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仿生 第2章 生日

夜幕低垂，星光如碎钻洒落在卡尔丹城堡的尖顶上。月光透过高耸的彩绘玻璃窗,在大厅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今晚是保罗·厄崔迪18岁的生日。厄崔迪家族为这位未来的继承人，举办了盛大的成年礼庆典。

保罗站在宴会厅的中央，身着一袭深蓝色礼服，在摇曳的烛光中显得格外挺拔。他的目光扫过四周，看着那些前来祝贺的宾客们。空气中弥漫着香料、美酒和烛烟的混合气息，还有隐藏在礼节背后的野心与算计。

一阵微凉的夜风从半开的窗户溜进来，吹动了保罗额前的一缕发丝。他下意识地抬手整理，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手心已经微微出汗。

这种紧张感让他有些惊讶——他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合。

“阁下，请允许我代表哈克南家族向您献上最诚挚的祝福。”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保罗的思绪。

他转身，看到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正向他鞠躬行礼。男子递上一个精致的盒子，黑檀木的表面在烛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

“这是我们家族为您精心准备的礼物。”

保罗接过盒子，指尖感受到木质的纹理。他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把精巧的匕首。刀柄上镶嵌着红如血滴的宝石，刀身反射出冰冷的寒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威胁。

“多谢哈克南家族的好意。”保罗微笑着说道，声音平稳，眼神却不自觉地锐利了几分。这把匕首看似华丽，却隐藏着致命的毒药——哈克南家族的不怀好意昭然若揭。

“阁下——”不远处，科瑞诺家族的使者正缓步向他走来。

使者身着华贵的长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无形的台阶上，高傲之态溢于言表。他们带来了一幅巨大的挂毯，在侍从的协助下小心翼翼地展开。

使者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这幅挂毯展示了皇帝陛下治下帝国的浩瀚疆域。愿您永远记住，作为帝国的子民，您的责任与荣耀。”

保罗的目光落在挂毯上。精细的刺绣勾勒出帝国星图的轮廓，金线勾勒的边界在烛光下熠熠生辉。他能感受到科瑞诺家族言语间对自身统治地位的炫耀，这让他心中泛起一丝不快。

“这份礼物令人印象深刻，”保罗的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眼神却如同冰湖般平静，“我会永远铭记皇帝陛下的教诲。”

他目送使者们离开，环顾四周。那些莺莺燕燕的贵族少年们，满口都是虚情假意的恭维，每一句祝福背后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目的。

端起侍从递来的酒杯，水晶杯中的暗红色液体在烛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保罗轻抿一口，醇厚的香气在口中绽放，却无法驱散心中那丝莫名的孤寂。

今夜，他想，恐怕是没有机会去见塔拉了。这个念头让他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失落。

她一定还在等他吧。她会为此难过吗，会……想念他吗？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父亲雷托公爵正从人群中向他走来,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

“保罗，我的儿子，”雷托心情畅快地说道，手搭在保罗的肩膀上，“今天是你的大日子！”

机会来了。

保罗深吸一口气，趁着雷托公爵还在身边，低声说：“父亲，我感觉有些不适。”

雷托公爵微微皱眉，仔细打量着儿子。保罗的脸色确实有些苍白，眼中也透着疲惫。他轻轻拍了拍保罗的肩膀，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是不是太累了？”

保罗点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恳求：“我想先回去休息一下，可以吗？”

雷托犹豫了一瞬。作为公爵，他深知这种场合对于家族的重要性；但作为父亲，他也清楚保罗一直不喜欢这种虚伪的应酬。

看着儿子略显憔悴的面容，雷托终于叹了口气：“好吧，你先回去休息。我会替你向宾客们解释的。”

保罗感激地看了父亲一眼，轻声道了谢。他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保持着得体的步伐离开宴会厅。然而一踏出大门，他就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穿过长廊。

终于，他来到了那扇隐蔽的小门前。

咚，咚，咚。

保罗轻轻推开密室的门，期待着见到塔拉的笑脸。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片沉默。

“塔拉？”他轻声呼唤，眼睛努力适应昏暗的光线。

过了一会儿，才传来了塔拉略带冷淡的声音：“你来了。”她背对着他，肩膀微微绷紧，显然想要刻意避开他。

“对不起，我来晚了。”保罗的心中涌起一阵愧疚。

塔拉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她的语气中隐藏着一丝委屈，像一根细小的刺，轻轻戳在保罗心上。

他走到塔拉身边，试图解释：“今天是我的生日，城堡里举办了庆典，我...”

“生日？”塔拉却突然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那是什么？”

保罗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塔拉作为一张白纸，可能并不理解这个概念。他耐心地解释道：“生日是庆祝一个人出生的日子。每年这一天，人们会举行庆祝活动、收到礼物和祝福。”

塔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突然露出一丝失落的表情：“这样啊，我想我不记得自己有没有生日。”

保罗心中一紧，不知该如何回应。

可塔拉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我知道了！我可以把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当作我的生日！”她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那份纯真和热情，让保罗感到仿佛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在胸口缓缓流淌。

“那...那真是太好了。”他也不自觉地露出微笑，“明年的那个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庆祝。”

塔拉开心地拍了拍手：“真的吗？太棒了！我们可以像你今天那样举办派对吗？”

看着塔拉天真烂漫的样子，保罗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伸手轻轻拂过塔拉的脸颊，柔声说：“当然可以。不过，我觉得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派对，会更有意思。”

塔拉微微歪头：“那你要送我什么礼物呢?”

