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雪时有时停,直到午休躺在床上的时候,五色也还在想,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画面停留在那两人不同寻常的气氛上。
看起来佐久早是她的男朋友…
五色很想搞清楚心里无休止的感受,如果他把桐月看作是朋友,那么晦涩的心情是为了什么。
他自己给自己梳理,渐渐明晰到恍然明白,五色并不是一个感情迟钝的人,这么一深想下直通的明了。
他好一阵的盯着天花板,开始思考下一步,毕竟面对的是对方已经有了男朋友,这类在道德方面上似乎是不正确的事情,但五色想一切也很难说放弃就放弃。
若真是这么简单,那也便称不上喜欢。
好巧不巧天童的电话敲了进来,五色匆匆起身往外走去接,寝室里的几人都已经在休息。
对面的学长过于机敏,哪怕是几句普通的对话天童都察觉出了五色的异样。
接下来三言两语套出了五色的心事,冷不丁一句笑吟吟的“阿工是不是喜欢上谁了”,惊得五色来不及遮掩里都报了答案说是。
听到这天童也不意外,有记忆的情况自然知道每一周目五色都会心意如此。
闲来无事里天童起了兴趣,好奇的是五色心意从何开始,即使这样不同校的、见面时间亦是不多的情景下。
对此五色瞬间想到了桐月与天童的关系,但他并没有深想一层,单纯把这类看作是青梅竹马情谊,所以对话里还坦诚不少。
而如实听下来的天童陷入了沉默,好半响没说话,他哂笑自己自讨苦吃。
那头说完的五色一句苦恼怎么追求有男朋友的话让天童一愣,不等他思考五色话里的意思,他已经自己爆了出来。
几句话下来后天童也多少掌握了情况,笑着以玩笑方式说出,“既然你说不道德,那和佐久早宣告一下——”
忽得五色像是想通了什么,连着声音都提高了,迅速地谢过了天童。
天童还疑惑的要再说几句,比如他刚刚是在开玩笑,可是电话在下一秒被挂断,再拨过去已经不行。
他顿时无奈,想来那家伙笨笨的估计真会冲去找佐久早。
真是把事情弄复杂了...
头疼里天童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毕竟他人现在远在宫城,好半响想到会去的牛岛,他迅速的播去电话。
而五色也在十分钟后拦下了正好在宿舍走廊上x出现的佐久早,礼貌的开口第一句是,“佐久早学长”。
佐久早对五色有印象,不仅是上午那一面,也有白鸟泽这位一年级生他记得,所以颔首去听他有什么事情。
五色把路上整理过的发言说出,听下来的佐久早也明白了过来,和当初星海一样,这是把他当成桐月的男友了。
虽然应该对竞争对手这么多而苦手,但不可否认的是佐久早的心情此刻却很好,这种大众视角下的错看让他愉悦。
连带着松了眉头,还不等佐久早说点什么,同样听到对话的宫侑从屋内出来。
“喂,你眼光也太差劲,怎么不到我面前放话?”宫侑笑着走到佐久早身边,抬手想架胳膊在他身上,被佐久早侧身避过。
他也不恼,收手后继续看向状况外的五色,对方一副没听懂他话的样子。
“找错人了,小臣可不是她男朋友——不过你要是这么算的话,那我应该也是”宫侑一番话能把人绕的更迷糊。
他还在说,“嘛,要找人宣扬也该找我们队伍的北前辈”。
佐久早听到这多看了眼宫侑,五色倒是恍然明白了一些。
“你喜欢她?”宫侑话音落下眼神也瞬间变得犀利,从上到下的扫了遍五色,很明显没把他放在心上。
面对这么一份压迫,五色依旧坚定的做了回答,认真到多少傻气,连带着看得宫侑更不爽。
宫侑想到什么的一笑,“那你也得排排队,至少前面的人可不少呢,除了我和小臣,还有蠢治、suna…”
“我们家绫秋眼光还是很高的,你,最好是趁早放弃”。
“而且我们可不是一般的小三小四哦,无关紧要的人员得靠边…”宫侑话说的大胆轻佻,佐久早却明白他话里的潜台词。
无非是想用这种方式逼走五色,估计对于一般男的来说都会打退堂鼓,毕竟谁都会在意。
偏偏五色是个不一样的,甚至出奇聪敏,听了宫侑说的这么多他反倒是弄懂了一件事情,“所以说她现在没有男朋友”。
一句话让宫侑笑容消失,佐久早都多看了两眼五色,他还是一副平静认真的模样,谢过宫侑的相告,离开后背影雀跃。
“蠢货”宫侑这回憋不住的冷脸。
大有偷鸡不成蚀把米,佐久早乐于看见宫侑吃瘪,但对于多了竞争对手也是无可奈何,谁知道五色也是个硬茬。
两人这边谁都没说话,传来一声轻笑,顿时看向出声处的古森,他被发现后也没躲藏的就出来。
“宫你还挺不道德的嘛”意有所指古森听完了对话。
宫侑耸耸肩,还颇为遗憾,“这不也没能成功”。
闻言古森不置与否,“说起来你这些话上午对影山说过吧”。
这事情不知道的佐久早撇视线到两人身上,多有关注。
古森说的是亲眼所见的,刚刚对五色说过的话类似的这人也和影山挑衅过,然后对方的回答是一句——
“哦”。
听到这样不三不四的回答宫侑不住气恼,当下反问哦是什么意思,他要知道的是到底这人是知难而退的还是怎么。
彼时做赛后拉伸的影山抬头,冲明显挑拨他的宫侑解释,“哦就是我知道了”。
……!
