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破妄 第68章 望之幻境（四）

阿丝卡的出现让向我搭话的男人大惊失色，他立刻往后退了有几米远之后才停下，可是他的身体还是处于紧绷的状态，抬头看着阿丝卡的时候也十分戒备。

我就站在阿丝卡的下方，要仰着头才能看到她的脸，这样的姿势会对脖子造成很大的负担，于是我发问道：“我可以上来吗？”

“嗯。”阿丝卡应了一声，随后往边上让了让，刚好空出了一个人可以通过的距离，她的动作很是熟练，像是以前也做过很多次一样。

我跳上了窗沿的时候还在注意着破妄的位置，让它不要卡在窗户这里，不过我好像又多虑了，我从窗沿上跳了下来，阿丝卡见我进了房间，也从窗户边推开去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则是将破妄横放着在窗户前比对，发现窗户的距离刚好要比破妄长上一点。

真是合适的距离呢。我想着，又顺便往下看了一眼，那个男人还站在楼下，抬头往我这边看来，察觉了我的视线之后，他又立刻移开视线，转身往远处走去。

阿丝卡端来一个精致的杯子，她见我还看着窗外，轻笑一声，将茶杯递给我，温声道：“只有红茶了，希望你会喜欢。”

“不用管他吗？”

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现世的红茶和尸魂界的也没什么不同，而这种茶的口味我也曾喝过，就在四季的房间里，那时她泡着跟我一起从六番队的队长室中偷出来的红茶，面上却淡然自若。我还记得那个时候她喝茶的时候，才露出了一点的得意的笑容。

眼前的阿丝卡的头发挽了起来，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看上去惹人怜爱，但是如果就这样认为她柔弱可欺，那就大错特错了。

就如以前那些以貌取人、认为我很容易被打败的新队员。

阿丝卡都没有打算往下看，她轻哼了一声，走到我身边拂过我耳边落下的发丝，指尖划过我的脸颊的触感有点像是羽毛拂过一般，有点痒痒的触感，她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反而在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又往后退了一步，仔细地打量着我，对我说：“我总觉得你应该是短发，到这里的短发。”

她在自己的肩膀上方比划了一下，我也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再一次发现好像我的头发又长一些 ，而她比划的长度是我在那些事情发生之前，一直留的头发长度。

我感觉到有点迷糊了，面前的女人是失去了记忆的四季、而是另外的什么存在呢？

“嗯，我以前是那样的短发。”我注视着她回答。

“为什么现在要留这样的长发呢？”

“因为没有空去剪掉。”

“原来是这样。”阿丝卡的视线从我的头发上一扫而过，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一起吃个早饭吧，莉莉已经醒了，之后我还要送她去她的老师那里。”

莉莉安娜是阿丝卡在这里的妹妹，我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却想到了应该还在真央读书的白石明日澄与辻心白，于她们而言，四季应该也是如现在的阿丝卡一般的、让人钦慕喜爱的姐姐吧。

说起来，按照年纪来算，我应该要比四季年长，不过从最开始和四季认识的时候，我们似乎就颠倒了这样的顺序，我总是在玩闹的时候叫她四季姐姐，就像我有时会对日世里自称姐姐一样。

好像越想越多了，回忆中的大部分人都已经不在身边，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现在身在何方。

我跟着阿丝卡下楼，也才看见了在外面仅仅从窗户往里看也看不到的场景。

阿丝卡被那些人称为人偶师也是情有可原的。我看着客厅边上的柜子以及沙发上都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人偶，她们形态各异，却又那样精致，给人一种下一秒就会站起来走动的错觉一样。

地狱蝶从我的外套中飞了出来，在这些人偶上方徘徊，在房间中转了几圈之后停到了放在沙发上的人偶的头发上。

阿丝卡也注意到了地狱蝶，但她也没有阻止，只是问我：“那是你养的宠物吗？”

“说宠物也不算合适，它应该算是我的伙伴，就和我的这把倔强又没用的刀一样。”

“它有名字吗？”

“破妄？它的话，是叫破妄，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阿丝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应该是在笑我见缝插针地诋毁着破妄，跟一把刀较劲。她指了指地狱蝶：“我是说它，你的刀都有名字的话，它应该也有吧。”

......