保罗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温柔的笑容：“我会送你全世界最珍贵的礼物。”

“是什么？”塔拉好奇地问。

保罗凝视着塔拉的眼睛。每当她注视他时，他感觉仿佛能看到星辰在她的眸子里闪烁。

“秘密。”他低低地笑了。

咚，咚，咚。

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密室的温馨。

“我们该怎么办？”塔拉惊慌失措地低声问道。

保罗迅速冷静下来：“别慌，塔拉。”

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一个大衣柜上：“我可以躲在那里。你去开门，保持镇定。”

塔拉点点头，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保罗轻手轻脚地钻进衣柜，小心翼翼地将门虚掩，留下一条细缝以便观察外面的情况。

他看到塔拉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缓步走向门口。

“请进。”塔拉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保罗能察觉到其中隐藏的一丝紧张。

门缓缓打开，一个优雅的身影步入密室。保罗瞪大了眼睛，心跳瞬间加速——那个人竟然是他的母亲，杰西卡夫人!

月光透过窗户，在杰西卡夫人的身上投下一道银色的光晕，勾勒出她高贵的轮廓。她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

“塔拉，”杰西卡夫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最近的声音控制练习进展得如何了？”

“还在努力，夫人。控制声音的频率仍然有些困难。”

杰西卡夫人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记住，声音是你最强大的武器之一。继续练习，你会感谢我的。”

她们的对话如同一道闪电，击中了躲在衣柜里的保罗。他的母亲在教塔拉使用音控，为什么呢？

震惊之下，他不小心碰到了衣柜内的衣架，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

杰西卡夫人的身体瞬间绷紧，目光迅速转向衣柜。

“那是什么声音？”她开始缓步走过去。

保罗屏住呼吸,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就在杰西卡夫人即将触及衣柜门把手的那一刻，塔拉突然开口道：“夫人，我...我不想再学习了。”

杰西卡夫人的手悬在半空中。她缓缓转身，眉头微皱：“你说什么？”

塔拉深吸一口气，直直地迎上杰西卡夫人的目光：“我想去外面，夫人。我不想再被关在这里了。”

杰西卡夫人的目光如刀般锐利，仿佛要看穿塔拉的内心：“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

“我知道，”塔拉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为了掩护保罗，还是为了自己，“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想要自由，想要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杰西卡夫人缓缓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塔拉。空气中突然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整个房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自己的位置。”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种奇异的震颤。

突然，一声尖锐的啸叫划破寂静，如同利刃般刺入耳膜。塔拉痛苦地捂住耳朵，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那声音仿佛能穿透骨髓，在她的体内激起剧烈的共鸣。

保罗在衣柜里目睹这一切，心如刀割。他看到塔拉痛苦的表情，看到她倔强地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多么想冲出去保护她，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时候。

声音的强度逐渐增加，塔拉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汗水从她的额头不断滑落。

然而，即使在这样的折磨下，她的眼中依然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我的塔拉，你要记住，”杰西卡夫人的声音穿透那刺耳的啸叫，传到她的耳膜内，“你的存在是为了更伟大的目标，个人的**和自由是微不足道的。”

塔拉艰难地抬起头，泪水在她的眼中打转，但她依然倔强地迎上杰西卡夫人的目光。

终于，杰西卡夫人叹了口气，刺耳的声音停止了。房间重新陷入寂静，只有塔拉急促的呼吸声在回荡。

“也许我太着急了。”杰西卡夫人的语气软化了一些。

她蹲下身，轻轻抚摸塔拉的头发：“你还年轻，需要时间来接受你的宿命。我给你一些时间好好反省。”

塔拉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杰西卡夫人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塔拉，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房间里再次陷入寂静，只有月光依旧静静地洒在地上，为这场风波画上一个暂时的句号。

保罗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和担忧，对于刚才发生的一切，他迫切地想要向母亲要一个解释。但此刻，最重要的是确保塔拉安全。

确保母亲真的离开后，保罗他推开衣柜门，走向仍然蜷缩在地上的塔拉。月光下，她的身子显得如此脆弱而轻盈。

保罗蹲下身，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低声说道：“没事了，她走了，我在你身边。”

塔拉紧紧抱住保罗，泪水如决堤般涌出，浸湿了他的衣襟。她的声音哽咽，带着深深的困惑和痛苦：“我...我从来不知道为什么要学这些...为什么要被关在这里...我不想接受这样的宿命...”

保罗轻轻将塔拉整个人抱起，感受到她的身体是那么轻，仿佛一片羽毛。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拉过被子，细心地为她盖好。

“塔拉，那就别接受，”他轻声说，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和温柔，“我向你保证，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这里。你值得拥有自由。”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为这个承诺镀上一层神圣的光芒。塔拉的眼中闪烁着希望，那是她长久以来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希望。

保罗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塔拉的手。他知道，和母亲摊牌的那条路大概是行不通了。

“睡吧，”保罗柔声说，“我会想办法让你离开这里的。”

塔拉点点头，疲惫和情感的波动让她很快就陷入了沉睡。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一个计划在保罗心中悄然成型。

*原著中时间观念相对模糊和抽象，这里的日期和生日都为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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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