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陶美人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电话她立马接通听见对面的电子合成音嘶嘎嘶嘎地笑着威胁马上到体育馆器材室去。
虽然出了人命,但也只是清理了出事的那一块软垫,其他货架上还是堆着许多以前留下来的体育用品,大大小小其他社团不要的或者没来的及带走的篮球、网球、羽毛球、排球。器材室的钥匙也都被收走,门就那样敞开着不允许关上。
“不、不要…”微弱的声响被747灵敏的耳朵捕捉到,他边跑边暴怒向前喝止。
其他几个人和他差了几米的身距,都赶到后看见货架上的球一个接一个往侯明身上砸去将他脑袋淹没,扑天倒海的阵仗就差货架也被牵连着倒下。数百个不同大小球类掀起灰尘将人淹没在中间,塑胶制或皮制羽毛制不规则形状接触他的皮肤打出沉闷的声音,而之前被怀疑过实行校园暴力的排球社副社长吴之光就站在器材室门口,他手扶着货架缓缓收回强装镇定:“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们会信吗?”
747飞速摇头,用鄙夷的眼光看他,当他瞎咧,不是他推动货架的那还能有谁?连他这种人都能看出来!
吴之光施施然想走人,747堵住门不让他走:“这个事情不说清楚,你今天就别想出这个门!”
“额…747,这里也不是谈话的地方吧,咳咳、灰尘太大呛死人了,你把他看住,我们进去救人。”cherry老师挥着手驱散眼前的灰尘,迷雾一般扬起的阻碍了视线,散落的球也阻拦着进入。
詹士德将球拨开并用软垫暂时先围起来免得球二次进场造成混乱,他先赶到里面把几乎被砸晕的侯明捞起来背到体育馆中心宽阔的场地上透气。他听了听侯明的呼吸还是平稳的,只是人眼睛还不聚焦有些昏厥等着休息一会儿应该就好。
747还在和吴之光吵闹纠缠不分,一个说你凭什么抓着我不放,另一个说你是不是心里有鬼,货架上的球全部都被推倒就是你干的。吴之光立马生气说我神经啊,我这样做我图什么?747以为他退缩了,洋洋得意道谁知道你一个小人。
声音越吵越大,吴之光本来也不是什么脾气很好的人,刚刚只是因为见他们的人更多才暂时老实了一下,现在看只有747一个人和他吵架恨不得都要动手。他是玩排球的,在球场上被球砸到身体或者暴力冲撞都习以为常,受伤更是家常便饭,如果不是cherry老师还站在这里盯着他早就和747约架或者直接就揍上去了。
“干嘛?你想动手,是不是你刚想砸死这个同学,现在还不知悔改想要灭我们的口喔!”
“我没有,这些球不是我动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货架上的东西全都滚下来砸他身上,我只是站在门口跟他说了几句话,他自己就突然被球砸中了。”
“哦?你是说这里有什么灵异现象,球莫名其妙的集中滚到一个点,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只是为了砸死这个同学吗?”
“嗯……”吴之光见情况不妙,但也被堵得哑口无言,在他看来他真的好无辜,他两手一摊不耐烦的就站在这里冲着侯明大叫,“喂死了没有啊,没死赶紧起来呀。”
林双眉头微蹙,这吴之光给人的观感也太差了,说他对侯明进行校园暴力她是完全相信的。
侯明的指尖听见怒吼声颤颤巍巍的抬起来抖了几下又力竭放下去,他努力睁开眼睛很虚弱的看了看吴之光在的方向将他暴怒的样子印了个清晰,他想说些什么,可是他还是好害怕张口。
“cherry老师,我、我是不是在被他霸凌?”侯明好无助的问,活动的眼球试探着两个方向来回看。
cherry老师听到求助很想回应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但她做事不能那么冲动现在就下定论。
747忍不住跺脚发脾气:“哎唷cherry老师,这明显就是在欺负这位同学啊,喂、这个什么副社长也太坏了,现在都还在瞪着眼睛威胁。”
“好啦好啦,现在最要紧的事是你脑袋没事吧,头还晕不晕,如果不行的话去医院做个检查。”cherry老师扶着侯明的肩膀,小心翼翼检查着有没有明显外露的伤口。
侯明刚才的指认好像花光所有力气,他又退回原来的壳里谨慎沉默,摇了摇头说:“我没事的cherry老师,头痛好很多了,确实不是吴之光同学把球都弄翻想砸死我的。”
吴之光一听立马挣脱了747的擒拿得意洋洋:“我都说了不是我弄的,侯明、没想到你笨笨的,现在讲话还蛮中听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cherry老师那我先走喽,我等一下还有训练呢。”
看着他走远后747特别不甘心地咬牙:“cherry老师你干嘛放他走?”