如果要对阿丝卡说实话的话，那我只能告诉她“没有”这个答案，毕竟我在来到这里之后也确实没有为地狱蝶起过什么名字，说起来我也没有为谁起过名字，破妄的名字也是它自己告诉我的，而非我为它命名。

阿丝卡还在等着我的回答，于是我便准备老老实实地跟她说实话，可地狱蝶却在此时从玩偶的头发上面飞回我的肩膀上，随后我听到了小女孩一般细细的声音。

“莉莉安娜，我叫莉莉安娜。”

这声音有些熟悉，我偏头看向肩膀，深紫色的地狱蝶小幅度地扇动着翅膀，仿佛在告诉我，刚刚的话就是它说的。

阿丝卡好像没有听到它的声音，见我长时间的不回话，她又问了我一句：“所以是没有名字吗？”

“有的，至少从刚才开始，她有了名字，叫做莉莉。”我正色道。

地狱蝶又从我身上扑闪着翅膀飞回了沙发上，继续和那个玩偶作伴。我的目光还放在阿丝卡身上，她在听到我的回答之后，明显愣了一下。

“那倒是巧了，我的妹妹莉莉安娜，她最喜欢的玩偶就是放在沙发上的那个。”阿丝卡说。

“你呢？你最喜欢的玩偶是什么样子的？”

我不太确定我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我想我应该只是顺着她的话来往下说而已，在我问出来这个问题之后，我其实也来了兴趣，作为拥有了众多人偶的阿丝卡来说，也该有个最喜欢的人偶吧。

“你想看吗？”

“想。”

我们本来应该要到餐厅吃早餐，只是因为我的这个问题，阿丝卡临时起意的要带我先去看看她最喜欢的人偶，于是她对她的妹妹带着些许歉意地推迟了早餐的时间，边带着我继续往下走。

地狱蝶又飞回了我的肩膀上，我有心想拨弄着她，让她再说两句话，但又不想让阿丝卡认为我此刻更想要跟蝴蝶说话，我只能忍着好奇和探究，和地狱蝶一起走到了阿丝卡的工作室。

这一整个地下室就是她的工作室，即便没有窗户，工作室在灯光的照耀下依旧明亮如白昼，我刚走进这里面时，就被众多拜访在玻璃展示柜众多人偶震惊到。

这里的人偶的高度都只有我的小臂那么长，，可凑近了看，我却发现她们每一个都异常的精致写实，如同真人等比例缩小一般。

“阿丝卡，你不会真的会用人类的皮肤和骨骼来做人偶吧，或者是你的念能力就是可以将人变成人偶？”

阿丝卡带我往工作室最里面走去，周边放着的人偶都没有得到她的视线，她轻快地回答着我，那种语气却又给我一种她就快要得到什么答案一样。

“骨骼和皮肤如果不经过特殊处理就会发臭，不凑巧的是，我讨厌处理这些。”

工作室中东西繁多，各种各样的人偶的部件却都分门别类地放置在房间里面，整齐地像是刚被打扫整理过一般，但是这应该就是这个工作室的常态，无论什么时候，她所呆着的地方都是整洁的。

阿丝卡的工作室最里面还有一个小房间，她带我走到房间门口，在开门之前，阿丝卡背对着我，依旧用轻快的语气对我说：“我是不是还没有问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只是要我和你一起逛一逛吗？”

我想了一下回答她：“逛一逛不是目的，而是我达到目的的过程。”

“那目的是什么呢？是要告知我，你会见到我的理由吗？”

“我也在找这个理由。”我说。“我来找你，其实只是想告诉你，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并非真实的地方，而是如同幻境一般的地方。”

阿丝卡还是背对着我的姿势，但她此刻静默了下来，大约是过了几分钟，她才打开了门，吱呀的声音在我的耳中响起，阿丝卡往前走了一步，然后脚步轻盈地转过身来，带动着发丝都在跃动，“这些就是我最喜欢的人偶。”

房间里和外面的陈设有些类似，除了装着东西的柜子整齐地排列在墙边，这里就只剩下工作台和展示柜。

而展示柜中放着很多一模一样的人偶。

黑色的短发、黑色的眼睛、黑色的衣服以及手中黑色的刀都是那么让人熟悉。

“我记得我对你说过，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在我回到这里之后，我才想起来，我确实见过你，只是那些都是我单方面的与你相见，我在觉醒念能力之后便经常会梦到一个人，后来我才开始学着制作人偶。”阿丝卡拉住了我的手，将我带到展示柜前，“所以你可以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做出这些人偶吗？”

呜呜呜呜谢谢观看！我争取每天更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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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望之幻境（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