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松】警校百鬼怪谈 第6章 第 6 章

“那个护士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伊达航回到病房，向同期们转告护士的情况：“她的内脏果然被麻雀吃掉了一部分，幸亏发现得早，目前没有大碍。医院的人都以为是寄生虫导致的，谁也没往鬼怪那方面想。”

“可惜现在只有我们知道真相，就算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吧。”降谷零说道，“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相信这种事。”

松田阵平回想着方才被控制的护士，点了点头。“说不定还有其他受害者，问题是目前不知道麻雀在哪些人身上投下了‘定时炸弹’，以后还会不会繁衍出新的麻雀。”

“但明天就要回警校了，我们不能一直待在医院。”萩原研二思索道，“有空的时候再过来看看吧，问一下有没有新的失踪者……对了，明天还要提醒各位做个体检，查查内脏的情况。”

萩原研二和同期们聊了几句，忽然看到自己毛茸茸的爪子变回了人类的手指。他伸手一摸，发觉身后的镰鼬尾巴也不见了。

“终于变回去了。”他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要是一直维持这个模样，我就要被别人当成妖怪了！”

“萩，就算你是妖怪，我也会和你做朋友的。”松田阵平也松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

萩原研二感动地揽住他。“小阵平最好了！”

“你们两个感情真好。”伊达航羡慕道。

“毕竟是幼驯染嘛。”萩原研二笑眯眯的，“之前小降谷变成了妖怪，小诸伏也没有嫌弃他啊。”

感觉自己被大家孤立的班长无奈地抗议：“你们四个，就欺负我没有幼驯染是吧？”

“可是班长有女朋友，真是让人嫉妒啊。”松田阵平半月眼。

诸伏景光看了松田阵平一眼。“说起来，松田既然是毛绒控，为什么当初看到零的九条尾巴，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谁稀罕他的尾巴？”

松田阵平撇了撇嘴，随即反应过来：“不对，谁是毛绒控了？我可没有承认。”

“你确定？”降谷零又变成了九尾狐的模样，蓬松柔软的金色尾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松田阵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而后满不在乎地移开视线，把他当成空气。

“其实小阵平很喜欢小动物的。”萩原研二点破了幼驯染的心思，“只是因为对方是小降谷，所以他拉不下脸吧。换作是班长、我或者小诸伏，他可能就想摸一摸我们的耳朵和尾巴了。”

“我都说了没有。”松田阵平看似不耐烦地反驳。

降谷零会意一笑。“原来如此。你是被萩原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吧？”

“啧。”

松田阵平与他四目相对，挑衅般开口：“喂，既然你有这么多尾巴，我拿走一条做围脖不过分吧？”

“所以说，松田其实还是喜欢的吧。”诸伏景光笑道。

听着同期们打趣的笑声，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闭上双眼，像是已经放弃了抵抗。

“好了，既然没事，晚上就早点休息吧。”伊达航看着墙上的挂钟，“明天还要训练呢。”

萩原研二开门送他们出去。“你们先回学校吧，我留在这里陪着小阵平就好。”

松田阵平出院之后，他们在警校度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

周末休息的时候，五人回到那间医院打听了一下，得知没再发生失踪案件，暂时放下心来。

在返回警校的途中，五人在路边看见了一口井。

——如此古老而陈旧的取水设施，在东京这种高度商业化的大城市里并不常见，只有谷根千之类的老城区才会保留类似的设施。

它静静地坐落在黑夜中，斑驳的石砖残留着岁月流逝的痕迹。

“这里怎么会突然多出一口井？”松田阵平纳闷道，“我记得以前没见过它。”

萩原研二警惕地望着古井，提醒他们后退：“大家离远点，感觉不太对劲。”

在他们注意到那口井的刹那，周围汽车行驶的声响、路人谈话的声音，全都诡异地消失了。就连街边的路灯都变暗了不少，无声散发着昏黄的幽光。

此刻万籁俱寂，仿佛天地间只剩下眼前这一口井。

伴随着骨节咔嚓作响的声音，井口出现了一具骷髅。它身上披着破旧的白布，犹如魔鬼对他们发出邀请：“喝水吧。”

五人都被吓了一跳，一时有点不敢与它对视——骷髅没有眼睛，本该是眼珠的位置只剩下了眼眶的骨头，怪瘆人的。

“这水能喝吗？”诸伏景光迟疑道。

“还是不要喝了……看起来很危险。”伊达航拧起浓眉，“谁知道喝了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万一我们也变成了骷髅呢？”

萩原研二看向身旁的同期，直接提出另一个方案：“小降谷，我们两个联手，应该能打得过它吧？”

四人压低声音商议对策，唯有松田阵平一言不发。

他认真观察着骷髅的模样和它身上的白布，以及那口覆着青苔的古井，毅然回答：“我喝。”

“小阵平？！”萩原研二吃了一惊。

“喂！”降谷零急得伸手拉住他，“别开这种玩笑！”

骷髅朝他咧嘴一笑，露出早已白骨化的牙齿，递过来一碗水。澄澈的井水倒映着冷月的清光，银辉粼粼。

“没事的，信我。”

松田阵平朝他们笑了笑，接过瓷碗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

萩原研二看着他面不改色饮下井水，原本担忧的表情渐渐变得平静。他转头看向面目可怖的骷髅，主动要求喝水：“我也喝。”

无论喝了井水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他都想陪伴着自己的幼驯染。

松田阵平喝完了井水，感觉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异样，于是保持缄默。

将冰凉的瓷碗凑到唇边，萩原研二抬眸看了松田阵平一眼，见他没有阻止，情绪彻底安定下来。

“松田，我相信你。”诸伏景光眼里闪烁着诚挚的光，也喝下了骷髅提供的井水。

降谷零和伊达航相继喝下井水后，骷髅惨白的身影逐渐淡化，最终消失在街道边，那口古井也不见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伊达航问道，“松田，你知道内情吗？”

松田阵平对上他们疑问的眼神，以笃定的口吻回答：“是狂骨。”

“它是住在古井中的妖怪，会在夜间出现，并对路人说：‘喝水吧。’只要路人喝了水，它就会消失。如果被拒绝，它就会开始跳舞，看到舞蹈的人会立刻发狂，投井而死。”

听了这番话，大家都不禁有些后怕——要是他们刚才拒绝狂骨，现在可能已经没命了。

“小阵平，你也太冒险了。”萩原研二蹙眉看着他，“万一它不是狂骨呢？”

“它的样子跟我在书上看过的一模一样，所以它应该就是狂骨。”松田阵平傲然一笑，“如果不是，那就算我倒霉。”

——即使那个妖怪不是狂骨，他选择喝水，也是为大家排除了一个错误选项。

至于踩下了油门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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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