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排球，不，电玩少年 第14章 第 14 章

回到家时，饭桌上飘着鱼汤的香味，混合著熟悉的味增香，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我拉开椅子坐下，视线扫过桌上的玉子烧和几样家常菜，刚准备伸手去拿碗，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臂早已酸痛不已。

稍稍用力，刺痛便从手腕一路窜到手肘，像是在提醒我今天的练习强度有多高。

我怔了一瞬，手停在半空。这种痛楚是排球的副作用吧？但如果真的要继续下去……是不是还得习惯这样的感觉？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微微抬起的手臂传来一阵清凉感，那是药膏贴片透过皮肤传递的凉意。

淡淡的药味里，我的脑海突然闪过黑尾靠得很近的脸，他认真抚平贴片边缘的动作，还有那句轻快的“这样就好啦！”

不自觉地，我的嘴角有些上扬，但下一秒，耳边传来妈妈的声音，将我的回忆打断：“研磨，今天胃口很好啊。”

我回过神，看着她笑着端起我的空碗，嘴里满是欣慰的语气：“是不是训练得很累，食欲也跟着变好了？”

“嗯，还行。”我低声回答，视线无意间落到她的手臂上。以前她的动作总是轻快利落，但最近她的动作变得慢了些，像是端着碗的力气也有些吃力，脸上的疲态掩盖在温柔的微笑里。

我盯了片刻，却没有多说什么，低下头继续吃饭，耳边的安静让人感到有些说不出的沉闷。

即便如此，饭菜的香味还是让我一口接一口地吃着，甚至添了半碗饭。饥饿感被填满的瞬间，所有的酸痛和疲惫似乎都被抵消了些许。

晚饭过后，我快速洗漱完毕，回到房间。夜晚的虫鸣声从窗外传来，夜风轻轻吹动着窗帘，房间里安静得让人感到舒适。

我坐在床上，把掌机放在枕头旁，瞥了一眼桌机闪烁的待机画面，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明天的游戏进度。

『训练家与宝可梦状态：满分；背包内补给：伤药×5、复活草×3；目标道馆：超能属性。』

我想着如何在关键战斗前调整阵容，心里隐隐涌上一种期待。

明天是完全属于游戏的日子，所有的时间、注意力都可以放在我熟悉的像素世界里。光是这样想，就让心情出奇地好，今天的疲惫好像也变得没那么严重了。

然而，第二天清晨，我的美梦还没结束，房间的门就被猛地推开，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研磨！排球！”

我盯着天花板，感受着冷风从门缝灌进房间，吹得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个恶梦，究竟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我躺在床上，头埋在柔软的枕头里，试图挽救被打扰的周末。视线从棉被的缝隙中瞥向床边的黑尾，他正满脸期待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不是说好了今天不出门打排球吗？”我翻了个身，声音闷在棉被里，带着些倦意和明显的不满。

“对啊！”他的回答听起来过于愉快，让我心里的警铃立刻响起。

“那你还……”话还没说完，脸上的棉被被一股力量猛地掀开，刺眼的光毫无防备地闯进来。我皱起眉头，视线捕捉到他手上的东西。

录像带？

“我们来看比赛吧！排球比赛！”黑尾的语气高亢，几乎盖过窗外的雷雨声。

我从床上坐起身，目光落在他手上的录像带上。录像带？我都忘了还有这招了。

心底的后悔感立刻蔓延开来。早知道当初谈条件时，就应该把规则设立得详细一点，明确禁止任何与排球相关的活动。

被这小子找到Bug了。

“为什么突然改成看录像带了？”我语气疲惫地问道，窗外的雨点敲打着玻璃，留下细长的水痕，灰蒙蒙的天气，刚好映照出我此刻的心情。

“这是我爸的收藏！不可多得的好东西！”黑尾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录像带，“经典比赛录影，和上次在我家看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看了绝对能改变你对排球的看法！”

