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仿生 第3章 私欲

深夜的寂静中，只有偶尔的风声轻抚过窗棂，在诉说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深吸一口气，保罗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向密室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他避开了所有的守卫，今夜，就准备带塔拉离开。

密室的门几乎是立刻就开了，烛光摇曳，投下忽明忽暗的影子。然而，令保罗惊讶的是，站在空间中央的竟然是——

“母亲……”保罗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你以为我没有打开衣柜，就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你吗？”杰西卡夫人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人心，“但我万万没想到，你居然还天真地想要带她离开。”

“塔拉呢？”保罗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杰西卡夫人平静地回答：“我把她转移到了更安全的地方。”

“可是母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囚禁她？”

"这不是囚禁，我是在保护她。"杰西卡夫人简短地说。

"这算什么保护？"保罗反驳，但声音里的底气不如他想象的足。

杰西卡夫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儿子，忽然话锋一转：“保罗，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真的希望塔拉离开这里吗?”

这个问题如同一记重拳，击中了保罗的心脏。他张口欲言，却发现自己无法立即回答。

杰西卡夫人继续道：“你说你想让塔拉自由。但是保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真的离开了，你还能再见到她吗？”

——“我想要自由地在外面的世界生活，不受任何限制，走遍所有的星球。”少女的向往犹在耳畔。她想要做自由的飞鸟，拥抱未知与星空，没有为他停留的理由。

保罗感到喉咙发紧：“我...我当然希望...”

“真的吗？”杰西卡夫人轻声地打断了他，“还是说，你其实希望她永远留在这里，做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朋友？”

保罗猛地抬头，想要反驳，但话语到了在嘴边却凝固了。他突然意识到，母亲说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杰西卡夫人继续道：“保罗，我了解你。所以我的做法，应该也没有违背你的诉求。"

保罗感到一阵眩晕。他扶住墙壁，努力平稳呼吸：“不...不是这样的...”

但他知道，母亲说的是事实。他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虽然他一直试图压抑这种阴暗的渴望。

杰西卡夫人走近他，声音变得柔和：“孩子，我向你保证。让塔拉留在这里，是为了她好，也是为了你好。”

保罗沉默良久，最后抬起头，眼中充满纠缠着的痛苦：“那么至少，以后允许我和塔拉继续见面。”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既是请求，也是一种妥协。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方法，既不完全放弃塔拉，又不违背母亲、或者说还有自己的意愿。

杰西卡夫人微微一笑：“我同意。”

“谢谢你，母亲……”

杰西卡夫人伸手轻抚保罗的脸颊：“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保罗。但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一切的意义。”

保罗点点头。虽然内心仍有疑虑，但他决定暂时信任母亲的判断。

“我可以现在去见塔拉吗？”他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

杰西卡夫人摇了摇头：“不是现在，保罗。给她一些时间适应新的环境。”

保罗略显失望，但还是点头接受了。

——

黑暗如同厚重的幕布，笼罩着塔拉的全身。她蜷缩在潮湿阴冷的角落，铁链的冰凉触感如同蛇一般缠绕着她的手腕和脚踝。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都被无尽的恐惧和绝望拉长，又在短暂的昏睡中倏忽而过。

塔拉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个地下密室多久了。也许是几天，也许是几周，起初的愤怒和恐慌早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的绝望。她的意识在现实和噩梦之间徘徊，分不清哪个更加可怕。

就在这时，一股温暖突然包裹住了她。她猛地睁开眼睛，以为这又是一个残酷的梦境。但那份温度是如此真实，如此熟悉。

塔拉颤抖着抬起头，看到了保罗担忧的面容。

“保罗，你来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脆弱和依赖。

保罗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愧疚和兴奋在他的血液中交织，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波动，温柔地说：“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塔拉摇摇头：“不必道歉，我知道你一定尽力了。”她看向保罗的身后，疑惑地问，“你这次是怎么进来的？”

“杰西卡夫人允许我单独来见你，”保罗解释道，声音压低，“你还好吗？她有没有惩罚你？”

“除了这个，她倒是没有亏待我，”塔拉甩动手腕上的锁链，苦笑道。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沉默片刻后，她轻声问道：“保罗，在你看来...我还有机会逃出去吗？”

保罗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我不知道...”

