写到殿下(自认为)彻底掉马呢。
其实花花一直在关注殿下哒,只不过当他发现殿下好像不太自在以后就体贴地假装自己没在看了——但是他注意力其实全在殿下身上,所以怜都发现石台上出现画面了他还没发现。
这些画大家可以当其他时空的花花画的,设定上就是他本人的画,所以花花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手笔,虽然他现在没画过但是通过笔触可以认出来——所以字是怜的画是花的,小情侣就是要整整齐齐。
最早的想法确实是纯声音没有任何画面的,发生了什么靠脑补,但是考虑到设定上是“复现真实场景的声音和布景”,也就是说,是没有广播剧里的音乐去渲染气氛的,那么光靠声音和布景,可能有时候也会对发生了什么感觉比较云里雾里脑补不能,所以加了一个设定就是部分情景下会出现画面。
写这章的时候,刚倒出空来听广播剧第一季的主创ft,不得不说四位主创前面真的差点活活笑死我,什么鬼新娘盖盖头录的气音被网盘判定为黄色音频传不上去,二吉疯狂备注菩荠不能生吃因为会有寄生虫(花城是鬼王不会得寄生虫的你就让他吃吧谢怜亲手洗的菩荠)啊……听着听着就手痒了也想多叨两句关于我写他们的时候的心理历程虽然才这么两章但真的第一章放出来见人之前打磨了好久的(总而言之就是和创作者ft差不多的东西不想看的后面就可以划过了)。
上一章(原文内容结束后)一开始,谢怜老师一转头发现花花的第一个镜头还有小花睁眼的镜头我真的超级喜欢,因为在写的时候一下子就很有感觉:我要写这样一种感觉(有点绕),然后为了更精准地去表现我心里的那种感觉后面又反复修改,就想写出来那种让谢怜老师一眼惊艳的一个极其明艳极其亮眼的感觉,原作里面写的那种“蓦地眼前一亮”的那种感觉。
对于花睁眼的镜头,其实一开始是没有详细描写的,是写完初稿再到这里非常自然地就加上了一句话,最后发展成了这么一段描写。这里,我是真的非常喜欢“坠落的星子燃烧着永不熄灭的星火”这个描写——其实原作当中对于花的眼神描写有明确的比喻就是“明亮如星”,并且对于为人时的花城,红红儿,又一次次写到他的眼睛非常黑亮,亮的惊人,所以“不熄灭的星火”这个描述就非常自然地浮现出来了——在这里再插一句墨香原作对于重要角色第一个镜头的眼神描写真的总是很绝!君吾的“万年寒潭之雪”和贺玄“燃烧的寒冰”真的非常恰当非常贴合地在隐喻两个人真实的人设,墨香的描述真的非常清晰地表达了什么叫“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真的好爱她的文笔!墨香的文笔就是非常恰到好处的那种,不会过多堆砌词藻显得赘余,但是细致之处却又显出非常深厚的底蕴,功底是有的,但是又不卖弄,可以说雅俗共赏,国学修养有限的,读来不觉得晦涩,静下心来反复体会,却又处处都是惊喜——我真的吹爆!
说回来——对于谢怜老师来说,虽然是比较陌生奇怪的境地但是他其实没有特别戒备,因为属于是“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我没见过”所以他其实很松弛的一个状态(但是对于明艳逼人的花花又有一种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的下意识的那种紧张感),然后花花一开始是以特别不设防的一种姿态出现在他眼前的,而明明是这么俊美逼人的一个少年在自己面前却又表现得这么——发自内心的信任和尊重感。面对这么一个又好看对自己态度又好这么有礼貌的一个少年人……不知不觉花花就刷满了谢怜老师的初始好感,所以发现了吗虽然是在这么陌生的一个地方醒过来身边只有花但他一点也没有怀疑过花花搞鬼——并且迅速进入了关心担心的状态。
原作当中一开始怜对于花虽然一上来就感官很好,但也是怀疑试探过的,这里则到掉马甲之前都没有这样的描述,其实我是这样想的——因为原作花一出来表现出天上地下无我不知的那种从容自信,以及吓跑众鬼,都表现出了一种毫不掩饰的古怪,而这些恰恰是当前时期的花花还没有来得及达成的,亦或无从表现的,再说了原作谢怜老师试探归试探他有后面的打算吗没有——你看当时谢怜老师一看他啃馒头就觉得他好乖委屈他了(风信慕情狂怒: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窍了!)。
因为花怜也好其他角色也好并不是我的oc,所以对于他们,虽然一个角色他什么时候该有什么反应我心里是有一杆秤的,但是毕竟不是我的角色,所以尤其是一些比较有张力的情节点真的落到笔下我会反复去翻原作的片段——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写相逢的时候一些大情节点会有书友夸,真的就是原作的他们会有的反应,因为我在写的时候真的是反复在翻书在揣摩啊——所以能够得到这样的评价,对我来说,这真的就是对我衍生创作的最高赞誉了。
最后,我估计至少在目前,看有灵的大部分读者应该都是也在追相逢的,所以这里预告一下,元旦当天更新相逢哒!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