雨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伴随着低沉的雷声，让整个房间显得格外安静。

早晨的厨房飘着咖啡的香气，混着鲑鱼饭团和烤吐司的微焦味。

我跟在黑尾身后下楼，心里默默祈祷妈妈能替我解围。至少说几句话让黑尾放过我，好让我这个周末能清静一点。

“啊，小黑尾来啦！”妈妈的语气带着几分期待，像把黑尾每周的报到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我给你准备了早餐，过来吃吧！”

什么？我愣了一下，看向餐桌。果然，除了我的那份，桌上还多了一份摆得整整齐齐的饭团，旁边还配了一杯橙汁。

黑尾毫不客气，笑得灿烂，快速拉开椅子坐下：“谢谢阿姨！看起来好好吃！”

我默默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咬着吐司思索着对策。连妈妈都沦陷了？如果她也被这只哥布林洗脑，那我岂不是彻底没救了？

我抬头把视线转向爸爸，试图从他那里寻找一丝希望。然而，他一抬眼看到黑尾，脸上的笑容立刻溢了出来：“小黑尾啊，每周都来找我们家研磨玩，辛苦你了。”

……？

“没有啦，叔叔，这没什么。”黑尾摸了摸后脑勺，脸上浮现一丝害羞的红晕。但下一秒，他又大大咧咧地说：“研磨超好相处的！我们每次都玩得很开心！”

你又在害臊什么？我停下咀嚼的动作，抬眼瞥了他一眼。要不是现在在饭桌上，我真想用橙汁浇醒他的脑袋，让他体验一下我刚刚被冷醒的感受。

顺便把他那碍眼的鸡冠头给浇平。

“来，小黑尾，多吃一点。”妈妈将一碗刚盛好的鱼汤递到黑尾面前，语气温柔又自然，“玩排球很耗体力的，要多补充点营养。”

黑尾连忙点头，动作熟练得像是天天来这里吃饭：“谢谢阿姨！”他端起汤碗，笑得格外灿烂。

我一言不发地盯着眼前的画面，一行字默默浮现在我眼前：『人物好感度：80』。

撇撇嘴，我将最后一口吐司塞进嘴里。这场景怎么看都不像他来打扰我的周末，倒像是他已经成了我们家的一员。

刚放下杯子，黑尾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我的手上。他挑了挑眉，身体微微向前倾，“研磨，你的手，好一点了吗？”

“嗯……好很多了。”我下意识地低声回答，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随即将手往桌下缩了缩。

黑尾的目光明显不信。他直起身，手臂交叉在胸前，嘴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真的？”

“真的。”我迅速补充，这次语气倒是干脆了不少，堵住他的下一个问题。

黑尾沉默了两秒，像是在考虑什么，但终究没有再继续追问。他的视线依旧停留在我的手上，像是在记录下什么重要情报。我有些不自在地抓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了一口水，企图用这个动作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关心。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

吃完早餐后，我无精打采地跟着黑尾上楼，整个过程像一台电量不足的机器人，机械地挪向书桌。

刚拉开椅子坐下，身后就传来他激动的声音：“研磨！你今天一定要睁大眼睛好好看这场比赛！巴西对美国，超级经典的对决！”

“……好？”我转过头，懒懒地盯着他手上的录像带，对他过于夸张的语气充满怀疑。

“哎呀，别用那种敷衍的态度嘛！”黑尾挥舞着录像带，笑容几乎要溢出脸，“这可是巅峰对战！绝对比你玩的那些游戏还要刺激！”

“哦？”我挑了挑眉，不急不缓地回了一句，“比打四大天王还刺激？”

黑尾愣了一下，但很快挺直了腰板，义正词严地指着录像带：“肯定的！比那还要刺激一百倍！”

“那可真是了不起。”我拖长语调，故意添了一句，“可惜我不信。”

“你！”黑尾气得拿录像带的盒子轻轻敲了我的手臂，“这可是国际赛！不看你真的会后悔的！”

“哦。“我现在就已经后悔浪费时间跟你争辩了，我摇了摇头，转身打算回到椅子上。

结果他动作更快，直接将录像带塞进了机器里，快速按下播放键。一边拍着我的肩膀，一边硬拉着我往床边走：“别废话了，快过来，马上就开始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目光紧紧地盯着桌上闪着亮光的电视屏幕。