一句话差点把宫侑气吐血,以至于笑容都快挂不住,甚至感觉眼前影山在故意装傻,以退为进。
不过影山也到底给出了他的答案,哪怕用的是反问,“所以宫前辈你会放弃?”。
两人一番对视谁也不退避,宫侑发现影山确实是聪明,用这种方式给了回复。
“不会”宫侑说。
影山点了点头 ,继续弯腰做自己的。
这一出就成了反被套话,宫侑一想到一连两个都是这样不免烦躁,也就不管佐久早和古森自顾自离开。
即使宫侑不说,佐久早也明白上午影山的答案会是什么。
以上种种桐月都并不知情,反观天童打给牛岛的电话也没有被接到,关机的状态说明了他还在飞机上。
等从五色那里听到消息也是那傻小子都宣言完了,天童叹了叹气,是没再说什么。
既然五色的心意这么坚定,天童自知是劝说不了什么,后续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
再者目前合宿才是第一天,还有四天桐月她们都会回宫城,时间上来看并不久。
下午国青队的并没有按点抵达,听说是大雪影响了航班,由着教练商量出了一二栋楼的对赛。
比赛场地划在了中心体育馆里,人多的环境下本来冷清的体育馆渐渐热闹起来,桐月打算坐在旁边观看。
结果还没有进赛场就被横出来的宫侑扛走,一连到了某间更衣室他才放下。紧接着不等她起身站起来、她被宫侑放在了凳子上,这人就压了上来。
说出来的还是无赖话,他撑手在桐月的身侧,如此俯身平视望着她,“亲我我就放你走”。
宫侑在一天里被两个气到,这回非得缠着桐月不放,他要自己找甜头吃。
而桐月并不清楚他心里的意思,只当是这人又开始这样,推了推他的脸提示马上就要开始训练了,不要胡来。
然而宫侑也不听执意的如此,唯一做到的是他退一步的偏头,点他自己脸侧的表示这样也可以。
桐月顿了顿,用手捧住宫侑的脸,近距离里好看清他眼底的情绪,难以藏住的那点不安被看尽。
“怎么了?”她问。
想了想的宫侑直白一句,夹着真心的佯装玩笑,“看你被这么多人追不爽的很,怕到时候小四都轮不到我做了”。
桐月无奈失笑,一开始小四这词还是真是宫侑自称的,讲着讲着这人代入的很好,常常挂嘴上。
“说什么呢你”。
“真的”宫侑语气假装严肃,拿着桐月的手捂到他的胸口,“不然你摸摸我是不是心慌,要是老婆丢了怎么办”
被他这番话说的桐月好半响不知道怎么回答,噎在唇边的最后被逗笑,“侑啊,你是在撒娇吗?”。
她抽回了自己的手,宫侑还诚实应下,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一套又一套的低声求她。
桐月拿他无法,也怕时间快到的耽误什么,偏头要去吻。
下一秒宫侑看准的侧了侧,主动的回亲上去,她措手不及,他抓住机会顺势加深。
影山的训练服还没有换上,他转回更衣室的楼层去换,途径一处门前听到了细微的响动,禁不住的侧目。
手还没碰到门那头已经自动打开,似乎是一开始就没有合紧。
看清内里的情况瞳孔猛地一缩,甚至因为错愕,眼神移不开的被宫侑捕捉。
宫侑朝外一眼,看清是谁还有点意外,挑了挑眉的没理会,反手略小气的挡住了点怀里的人。
最好影山看了后能打消念头,宫侑巴不得少一个。
