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博士/刀玫】就从这片苹果草出发！ 第4章 能不能好好地过一个圣诞节？（4）

三人沿着菌丝隧道深入地下，脚下的地面逐渐变得湿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金属味。隧道两侧的墙壁上布满了发光的紫色蕨类植物，它们的叶片像触手般微微颤动，仿佛在呼吸。隧道顶部悬挂着无数根发光的菌丝，像蜘蛛网一样交织在一起，偶尔有几滴紫色的液体从菌丝上滴落，发出滴答的声响。

“这地方简直像是从恐怖电影里走出来的。”Rose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滴落的液体，低声说道。

“并不是。这应该是泰晤士隧道的一个分支，给行人和马车通行的。但为什么这里会被封起来呢，这很奇怪。”博士显得兴致勃勃，他拿着音速起子，一边扫描周围的植物，一边解释道：“看，这些蕨类是破卢森族的共生体，它们通过吸收污染和毒素来生长，同时释放出致幻剂颗粒和紫色孢子。”

“这些植物……它们是怎么长到地下的？”查德威克跟在后面，用手中的煤油灯照亮四周。他甚至不暇思考Rose刚刚提及的“恐怖电影”究竟是什么东西。

“哦，查德威克先生，您可能得习惯一下，这些东西可不是地球上的普通植物。”

隧道逐渐变得开阔，最终他们来到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整个空间被发光的外星蕨类覆盖，菌毯在地面上蔓延，像是某种活物般微微蠕动。墙壁上、天花板上，甚至空气中都漂浮着微小的紫色颗粒，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呼吸。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菌毯上凸起无数人形轮廓，依稀能辨出失踪工厂主的面容。他们的身体被菌丝缠绕，仿佛陷入了某种沉睡。巨型孢囊在菌毯中随呼吸律动，每一次收缩都会喷出一团紫色的颗粒，加剧了空气中的雾霾。

“这些是……失踪的工厂主？”Rose低声问道，声音中些颤抖。

博士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快步走到一个孢囊旁，用音速起子扫描了一下，低声说道：“没错。破卢森族把他们当成了**过滤器，用他们的肺来提炼工业毒素的精华。这不是感染，而是共生——一种扭曲的共生。”

查德威克走上前，颤颤巍巍地用钢笔轻轻戳破了一个孢囊。孢囊破裂的瞬间，溅出的紫色液体瞬间腐蚀了他的钢笔笔尖。他倒吸一口冷气，喃喃道：“这，这确实比霍乱更可怕……”

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泛起一阵涟漪，一个样貌诡异的外星人的全息影像从蕨类森林中升起。她身着由工业废料编织的长袍，面容冷峻而威严，眼中闪烁着紫色的光芒。

“你是谁？”博士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在隧道中回响。

“我是破卢森族的女王”女王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你们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你们用童工的骨血喂养机器，我们用机器的灰烬孕育新世界。当那些孩子们死在纺织机下时，你们称之为‘工业的必要代价’。现在轮到你们成为过滤器了，这不正是你们信奉的‘达尔文主义’吗？”

女王挥了挥手，展示了一幅扭曲的未来图景：白金汉宫化作巨型孢囊，塔桥缠绕着发光的藤蔓，整个伦敦被紫色的雾气笼罩，仿佛一座死城。

Rose看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你们不能这么做！这座城市还有无数无辜的人！”

“无辜？你们的工业革命早已让这座城市变成了毒气的温床，为我们提供了最甜美的材料。我们只是加速了它的灭亡。”

查德威克上前一步，愤怒地挥舞着手中的笔记本：“我们正在改变！我将会让议会通过《公共卫生法案》，改善这座城市的卫生条件！你们没有权利决定这座城市的命运！”

“等你的法案通过，这座城市早已是我们的苗圃。”破卢森女王看了眼查德威克，哈哈大笑，“你们的努力，不过是徒劳。”

