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尔号］未竟的理想 第11章 第二道考验

十亿年前，古老者(Old Ones)自羣星间降临地球，当时它们所掌握的科技比二十世纪末期的人类科技还要先进数百年。

它们能用自己的技术创造出生命；甚至有一种説法称，地球上所有生命的始祖就是由它们所创造，而后代便是在其基础上演化而来。

纵然如此地球上再无古老者的踪影，有关其的资料也屈指可数，寥寥无几，而地球联邦为防治此地污染性的讯息传播开来而严密的保存起来，唯有获得许可之人方可阅览。

而他便是获得许可的其中之一。

在其他学者对异性种族的相关轶闻望之却步，胆战心惊的同时，唯有他乐此不疲的调阅那少有的卷轴资料，企图重现这支已然音讯杳然的远古种族曾拥有的科技技术。

而他确实成功重现了古老者的技术，将古老者水晶以自己的独特的理解方式造出。

原先的古老者水晶更像是纯粹的魔力储存器，而他在此基础上昇华，加以解析与改造，最终打制成一把能够随意切换型态，自动充能的水晶镰刀。

因基地是古老者水晶制成，所以镰刀能储存足以开山裂石的庞大魔力；因用上了其他外星种族的技术，镰刀的充能方法五花八门，能吸收宇宙物质，亦能抽取持有者的魔力。

型态千奇百怪，且重量可观，但一但熟练掌握的话恐怕是足以毁天灭地的战争兵器。

而这把独树一帜的水晶镰刀便被这位天赋凛的发明者，赠与了他的造物之一。

【考虑到今后妳的旅途恐怕充斥著各种危险，这把古老者水晶制成的镰刀便赠与妳吧】

【我相信妳一定知道该怎麽妥善运用的】

出于信任，他无条件的将自己的杰作授予她。

始于爱意，他倾尽所能为孩子留下可用资产。

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自己已然行将就木，灯枯油尽，所剩时日不多，才急切地在生命抵达终焉前尽可能为她做点什麽。

【妳说为什麽我知道那些异星种族的技术吗？】

【好孩子，这个妳后面就会知道了】

是啊，究竟是为什麽，同样都是血肉之躯的凡人，同样都是才华洋溢的学者，为何只有他懂得运用那些异性种族所持有的技术？

诸多疑问如雨后春笋冒出，而彼时的他却只是神秘兮兮的浅浅一笑。

噤声的手势只是凝结于唇齿前。

【对地球联邦而言，我无疑是背叛了人类吧，竟然私底下用上禁忌的技术】

【而且还站在了赛尔机器人的这一方，听起来更不合常理了】

在多数利益与人类文明延续的面前，他视而不见，坐视不管。

他背弃了曾经立下的规范与守则，将所谓的信条弃之不顾，一步步走火入魔。

在那些人看来，他肯定是罪大恶极、磬竹难书的。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从最初便不与人类同一阵营？

【孩子，这个问题妳往后就知道了】

【到时候，妳再来想想我们之间的理想与约定是否是正确的吧】

所谓正义，并非全然相信仅浮于表面的事物。

爱恨纠葛，是非对错，已是任谁都剪不断理还乱的烫手山芋。

或许总有一天，人们将认知到意义不再，气息断绝，所谓理想无异于老旧幻想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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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斯汀考试正式开始，他给赛小息、阿铁打、卡璐璐设下的考验是在十五分钟内，将他插入地上的剑归还给他就算合格。

当然，过程不可能一帆风顺，称心如意。

期间贾斯汀陆续派出了伊优、小火猴、仙人掌干扰三人的拔剑。

作为旁观者的鲁基娅与雷蒙则在监控室观摩三小隻是怎麽手忙脚乱，杂乱无章的被精灵们搞的乌烟瘴气，人仰马翻，甚至还看得津津有味。

考核现场鸡飞狗跳，乱成一团，旁观区域倒是谈笑风生，自得其乐。

“原来贾斯汀的考验是从精灵们的干扰下拔剑啊，我还以为是他们三打一贾斯汀。”茅塞顿开的鲁基娅感叹著，她原本以为考核是战斗方面的。

大概是她本人是武斗派的关係，所以一提到考试，她所想到的都是实战训练，甚至她本人当考官时都是主张现场格斗，亲自考验考生们有几斤几两。

只不过奇怪的是，参加过她所设下的关卡的挑战者们往往之后都躲著她走。

“妳以为谁都和妳一样，专门和考生硬碰硬啊？”雷蒙失笑出声，替过往曾参与友人考验的考生表达了怜悯：“和妳的考验比起来，贾斯汀都显得合理且简单了。”