这么想着还再想亲上去,桐月伸手堵着他的唇,尚且很有理智的提示时间不早了,可容不得这人再胡闹。
宫侑遗憾欸了声,唇上有一道明显的艳色。
桐月拿出口袋里的小镜子看了眼,再一瞥果然是她自己的口红染到了宫侑的唇上,用指腹给他搓掉一点。
更不忘示意他快点走,宫侑得了便宜也就乖了许多。
她才拿出口红要补,宫侑倏尔凑近亲在她脸侧,再回神这人已经洋洋得意的跑掉,刚刚那副听话的模样浑然是装得。
对这种事情宫侑倒是松弛有度,每每让桐月气不起来。
出去后影山已经不在原地,宫侑没多想的回了馆内,没多久就到了集合点,队伍开始按安排组织。
桐月是第一场对赛快结束的时候才回来,影山和日向在合宿里也有过几次站在网对面,这次组织的更正式一些。
两个惯来是队友的被拆分开也融入队伍极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影山今天的球打得相当凌厉....
比赛一队接一队,国青队的飞机也抵达了这边,巴士已经返去接机,估计到体育馆训练也会结束,所以干脆安排在了明天继续。
晚餐的时候宫侑针对上佐久早,抢先挤着位置嘴上也不饶人。
前一晚桐月在二馆餐厅是没有这事情,她思考了下果然还是得把宫侑单独放在一块,下午这人挤兑起影山也是熟稔。
之前合宿的时候宫侑虽会如此,不过稻荷崎的队伍在他多少收敛,这一趟可真是完全不压住本性的就直接对外。
张扬又放肆。
桐月想了想,还是按住了宫侑,用特有的方法拿饭菜去堵嘴,把他碗里都塞满了。
不过即便如此,宫侑还能表现出一份自己是最特殊的模样....
星海话说的直白,一句吃你的饭把宫侑堵着一气。
眼看着要吵起来,古森聊起其他来试图缓和一下场面上僵硬的气氛。好在他说话还是有不少在回的,一来一往自然是正常起来。
饭后国青队的刚好已经在安排住宿,桐月惦记着牛岛外出找了一趟。之后忙完的想起了影山下午约她练球,基于此桐月再次回了排球馆。
一号馆里练习的只剩下影山一个人,他独自站在灯光下发球,每一步都沉稳平静。
桐月径直坐回角落的位置,这么看着他好一会。
不停歇的五十球,等到影山数到了数已经累的不行,稍微弯腰支撑,好半响后他似有所感的起身回头。
桐月挥了挥手,同他对视上。
看到人影山下意识勾了唇,拎起线外的水杯走到桐月身边,还有时间他是留着写笔记。
她也不打扰影山这份日复一日的习惯,自顾自拿平板阅览。
时刻在准备回到赛场上,如何规避碰撞与减速过弯都是需要规划的。
两人这份安静下,影山率先写完了日记,侧目就能看见近在咫尺的少女,他想起了好些,尤其是下午瞧见的那一幕。
“绫秋”
桐月适当的看了眼身边人,回应后眼神等着他后话颇为认真。
因此他看见了她眼睛里的自己摸样,顿时影山握紧运动短裤一角,手心冒出的汗让他无所适从,他应该说点什么的。
“呼吸...”
“欸?”桐月重复了下呼吸,还有点迷茫这是什么意思。
影山尽量平稳的捋直气息,他放松下望着她,开口说“我呼吸就喜欢你”。
不会表白的少年想说出点什么让人听了会喜欢的情话,搜肠刮肚的想出这么一句半土半洋的。
自认为呼吸挂钩生命这样严重事情的影山看来,他想这应该是个不错的告白话吧.....
