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彻】龙之所图 第4章 第 4 章

“阮队，别训了。”金色狼尾披发的俊美青年斜依在三队的会议室门口，“有向导找，保卫亭门口。”

阮城沉凉的双眼看向他，点点头，长腿迈出会议室。

一片静默的会议室这才窃窃私语起来。

“还得是我们阮队！什么时候能有香香软软的向导主动来找我……”

“是那个精神洁癖？”

六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门口的金头发，看他微微点了点头。

“不是说，她找到固定搭档，把阮队甩了嘛……这还来干嘛呢？”

“不是还有名单的事呢嘛……阮队看起来挺喜欢她的，之前还托我妹妹的工作室定制了套结合仪式的女式礼服，那乖乖，天价！”

……

阮城头一次觉得，会议室到保安亭的路那么漫长，他明确地知道你是来干嘛的，可那颗在前线战场无畏的心，忐忑地砰砰直跳。

你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哨兵伴侣，无非是亲自来给他下最后通牒，自此，你与他唯一的交集荡然无存。可是他又该奢求什么呢，他接近你的目的本就不纯。

他远远地看着你，晨光正好，撕开压抑的阴影清晰地打在你身上，你在向另一个身着保卫服的哨兵疯狂道歉，旁边是碎裂的木质栏杆，鲜活地一如初见。

——

不知道连教授是怎么做到的，但她在短短一个下午，就帮秦彻在白塔内部上了“户口”，并以连教授表弟的身份，直接空降到圣所，仅受连教授个人调遣。在第三天上午，你签收白塔发来的调令和哨兵作战服的时候，觉得事情简直顺利得可怕。

这就……好了？

这样手眼通天的连教授，为什么还要他们的帮忙来逃出圣所？白塔一个调令不就能解决？

对了！——你一个激动，一拳把保安亭旁的装饰木架栏杆给劈了个粉碎。

在你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不会再破坏公物，把值班的安保哨兵劝回了保安亭后，你看着阳光倾泻在你的指尖，身体的力量在慢慢恢复，一切仿佛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远远地你看到了阮城在看你，他在安保大楼侧边的门廊阴影里，不知道站了多久。你向他挥了挥手，从身后掏出了你给他带的礼盒。

你还以为他不会来见你，毕竟你这种行为，与始乱终弃的渣哨兵毫无区别。

他走到近前，自然地拿起你脚边放着的几个大箱子，让你有了他温和的错觉。“这里说话不方便，”他指指他的身后那几颗在大厅里躲躲藏藏的脑袋。就连刚刚被你劝回保安亭的哨兵，如今也蠢蠢欲动，你明智地决定跟着阮城走。

你们在结合堂不远处的小花园里落座，这里秀美的很，却是结合堂的琉璃光彩照不到的地方。

“恭喜你。”阮城先你一步开口，他的手肘搭在膝上，眼神垂在自己交握的双手，你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你听说啦，”你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阮城，谢谢你，一直以来多亏你了！”

你把手里的礼盒交给了阮城，“还有这些，”你指指地上那堆大箱子，“是我的一些小小心意。”

他伸手将小礼盒接过，搂在怀里，指尖摩挲着丝带的边沿，他的眼神始终低垂：“你其实不用……”

阮城的话被你打断：“还有，你送的毕业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你将另一个精美的礼盒郑重其事地要交还给他，他终于看了你一眼，向来澄澈如黑色晶石的双眼中像是有风暴在疯狂搅动。

见你依旧坚持，他沉默了许久，移开视线后终于开口道：“这是阮阮按照你的身量给你订的，除了你，没人能穿。你要是实在是不想要，就扔了吧。”

你直觉这不是真话，但他拿阮阮来堵你，又说地这样绝。

“如果你想谢我……”他继续道，你立刻振奋精神地看着他，“就替我好好照顾阮阮。”

这算什么？

“阮阮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她……”

你话音未落，就被他一锤定音地打断，“这就够了。”

他直起身，目光明亮而冷清，回到了你所熟悉的样子：“我是受阮阮和连教授所托，并不是真心要帮你。”

“谢谢阮阮，谢谢连教授。”你个复读机一样，努力忽视他言语中透露出的疏离，“当然也要谢谢你。”

他不置可否：“除了谢谢，你就没有什么别的要说的？”

沉默在你们之间蔓延，他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地等待你的下文。

“连教授……你们很熟吗？”在你尴尬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之际，你想起了被值班哨兵所打断的思绪，“我好像从来没见过连教授回去白塔坐班？”

白塔登记在册的成熟向导需要负责六个相应等级的哨兵，并定期为白塔提供向导素。所以绝大多数圣所的向导导师在圣所的时间十分有限。

“你不知道吗？”他调整了下手腕上的终端，“那个很有名的资深向导自毁案，差点被以叛国罪和军事战略危害罪论处。”

你想到连教授课上提到过的，那个早年间令整个联邦震惊的案件。那名向导是白塔的S级资深向导，能力评级很高。她的伴侣位高权重，但结合仪式没多久，就死于白塔的高层斗争当中。

她当时还很年轻，向她抛出橄榄枝的哨兵有很多，但她谁都没选，退居到二线的研究院。她的哨兵安抚诊疗记录一直很正常，直到前线哨兵的暴动率异常，这才查出来，源头在于她伪造的向导素污染辐射超标。