这本来可以拿来做更好玩的事。

正准备开口抗议，他已经用力一拽，将我拉到床边坐下。他半跪在旁边，手里还抓着我的手腕，整个人像是随时会跳进屏幕里似的，兴奋得让人无语：“快看！快开始了！”

我试图挣开他的手，但他的力气大得像铁钳，手腕被握得一阵刺痛。我皱了皱眉，忍不住低声提醒：“黑尾，你抓太紧了，疼。”

他愣了一下，连忙松手，手忙脚乱地后退两步：“啊，对不起！我太激动了！”随即，他挠了挠头，目光不安地扫过我的手腕，“没事吧？是不是很痛？”

”没关系。“我揉了揉手腕，语气淡淡地回了句：“之后注意点就行。”

他点点头，嘴里嘟囔着“真是不好意思”，脸上的懊恼还没褪去，但下一秒又被屏幕上的画面吸引了注意力。

荧幕亮起，一群球员正在场上热身，英语解说声流畅地传来，背景里夹杂着观众的欢呼声，像海浪一样起伏不定。

黑尾整个人都靠近了屏幕，像被吸进去了一样，眼神专注得让人想笑。坐在他旁边的我努力往后缩，试图拉开一些距离。

但他的存在感太强烈，甚至连他身上的味道——鲑鱼饭团的香气和洗衣液的清新——都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像是一种难以忽视的气息。

“研磨！你到底有没有在看？”突然，他的脸凑到了我眼前，放大的五官吓得我差点向后仰。

“呃……有啦。”我勉强回答，带着点心虚，视线努力挪向荧幕。

黑尾满意地调高电视音量，震耳欲聋的声音几乎盖过了窗外的雨声。荧幕上，略带泛黄的画面闪烁了一下，随即稳定下来。

比赛场馆宏伟高耸，四周观众席如浪潮般密集，欢呼声和解说员激昂的语调交织在一起，充斥着令人振奋的氛围。

「巴西！阳光之国，以激情与艺术性闻名的排球风格！」解说员的声音深沉有力，像是要将气氛推向顶点。

镜头切向巴西队，球员们身穿鲜亮的黄色球衣，绿色徽章在灯光下反射着光芒。

他们互相击掌，喊着葡萄牙语的口号，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观众席上满是挥舞着国旗的球迷，绿黄相间的色彩海洋一眼望不到边。

「美国！力量与战术的结合，主场作战的强大阵容！」画面一转，美国队出现在镜头中。

蓝白红相间的球衣整齐划一，队长高大的身影站在队伍前方，脸上是沉稳冷峻的表情。队员们的动作干净利落，散发出不容小觑的气场。

“研磨，这可是史诗级的对决啊！”黑尾的手突然拍在我肩膀上，力道不轻，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嗯。”我没多说什么，视线落在荧幕上，但心里对他的夸张描述多少有些存疑。不过，当裁判的哨声响起，整个场馆瞬间安静的一刻，我的注意力还是被吸引住了。

比赛开始。

美国队长斯塔克高高跃起，发球犹如炮弹般飞过球网。排球速度快得惊人，巴西接球员低身拦截，但还是因为力量过大，球反弹偏离了预定轨迹。

解说员的惊呼声穿透了背景的喧嚣：「势不可挡的力量！」

“漂亮！”黑尾大声叫好，双手紧握成拳，整个人往前倾，像是随时要冲进屏幕接下那一球。

巴西队迅速调整节奏，举球员阿尔吉尼奥用一个轻巧的拨球稳住局势，随后队友抓住空隙，果断快攻得分。观众的欢呼声顿时爆发，似乎整个场馆都在为这一分喝彩。

“快看那个举球！多精准！”黑尾激动得手舞足蹈，像是亲身参与了一样。

“嗯。”我淡淡应了一声，但眼睛死死盯着阿尔吉尼奥的动作。他的传球干脆流畅，几乎每一球都像是精心策划，既简洁又致命。他的举球就像谜题的开端，解开后才能展开整队的攻势。