看到保罗的犹豫，塔拉的眼神暗淡了下来。但她很快又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没关系的。至少你现在能正大光明地来陪我了，不是吗？”

保罗感到一阵心痛，同时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他轻轻捧起塔拉的脸：“塔拉，我会经常来看你的。我保证。"

塔拉点点头，眼中泛起泪光：“那就够了。有你在身边，这里也没那么可怕了。”

之后，保罗每晚都会来看望塔拉。

女孩似乎肉眼可见地变得更消瘦、更苍白了。或许是因为心中那个逃出去的执念宣告破灭，她的眼里不再有他们初见时的光亮。

“塔拉，”又一次步入阴暗潮湿的地下密室，保罗朝黑暗中呼唤她的名字，“我给你带来了一些东西。”

铁链声开始响动，女孩羸弱的身形渐渐显现。她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保罗，你来啦。”

保罗从背后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束娇嫩的白色花朵，递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塔拉问道，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好奇。

保罗微笑着解释：“它叫夜来香，是卡尔丹星球上最美的一种花。它们在月光下盛开，散发出最迷人的香气。”

“一种花…花又是什么？”塔拉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花束。

保罗看着女孩困惑而好奇的表情，突然意识到她从未见过花朵。他将花束放在她手中，耐心地解释道：“花是植物的一部分，它们是大自然最美丽的创造之一。花有各种颜色和形状，有些会像这夜来香一样散发香气。”

塔拉轻轻接过夜来香花束，将脸埋入花瓣中，深深吸了一口气。

花香四溢，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久违的光芒：“真美...但是，把花摘下来是不是太可惜了？它们应该在月光下绽放，而不是在这个黑暗的地方凋零。”然后又快速地熄灭了。

愧按捺住心底的负罪感，保罗摇摇头：“因为花朵不仅仅是美丽的观赏物，塔拉。在很多文化中，花有着特殊的含义。人们常常用花来表达情感，特别是送给重要的人。”

塔拉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柔软的花瓣，眼中闪烁着惊奇：“表达情感？什么样的情感？”

保罗深深地看着塔拉的眼睛：“比如感激、友谊、爱意...当你想让某人知道他们对你有多重要时，你可能会送他们花。”

塔拉低头看着手中的夜来香，又抬起眼睛看向保罗：“所以...你送我这束花，是因为我对你很重要吗？”

保罗感到心跳加速，轻轻点头：“是的，塔拉。你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真的吗？”塔拉懵懵懂懂地眨眼，“这么说...我真的可以成为你的家人了吗？”

听到“家人”这个词，保罗心中一颤。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你不能做我的家人。”

塔拉的眼中充满了困惑和受伤：“但是你之前说过，家人就是非常重要的人...我以为...”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保罗急忙解释：“不，塔拉，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对我来说太特别了，不仅仅是家人那么简单。”

塔拉皱起眉头，显然这样的表达不存在于她的现有认知里。

保罗深深地看着塔拉，心中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情感。最终，他缓缓靠近，捧起女孩的脸：“让我来告诉你，你对我来说有多特别。”

在她疑惑的目光中，他低下头，闭上眼睛，小心翼翼地将唇贴了上去。少女嘴唇的触感柔软而温暖，让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当保罗结束这个短暂而轻柔的吻后，塔拉困惑地眨了眨眼：“这...这就是特别的人之前会做的事吗？”

保罗点头：“是的，这叫作亲吻，是人们表达特别的感情的方式之一。”

“可你是在咬我！”她挠了挠头，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如果是这样，那我也可以咬你。”

不等保罗解释，塔拉突然凑上前，模仿着他的动作，吻了上去。这个突如其来的“反击”让保罗瞬间睁大了眼睛，全身僵硬。

女孩的吻青涩而笨拙，更像是在用嘴唇轻轻撞击保罗的嘴——但这个动作却点燃了他内心深处的火焰。

“不是这样的，傻女孩，”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感，他伸手轻抚塔拉的脸颊，“看看我怎么做。”

他的嘴唇摩挲着她的唇缝，温柔地引导着她放松。舌尖小心翼翼地撬开唇瓣，轻轻描绘着它们的轮廓。

塔拉因为这陌生的感觉而微微颤抖，但她并没有退缩，而是努力地模仿。

感受到她的回应，保罗的吻变得更加热烈。他的手滑到塔拉的后颈，直接握住她的头，让两人的唇贴得更紧。

汹涌如绵延不绝的浪潮，炽热如酷暑当空的白昼。在昏暗的密室里，时间仿佛静止，世界只剩下彼此。

两人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塔拉的手不自觉地抓住了保罗的衣襟，仿佛在寻找支撑。

当他们终于分开时，两人都微微喘着气，但仍保持着亲密的距离。

“我咬得怎么样？”女孩的眼底和嘴角一样，都是亮晶晶的。

保罗的眼神变得柔和而深邃，嘴角挂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微笑：“不是咬，是亲吻。塔拉，你吻得很不错。”他的手指温柔地持续抚摸着她那泛起红晕的脸颊。

“是吧，我学得可快了，”塔拉得意地指着嘴唇，“说不定再咬…哦不，再吻几次，就能超过你呢！”

“哦？”保罗眯起眼，抚摸上她微微张开的嘴唇，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感觉，“你还想再来几次？”

塔拉轻轻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羞涩，但很快又被一种新生的勇气所取代。

她抬起头，直视保罗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小小的、有些不确定但充满希望的微笑：“我想...我喜欢亲吻，喜欢成为可以亲吻你的特别的人。”

保罗眼中的温柔更深了。他紧紧抱住塔拉，在她发间落下一个又一个轻柔的吻。

保罗老师真是自私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章 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