“你休想！”Rose猛地转身，从查德威克手中夺过煤油灯，毫不犹豫地砸向了那片蕨类森林。

“女士！你在干什么？”查德威克惊呼，但已经来不及了。

煤油灯砸在蕨类植物的叶片上，玻璃碎裂的瞬间，火焰呼地一声窜起，迅速在蕨类间蔓延开来。火焰舔舐着发光的叶片，发出噼啪的声响，紫色的烟雾升腾而起，在空中扭曲成一张诡异的笑脸。破卢森族女王的全息影像在火焰中闪烁，她的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你竟敢——！”她的声音还未落下，火焰便吞噬了她的影像，她的身影在火光中消散，只留下一声凄厉的回响。

Rose站在原地，呼吸急促，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火焰的光芒映照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表情显得格外坚定。然而，她的幻觉并没有因此消失，反而变得更加剧烈。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她童年记忆中的画面——她看见年幼的自己站在工厂的烟囱下，抬头望着那滚滚的黑烟。父亲的身影出现在她身旁，他的脸色苍白，嘴角挂着血迹，咳嗽声像是从胸腔深处撕裂而出。母亲则累倒在机器旁，双手布满伤痕，眼神空洞而绝望。“Rose……”破卢森女王的声音在她耳边低语，温柔却充满诱惑，“加入我们，就能终结这一切。不再有黑烟，不再有痛苦，不再有死亡……”

“Rose！”博士快步冲到Rose身边，“它们在操纵你！你得醒过来！”他毫不犹豫地用音速起子对准了她的太阳穴，轻轻按下了按钮。一道微弱的电流刺激了她的神经，Rose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眼中的紫色光芒逐渐消退。

Rose抬起头，看着博士，眼中满是泪水：“博士，如果他们真能让工厂不再冒黑烟……如果他们能结束这一切痛苦……我们真的是正义的一方吗？”

博士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了一下：“不，Rose！这是孢子在影响你的思想！你不能相信它们！”

Rose虚弱地笑了笑，她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手也浮现出了紫色的纹路。

“如果我变成怪物……博士，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握住我的手吗？”

博士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片刻，随后轻轻握住Rose的手，将她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胸口。两颗心脏的跳动透过他的衣服传递到她的掌心，节奏有力而稳定。

“我有两颗心脏，Rose，”博士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但在你眼中，我是怪物吗？”

Rose的泪水滑落，但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博士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声音温柔却坚定：“所以，你也不会是怪物。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想办法救你。”

博士让几近昏迷的Rose躺在一块相对干燥的地面上，从口袋里掏出那台看起来像是充气泵的机器，开始飞快地改装起来。他的手指在机器上灵活地移动，时不时用音速起子调整一下零件的角度，嘴里还念叨着：“好吧，如果能把这个过滤器的功率再提高一点，说不定能净化空气中的雾霾……不过，要是能直接知道破卢森族的弱点，那就更好了。”

查德威克站在一旁，眉头紧锁，张大嘴巴，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愤怒。显然，眼前的景象彻底颠覆了他对“公共卫生问题”的认知。他的目光在手中记录着排污系统现状的笔记本、发光的蕨类和巨型孢囊，以及博士手中的机器之间来回扫视，最终下定决心般地说道：“我，我们必须彻底改革伦敦的排水系统……这，这些污水和毒素不仅危害人类，还会被这些外星生物利用！我不能再让议会无视这个问题了……我一定要在下次议会会议上公开调查结果，推动排水系统建设！”

博士一边继续组装机器，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但您的改革草案一直被议会否决，不是吗？那些老爷们可不会轻易改变主意。”

“这次不同！我有确凿的证据：外星生物的存在。如果他们还不肯行动，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看这些紫色结晶和菌丝隧道！”

博士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噢！查德威克先生，您真是个有魄力的人。不过，我建议您在展示证据时，别用‘外星生物’这个词，他们可能会觉得您疯了。我说得对吧，Rose？”

没有回应。博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向Rose躺下的位置——那里空无一人。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Rose？Rose！”

查德威克也转过头，惊讶地看着空荡荡的石板：“天呐，那位小姐，她刚才还在这里，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该死！我太专注于这个机器了！”博士迅速站起身，目光在四周扫视，手中的音速起子发出急促的嗡鸣声，“破卢森族趁我不注意，把她带走了。”

他快步走到Rose刚才躺下的位置，低头仔细查看。地上留下了一些细微的痕迹——几根发光的菌丝，还有一行用碎石拼成的潦草字迹：“干净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