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松】警校百鬼怪谈 第8章 第 8 章

某个闲暇的休息日，五人先是到校外吃了顿午饭，又去商店买了点东西，悠哉悠哉地在街上闲逛。

“据说狸猫会变化之术，还会幻术。”松田阵平好奇地探头问伊达航，“班长，你有获得什么特殊能力吗？”

诸伏景光想起了曾经在动画上看过的狸妖。“我记得狸猫能把树叶变成钱币。”

“这个……”伊达航咬了咬牙签，“我没试过，下次可以试试。”

“班长，使用□□可是违法的！”萩原研二开玩笑道，“就算是幻术造出的□□，恐怕也逃不过验钞机的甄别。”

降谷零抱着手臂点头。“希望到时候变出来的钱币别太逼真，不然只能直接销毁了。”

他们走到河边时，看见两个男孩在护栏附近踢球。孩子们一不留神，皮球就掉到了远处的地面上，一路骨碌碌地沿着斜坡滚落。

一个男孩急匆匆翻过护栏，想跑过去捡球，却不小心摔倒，也从岸上狼狈不堪地滚落，掉进了河里。

“有人落水了！救命啊！”眼看着同伴掉进水中的孩子吓得大叫起来。

松田阵平一直分神留意着他们那边的动静，率先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脱下了碍事的外套，随即一头扎进河里。

“松田！”等同期们追过去时，他已经救起了落水的孩子，带着对方努力往回游动。

男孩虽然有些惊慌，但是看到有人来救自己，也尽量放松身体配合，并没有因为害怕而拼命挣扎。

静谧的河底倏然泛起了一圈圈诡异的旋涡。

一只正在寻找替身的水鬼盯上了男孩，却见即将到手的猎物被人救走，愤怒地追了过去。

松田阵平还没来得及靠岸，就感觉某种冰冷湿滑的东西缠住了自己的双腿，用力拖着他往下拽去。

他心下一惊，连忙抱紧怀里的小男孩，奋力游到岸边，托着孩子示意同期们帮忙：“先把他弄上去！”

伊达航迅速从他手里接过男孩，并提醒孩子远离河流，别再不小心摔下去了。

就在萩原研二伸手要拉幼驯染时，原本还浮在水面上的人却猛然往下一沉，看得他们心惊胆战。

“阵平！”

萩原研二急得额上冒汗，极力伸长手臂，想让幼驯染快点脱离危险。“快点抓住我！”

“我……”松田阵平在河里不住扑腾着，呛了好几次水，断断续续道：“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是妖怪在搞鬼？”降谷零即刻反应过来，想要变成九尾狐过去帮忙，又意识到狐狸在水里恐怕起不到什么作用，而且他那副模样万一被路人看见了，只会给大家添乱。

松田阵平挣扎了短短几秒，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沉了下去。

他本能地屏住呼吸，扭头看去。身后似乎有道黑乎乎的影子，看身形有点像人，但又不能确定是人类。

河水涌入双眼带来的刺痛感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拼命攻击那个黑影，设法逃脱对方的钳制，却是徒劳无功——那家伙在水里就像泥鳅一样滑溜溜的，根本碰不到。

这次可能要交代在这里了。

他暗叹一声，难免感觉有点遗憾，但并不后悔刚才跳水救人。

垂死之际，一个缥缈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带着无悲无喜的淡漠感——

“你知道神明为什么会成为神明吗？”

……什么意思？

松田阵平怔怔地回味着这句话，一不留神被水呛到，蹙着眉剧烈咳嗽起来。他张开的嘴呼出一串气泡，冰凉的河水趁机灌入他口中，不断挤压着他的胸腔，那股致命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可恶！