赛尔长官们的各有各的个人特色，其鲜明的特色自然也会反应在他们所负责的考核。

而鲁基娅的考试特色就是实战了，不求和她打的有来有往，只求挑战者们能在规定时数内，不被她的攻势打趴在地上求饶。

雷蒙觉得这完全就是单方面在欺负那些赛尔们，明明身为第一勇士的贾斯汀都会手下留情，就她一个人喜欢往死裡追杀，不战个酣畅淋灕绝不停下那狂风暴雨的攻势。

谁遇上谁倒楣，他是这麽评价的。

“可是和大伙们打一场真的很好玩啊，而且我这是在训练他们作战好吗～”鲁基娅故作义正辞严的胡说八道，理直气壮的态度不禁再次让雷蒙直摇头。

不为什麽，当你的老朋友是酒鬼兼武痴时会是什麽神奇的体验。

别的不说，光是她那不顾一切大展身手时那望而生畏的战斗方式，就不得不思考场地是否能在她的大搞破坏下坚持下去，训练场地没有变成千疮百孔就算是胜利。

他们赛尔号的经费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妳给我省一下钱啊！

“喂，贾斯汀？”忽地，雷蒙接到了贾斯汀的通讯。

最初雷蒙还面不改色，可越往后雷蒙的表情变愈加负责，甚至到了目瞪口呆的凝视著鲁基娅，欲言又止的複杂模样。

不是，贾斯汀你别开玩笑啊？

“砸啦，兄弟？怎麽了？”

“那个，鲁基娅……我能请求妳当下当赛小息他们的考官时，尽可能放水吗？”

论贾斯汀突然委託一旁的武痴当主考官会多可怕。

现在雷蒙只希望鲁基娅可以手下留情。

他可不想看见三位赛尔被送急诊。

另一边，一无所知的三人组，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将插入地上的剑归还给贾斯汀后，殊不知还有第二场考验等待著他们。

“什麽？！第二个考验？贾斯汀站长您骗人的吧？？”气喘如牛，被精灵打得灰头土脸的赛小息一听闻还有第二场考验直接瘫坐在地。

没有什麽比，以为自己终于苦尽甘来时，却发现再起波澜还更绝望了。

至少他听闻的当下几乎是跪下来，只差苦苦哀求了，接二连三的考验他完全吃不消啊。

“没错，第二个考核，不过这个考验因为是额外追加的关係，没完成不会受罚。”贾斯汀云淡风轻，仿若接下来的考验易如反掌那般：“不过如果完成的话，会有奖赏。”

“完成考验的话，你们将获得由茜茜老师用黑晶矿制成的黑武士套装。”

黑晶矿，产自海洋星海底的一种特殊矿产，因产量稀少，因此每位潜入海洋星海底的赛尔们只可以採集一次，而收集到的黑晶矿经由机械师茜茜精雕细琢后打造成的套装便是黑武士套装。

“那负责考验我们的考官是……。”

“什麽，黑武士套装！？我们走！！先锋小队，出发！”丰厚的奖励与失败无惩罚的条件，让阿铁打再次燃起斗志，摩拳擦掌。

可怜的卡璐璐，话还未说完，就又一次被按耐不住的队友拉走。

但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凡事还是量力而为，适可为止，不要过度追求与幻想。

一味地好高骛远，眼高手低只会自讨苦吃，自取其辱，有点自知之明才能保证后顾之忧。

于是这一次来挫败阿铁打等人嚣张气焰的人换成了三人，始料未及的对象。

“鲁基娅小姐？您怎麽在这裡？！”闯入门扉之后的宽敞空间，跃入眼帘的却是手持表面晶莹剔透，实体却极其庞大的巨型镰刀的鲁基娅。

向来悠哉悠哉，看似无所事事的老前辈此刻正笑容满面的扫视前来挑战的三人组。

“为什麽我在这裡吗？因为俺是你们第二场考验的考官啦！”以肩膀扛起沉重水晶镰刀，鲁基娅伸手指向自己：“你们的第二场考验是，就是撑过5分钟。”

卡璐璐吃惊不已：“撑过5分钟？是怎样的撑过5分钟？”

“当然是……。”鬼灵精怪的刻意拉长语调，故弄玄虚后，吊儿郎当的嗓音戛然而止，紧接其后的是猝不及防的话锋一转，还有抄起闪烁通透之光的镰刀后，一键切换的飒爽英姿。

威风凛凛，气盖山河，轻浮与嘻笑尽数被涌现的张狂盛气吞没，恣意扬起的是因见猎心喜，而压抑不了的骄横本性。

锋芒所向，雅雀无声。

蔚蓝似水，湛蓝如空

那双澄澈的双目倒映著三人望而生畏的胆怯之姿：“你们，试著在这5分钟内，别被我打趴。”