比赛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双方分数咬得很紧。阿尔吉尼奥的每一次传球和布置都像是在引导巴西队的节奏，而美国队的拦网则坚不可摧，双方的攻防战如棋局般紧张。

“……喂。”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注意到身边的黑尾突然安静了下来，伸手推了推他的手臂，“不是说很刺激吗？”

他半眯着眼，含糊地嘟囔了一句：“刺激……我……看着呢……”声音含糊到听不出具体内容。

我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视线重新回到屏幕上。

这时，画面切到了暂停的场面，巴西队的教练正在布置战术。他的手快速比划着，球员们围在他身旁，神情专注地聆听，彼此之间的低语被背景的嘈杂掩盖。

窗外的雨声断断续续，滴答作响，比赛的节奏却让人感觉完全不想移开视线。

我忍不住微微前倾，目光紧紧盯着屏幕上那群激烈讨论的球员，试图从战术板上的模糊标记中看出些什么，连他们用葡萄牙语交流的语调也不愿放过，像是在解析一场解不开的谜题。

就在这时，肩膀上忽然多了一点重量。

淡淡的薄荷洗发水的味道钻入鼻腔，我微微一愣，转头看去，是黑尾。他的头歪在我的肩上，嘴微微张开，表情松弛，一副已经完全进入“休眠模式”的模样。

我轻笑了一声，悄悄把电视音量调小，屏幕的光影依旧在房间内微微跳动，但少了黑尾的声音，整个空间似乎安静了不少。

背景音乐的低沉节奏和解说员的偶尔插话成了房间里唯一的声音。

『哥布林王者，电量耗尽。』

噗，这小子不讲话的时候好看多了。

肩膀上的重量并不算沉，甚至有些轻到可以忽略不计。但透过衣服的温度却让人意外地清晰，伴随着他规律的呼吸，有意无意地提醒我他的存在。

这样的距离让我感到些许不自在，却又没有想要躲开的念头。

荧幕中的比赛继续。巴西举球员阿尔吉尼奥突然加速，他的假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巴西队的配合看似杂乱无章，但仔细观察却能发现其中的严密布局。

随着一个出其不意的回拨传球，队友卡洛斯迅速跟上，一记强力扣杀，球击中了美国队拦网手的指尖，飞向界外。

“太漂亮了！”我忍不住低声惊呼，指着屏幕，“刚刚他骗了所有人！你看到了吗？”

肩膀上的重量忽然消失。我转头一看，黑尾迷迷糊糊地直起身子，伸手揉了揉眼睛，嘴角还有一道不知什么时候留下的印子。

“啊？”他发出一声含糊的应答，眼神呆滞得像刚从冬眠里醒过来。

“他刚刚往右边看了一眼，我以为他会传右边的，结果他传了左边！”我有些兴奋地继续说。

黑尾茫然地眨了眨眼，随后打了个小哈欠，慢吞吞地看了一眼窗外：“雨停了。我也看够了，走吧，去外面玩。”

这小子，刚醒来的第一句话就这么欠扁。

“喂，明明是小黑你带来的录像带，现在却要我陪你出去。”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声嘟囔着。

“反正比赛也差不多了嘛。”黑尾随手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看着我，“不过，研磨你刚刚那观察力真的很强诶。上次在我家看的那场，你也分析得很好啊。”

“上礼拜在你家看过的那片，你有空再带过来给我。”

听到这话，他脸上的表情突然亮了起来，眼神中多了一丝热切：“研磨，你果然应该当举球员！”

“就像个参谋一样，超帅的！”

“参谋？”这个词让我微微一愣，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对啊！你观察细腻，判断准确，举球员就是全队的参谋啊！”黑尾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里满是鼓励，“而且举球员的跑动范围还小，不怎么需要跑动，超适合体力不好的你！”

大骗子。

“怎么样，要不要一起申请参加排球社？”

他兴奋的模样让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得沉默着看向窗外的晴天。阳光洒进房间，地板上的雨痕渐渐消散，但心里那点被挑起的情绪，却像未完全消化的游戏存档，缓缓翻涌着。

猫猫就是太相信小黑，后来他才会这么累[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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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