松田阵平的意识越来越朦胧，不甘地发出无声的怒吼。倘若此刻在水底有一面镜子，他就会震撼于自己如今的模样——

他的头顶冒出了一双青色的龙角，颊边和手臂上都长出坚硬的鳞片，五指变为鹰爪的形状，巨大的龙尾随着碧波轻轻摇曳。

水鬼正卖力地拖着松田阵平往水底游动，猛然听见了一声悠长的吟啸——犹如寺庙的钟声般古朴深沉，像是某种古老生物发出的鸣响。

它回头望去，惊觉自己竟然招惹了一条青龙，登时吓得魂飞魄散，飞快地丢下了手中的猎物，逃之夭夭。

松田阵平逐渐失去了意识。他阖上双眸，身体随之脱力沉落，那些属于龙神的特征也消失不见。

“不行，我得下去。”

萩原研二迅速脱下了衣服和鞋袜减轻负重，准备下水救人。

“萩原！”降谷零连忙阻止他涉险，“下面太危险了！”

诸伏景光虽然也担心松田阵平的安危，但并不建议他下去。“镰鼬的特殊能力是风刃，但并不擅长应付水，要是连你也……”

“我不会有事的。”萩原研二回头朝大家笑了笑，“虽然镰鼬萩原不识水性，但是警察萩原会游泳啊。”

说罢，他不顾同期们的劝说，义无反顾地跳入水中。

骤然浸没在冷冰冰的河水中，萩原研二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战。

他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向下游去。

如果没有潜水镜，想在水下保持睁眼状态是件非常困难的事，但他依然竭力睁大双眼，四处搜寻着幼驯染的身影。

幸亏这条河的水不算太深，他很快就看到了不远处正在缓慢下沉的松田阵平，立即游过去把人抱住，带着他向上游动。

“萩原！”

四人见萩原研二带着幼驯染浮出了水面，心里都是一阵激动，又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他们早就急切地守在岸边，眼看着同期越游越近，不约而同地朝他伸出了手。

萩原研二一手揽着昏迷的松田阵平，一手握住好友们的手，借力爬上岸边。

憋了许久，终于接触到新鲜的空气，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坐在地上查看幼驯染的情况。

“阵平！阵平！”

萩原研二连续唤了几声，都没能叫醒松田阵平，一时慌了神。他探了探幼驯染的呼吸，察觉气息异常微弱，决定立刻进行人工呼吸。

萩原研二先检查了他的口腔，确认没有吸入异物，再让人平躺在地上，一手捏住他的鼻子，另一只手抬高他的下颚，使气道保持畅通。

眼前是十几年来再熟悉不过的容颜，以及由于缺氧和失温变得分外苍白的脸色。他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去，轻轻贴上了幼驯染微凉的双唇。

随着一股温暖的气流送入口腔，他能够清晰地看见松田阵平的胸膛微微鼓起，随后停止吹气，松开双手，仔细聆听着幼驯染呼气的声音。直至对方的气息完全呼出，他才重复下一轮急救措施。

诸伏景光蹲在旁侧，提心吊胆地看着这一幕，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

降谷零伫立在萩原研二身旁，一动不动。他捏紧拳头，暗沉沉的眼眸盯着看似平静的河面，提防着随时可能到来的危险。

被救上来的小男孩见到松田阵平昏迷不醒，心里也有些害怕。他强忍着眼泪没有哭出声，怕影响到萩原研二救人。

“我已经打电话叫了救护车，他们很快就到。”

伊达航蹲下来揉了揉孩子的脑袋，低声安慰他：“别怕，不会有事的。”

在萩原研二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松田阵平渐渐恢复了自主呼吸。同期们见他的情况稳定下来，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救护车赶到的时候，松田阵平恰好睁开了眼。他湿漉漉的发梢仍在往下滴水，迷离的眼神虚弱而慵懒，盯着幼驯染的脸看了好几秒，才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小阵平！”萩原研二抱紧了好不容易脱险的人，失而复得的心情既激动又后怕。

“松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松田阵平看着同期们关切的目光，脸上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他被幼驯染紧紧抱在怀里，安抚地握住对方微微颤抖的手，只听得见彼此凌乱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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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