刀锋出窍，抡起刀柄便是不容置喙的纵横驰聘。

手起刀落，潇洒舞动，如若飘飘仙子般的腾云驾雾，健步如飞。

脚步分明是轻盈敏捷的，但其攻势却又来势汹汹且力大无穷，笨重的镰刀在那飒爽的紫色身影手中如凌波微步的蝴蝶轻巧流畅，神乎其技的操作方式直叫人目不转睛。

赛小息等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被鲁基娅满场地追著跑的。

“为什麽鲁基娅小姐会这麽恐怖啊啊！！！”赛小息惊恐万状的放声尖叫，他完全不敢回头，生怕若是晚了一步，就被后面势如破竹之人拦腰斩断。

凭藉著过人的逃跑技巧，赛小息东躲西藏，数次闪掉鲁基娅的攻势。

但再怎麽擅长逃避终究会被拿下。

飕飕破空生响于耳畔，赛小息下意识的侧身一扭，却见如风火轮似转出残影的双头镰刀，倏然擦过耳边，而后天摇地动，将他身后的牆壁撞出入陨石重击过后的一片狼籍。

赛小息吓得大惊失色，双腿一软，半跪在地。

而鲁基娅随手一挥，砸出巨坑的双头镰刀又转起圈子飞速回到主人手中。

瑟瑟发抖的赛小息左顾右盼，卡璐璐与阿铁打早已在这场追逐战中倒在地上，不醒人事，只剩下他心惊肉跳的在地上小歇片刻。

那人持刀塔风而来，每走一步都让赛小息闻风丧胆。

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彷彿终焉将至般沉闷与恐惧浇灭心头斗志。

“来吧，还剩2分钟。”度日如年？否，度秒如年。

最终的结果是，当雷蒙与贾斯汀匆忙赶到现场时，三人组全员败北的惨状。

虽不致于鼻青脸肿，屁滚尿流，但溃不成军是木已成舟的。

“喂，你们没事吧？”雷蒙见状不由得提心吊胆起来，担忧这三人真的被打到神智不清，遍体鳞伤，他转头就是衝著鲁基娅呐喊：“鲁基娅，我不是叫妳手下留情了吗？？”

他是真怕鲁基娅一时兴起，直接把这三人当沙发一样发洩啊。

都说要高抬贵手，结果妳这不是还是把这三人打到灵魂出窍了吗？？

鲁基娅事不关己的耸肩：“我是放水了啊，我没骗你。”

“雷蒙教官，我们没事的……。”“我宇宙战士没有那麽不经打……。”“我们三人只是真的没办法在打下去，趴地投降了。”三小隻有气无力的表示他们还醒著。

都说不要以貌取人，这一次他们是真的上了一课。

谁能想到，平时看起来人畜无害，玩世不恭的老前辈打起架来宛如另一个人，杀个他们措手不及，只能抱头鼠窜，满场地逃跑。

短短的五分钟，他们嚐到了大起大落，以及被追杀的恐惧。

雷蒙鬆了一口气：“那就好。”

他还真的差点吓死，以为这三人被鲁基娅打成破铜烂铁了。

玉石需要打磨才能出成色，但这根本就是磨成粉了好吗！

造成三小隻垂头丧气的瘫倒在地的罪魁祸首，倒是满脸漫不经心的一隻手撑在立在地上的镰刀刀柄，置身事外似的吹著口哨。

“我说，我打的有点不过瘾啊，要不贾斯汀你来和我打一架如何啊？”伸展筋骨的鲁基娅心血来潮，指名贾斯汀来和她切磋一场。

不知为何，感觉这5分钟的小试身手顶多只能算事前热身罢了。

总觉得哪裡不对劲，怅然若失的，仔细之后才惊觉自己是因为没有旗鼓相当的对手而无精打采，兴致缺缺，身心都沸腾的叫嚣著渴求一场畅快淋漓的战斗。

眼看当事人还有活力，雷蒙瞠目而视：“哈？鲁基娅妳来真的啊？”

“我吗？”贾斯汀亦满脸茫然，感到无所适从。

鲁基娅点点头，直勾勾的盯著贾斯汀。

若要问赛尔号上第一勇士是谁，贾斯汀自然是永远的第一名，英勇无畏的他早已成了家喻户晓的精神象徵，受人顶礼膜拜。

既然如此，找贾斯汀当对练对手不正是不二之选吗？

妳这战斗狂，雷蒙腹诽道。

刚才出声制止，贾斯汀却欣然答应：“好的，既然鲁嘉娅小姐他提议的话，我就接受了。”