“那个毁了自己的腺体，还把自己的精神力改造了的狠人？”

“嗯。”

“你的意思是……那是连教授自己？”你觉得这信息超乎你的想象，“那她现在在圣所任教？”

“因为她在精神力领域的研究十分杰出，”阮城的眼睛像镜面，倒映出你溢于言表的震惊，“白塔需要她，她被免于送上军事法庭。圣所，是囚她的牢。”

你尚未回过神来，只听到阮城近乎呢喃地唤你：“小狸花……”

“嗯？”

“万事小心。”

——

下午的考核，你与秦彻在训练所一骑绝尘，明明你们之前没有进行过虚拟模拟训练，却像是手足一样默契。阮阮对你的态度微妙，但成绩出来之后她还是第一个跑来恭喜你。

她眼睛红红地，一边瞄秦彻一边问你，做不成姑嫂是不是还能做闺蜜。你哭笑不得，抱着可怜兮兮的小姑娘表忠心。她还趁机偷偷在你耳边说秦彻的坏话，说他看起来就不像是好人，但她尊重你的决定，如果他对你不好，她哥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秦彻还在学习如何控制哨兵过于敏锐的五感，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个聋子。他把你从小姑娘紧紧的拥抱里挖出来，宣誓主权似的与你十指紧扣，在那个软糯团子面前耀武扬威。

“阮阮说的没错，”你和秦彻手臂交缠，十指紧扣，跟在连教授后面去往她的办公室，“你不是个好人，你和小姑娘计较什么。”

秦彻闻言挑挑眉，“怪就怪某人太过优秀，觊觎我珍宝的人太多。”

连教授一边开门，一边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喂喂喂，这里还有个喘气儿的。”

连教授的会客室很宽敞，但你和秦彻挤在一个沙发上。连教授看着你们交握的双手，明智地选择了忽视。

小情侣什么的，最烦了。

“这是云部长那把钥匙，”连教授取出保险箱里的一个丝绒黑盒，盒子打开的瞬间，你和秦彻对视一眼。那把钥匙说是钥匙，确更像一块流光溢彩的异形玉石，中间缺了块方形的眼。

连韶见你们感兴趣，把那个盒子往你们那边推了推，“白塔这次来的负责人是个酒囊饭袋，不足为惧，结合堂到时会提前两天开放，用作现场布置，到时候你们俩去探查，其他布置呢？”

“阮城那边说，之前保卫部调来的哨兵已经陆续回程了，”你不动声色地拿起那块“钥匙”把玩了一会儿，又将它放了回去，转而去挠秦彻的掌心，“到时候结合堂附近应该只会安排日常巡逻，如果速度够快的话，24个哨兵是我目前能控制的极限。”

“圣所各个出入口的能量埋点都布置好了，足够拖他们一阵了。”秦彻按了按眉心，同时控制整个圣所范围的多个能量场，即使是他，也觉得有些负担。

“很好，到时候负责人到了之后，我来通知你们。”正事谈完了，连教授从办公桌底下掏出一个银灰色的小铁盒子。她手一推，小铁盒子就到了秦彻的手边。

“这是什么？”秦彻骨节分明的大手点了点盒子，发出金属的轻响，他并没有贸然打开。

连教授言简意赅：“小白片。”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秦彻皱眉。

“至少为了你的伴侣着想”连教授好整以暇地往她的皮质办公椅一躺，双手比了比你和秦彻，“你们之间……目前的差异还是有点大了。”

“我可以的！”你努力插嘴

连韶一手托腮，一手搭在扶手上，是十分闲散的姿势，她没有对你的积极发表意见，只一味地针对秦彻：“你目前的状态不稳定，非常时期，她可再承受不起一次你的失控了。”

你总觉得他们两个太针锋相对了点。

秦彻嗤笑一声，将小铁盒原路推换了回去：“这不劳你操心，我可不是那种只会放纵**的野兽”

“还是你希望……你伴侣向导素所制成的小白片，垫在其他哨兵的口舌间，”连韶越说越放肆，“让他们汲取那些如情人般缠绵的安抚，比如，那个什么暂调保卫部的高岭之花。”

黑红色的风暴之眼停在了连韶白嫩的侧脸，那个被人嫌弃的铁盒子正安稳地停在秦彻的掌心。

“真不可爱。”连韶的嘴角越翘越高。

秦彻牵着你起身，不育与她多废话，揽着你转身就走，“离她远点儿。”

你也不知道这句话是对你说的还是对连教授说的。

连韶对着小情侣的背影吹了个口哨：“小心点，别再把你的龙尾巴露出来了。”

“一个残疾的向导，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

门“砰——”地关上，走廊里陷入了寂静。

“秦彻……”连教授提到的龙尾巴这件事让你相当在意，而对于连教授，秦彻最后那句话让你不得不承认，他们俩绝对有事瞒着你。

“回去再说。”

——

你万万没想到，回去之后，你以这种方式见到了他的龙尾巴。黑玉色的鳞片在你的脊背上摩挲，尾巴一圈一圈得缠住你纤细地腰肢，你攀在他的颈侧，与他在火热的檀香**同沉浮。

在彻底晕过去前，你只隐约记得他张开的翅翼和愤怒的低吼。

“那药片……有问题！”

剧情需要，很克制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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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