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就在此时,我身后的虚化一护从岩壁中缓缓挣脱,低沉的咆哮声夹杂着狂暴的灵压,宛如风暴般席卷整个战场。
我轻叹一口气,缓缓抬手,灵压如漩涡般涌动,毫不费力地再次按住他的头,将他压回地面。
“好了。”我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大地般不可撼动,“你该冷静了。”
话音刚落,刹那间——
“咔哒、咔哒、咔哒。”
如命运齿轮咬合的声音骤然在耳畔响起,那是天地规则被触动的低鸣,如远古钟声般震彻灵魂,带来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每一次齿轮的转动,都像是在宣告一场不可逆转的变局。
“咔嚓——!”
最后一声清脆的断裂音响起,倒数第二道枷锁被彻底斩断。
紧接着——
“轰——!”
如滔天怒潮的烈焰从我的灵脉深处喷涌而出,贯穿筋络、流淌至全身。灵力从血液中迸发而出,化作金缕般的锁链,在我的周身盘旋环绕。这些锁链熠熠生辉,每一次轻微摆动,便有缃色的灵子从链身滑落,宛若星辰碎屑,散发着神圣与肃杀交织的气息。
与此同时,周围的灵压如受到召唤,与我体内的灵压剧烈碰撞!两股无比庞大的力量互相挤压,直至达到极限。
“咚——!”
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击波以我为中心骤然炸裂!如狂怒的飓风横扫整个训练场。
灵力余波如同怒海狂潮般席卷四周,撞击着石壁与地面。
“轰隆隆!”
远处的岩壁应声撕裂,大片碎石如雨般坠下。地面剧烈震颤,龟裂的纹路以我脚下为中心扩散开来,仿佛不堪承受这股力量的重压,发出不甘的哀鸣。
“灵盾——起!”
阿绯几乎在枷锁斩断的瞬间,便在楼梯底部竖起一面橘色的灵光屏障。屏障如晨曦般柔和,将假面军团众人稳稳护在身后。灵光如波浪般扩散,将冲击波的余威层层化解。
“……这是个什么阵仗……”
麻衣站在灵盾的薄弱区域,看着逐渐消散的灵力风暴,脚下被冲击波掀起的尘土缓缓落下。她抬手轻拂耳侧乱发,忍不住感慨:“砚大人倒数第二道枷锁,就闹成这样……接下来还让人活吗?”
不远处,另一位执行官瞬身至她身旁,低声呵斥:“……砚大人这种状态你也敢嘴碎?”
“老四,别吼了。”站在旁边的御姐摇了摇头,嘴角噙着一抹无奈又骄傲的笑意,“砚大人都没禁言她呢,你瞎操什么心?再说,麻衣可是拿过吏部颁发的荣誉证书的——连六部都公认的哦。”
“她就是被你们宠坏的!”老四的声音中透着不满,胸膛起伏不定。
“略略略——”麻衣果断吐了吐舌头,毫不畏惧,像只无畏的小猫。
与此同时,八位兵部执行官已迅速展开行动。
他们彼此分工明确,熟练地结印、布阵,手中的术式化作点点黑光,将脚下的地面迅速刻画成符文阵列。黑色的灵光如蛛网般蔓延开来,将摇摇欲坠的训练场重新稳固下来。
他们的动作干脆利落,每一步都像是经过无数次演练般精准默契。黑色紧身服在灵光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暗芒,沉稳而肃杀。这是兵部独有的装束,曾经的血红色已在三百年前改为黑色,用于迷惑尸魂界的隐秘机动队。
术式完成后,所有执行官彼此交换眼神,尽管面具遮住了表情,但我知道他们是谁。
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与压抑,灵压的余波尚未完全平息,仿佛在为刚刚的爆发余音绕梁。
“总算恢复了一点秩序。”
我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权威感。脚下的碎石缓缓滚落,黄尘散去,露出虚化状态下的一护,他倒在碎裂的地面上,胸口剧烈起伏,仿佛与地狱的深渊对抗了一场漫长的搏斗。
虽然他的虚化进程暂时被遏制,但那从地狱深处涌出的戾气依旧缓缓游走在他的灵脉中,如同毒蛇盘踞,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我缓缓抬眸,扫过台阶上的假面军团。
他们每个人的目光都带着惊惧与不安,却硬生生地保持着镇定。就在这片死寂中,我背后的九节骨尾缓缓舒展开来,不再掩饰它的存在。骨尾洁白如霜,每一节骨片的连接处闪烁着淡缃色的灵光,微微跳动间散发出圣洁而又危险的光辉。
伴随着我心中那一丝轻微的愉悦,骨尾轻轻摇摆,发出清脆而轻微的声响,仿佛在空气中刻下一道道无形的轨迹。
“地狱六部的吏部部长是虚?”
平子真子眯起眼睛,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模样。他翘着二郎腿,仰起下巴,目光探究,却刻意掩饰着内心的复杂情绪。
我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尾巴可是珍贵的礼物。”
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声音却冷静得让人心中发寒。
“诶……”
久南白歪了歪头,脸上的表情既天真又透着些许荒谬的感叹:“我还以为地狱真的有虚呢!”