“贾斯汀！？等等，你知道你其实可以不用陪鲁基娅乱来的吗？？”雷蒙抓狂的喊道，怎麽连贾斯汀都跟著头脑发热，一起乱来啊？？

贾斯汀仅仅只是笑了笑：“别担心，雷蒙教官，我们两位知道分寸的。”

雷蒙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他有种力不从心的心累感。

你们这些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不要整天给他添麻烦啊！

纵使雷蒙内心深处已然天崩地裂，心神欲死，但这场比武终究还是开打了。

场地依旧是先前鲁基娅考验赛小息三人的训练场，但这一次与她比试的人换成了贾斯汀，而之前被打趴在地的三小隻则被雷蒙赶紧从地上捡到旁观区，防止遭受波及。

“完蛋，这下子罗杰船长肯定会找我商量修理场地的经费问题了。”雷蒙顿时有种自己又要被拖下水的不妙感觉。

高手间的对决往往无需言语。

就定位不过数秒，战斗一触即发。

数道金色剑光划破冷清的空气，如风似箭扑面而来，而予以回击的紫色轮转纷纷弹回，交错的剑锋与刀光胜似滂沱大雨轰炸而下。

开战不过数秒地板便坑坑疤疤，连牆壁都难逃一劫，肆意妄为的抓痕俨如藤蔓一路扩散。

铿锵有声，铮鸣不断，饶是连眨眼的功夫都会慢一拍而屈居下风。

一脚用力邓天，高高跃起的青莲剪影循著地上水蓝与鸭黄交错的轮廓挥出蓄满魔力的一击，六剑齐飞回天成镜，以牙还牙，将衝击的月牙向高处反击。

“轰隆。”一声巨响，从天跃下的形体面不改色，迎面而来的光束波硬生生斩裂成两半后，于身后炸出风波，浓烟瀰漫，蒙眼遮天。

“不愧是我们赛尔号的第一勇士啊，贾斯汀你这功夫真不错啊。”鲁基娅发自肺腑的讚叹不已，与此同时手中的镰刀亦不曾中断攻势，仍在突刺与横扫。

贾斯汀亦以迅如星火的剑光回应：“鲁基娅小姐您也是，您的刀法同样精湛啊。”

刀光剑影间是两人交错往返的轮廓，不绝于耳的是金属制品碰撞时的清脆声响。

还在交缠，还在纷乱。

刀剑拳脚相加，唯有攀升的热情渲染身心。

不相伯仲的两人打的痛快淋漓，平分秋色，甚至还能互相吹捧。

但驻足于旁边的围观人士却看的目瞪口呆，望尘莫及。

“鲁基娅小姐她……居然这麽强啊……。”赛小息有一种新世界的大门开启的震撼感。

儘管之前被大趴在地时多少意识到了，但现场观看的衝击感却更胜一筹啊。

卡璐璐同样震惊的哑口无言，在向贾斯汀投以爱慕与崇拜的视线时，不免对技法炉火纯青的鲁基娅肃然起敬。

如果贾斯汀是第一勇士的话，或许这位鲁基娅就是第一女战士了吧。

在赛尔号上能与贾斯汀不分轩轾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我宇宙战士总有一天也会追上他们的！”阿铁打反覆斟酌用词后，少见的收敛了傲气。

毕竟要他理直气壮的表示他和眼前这两位怪物一样强的话，多少有点厚颜无耻了，而且他扪心自问的话也会心裡不踏实。

所以，不如说他现在是未来可期。

子弹般的光束剑倾盆而下，挥舞成残影的双刃镰刀击落光芒。

深吸一口气，鲁基娅又一次甩出高速轮转的双头镰刀，如拔山倒海的滚滚巨石驶向目标，因贾斯汀所持的剑而擦过偏移转弯。

峰迴路转，向著扑来的镰刀会与她迎头撞上吗？

一跃而起，凌空侧翻，而后骤然一脚将轮转的镰刀踹慢速度。

落地之后扛起镰刀，若无其事的抹了抹凌乱的浏海。

“呼，先这样啦，再打下去，罗杰肯定又要和我促膝长谈了。”看著周遭彷彿颱风过境，满目疮痍的练习场，鲁基娅泰然自若的扬起嘴角：“谢啦，贾斯汀。”

雷蒙沉吟，扫视已成狼籍的四面八方。

幸亏这两人没有再打下去了，要不然维修经费那可真的是要窜的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