“可是老师也没有理由非要扣留他呀。”林双帮着递水解释。
“明明就有啊,你看他那个嚣张的态度铁定是他把货架上的球都推下来,同学、你也真是的,怎么就和他无关了,我们明明都看见了。”747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他义愤填膺的帮人出头却落得这个下场。
詹士德拨弄手中的黄色长条罐,这个已经成为帮助他思考的节奏器,他冷静陈述道:“虽然我们眼中的画面确实构成只有两个人在里面,吴之光动手最合理,不过他站的位置最多就是扑倒一个货架上的球,怎么才能让四面八方围着的货架球全都向房间中心砸去。”
“你的意思是,不是吴之光囖?”
林双帮着否认以免747干扰了詹士德现在的思考道:“007也没有这么说,先想清楚作案的手法才好推论是谁做的吧?”
詹士德又转了一圈打量这个房间,面积真的不大,还堆了七八个货架两个前后摆放着交错只空出一米的间距。靠近墙的地方都堆的软垫显得乱七八糟,房间的中心被围起来倒是空着的大约有长三米宽三米的空间,而那个窄小的窗口就像一双窥探的眼睛直直地位于中线上。
窗口靠着的这堵墙没有增加新的粗麻绳索痕迹,反倒是…他招手叫来187帮忙把软垫堆在一起增高,然后他踩上去观察货架顶端钢板上留下的痕迹。他敏锐的眼神盯着寻找他猜想会留下的细线痕迹,这属于一种磨损的痕迹,微小类似于刮擦但会有很明显的形成一条长线。
找到了——直到每一个货架靠近房间中心的前端上都有这种刚留下的刮过的痕迹他才放心的下来了,朝着187和林双点头,又看了看躺在体育馆地板上休息的侯明。他准备直接当场质问,只想弄个清楚。
“我能看看你的掌心吗?”冷不丁地詹士德问。
侯明一头雾水下意识攥紧了掌心逃避,回过神来才伸开给他看。其实他掌心什么东西也没有拿着,詹士德看着上面勒出的细微红痕不动声色地问你的手掌一直都是这么红吗?他应声是的…又立马改口我不知道,试图规避这个问题。
詹士德决定连续的问他几个问题诈他:“你身上携带的,应该是一种钓鱼线尼龙1.2号吧?我看见了,不在你左边裤子口袋里。”
“你不用刻意去找了,你另一个手应该没有这么红吧?是刚刚收拢鱼线拽断,不是、你应该使用方便的小剪刀剪断了,可以放在口袋里的裁缝剪那样。”
“你把钓鱼线缠绕在这些钢架上暂时阻拦着这些球,一旦这些线被剪断没有绷紧而是有了缺口,它们就立马倾泻下来往你身上砸。”
“吴之光是你叫过来的吧,他的态度也是你意料之中的,很可惜像他那样没有头脑的人,如果真的想这样砸死你,他只会推倒所有的货架,而不是使用这些机关布置。”
侯明眼神黯淡下来,轻声细语:“够了,你不要再说了,我说够了。”
李晓星吃惊道:“啊,你的意思是他自己让自己受伤,是为了诬陷吴之光?”
詹士德不置可否没有回应,接着描绘他心里设想的分析:“吴之光平时有假借着副社长的身份盛气凌人的指使你,他习惯对你说话大呼小叫就是刚刚那样一切都推成你的错,你想给我们看的也是这一点吧。”
侯明没有承认也不肯应声,他分不清这些人会不会帮他,是不是支持他。
“ok,你不说话也没关系,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你收获了一身的疼痛,而他就那样轻飘飘的走掉了,因为这次确实不是他的问题,可是之前的罪恶你愿意揭露吗?”
面对詹士德咄咄逼人的话语,侯明做不了决定,他再一次逃避了,装作若无其事的起来自言自语说要回去上课了。
747焦急想把事情说个水落石出,不想要侯明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走掉,他留在原地扭动着身体生气大叫:“007、cherry老师,你们干嘛放他走喔,明明、明明这个事情还不算完呐?”
林双示意他给嘴巴拉上拉链:“嘘——受害的是侯明自己,他现在不想计较了,我们也不好再追上去找他说更多啊。”
“显然那个吴之光很心虚,他以前一定做过什么,说不定比这个还要过份的事。”747一想到两个人都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滑走,就忍不住急得脚走来走去转圈圈停不下来。
cherry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抚摸着脊背安抚:“哎呦,747你不要急嘛,你看侯明同学的精神状态不适合接着被询问了,不然今天就让他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有什么情况我们大家再一起讨论嘛。”
林双和詹士德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的异口同声道:“cherry老师,侯明同学是不是单独找过你说了什么,你好像一点都不急的样子。”
“好啊!cherry老师!原来是这样,你在这里看我干着急呀!”
“我才没有咧,那些是侯明同学的**,我不好告诉你们,不过简单来说,我认为侯明有亲眼目睹过死去的简言曾经被吴之光霸凌的场景,并且对其中部分事情了如指掌。”cherry老师暴扣一个栗子敲在了747头顶上,害得他吃痛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休息嘟囔cherry老师你力气好大。
林双对着詹士德喃喃:“这也意味着撬开侯明的嘴,就能知道简言自杀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