“但是……”
莉莎的双眼放光,手中举着一部不知从哪掏出来的手机,对着我不停地拍照:“吏部部长真的好好看啊!黑崎君真是有福气呢,吸溜——”
“阿砚……”
露琪亚的声音中透着颤抖,她仍被阿绯温柔地搂在怀里,仰望着我,眼神复杂,仿佛还在努力消化眼前的景象。
“所以……阿砚是冥主直属部队的队长吗?”
我轻轻点头,目光沉静如水,确认了她的猜测。
阿绯低下头,替露琪亚将因冲击波而凌乱的发丝理顺,声音如风中絮语般柔和:“砚大人不仅是吏部部长,同时也是冥主的代理人哦。”
“那不就是……像山本总队长一样的存在吗?!”
六车拳西瞳孔猛缩,忍不住脱口而出。
然而,震惊还未完全平息,平子却冷笑了一声,摆摆手:“不……不一样。”
他靠在破裂的台阶上,双手大张,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与疲惫:“她的存在,凌驾于零番队之上。”
空气瞬间凝固,像是被无形的压迫感冻结住了。
我的骨尾缓缓扫过地面,掀起一缕尘烟。我转过身,目光落在远处一护那微微颤动的指尖上,语气平淡却暗藏锋芒:“嘛,说到底,我确实是冥主直属部队的队长……如果说得直白一点——你们应该听说过‘域主’这个称呼吧?”
平子的表情微微变化,挑了挑眉:“哇哦——您居然这么坦率?就不怕我们出去之后,随便透露吗?”
阿绯微微一笑,抬起眸,眼神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你们离开这里后,只会记住我们希望你们记住的东西。”
她的声音轻柔,却如深渊中的冷流,将空气冻结:“我们可不想失去像平子先生这样有趣的人物呢。”
“哈……行吧,我还想多活两天呢。”
平子真子叹了口气,语气复杂地摊了摊手。他的声音虽然带着调侃,但目光深处隐隐透出几分敬畏与试探。
“不过……能再透露点什么吗?给我们这些即将遗忘之人留点乐子吧。”
还未等我开口,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从台阶的阴影中传来:
“行啊,本大爷如你所愿。”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声音来源。赫然间,一道人影从高处瞬身而下,稳稳落在平子下方的台阶上,动作随性地盘腿坐下。
“我是工部部长,阿加雷斯。”
他慵懒地撑着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张扬的笑,余光扫向日世里,带着几分挑衅:“对哦,本大爷可是瓦史托德哦!”
日世里的嘴角微微抽搐,神情像是见了鬼,语气发颤:“……你、你也不像是人类吧!”
“Bingo!”
阿加雷斯咧嘴一笑,露出尖利的小虎牙,语气中满是得意:“可惜,猜对了也没奖励。”
久南白忍不住捂住额头,低声喃喃:“……今天回去,我估计得失眠一周。”
我轻轻笑了笑,声音却在每个人心中如洪钟般回响:“希望雷斯等会多封印一点你们的记忆……不然,今天——没人能睡得安稳。”
骨尾在空中轻轻摇摆,缃色灵光如羽毛般散落,每一片光屑都在破碎的空间中静静沉浮,交织成奇诡而华丽的画卷。
“砚大人倒数第二道枷锁就闹出这种阵仗……”
麻衣站在远处,望着散去的灵压余波,灵子如潮水般卷回脚下,她不由得感叹:“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一旁的执行官“老四”冷冷瞥了她一眼,声音低沉:“……砚大人这模样你都忍不住嘴碎?”
麻衣毫不畏惧,嘟着嘴轻哼:“略略略——老四你管得太多了。”
我收回目光,微微一笑,没有阻止这些无伤大雅的插科打诨。毕竟,这些执行官们,是我在无数风雨中带出来的骨干。
与此同时,灵压的漩涡缓缓散去,空气渐渐恢复平静。然而,就在这片短暂的静谧中,我身后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动静——
是他。
虚化的一护,手指轻颤,身体微微挣扎,似乎在努力从灵压的压迫中重新站起。
我侧身回眸,目光落在他狼狈的身影上,眼神温柔了片刻,但很快便恢复冷静。我抬手拍了拍掌心,灵力如金缕般流动,缓缓覆上我的周身。
顷刻之间——
那属于“域主”的完全体态终于在众人面前彻底显现。
洁白的长发随灵力波动轻轻浮动,缃色的灵光宛如织成战袍,骨尾在身后舒展,灵子如星辉般环绕,勾勒出一圈如护佑王座般的光环。
一瞬间,空间仿佛被凝滞,时间如同冻结,众人的呼吸也在这份压迫感下变得沉重起来。
“一级待命。”
我的声音平静却威严,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所有地狱的执行官同时瞬身至关键点,单膝跪地,头低垂着,如同臣服于无可匹敌的王者。
“雷斯——结界。”
“阿绯——盾。”
“兵部——戾气。”
每一声命令落下,都如同深渊中的号角,将整个空间编织成牢不可破的法阵。
“遵命,域主大人。”
齐声回应宛如滚雷般在破碎的训练场中回荡,仿佛这片空间本就是因这份威压而存在。
灵压如潮,涌动之间,光与影交织出无声的涡流,仿佛下一刻便会席卷世间的一切,将其碾碎,再度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