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刀剑问情 第88章 端午

“原来他是想跳过开封府，自己把剑送给圣上，拍圣上的马屁，”白玉堂道，“所以他拿到龙泉剑以后才既没有告知开封府，也没有把剑送进皇宫。”

欧阳春道：“是忧国忧民也好，是拍圣上马屁也罢，只要他不想把剑交给襄阳王就好，其他的我们也管不了。”

包拯认为欧阳春的推测很有道理，因为皇帝非常重视今年端午的赛龙舟，早早就派人筹备，在端午节当天将龙泉剑献给皇帝便是锦上添花、喜上加喜。

最近几日，由于孙田的“努力”，京城中流言蜚语不少，茶馆、酒楼、街头巷尾总有人在谈论黄河水浑浊、大雨大旱是凶兆，虽然开封府努力遏止谣言的传播，但想要杜绝也绝非易事。

正是因此，圣上才要让今年的端午比往年更加热闹，不让襄阳王看了笑话去。

不过吴正打算在明天把龙泉剑交给圣上只是欧阳春的猜测，究竟是不是真的，还得去问吴正。

山羊害怕吴正，但包拯是不怕他的，更何况寻找龙泉剑是圣上的旨意，他们出面询问吴正就和圣上亲自询问没什么两样，即使是大半夜上门询问，吴正也不敢不见他们。

只是现在太晚了，而且明天就是端午，端午当天开封府要派人前往金明池维持秩序，也是为了保护圣上的安危。天就快亮了，现在去找吴正询问龙泉剑的事，恐怕会很麻烦，所以包大人打算等明天的事都顺利办完以后再说。

如果吴正在他们去找他之前就把龙泉剑献给皇帝的话，他们也就不必去找他了，而如果吴正明天没有交出龙泉剑，反正山羊已经抓到，有人证在，吴正没法撒谎。

再过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留给大家睡觉的时间不多了，于是众人各自散去，回去休息。

他们天不亮就要赶往金明池，出发之前还得吃点儿东西，因为明天一整天如果太忙的话很可能没有时间吃饭，所以其实留给他们睡觉的时间只有不到两个时辰。

因为没有按照计划拿到龙泉剑，丁月华总感觉这件事没有完成，没有完成她就睡不踏实，所以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睡着。

刚合上眼睛没多久，瞿影就来敲她的门，让她下楼吃饭。

“已经该走了？”丁月华从床上爬起来，努力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窗外，外面的天色比她睡下时要亮一点儿了，不过还没有大亮。

夏天天亮得早，现在天还没亮，估计是寅时左右，只会比寅时早，不会比寅时晚。

端午节起得比大年初一还早，这对丁月华来说还是头一次。

因为起太早了，而且根本没睡多久，所以丁月华没什么胃口，下楼一看，其他人情况和她差不多，尤其是白玉堂，看起来比她还困，眼睛下的黑眼圈很明显。

他因为昨天晚上没能拿到龙泉剑，觉得非常不甘心，所以根本没有睡着。

瞿影是看起来最有精神的，她像赶羊一样把还没睡醒的众人聚到同一张桌旁。

“我让店里做了糖醋凉面，清凉开胃的，大家即使没胃口也尽量吃一些吧，我有预感，今天会很忙。”瞿影见他们动作慢吞吞的，又催促道：“快拿筷子啊，难道还要我喂你们吃？”

丁月华看她一个人忙前忙后，所以积极响应，拿起筷子开始吃。

其他人也都拿到了筷子，丁兆蕙筷子拿反了，面吃到一半的时候才发现，他懒得改了，索性就这样继续吃。

“夏天当然是要吃凉面了，谁吃饱了撑的吃鱼？而且不是清蒸就是红烧，都是热菜，岂不是越吃越热吗？”

瞿影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往白玉堂的方向瞥了一眼，白玉堂喜欢吃鱼，所以对她的话是一百个不认同：“你不能说鱼的坏话。”

瞿影对他笑了笑：“那我说你的坏话行不行？”

白玉堂气得睁大了眼睛：“也不行。”

瞿影：“好了，你应该不困了，快点吃。”

她并不生气，她不是故意要吵架，只是看白玉堂无精打采的，所以略施手段，让他清醒清醒。

匆匆吃完早饭后他们就去了开封府，结果被守门的衙差告知，展昭已经带着人走了，这会儿工夫应该已经到金明池了。

丁月华等人便也赶往金明池。他们几个除了瞿影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路，所以依旧是瞿影在前面带路，丁月华几个人跟在后面。

丁兆蕙吃完饭以后依旧呵欠连天，没多久就落在了后面。

“你们先走吧，我一会儿就赶上来。”丁兆蕙虚弱又气喘的声音从丁月华身后飘来。

丁月华看他还没到金明池就累成这个样子，也就随他去了。

天越来越亮了，金明池附近除了衙门的人以外还有其他人，今天要赛龙船的人已经把龙船推进金明池里开始做准备，还有稀稀落落的人在河岸两边占了前排的位置，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天。