桐月是能明白过来影山的意思,一笑里忍不住问,“要说的这么严重吗?”。
他还点点头,惹得她笑意更深。
这么想来她反问影山,“小飞雄你就这么喜欢我?等以后你还会认识很多人的....”。
她想的是影山除了排球外,从小到大的外人里接触最多的估计是她,没准以后认识人多起来自然就能判断出点其他。
哪料桐月话没有说完,影山的唇抿得紧紧,一副像是生气的模样,她忙止住。
“绫秋你不相信我?”一针见血的将话讲开。
“对宫学长也这样吗?”,后一句夹杂私人恩怨的很,影山似乎是认识到了所以自己停住,撇了撇嘴。
因为心里想知道答案,所以他没有收回,眼神很明显的在等。桐月反倒是察觉出了什么,凑近去问影山是在吃醋吗。
“嗯”他说,不习惯遮掩情绪的影山就在桐月面前毫无遮蔽,他情绪直白。
“...看到宫学长和绫秋的关系很好的话,我这里有点不舒服”。
影山说着他自己指着胸口,不同于下午宫侑那出,不会说谎话的影山眉眼都是干净的诚实。
平铺直叙了他自己的情感,这下桐月答不上。
无意的撩拨惹得人耳热,她能感受到脸上定然是爆红,索性捂住了影山的眼神。看不见后影山也没有动,听话的让她这么掩耳盗铃。
“小飞雄…你可真是的”话音里却含着笑。
影山不解,可也继续一动不动。他一向听她的话。
之后的几天里宫侑与影山间的针锋相对更是明显,思来想去桐月选择了暂且避着点一馆的,总归是她不在宫侑会安分很多。
除此外也就他们几个排球上的必要切磋,这些倒没什么,互相增进是好事情。
二馆和谐许多,日向的加训还影响到不少留下来陪同的,几人的关系眼看着亲近。
值得一提的是二馆并非是没有明争暗斗,不过是内里机敏的月岛和国见都会点到为止,剩下的都是听不太懂两个人在互戳什么…
金田一和黄金川围观了好几场,都没明白。正因为任谁都没在桐月面前发生过,这才让她以为和谐。
至于晚间加训,连月岛也开始每晚多少在训练结束后会留下,其中被日向卷到原因占极大比例。
所以渐渐地只有国见做到了规律的时间走绝对不会多呆,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五天的时间弹指流逝,有专门的教练打磨球员,肉眼可见的他们技巧都在提升,防守和进攻上熟练。
最后一天的雪下得阵阵,安排里午饭后会将球员都送到机场。
国见留意着走出体育馆的人,趁着都还在赛后拉伸间隙里他无声跟上。
屋外并没有日光出来,雪天是满目的茫茫,桐月站在屋檐下想着什么事情。国见慢下脚步,只站在几步外,若有其他人看来估计也会认为他在看雪。
其实不然,景外的人更吸引他。
风雪起的大了一阵,国见拿起手上的外套罩在桐月身上,他身量高外套给她长出一节。
做完后国见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倚在门边佯装也是看雪路过的样子。
桐月反应过来看向旁边,余光没收回的国见猜出了她的话,便借口说刚热身完热得很。
话说的她能听懂,于是也就不拆穿这份好意,大方的说了谢谢。
他落了笑意,依旧看着外,不打扰的陪在一边。
风停了,雪依旧是还在继续。
过了有一会的时间外头传来了声响在靠近,人影也由此清晰,古森快一步的抬起手招呼。
桐月要回应里看到宫侑弯腰捧起一把雪揉,还不等她出口喊住,雪球砸在了佐久早身上。
懵得撑伞的对方停了下,不知道是不是在判断雪这种东西到底有多脏,然后佐久早眉头紧蹙,喊着宫侑的全名全字。
远远地听起来都知道佐久早是在生气,偏偏得逞的宫侑顺势跑开,还能语气轻浮的说。
“别生气啊,圣臣!我特意找了干净的草丛里的雪——”
雪地里成了你追我赶的画面,古森这会劝不了架的不知道该拦哪一个,渐渐地路过的还以为是在玩打雪仗,人也多了起来。
混乱里就掩盖了宫侑被追着砸雪球,桐月实在是忍俊不禁。
国见则是很难把这么一群不成熟的看作是国青队预备役,里头不少叫得上名的已经满身是白雪,狼藉不堪。
此次分别依旧是在欢声笑语过后,春高再见成了大多数临别用语。
继星海后被五色误认成男友的sks:表面不说话、成熟,实则暗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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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强化合宿(下)