今天开封府除了负责保护皇帝的安危、维持现场秩序以外，还要预防任何突发情况，丁月华他们也来帮忙，主要是混在人群中，一旦发现有什么人不对劲，就立即将其抓获。

当然了，若是有人中暑，他们也负责上前帮忙。

没过多久，游人就多了起来，在距离金明池不远的路边支起了许多摊位，卖扇子的、买香囊和粽子的，摆摊算命，算仕途、算姻缘的，还有各色小吃摊。

又过了一会儿，丁兆蕙才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丁兆蕙手里抓了把扇子，估计是在路边买的，他把扇子递给丁月华：“大清早就这么热，一会儿等太阳出来了肯定更不得了，给。”

丁月华摇头：“你留着用吧，我还好。”

丁兆蕙展开扇子快速扇了几下，然后减慢了速度，说：“我应该站在哪儿？负责保护谁？”

丁月华道：“你跟我一起吧，就在这儿，若是运气好能找到孙田或是襄阳王的其他手下，就抓起来，若是发现小偷，也抓起来。”

丁兆蕙点点头，他的脸依旧很红，扇子似乎不管用，不管他扇多少下，脸上的温度也降不下去：“那好，你在这儿别动，我去买点杨梅汁，否则什么人都还没抓到，我先中暑晕过去了，还得你救我。”

“快去快回。”

丁兆蕙回来的时候，周围已经很热闹了，太阳也出来了，卖扇子和杨梅汁的商贩生意特别好。

“我排了好久的队，可累死我了，”丁兆蕙掏出扇子遮挡太阳，往金明池下看去，“快开始了吗？”

金明池虽然叫“池”，但非常大，说是湖也不为过。

现在金明池上已经整齐排列了数条龙船，船手已经就位，负责敲鼓的鼓手统一在龙船最前面，只要一声令下，现在就可以往前冲。

丁月华道：“还没呢，圣上都还没来。”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个特别有穿透力的声音喊道：“圣上驾到！”

丁月华和丁兆蕙循着声音看去，因为距离太远，人脸是看不清的，只能看到有很多人聚在一起往前走，在人群最中央有一个黄色的平顶大伞一样的东西，在伞下走着的应该就是皇帝了。

“好大的排场啊。”丁兆蕙感叹道。

皇帝到了，龙舟早就准备就绪，竞渡即将开始。

赵祯皇帝登上了专为他搭建的高台，落座以后，随行的宦官展开圣旨读了一遍，无非就是说今日端午佳节，皇帝与民同乐，特举办龙舟竞渡，以纪念沉江的屈原，获胜的龙船自然重重有赏。

圣旨宣读完毕，宦官转身寻求皇帝的意见，皇帝点头以后，只要宦官一声令下，竞渡即刻开始。

臣子们都在高台之下分列站着，此时忽然有一人走了出来，说道：“陛下！臣有一物要献给陛下！”

这人丁月华并不认识，但她看见对方手中捧着一把剑。

“那是不是就是吴正啊？”丁兆蕙问。

“应该是吧。”丁月华道。她和丁兆蕙都没见过吴正，展大人在别处值守，不和他们站在一处，所以她也没人可问，只是紧紧盯着高台的方向，看那人接下来要做什么。

只听宦官说道：“吴大人，你有什么要献给陛下？”

“那太监管他叫吴大人，看来他就是吴正了！”丁兆蕙激动地指着高台的方向说道。

丁月华心里也是一阵激动，吴正主动把龙泉剑交给皇帝，也省得他们再与吴正交涉了，不过公开送剑是有风险的，这么多人看着，其中说不定有心怀不轨的歹人，这也是他们一大早就来值守的原因。

“臣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了一把宝剑，经人鉴别，确定此剑正是由春秋时期著名的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铸造的龙泉宝剑，所以特将此剑还与陛下。”吴正将龙泉剑双手举高过头顶，恭敬地低下了头。

丁月华注意到他用的字的是“还”，意思就是，这龙泉剑本来就是属于皇帝的，他吴正找到了龙泉剑，但这剑不是他送给皇帝的，他充其量只是物归原主而已。

简单来说，他是在拍马屁。

吴正奉上龙泉剑，皇帝自然高兴，急忙让身边太监把剑接过来。

方才宣读圣旨的太监走下高台，从吴正手中接过宝剑，正要转身，却忽然听到有人喊了声“当心”。

这声“当心”是丁月华喊的，她从刚才起就一直在留意高台周围有没有异常情况，就在吴正和宦官交接宝剑的时候，忽然有一个身影从高台后面蹿出，向宦官急速逼近。

端午已经过去近两个月了，我终于写到端午节了（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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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端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